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郑皇帝显然也是一位高手,他捅刀的手法快、狠、稳、准,几乎一点点声音都没发出,别说背对着郑皇帝的葛天忠了,就连一直盯着郑皇帝的我们几个,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一时间全呆住了,

    按理来说,以葛天忠的实力,就算打不过这个郑皇帝,也不至于一刀就被他给撂倒了,但可惜的是,葛天忠对郑皇帝完全没有戒心,一丝一毫的防备都没,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捅了,

    一下,仅仅一下,薄而狭窄的刀片,就这样扎入了葛天忠的后腰,

    后腰是脊椎的部位,那里掌管着人体的中枢神经,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人彻底失去行动能力,所以虽然仅仅只有一刀,葛天忠就立刻站不住了,他的力气瞬间就被抽走,整个下半身都失去了知觉,接着人也不受控制地倒了下来,

    葛天忠还没有死,倒在地上以后,一张脸迅速失去血色,并且布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他半张着嘴,哆哆嗦嗦地说:“为,为什么,”

    为什么,

    每一个临死前的人,似乎都想问一句为什么,但这实在是个蠢问题,蠢到躲在卫生间里的我都忍不住摇起头来,而郑皇帝竟然还很耐心地解释着:“当然是因为我想一统省城啦,”

    接着又用戏谑的语气说道:“明明不难嘛,我实在很纳闷李援朝和小阎王那么精明能干的人,怎么就是拿不下区区一座省城,让我来占了这个便宜,”

    和我分析的一模一样,郑皇帝来这的目的就是一统整个省城,而剩下的几大家族必然首当其冲,要成为他的刀下亡魂,可惜的是,葛天忠并没有听从我的劝诫,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

    现在的葛天忠,想必极其后悔,但他还想弥补,喘着粗气说道:“好,好,我不反对你一统省城,只要你饶我一命,我可以带我家人离开省城,绝不影响你半点计划”

    “反对,你凭什么反对,”

    郑皇帝的语气愈发戏谑起来:“抱歉,我的人生信条是,能斩草除根的时候,就绝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这句话后,郑皇帝便弯下腰去,再次朝着葛天忠的身上胡乱捅了几刀,郑皇帝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要了葛天忠的命,而是先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葛天忠叫得越凄惨、越痛苦,郑皇帝脸上的笑容便越灿烂,充分地展示了一个杀人狂魔的特色,

    直到折磨够了葛天忠,郑皇帝才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整个过程完毕之后,不光葛天忠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郑皇帝的脸上、手上也沾满了鲜血,看上去无比的渗人,但郑皇帝不仅不觉得恐怖,脸上甚至充满了享受的味道,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附近的血迹,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兴奋和激动的光芒,就好像一个瘾君子终于尝到了久违的毒品,

    他仔细地砸吧了一下嘴,才满意地说:“不错,不错,省城人的血啊,有一种独特的味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我自从走上这条路,也算是见识过无数的变态了,变态到郑皇帝这个地步的却真是第一次见,郑皇帝干掉葛天忠后,门外站着的那几个锦衣卫便走了进来,迅速清理着现场,有抬尸体的,有擦血迹的,动作有条不紊、轻车熟路,显然见怪不怪、轻车熟路,

    其中一人说道:“大哥,尸体怎么处理,”

    郑皇帝一挑眉,不耐烦地说:“这事还用我教,随便找个地方烧了不就行了,”

    那人又说:“其他人的尸体可以这么处理,可这毕竟是葛家的家主啊”

    这人的意思很明显,到底是葛家的家主,省城之中极有地位的人,不能就这么草率的解决掉吧,但郑皇帝却一点都不在乎,呸了一声说道:“葛家的家主怎么了,在我眼里连条狗都不如,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郑皇帝的语气充满不屑和轻蔑,显然根本就没有把葛天忠当一事,再想想之前他对葛天忠那种友好、亲昵的态度,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不敢相信此人的变脸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冯天道,冯天道的变脸速度曾经也是闻名省城,但和眼前的郑皇帝一比似乎就差了一截,

    那人不敢反驳,立刻说了声是,便和另外一人一起把葛天忠的尸体抬出去了,一代家主葛天忠,就这样死在了密境之中,而且死后连尸体都找不到,随随便便就被人给烧了,

    实在让人唏嘘,

    而郑皇帝站在原地还感叹着:“可惜,让刘德全给跑了,那家伙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太遗憾了,接下来只能亲自去扫荡刘家了,”

    听郑皇帝说着这样的话,还被我捂着嘴巴的刘德全当然完完全全地傻了,还站在卫生间里的他,伸出去的脚只距离门口一公分远,只要再给他一丁点的时间,这扇门就会被他踢响,而被抬出去烧掉的人,可不仅仅只有葛天忠了,

    “大哥,该去参加宴会了,好多人都在等着您,”负责擦地的一个锦衣卫毕恭毕敬地说着,

    “嗯,”郑皇帝轻轻应着,

    因为郑皇帝的身上、脸上还有不少血迹,所以立刻有人为他擦脸、换衣,几分钟后,郑皇帝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笑容可掬的模样,身上也换了一套?色的中山装,看着十分精神,更加像个老干部了,

    “不错,不错,”

    郑皇帝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衣服,接着又说:“咱们走,”

    几个人簇拥着郑皇帝出去了,密境的门也很快关上,

    除了依旧躲在卫生间里的我们三个以外,密境里面一个人都没了,血迹也被擦得干干净净,安静、整洁地像是从未有人来过,只是空气之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些血腥和残暴的味道,在提醒着我们这里刚刚发生过的惨案,

    刘宏宇,应该是第一次见这种杀人的场面,他的脸白得像是张纸,手脚也在轻轻地发着抖,很不错了,没有当场惊叫出来,而我和刘德全,虽然已经见多了杀人场面,但是想起郑皇帝的残暴,还是让我们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尤其是刘德全,刚才要不是我死死地拉住他,估计他现在已经成了郑皇帝的刀下亡魂,和葛天忠一起被抬出去了,

    所以,刘德全也感到一阵后怕,同样手脚微微发抖,额头上也滴下豆大的汗珠,

    眼睁睁看着葛天忠死掉的他,终于知道该相信谁,也终于知道该做出怎样的选择了,

    不用我再多费半句口舌,也不用我再苦苦相劝,

    这就叫事实胜于雄辩,

    我突然意识到,我不用再捂刘德全的嘴巴,于是我慢慢把手放了下来,而他果然也没有再叫,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仍旧透过门缝望着刚才葛天忠被杀死的地方,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差那么一点点,死的就是他了,

    我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葛家主本来不用死的,”

    如果刘德全一开始就相信了我,以葛天忠对他的听话程度,确实可以避过这场惨案,但现实没有如果,葛天忠死了就是死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刘宏宇张开嘴巴,轻轻地说:“爸,我们走吧,”

    刘德全慢慢地点了点头,

    郑皇帝在下面待客,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到这来了,密境内外也没人把守,现在是离开的最佳时机,

    不管我和刘德全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有过多少仇怨,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只要我们顺利离开密境,那么必将联起手来,共同抵抗郑皇帝的侵略,

    至于以后还会不会闹翻,那就真的是以后的事了,

    总之,在共同的敌人郑皇帝面前,我们现在就是最坚定的盟友,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我准备拉开卫生间的门时,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密境的门竟然又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竟然是郑皇帝去而复返,

    这惊,我们确实吃得不小,刚才还寻思着他在下面招待客人,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来了,哪里想到他竟然再次返了来,我们几个立刻一动也不敢动了,透过门缝紧张地向外看着,

    返来的郑皇帝一脸凝重,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急匆匆就走了进来,接着,他站在门口四下一扫,目光落在了地板某处,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支普通的直板手机,

    刘德全的手机,

    之前,我和刘德全发生争执,他想要打电话给郑皇帝,但是被我一巴掌给打落了;后来,这支手机被葛天忠捡到,葛天忠本来想带走的,但他被郑皇帝杀了以后,手机又落在了地上,

    郑皇帝走过去捡起这支手机,若有所思地低头摆弄了一会儿,似乎在琢磨什么东西,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的时候,卫生间里,刘宏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尖锐而又刺耳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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