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画将女人的不讲理贯彻的淋漓尽致,宴轻无语地看着她。

    凌画被宴轻看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太过分,抬手放在唇边,掩唇轻咳了一声,这才真心实意地夸赞宴轻,“哥哥的棋艺真厉害。”

    果然不愧是当年惊才艳艳的少年天才。

    宴轻挑眉,“不是不高兴吗?”

    凌画认真地跟他解释,“我是想不明白,我哪一步下错了。”

    宴轻弯唇一笑,“你哪一步都没有下错。”

    凌画不解,“那我为什么输了?”

    她就算输,也要输个明明白白的。

    宴轻很高傲地说,“无论你怎么落子,你都赢不了我。”

    凌画:“……”

    好吧,说来说去,还是她棋艺不精,没有人家棋高一筹。

    宴轻看着她问,“你去睡觉?”

    他不想陪着她再下一局了,输也不对赢也不对,让着她不对,不让着她她果然不高兴,忒不讲理。

    凌画也不想再被虐一次了,点点头,温声说,“我这就睡,哥哥也歇着去吧!”

    宴轻松了一口气,麻溜地起身,二话不说,出了凌画的房间,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画:“……”

    后面又没有狼撵着,走这么快做什么?

    她慢悠悠地将棋子逐一装进棋盒里,又收拾起棋盘,也装进棋盒里,这才起身,熄了灯,躺去了床上。

    外面雨声很大,房中却十分安静,只有隔壁宴轻的房间有细细碎碎的动静,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凌画听了一会儿,很快就没了动静,显然宴轻也歇下了,她闭上眼睛,也睡了。

    琉璃今天一天不止累坏了,心态也有点儿崩,她从小就离开了玉家到了凌画身边,凌画拿她当姐妹,凌画吃什么,她吃什么,凌画喝什么,她喝什么,若不是因为她习武穿绫罗绸缎不方便,她几乎所有的待遇都跟凌画一样,也无异于千金小姐了,所以,到了年限,她不想回去,而凌画也不想放她回去,但是没想到玉家的叔祖父这般强硬要她回去。

    琉璃包扎完伤口,吃了饭,喝了汤药后,躺在床上想着叔祖父到底是因为什么一定要她回玉家。

    这么多年,除了她爹娘,每两年会跟她见一面,玉家的其余人,她几年也才见一次,上一次见叔祖父,她记得是四年前,玉家那些兄弟姐妹子侄,都与她没什么感情,她对整个玉家,除了她爹娘外,其余人的也就是落一个同姓亲人名号而已。

    玉家子孙众多,说句不好听的话,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怎么就一定非要她回去呢?

    细雨怀疑的对,一定是对她必有所求。

    小姐让她先歇着,既然如此,她就先歇着吧,也不着急给她爹娘写信,等明儿醒来,问问小姐再说。

    第二日,雨虽然依旧下着,但淅淅沥沥,有要停的趋势。

    琉璃每日练剑的时辰准时醒来,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胳膊,有些郁闷今日不能练剑了,简单梳洗了一下,便去画堂等着凌画起床。

    琉璃走进画堂时,一眼便看到云落坐在角落里的扶手椅上看画本子,他左侧的方桌上,摆了一摞的画本子,堆成小山那么高,他捧着一本,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的津津有味。

    琉璃忿忿地走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压低声音对他说,“我真是服了,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早起练武,真不明白你的武功是怎么那么高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一日不练,就觉得会退步,三日不练,就觉得要落下一大截。

    云落抬头瞅了她一眼,见她睡醒一觉脸色不那么苍白了,对她说,“我睡觉时也可以练功。”

    琉璃翻白眼,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是事实,就是有人睡觉也能练功,她就做不到,只能羡慕嫉妒恨。

    她对云落问,“你真不记着小时候的事儿了吗?你爹娘是谁,出生在哪里,全不记得了?”

    不是她明知故问,实在是她因为玉家,想着云落还好跟她不一样,她都要快被烦死了。

    “不记得了,我是孤儿。”云落摇头,他是真的对小时候的事儿没什么印象,是老主子捡了他,让人考教了他有习武的天分,将他培养给主子的。

    “孤儿挺好。”琉璃小声说,“昨天我都快被气死了。”

    若是真被绑回去,她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她是玉家人,小姐总不能打上玉家名不正言不顺地要人。

    云落眉头皱起,“等主子醒来,看看这件事情她怎么说吧!”

    玉家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强硬非要绑琉璃回去,必有理由,怕还是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琉璃点头,见时间还早,天刚蒙蒙亮,她既然不能练武,也没事情可做,不能干等着,索性也随手拿了一本画本子,边翻着看边说,“小侯爷都被主子给带坏了,竟然也看起画本子来了。”

    云落道,“小侯爷说以后他都不看画本子了。”

    琉璃接话,“是看多了发现都是一个套路觉得没什么意思吧?这就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用来解闷的,小侯爷纨绔做的风生水起,可玩的事情那么多,自然不会多喜欢看画本子。小姐小时候喜欢画本子,是因为比她学的那些所有课业都有趣。这三年来,事情忙了,没什么时间了,也不怎么看了。”

    云落摇头,“不是,是小侯爷说主子都被这些画本子荼毒坏了,不准她看了。他自己也不看了。”

    琉璃:“……”

    她想不通,“画本子怎么把小姐荼毒坏了?”

    小姐不是好好的吗?

    云落用两个人能听到的气音说,“小侯爷自从看了画本子,了解了画本子这种东西后,发现主子用到他身上的那些哄骗他的小伎俩,都是从画本子上学的,觉得是画本子毒害了主子,给毒没了心,画本子上的那些风花雪月,她是看进去了,也用上了,但是自己心里却没多少风花雪月。”

    云落觉得,他开始不太明白,这两日差不多看明白了两个人的症结在哪里。

    琉璃听的半懂不懂,觉得昨天失血过多,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什么叫心里没多少风花雪月?”

    云落叹了口气,“就是主子心里装的东西太多,哪怕喜欢小侯爷,如今也有心无力。”

    琉璃还是不太懂,她觉得小姐已经够喜欢小侯爷的了,这半年来,为小侯爷做了多少事儿?她是亲眼所见,全程目睹,劝都劝不住,就这么一头栽进了小侯爷这个火坑里。

    她认真地就纠正,“小侯爷大约弄错了方向,主子算计小侯爷,用的是兵法,不是画本子里学的那些东西。”

    云落:“……”

    他小声说,“主子用兵法时,是赐婚当日,后来被小侯爷发现制止后,就再不许她对他用了,后来主子就没用了,于是,就换成了从画本子里学的那些东西。”

    琉璃睁大眼睛,“小侯爷是灭火神器吗?这也不许主子用,那也不许主子用?这是要阻断主子让小侯爷喜欢上她的路?”

    云落沉默,心想着,哪里用主子再用兵法或者画本子,小侯爷已对主子上心了,就是不准他告诉主子,自己也不在主子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这话他不能跟凌画说,自然也是不能跟琉璃说的。

    云落忽然觉得他一个人藏了一堆心事儿,真的好孤独。

    琉璃见云落不说话了,还想再问的更明白点儿,西暖阁传来动静,她立即站起身,走到凌画门前,小声问,“小姐,您醒了吗?”

    凌画的确是醒了,已坐起身,听到琉璃的声音,“嗯”了一声,“进来吧!”

    琉璃立即推开门进了屋。

    凌画坐在床上,上下打量了琉璃一眼,看着她受伤不能动弹的胳膊,微微蹙眉,直接说,“昨儿张二先生刺杀宴轻的事儿,你听说了吧?与你被玉家强行要绑回,都是发生在昨日。我从张二先生嘴里得到一个事关玉家的秘密,不知道你被绑回,是不是与这个秘密有关。”

    琉璃立即问,“小姐,玉家有什么秘密?”

    凌画简略地说了。

    琉璃震惊,“怪不得我叔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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