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画此言一出,有好几个人都瞥向琉璃。

    琉璃眼观鼻,鼻观心,小姐说了,让她先不要喜欢崔公子,她自然听小姐的。所以,多少人瞅她都没用,她又不是高门贵女。

    崔言书却笑着拒绝,“不必了吧?”

    凌画挑眉,“怎么不必?难道你形单影只去观礼?那崔言艺岂不是太过得意?对你说一大堆挖苦的风凉话,你得干巴巴的受着?”

    崔言书噎了下,“事实虽然如此,但是掌舵使去哪里给我选个高门贵女?”,他强调,“崔言艺将婚期定于正月十六。”

    “你是说时间定的太急了?这没关系,我说能给你选来,就是能给你选来。”凌画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色,“你就放心吧!”

    她补充,“不止帮你选个高门贵女,还帮你选个伶牙俐齿的,若是崔言艺欺负你,还能帮你欺负回去。”

    崔言书:“……”

    他默了一下,不再推拒,“那就有劳掌舵使了。”

    人多吃饭热闹,又是香喷喷的烤鹿肉配美酒,一顿饭吃到戌时方才结束。

    中午时宴轻没有多少喝酒的兴致,凌云扬也看出来了,没攀着他,到了晚上发现宴轻兴致好,凌云扬便与他喝了起来,两个人酒量都不错,结束后显然都喝多了。

    宴轻喝多了有一个毛病,喜欢走着走着“咣当”一躺,很是随心所欲地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凌画已领教过一次,这一回同样蹲在地上跟上一次一样逗了他一会儿,怕把他冻坏了,便让端阳背起他,送回院子。

    回到玉兰苑,厨房送来水,又送来醒酒汤,端阳如每次一样,将宴轻扔在水桶里沾了沾,去除了一身酒气后,便将他烘干,送回了床上。

    云落已见怪不怪,将醒酒汤喂宴轻喝了两口,两个人关了灯关了门退了下去。

    凌画沐浴后,没什么困意,她今晚只喝了两杯酒,自然也没什么醉意,沐浴后,便坐在桌前,以手指沾了茶水,在桌案上分析如今的朝局,以及怎么让陛下废太子。

    她正划着,房门忽然被推开,她以为是琉璃进来,并没有理会,不想听到了宴轻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凌画手指一顿,抬眼,讶异道:“哥哥?你不是睡下了吗?”

    宴轻醉着一双眼睛,不满地看着她,伸手拉她,“睡觉。”

    凌画看着他。

    宴轻挥手熄了灯,拽了她就走,晃晃悠悠地将她拽过门槛,拽到了他自己住的房间,直接拉着她上床,动作熟练地将她抱在怀里。

    凌画:“……”

    她纳闷极了,“你这是……”

    “不许说话,睡觉。”宴轻语气霸道。

    凌画闭了嘴。

    不多时,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宴轻很快就睡着了。

    凌画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动了动身子,发现动不了,宴轻抱的紧,她即便再没困意,也只能在他怀里酝酿困意,不知过了多久,也跟着睡着了。

    临睡前,凌画想着,他大约是因为喝醉了吧?才晚上与她一起睡,别明儿早上起来污蔑是她要同房同眠,不认主动拉她一个屋睡的账。

    宴轻睡了一晚上踏实的觉,早早就醒了,怀中的人儿依旧睡的香甜,他神清气爽地瞧了她一会儿,她的馨香气息无孔不入,以至于,他本来愉悦的脸渐渐地变了。

    他立马起床,三两下穿戴妥当下了地,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清早天刚蒙蒙亮,凌家的下人正陆陆续续起来,宴轻立在门口吹了一会儿冷风,方才吹散了下腹的燥热,他想着,好像还是不行,还是得分房而居。

    回屋是不可能回屋了,宴轻便往院外走,难得破天荒的早起散步。

    凌云深有早起散步的习惯,瞧见了宴轻,愣了一下,“妹夫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你平时据说不是晚起的吗?是不是换个地方住不如在自己府里,以至于择席睡不好?”

    “没有,睡的很好。”宴轻这话没说假,他昨夜的确是真的睡的很好,之所以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自然是因为受不住身边躺着的人,再不起来,他就要忍不住做点儿什么了。

    凌云深不解,“那你这是……”

    “今日打春嘛,迎春第一天,要早起。”宴轻给出理由。

    凌云深恍然,“这样啊。”

    他邀请宴轻一起散步。

    凌家有钱,凌画又是个爱美人美景的人,所以,哪怕冬天,但也栽种了应景的花树,虽已打春,但京城的冬天其实还在延续,依旧寒意料峭。

    两人散了一圈步,有管事的来找凌云深,凌云深只能先去处理事情了。

    宴轻一个人没意思,估摸着凌画应该已起了,便回了玉兰苑。

    他回到玉兰苑,进了屋,却发现凌画还没起,依旧在睡着,他脚步不由放轻,但却依旧扰醒了凌画,只见她睁开眼睛,有些迷惑地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宴轻,“哥哥?你去了哪里?”

    宴轻将刻意放轻的脚自然落下,“早起出去散步。”

    凌画奇怪,“你、怎么会早起出去散步?”

    宴轻绷着脸,不给她眼神,果然倒打一耙,“明明说好分院而居,你晚上怎么会跑进我屋子里睡觉?”

    凌画:“……”

    她想告诉他,是他喝醉酒后特意去她的屋子里拽她的,说出来他会信吗?她无辜地问,“哥哥,到底咱们两个人谁有梦游症?”

    宴轻动作一顿。

    凌画诚然地说:“你是不是才是有梦游症的那个?”

    宴轻想说我没有,但昨儿醉酒后的事情他还有记忆,的确是他去拽的人,着实不好说,他用力地按压了一下眉心道:“昨儿的事情就罢了,以后不许了。”

    凌画无奈,“好吧!”

    既然他不揪着问罪,她也就不争辩了。

    她利落地起床,问宴轻,“今儿我去乐平郡王府拜年,哥哥跟我去吗?”

    “不去。”

    凌画点头,知道他爱应付应酬来往,便嘱咐他,“乐平郡王妃肯定会留午饭,我便在乐平郡王府用了,免得辜负郡王妃好意,怕是要下午才会回来,哥哥若是独自一人待的无聊,便出府去玩吧。”

    宴轻“嗯”了一声。

    吃过早饭,凌画便带了年礼,去了乐平郡王府。

    乐平郡王府上下都很欢迎凌画,乐平郡王妃拉着凌画的手笑的很是和蔼亲和,对她夸了不少凌云深的好话,说云深那孩子,真是叫她没想到,以为他刻板很多事情都不开窍不懂,但是没想到,他懂的很,把所有事情都办的很是妥帖不说,还特别会哄萧青玉,本来对他很是排斥的萧青玉,如今对他何止是不排斥,简直恨不得立马打包自己嫁去凌家了,毕竟,比起父母身边处处规矩,凌云深对她这个未婚妻着实是纵容。

    凌画听着也觉得稀罕,他三哥是个很讲规矩的人,她以为娶萧青玉,也会一直规矩下去的,没想到,他却懂得变通,不严格的按照规矩执行了,短短时间,就赢得了未婚妻的芳心。

    凌画最是了解萧青玉的性子,她是一个说好哄也好哄,说不好哄也不好哄的人,就看你是否哄对了路,她最烦的就是刻板古板规矩那一套,他三哥懂得对症下药,可见聪明还是用对了地方。

    夫妻两个人嘛,最是忌讳规矩太重。

    乐平郡王妃拉着凌画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才被不满的萧青玉打断,乐平郡王妃瞪了萧青玉一眼,才放了人,让她们两个人去了萧青玉的院子私下说话。

    萧青玉神秘兮兮地小声问凌画,“我问你个事儿呗!”

    “问吧!”

    萧青玉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脸红,憋了又憋,才小声说:“那个、我想问你,洞房花烛夜,是不是疼死个人?”

    凌画:“……”

    她也不知道啊,她那时候是疼死个人,但是是因为骑快马从岭山跑回京城,转日又大婚,累的浑身疼,可不是别的什么疼。

    “你这是什么表情?”

    凌画默了一下,叹气,“我的表情就是,我也不知道。”

    “啊?”

    凌画不想骗她,毕竟这个事儿对女子新婚是大事儿,尤其她嫁的人是她三哥,她总不能坑他三哥,她小声说,“那个,你知道的,宴轻不喜欢我,所以,我们洞房花烛没有那个……”

    萧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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