()  昏暗的地洞里寂静无比,周围时不时还有鲜血淋漓的道具假肢突然冒出来。

    黎笙眨巴眼,定了定神,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好端端的,突然想亲她。

    节目还在录制,地窖外面还有队友,陈枭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见黎笙默不作声地望着他,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眸咕噜咕噜乱转,陈枭当她不说话是默许,于是脑袋轻轻凑上前,越来越近。

    就在他快要吻上去的时候,黎笙脑中警铃大作,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下一秒,一抹温凉柔软的触感轻轻触碰到她的手背。

    是陈枭的嘴唇。

    空气静了一瞬,黎笙克制着自己的呼吸,捂着嘴巴,支支吾吾说了句:“不可以。”

    她不过是给陈枭一次重新追求自己的机会,可没答应他,两人就此重归于好。

    这也太便宜他了!

    陈枭顿了顿,唇线紧绷,哑着声说:“好,不亲就不亲。”

    他会给她足够多的时间适应,至于她肯不肯迈出第一步,陈枭愿意等,而且甘之如饴。

    约莫十分钟后,两人终于从地窖里爬上来。

    吕方奇接过那只绣花鞋,朝牌位走去,顾映慈拍了拍黎笙身上的灰尘,借着昏黄的壁灯,才发现黎笙的脸颊红得滴血,耳朵尖也是。

    她歪头打量了眼,小声问:“黎笙学姐,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

    “是不是发烧啦?”

    说着,顾映慈一脸担心地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黎笙的,果然温度高得吓人。

    黎笙有些尴尬地摇头,心里默默将陈某人痛斥一遍,只能故作镇定地解释:“没发烧,可能是地窖的温度太高了。”

    顾映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学姐,地窖底下是不是比上面还恐怖?”

    黎笙想了想,除了突然从上面伸出来的手,似乎并没有吓人的地方,她笑笑:“还好,不恐怖。”

    顾映慈拍拍胸脯:“那就好。”

    吕方奇将那只绣花鞋放在牌位前的脚印上,大小完全契合。

    用力按下的一刻,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刺耳凄厉的哭泣声,未等众人看清通往下一关的门有没有打开,墙壁上唯一亮着的那盏破旧的灯熄灭,本就昏暗的环境一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向源的心脏咯噔一跳,不管身边的人是谁,先抓着队友的胳膊再说,寻求安全感。

    陈枭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大男人死死地抱住胳膊,他还想抱黎笙来着,结果被向源拖住,动弹不得,他只要想用力挣脱,就会拉扯到腹部还未愈合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

    陈枭舌尖抵了抵腮帮子,默不作声地黑了脸。

    尽管按操作按下了机关,但通往下一关的门却迟迟没有打开,一片漆黑中众人无处可退,只能紧紧挨着彼此,提防周围窜出来的npc。

    灵堂正前方,那个停放的花轿,缓缓散发出诡异幽暗的红光,花轿窗口的帘布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隐约露出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

    紧跟着,花轿动了动,一大块帘布被人从里面掀开,身穿大红喜服的郑婷婷慢慢从中爬出来,指甲锋利尖锐,肤色惨白,像刷了层白漆,脸上两道血泪尤为骇人。

    众人皆是一哆嗦,没想到花轿里面一直藏着个npc!

    这一次顾映慈看得真真切切,花轿里坐着的人正是死去的大夫人,郑婷婷。

    顾映慈吓得快哭出声:“学姐怎么办怎么办,大夫人从花轿里出来了!”

    “她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黎笙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一边安慰顾映慈,一边着急找出口,紧跟着身旁有人拽住她的胳膊,黎笙抬眸,看不清面前的人,但能感觉到,是陈枭。

    “门在那,我们走。”

    头顶上方传来某人熟悉温沉的声音,不慌不忙,非常冷静。

    眼看一身大红喜服的郑婷婷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血肉模糊的脸若隐若现,似乎是死前被大火烧毁的痕迹,脸上密布着可怕的疤痕,像是无数条蠕动的肉虫,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袭来,黎笙带着顾映慈,紧跟陈枭的步子,朝灵堂后的那扇门跑去。

    向源作为合格挂件,愣是死死抓着陈枭的胳膊不撒手,还有黎笙身边的顾映慈,以至于陈枭连亲近黎笙的机会都没有。

    吕方奇则跟在最后,就在那女鬼快要追上他们的时候,吕方奇迅速关上面前的门,将女鬼拦截在外面。

    “妈呀,那个郑婷婷太吓人了!那张被烧毁的脸,多看一眼都要做噩梦。”顾映慈气喘吁吁,捂着胸口,回想起刚才的女鬼,仍心有余悸。

    那张脸还好在黎笙的接受程度以内,她慢慢调整着呼吸,扭头看到不远处的陈枭,此时正倚着一处衣柜,一只手捂了下左腹的位置,又松开。

    看到这人的小动作,黎笙下意识担心他的伤口,于是径直走过去,看到陈枭稍稍泛白的嘴唇,轻声问:“你还好吗?”

    看出黎笙眼底流露出的情绪,陈枭目光微顿,难得温顺地点头,“很痛。”

    这时候,就算不痛也得说痛。

    陈枭现在的脸色的确不好,黎笙眉心微蹙,看了眼他小腹伤口的位置,迟疑道:“要不跟节目组说一声?你先退出处理伤口。”

    陈枭:“那你呢?”

    黎笙眨了眨眼,不假思索道:“我肯定留在这,跟队友一起通关呀。”

    陈枭抿唇,心里有些失落:“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黎笙看他,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语气温和地问他:“那你的伤怎么办?”

    陈枭低头,漆黑笔直的眼睫微垂,安安静静注视着她,薄唇轻掀:“你让我亲一下,说不定就不痛了。”

    “......”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太肆无忌惮了,他以为这是在家吗?这可是节目录制现场,说什么节目组在后台听得清清楚楚。

    她明明很认真地在问,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黎笙的耳朵尖不受控制地烫起来,没好气道:“算了,你还是一直疼着吧。”

    都有精力逗她,估计一点也不疼。

    见黎笙收敛起情绪,转身就要走,陈枭急了,以为黎笙生气,他顾不上周围还有镜头,下意识去拉黎笙的手,轻触以后,又老老实实收回手,老实巴交道:“别生气,这点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某人终于不耍嘴皮子了,认错态度还算诚恳,黎笙回头,便看见陈枭耷拉着脑袋,那双狭长幽深的桃花眼很安静,认真说:“你别不理我就行。”

    黎笙微怔,莫名有些心软,陈枭似乎拿捏准了,她吃这套。

    避开那道灼灼的视线,黎笙努努唇瓣,小声呐呐:“....我又没说不理你。”

    闻言,陈枭心满意足地勾唇,嘴角噙着抹微不可察的笑痕,“待会咱们不要分开。”

    黎笙正在衣柜旁找通关线索,回头看他,神情不解。

    他们不是一直都没分开吗?

    陈枭所指的不分开,是两人形影不离地挨一块,想到向源,他压低了声音,嘟嘟囔囔:“你忍心看着我被别的男人抱?”

    说这话时,某人的语气十分哀怨,若不是他那标志性188的大高个,黎笙还以为是哪来的小媳妇。

    陈枭说的,应该是刚才被向源抱了一路的事。

    这是猛男撒娇吗?

    黎笙歪头,看到陈枭的表情,一时间没有憋住笑,圆澄的眼眸弯成两抹月牙,笑盈盈的,像是故意逗他:“这有什么不忍心的?”

    面前的女人已经许久没有在他面前这样笑过,眸里透着星星点点,不知为何,陈枭的心口莫名泛酸。

    他静了两秒,张了张嘴,眉眼间的情绪专注又认真:“可是我想抱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陈总已经放飞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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