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有点忙，不是聊天的时机。
随便打了个招呼，留下一句‘等饭点儿过了再聊’的话，石小磊转身去了蒸笼那边，拿了两碟热乎乎的蒸菜，带着2B一起去了隔壁老刘的店里。
“来啦~。”一边把石小磊和2B迎进屋，老刘一边说道：“我还以为得过一会儿呢。店里不忙么？”
“怎么不忙。”把菜放在老刘急吼吼收拾出来的桌面上，再甩了甩手捏住了耳垂，石小磊笑呵呵的说道：“要是不忙，我就聊一会儿再过来了。”
“那你没搭把手帮个忙？”
“呃。”被老刘这么一说，石小磊才想起来。
再一想，他又笑着摇了摇头：“看他们那样，应该还忙的过来……算了，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来，坐。”拿来几个摞在一起的塑料板凳，拆出一个先递给了2B。再转头看向石小磊，老刘又笑着吐槽道：“伸手啊，还等着我伺候你么。”
“呵呵。”
有段日子没见了，可气氛却是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随意，那么的亲近自然。
这不，见桌上少了一双筷子，老刘立刻抬头冲外边喊了一声。嗓门那叫一个大，完全没有考虑石小磊和2B会不会被吓一跳。
“爸，你叫我？”随着老刘一声喊，一个年轻的姑娘从外边探了个脑袋进来。
“小珍，帮我再拿一双筷子过来。”先冲女儿吩咐了一句，然后老刘又很是得意的向石小磊和2B做了个介绍：“这是我女儿小珍。小珍，这是隔壁餐馆的老板，你叫他石哥就好。这是西尔维娅，石头的妹子。”
“石哥，西尔维娅~。”
“你好。”
打了个招呼，小珍缩回头帮老刘取筷子去了。
趁着这个当口儿，石小磊顺势向老刘确认道：“刘哥，你之前说有个女儿在英国那边念书，今年打算考到纽约这边来上硕士……”
一听石小磊提到这茬，老刘立刻来了精神。
都等不及石小磊把话说完，他立刻点了点头，一脸骄傲的笑了起来：“就是小珍。这孩子也是，明明我和他妈都说了让她在英国那边继续念，她非不听，死活就是要往这边考。跨国升学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么？真是的，直接上牛津多好，要不剑桥也行啊。”
没听说过凡尔赛这个梗，但老刘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凡尔赛本赛。
“是想要离你们近一点儿么？”见老刘这么开心，石小磊顺势又‘捧’了一句。
“是啊。我说没那个必要，她非得说我年纪大了。”心里得意手上也有劲儿，老刘一把拧开了瓶盖，端起瓶子给石小磊倒了一盅酒：“石头你评评理，我今年才五十四，这年纪算大么？”
“不大不大。”屈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石小磊笑呵呵的附和道：“都不到六十，这要是在国内，你还没退休呢。”
“就是的。是昨天还是前天来着，我才在手机上刷到了一条新闻，说是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男的，去年找了个三十出头的寡妇，今年生了个大胖小子。”老刘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一边放下酒瓶，一边继续说道：“人家都六十多了，还能生儿子。我这年纪，还得管那位叫哥呢，哪里算得上老。”
“那是。”见老刘握住了酒盅，石小磊顺手拿起了自己的瓷盅：“刘哥，来，我敬你一杯。”
“敬什么，随便喝。”轻轻地碰了一下，老刘仰起头来，滋溜一口。
正好小珍拿着筷子回来了。
“爸，你又偷喝酒。”
“什么叫偷喝。”话里带着几分耍赖的劲儿，老刘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安。
为了抹过这一节，转移女儿的注意力，老刘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对了，你不是说想要找个兼职么？来，坐这儿，跟你石哥说说。他人脉广，说不定能给你支个招儿呢。”
“爸~。”
“怕什么？又不是外人。都是街坊邻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话是这么说的，可在老刘心里，却是巴不得女儿更害羞一些——如果女儿不好意思转身走了，那他今天这顿酒，自然也不会再有人拦着，一定能喝的很舒坦。
作为父亲，老刘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挺了解的。
但他没有想到是，石小磊竟然对他这一句话上了心。
“是啊，坐下来一块儿聊聊呗。说起来，我这儿正好有个活儿，说不定很适合你。”
“嗯？”
不知道老刘心里在想些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为这个巧合感到意外。石小磊笑了笑，开口解释起来：“大概半个月前吧，我有个朋友说想要给孩子找个中文家教。虽然不像斯塔克那么有钱，但那个朋友家的条件也很不错，算得上社会顶流了。所以呢，他对这个家教的人选，也比较挑剔。”
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小珍，石小磊接着说道：“女性，身份清白，老实本分，还得是个高材生……人家跟我说，希望我能从领馆那边找找关系，帮忙从国内来的留学生里头挑一个靠谱点儿的。你看看，这些个条件，每一条都跟给小珍量身定做的一样，可不就是赶巧了么？”
“确实挺巧的哈。”
“人家要求的是留学生，本科是底线。小珍是硕士在读，条件比人家要求的还要好一些。”石小磊笑着说道：“小珍，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给大户人家的孩子当私人家教，事情不多，报酬不少，这活儿还是挺划算的。”
虽然石小磊并没有直接说出诺曼·奥斯本这个名字，但从他的话里，却是透出了一股对于回报的自信。
“我能问一下，他开的时薪是多少么？”感受到了浓浓的推荐之意，小珍心里不由得有些意动，终于来到桌边坐了下来。
“时薪嘛……”石小磊摇了摇头：“具体是多少我还不知道，不过你放心，肯定比你想象得多。”
“……。”
见小珍眼中露出了几分怀疑，石小磊只能多说了几句：“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吧。让我帮忙找家教老师的那人叫诺曼·奥斯本，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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