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王夫妻很快发现白然踪迹,柳叶心急,也不问清楚,直接出剑砍杀,一道剑气直奔目标。白离凡感应到身后攻击,微微闪身,躲过伤害。

    朱开落地,拦住要继续攻击的妻子,“墨春,别急,问明白一切再说!”这王爷几句话安抚了柳墨春后,走到近前,问道,“姑娘,你是张木竹的朋友?”

    “是。”白然点头。

    “那就没错了!”柳叶扬剑就要杀人,但再次被丈夫拦下。要说这柳墨春,以前不这样,当年虽然性子豪爽,但也算恩怨分明,辨通是非,但因为弟弟死得太惨,自己三番五次未能报仇,心中有火,导致情绪起伏极大,变成了今日的模样。“你这贼子!竟敢害我孙儿,我今天不会放过你!”

    “害你孙儿?”白然不解,“我何时害你孙儿?”

    朱开说道:“姑娘,刚刚你是否送给我孙儿一本秘籍?上面是否涂有毒药?”

    “是送了一份秘籍,但毒药……”白然摇头,“不清楚。”

    “别装蒜!”柳叶怒道,“你是张木竹的朋友,一定是无恶不作的贼人,你必是来害我孙儿的!”这位女士的脑子陷入了怪圈,按理说她弟弟的苦难是庞德造成,她当该去京城寻仇,只是如今京城主事是朱家之人,她当然不能去闹,但奈何心中哀恸弟弟之死,非要找个仇家不可,于是便认准了平日里懒得理会声名之事的张木竹。“贼子!束手就擒,与我们回去,我孙儿无事还则罢了,若是勤思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准备受尽刑罚吧!”

    柳叶夫妇与白然纠缠之时,忽然有数个女子从远处跑来,那为首之人就是九离帮帮主夫人张舞,她亦是如柳叶一般,当头一剑直奔白然,被白离凡轻易避开。

    “贱人!就是你砍断我儿子一只手臂?!”儿子受伤,张舞也顿时不顾什么文雅,如疯子般怒吼,“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柳叶和朱开没想到在这能遇到张舞,二人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张舞同样意外王爷夫妇也在追杀这个女人,说了说自己儿子的伤势,两方人这么一交流,立刻同仇敌忾,怒指白离凡,要她束手就擒。

    白然这边,她目光扫视围着自己的高手们,意识中的“心魔”越发黯淡,即将要彻底熄灭,不过,在熄灭前,“心魔”猛然暴涨出一段光华,似是回光返照,要用最后的努力挽回白离凡的心意。

    “心魔”白然长出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温柔。她对柳叶说道:“朱夫人,我确实没有在秘籍上下毒,也没有要害朱家人。我确实是张木竹的朋友,可就算如此,难道朱夫人就要抓我?张木竹纵是有错,也是他一个人的罪过,与我有什么关系,朱夫人岂能连株于我?”

    柳叶道:“既然没下毒,就跟我回去!而张木竹之事,也可以在做商量,假若你真不是他派来南离搞破坏的人,我就放了你,但仍旧需要你与我们回去,待一切调查清楚,你尽可离开。我柳墨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白然摇头,说道:“我没做错事,因何与你们回去?难道因为你们要查清楚原委,我就要配合?凭什么?”

    “就凭我们是南离之王!”柳叶道,“小姑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投降,还能免遭皮肉之苦,若是要我们动手擒拿你,刀剑无眼,说不准会伤杀你的性命!”

    “哈哈哈哈……”白然罕见地大笑一声,“这么说来,你们所谓的‘道理’就是实力?有实力就是道理,没有就不是?”

    “少废话!就问你投不投降!?”柳叶道,“小姑娘,在南离,我们能够如此对你,已经算是很气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她这话确实是事实,凭她和朱长迎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没理由随便抓个人,杀个人,谁有敢多言。

    “好好好。”白然连说三个“好”字,不再与柳叶多言,转头看向张舞,“张夫人,你是为了你儿子报仇?那我且问你,你可知你儿子因何为我所伤?”白离凡简单地说了说当时的场景,“……你儿子心狠手辣,出招凶蛮,我如果不反击,当天就死在你九离境内了。”

    “胡说!”张舞骂道,“我儿子从小乖巧懂事,哪可能主动挑衅!更不可能出剑攻击你!”那个负责保护石胜的护卫再回报时,刻意隐瞒石铭成的错误,夸张白离凡的行为,张欣苑才不信自己儿子是仗势欺人之辈。“再说,纵是我儿子有错,你就不能让让他?!他只是个孩子!一个小孩子!他懂什么!你批评他几句也就罢了,怎么能砍断他的胳膊!你知道这会对他造成多大的身心伤害吗?!我和我丈夫从小到大都没说打过他一次,你凭什么伤他!?凭什么?!”也许是天下母亲的通病,没人会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坏人,“还有,你既然是木竹的师弟,就更不能伤害我儿子了!木竹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但他都是尽量忍耐,哪像你,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何等可恶?!你也配做木竹的朋友!?”张欣苑是越想越气,“木竹的朋友不多,每一个都是天下闻名的高手,个个都是仁义之辈,没有一个如你这等心狠的!说,你到底真的是木竹的朋友,还是借着他的名头为恶的妖女!?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为了引起木竹的注意,故意做这些事!?你是不是觉得木竹师弟与我们九离帮曾有一段恩怨,自作主张给他报仇,借机接近他?你这个妖女,对木竹有什么企图!”

    愤怒的张欣苑大声质问白然,白然就那么静静地听着——这一刻,“心魔”总算是消失了。白离凡再次瞧了瞧怒不可遏的几个人,轻轻拔出自己的宝剑,“唰~”霎时间万丈蓝白光华绽放,无尽寒凉之气散开,方圆数里范围瞬间从春暖花开变为冷风怒雪,范围内所有人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凉气。

    “啊!这是!神化境!”朱开等人惊诧万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神化强者!这怎么可能!?”

    白然说道:“我一直瞧不起师父,觉得她为情所困,是个懦弱的人,但这一次,她给我安置了一个难题,倒是让我眼前一亮,对她有所期待,可惜,师父她终究太弱了,我什么都没做,她设下的‘心魔’就消失,好生叫我失望。好了,就这样吧,说到底,一切都是曾经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变。‘强大就是道理’,‘亲友永远值得保护’,我上山前世界是这个样子,下山后还是如此。没有变,一切都没变,那么,就由我来做出些改变吧。”

    看到这个陌生姑娘要发威,朱开本能地感觉的无尽危险涌上心头,他高声道:“姑娘!且慢!姑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姑娘,您且慢!”

    “没什么误会。”白然说,“春阳师父推算出我将要爆发心魔,于是趁着这个机会,想着改变我,于是她以送秘籍的理由叫我暂时压制意识,盼着我在这凡间走一走,看一看,感受一下人间的人情和温暖,认可这个世界是值得存在的。我虽然可以轻易掐灭春阳师父放在我意识中的那点‘杂质’,可是我没有,我要用事实告诉春阳师父,她一生的悲哀就是因为幼稚,天真,对这个世界还抱有幻想,这个世界会主动灭掉师父她最后一点意志。现在看来,我是对的。”

    “春阳师父?!你你你你……”听到这,柳叶等人吓得差点摔倒,“你你你……你是韩春阳的徒弟?!天人的徒弟?!”

    “是的,我是韩春阳的徒弟。”白然看了眼柳墨春,“所以,你们准备好了吗?你们也该看看我是否够强大,是否‘有道理。’”说话间,白离凡抬手一剑。

    柳叶和朱开不敢怠慢,合力迎击,“唳!”两只凤凰虚影显现,光芒闪耀八方。两只凤凰蜷身,以四支翅膀护住己身,欲用烈焰罡气打碎白然的剑气。可是,“咔嚓!”那看起来很浓烈的火焰在冷冽的剑气中迅速熄灭,冷气冲破凤凰虚影,瞬间冻碎王爷夫妇的宝剑,并当场炸烂他们各自一只手臂。

    “啊!”柳叶和朱开吃痛,捂着肩膀龇牙咧嘴。“这怎么可能!”自己二人都是神化水准,同时有合击之法,绝对不可能连一击都承受不住。

    白然说道:“你们的朱雀神功,比朱俪姐姐差太多了。奇怪,你们这种废材,这种年纪不该进阶神化才对。”

    “姑娘!且慢!”断了一臂,朱开算是知道了对手的厉害,他咬着牙喊道,“姑娘认识神女?我们是神女的大哥大嫂。姑娘,这里面有误会,还请且慢动手。还有,姑娘既然是韩春阳的徒弟,当该清楚我们其实都是她老人家的直系后辈儿孙,还请姑娘看在她老人家的面子上放过我们。”行走江湖几十年,朱长迎从没有今日这般害怕,原以为冲入神化境,凭着合击之法能够纵横武林,哪想到连一个年轻姑娘一招都挡不住。“姑娘,还请放过我们!”

    柳叶也吓得要开口求饶,再没有刚才“讲道理”的气势,但身体太疼,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暗暗悔恨自己夫妻不该肆意妄为,不听朱俪的劝告——朱神女早说过,他们这种侥幸成为神化境的人没资格在如今的武林显威。

    “你们是朱俪姐姐的亲友?是春阳师父的直系儿孙?”白然抬手又是一剑,“与我有关吗?”

    这第二剑袭来,朱开夫妇可不敢再硬抗了,翻身就要避开,可是,待他们准备运功,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经脉早就冻成了冰,真气运转不畅,筋骨僵硬,血肉绷直,想逃都逃不掉。

    “难道!今天要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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