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圈内一时十分安静,就连汗血宝马似乎都察觉了气氛太安静,踢了踢蹄子。

    凌画一本正经地胡诌,对宴轻认真极了地说,“这不是破名,你再仔细想想,这是不是一个极好的名字?”

    宴轻忍无可忍,“不觉得。”

    轻画两个字,是这样解释的?

    凌画一脸“你好不懂”的神色,“我觉得这个名字没毛病。”

    宴轻半笑不笑地点出她的心思,一点儿也不给她狡辩的机会,“你取了我一个字,又取了你一个字,是何居心?”

    凌画:“……”

    哎呀,他这个未婚夫一点儿也不好糊弄。

    她泄气,“我学识有限,只能想到这两个字,要不还是你来取名吧!反正也是你的马你骑它。”

    宴轻不答,对她摆手,“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凌画从善如流,“行,那我回了,你也不要看太晚,早些休息。”

    宴轻点点头,目光落在汗血宝马身上,连眼神也没给凌画一个。

    凌画却依旧心情挺好,招呼了琉璃一声,二人出了马圈,走出端敬候府。

    凌画离开后,宴轻又立在马前看了一会儿汗血宝马,忽然嗤笑一声,“小心思可真多。”

    端阳汗颜。

    他也重新认识了凌小姐!凌小姐的小心思的确是多,不过都是对他家小侯爷用的。不用兵法的凌小姐,也还是厉害的凌小姐。

    他咳嗽了一声,试探地问,“小侯爷,那这匹马,叫什么名字啊?”

    宴轻如玉的手指弹了弹马头,汗血宝马撒娇一般地蹭了蹭他的袖子,与今日凌画拽着他衣袖撒娇有点儿像,他又嗤笑了一声,“不是说叫轻画吗?那就叫这个名字吧!”

    端阳:“……”

    对不起,是他太笨了,原来小侯爷同意这个名字。

    走出端敬候府,坐上马车,凌画靠着车壁笑。

    琉璃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小姐,您的心思也太明显了,给一匹马起名叫轻画,这不是明摆着对宴小侯爷蠢蠢欲动吗?”

    她都能看出小姐的心思来,就不信小侯爷傻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凌画笑着点头,“我又没有真想与他做表面夫妻,我要真嫁给他,与他做同床共枕的夫妻,可不是得处处表露心思吗?”

    “您可别适得其反,暴露您的野心太早,小心小侯爷对您退避三舍敬而远之。”琉璃很是操心地提醒,“得不偿失,您可别哭,我不哄的。”

    凌画白了琉璃一眼,“我把握着分寸呢。”

    她又不傻,更何况,宴轻更不是傻子,他今日点出她那一连串的兵法时,才是她真的危险时,大危险都让她过去了,这么点儿小心思,他是不会在意的。

    她觉得,幸好她聪明机智,提前找陛下给他要了一匹汗血宝马,否则啊,今儿他们的婚事儿可就真悬了。

    琉璃佩服她的好心情,“宴小侯爷都说了不用您取的名字了,您还高兴个什么劲儿?”

    “他会用的。”凌画很是肯定,笑不可支,“若是真不用,他就不赶我走,让我重新再想名字了。”

    琉璃:“……”

    她看着凌画,“难道不是宴小侯爷嫌弃您取的名字不好,将您赶走后,他自己再给马起名字?”

    “不会的。”凌画摇头,“起名字这样的事儿,对他来说,都是嫌麻烦的。”

    琉璃:“……”

    是她太笨了!原来宴小侯爷嫌弃麻烦,就要给那匹马用轻画这个名字吗

    对不起,是她见识少了!一匹马的名字,还可以这样起!

    回到凌家,凌家同样灯火通明,显然都在等着他。

    看门的小厮见凌画回来,都激动的不行,“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可还好?”

    “好,没受伤。”凌画抬步往里走,“三哥和四哥在等我?”

    “在书房等着您,等了一晚上了。”

    凌画点头,抬步向书房走去。

    她来到书房门口,里面人听到动静,凌云杨跳起来,快速地打开了房门,上下打量凌画,松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问,“吓着了没有?”

    凌画笑,“从烟云坊的二楼被黑十三扔下来时吓着了一会儿,不过宴轻救了我,我又惊又喜,就忘了惊吓了。”

    “真是吓死个人。”凌云杨撤回手,“多亏了宴轻,他怎么那么巧救了你?”

    “就是很巧。”凌画往里走,对凌云深喊了一声“三哥”。

    凌云深也上上下下打量了凌画一眼,面色也是一松,“宴轻的伤重不重?有没有大碍?我和四弟本来打算去看他,但天黑不好携礼而去,打算明日再去看他。”

    毕竟,宴轻已经是他们的妹夫了,又是为了救他们的妹妹受的伤,他们自然要去看望的。

    “不重,伤了胳膊,养十天半个月的就好。”

    凌云深点头,“听说陛下将此案让京兆尹来查?”

    “确切说,是交给京兆少尹许子舟。”凌画纠正。

    “有什么不同吗?”凌云深一愣。

    “有的,我打算将许子舟推上京兆尹的位置,如今的京兆尹年纪一大把了,也该退位让贤了。”

    凌云深有些惊,“许子舟如此年轻,二十岁就能坐上京兆尹吗?”

    “能的。”凌画笑,“朝中缺人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三年前让我掌管江南漕运。许子舟年少有为,不为利惑,陛下这些年都是看在眼里的,提拔他坐上京兆尹的位置,虽然早几年,少熬了几年资历,但若是有了个机会,也不是不能破例。”

    “七妹,你是如何打算的,快与我和三哥说说。”凌云杨好奇,二十岁的京兆尹,她也真敢想。

    凌画也不隐瞒,将如何利用这一场刺杀,算计太子,算计京兆尹,算计陛下对温家的心思,逐一说了。

    凌云深听罢,很是感慨,“七妹若是男子就好了,凭你的心计,可做到朝中第一人。”

    凌云杨竖起大拇指,“七妹厉害,等我入朝,你也这般帮我谋算一番,让我也早点儿穿上绯袍。”

    凌云深猛地敲了一下凌云杨额头,“首先,你科考过了。另外,自己的前途,自己争取,别想靠着七妹帮你。”

    凌云杨:“……”

    别人能靠,他这个兄长怎么就不行嘛?

    凌云深赶人,“四弟,你该回去温书了,秋试没几个月了,你最好金榜题名,否则又要等三年,到时候你年纪就大了,成不了年轻的绯袍高官了。”

    凌云扬:“……”

    好吧!他去温书!小时候他所有的吃喝玩乐,都需要长大后利用时间来还。

    他站起身,“七妹,我回去了。”

    凌画笑着摆手,“四哥慢走。”

    凌云扬出了书房,凌云深正色地看向凌画。

    凌画就知道三哥有话要与她私下说,所以,立即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凌云深压低声音,“二殿下来了,一直在你的院子里。”

    凌画点点头。

    凌云深看着她,“二殿下近来找你是不是太勤了?你们的关系,一旦暴露,不说太子,陛下怕是先不饶了你。”

    凌画晓得,“近来萧枕是不稳重,我稍后提醒他一下。”

    凌云深颔首,想说什么,似乎又不太好说。

    “三哥,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凌画看着凌云深,他与萧枕的关系,一直未明说给两个哥哥听,两个哥哥隐约知道,但一直以来也当做不知道,如今萧枕的确来的太勤。

    凌云深索性敞开了话,“二殿下近来如此,怕是因为你的婚事儿,他对你的心思怕是不简单。”

    凌画笑,“他看中的是那个位置,儿女情长不会成为他的羁绊,三哥放心。”

    凌云深见她一脸平静如常,松了一口气,“七妹聪颖过人,凡事都有成算,是我多虑了。”

    “三哥为我多虑,我很开心。”凌画莞尔一笑,不想说萧枕什么心思,转移话题,揶揄,“青玉十分怕你,她本是活泼的性子,见了你,却连话都不敢说,可见当年我去外公家学酿酒的那半年,你太严厉了。”

    凌云深咳嗽一声,“是她太顽劣了,就没见过比你还难管的学生。”

    凌画大乐。

    因萧枕还在等着,所以,凌云深也不与凌画多说,该提点的提点完,二人一起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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