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直翻白眼,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不过老板就老板吧,反正是个称呼而已,我也懒得纠正了,当下向泰达米尔道:“泰达米尔,这伙官军就交给你了。除了手拿兵器的士兵,剩下的都要抓活的,懂了吗?”

    何进这个人我还是有一面之缘的,不过管他的,反正我就知道他现在官职挺高的就行了。

    泰达米尔眸子里杀机大盛,森然道:“这里就交给我了。”围边他弟。

    “李大人!尔等...尔等安敢与这些黄巾军同流合污?这是大不逆!”刘文安认识我。前几天我们还谈笑风生地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结果现在我已经开始围攻他了。

    “嘘,小声点,我何时说过我是好人来着?”我扣了一下鼻孔。

    “李大人,你可想清楚了,你和崔大人是朝廷命官!”刘文安不屈不挠。

    “朝廷命官?”我回头忘了一眼崔斯特,崔斯特走上前,掏出口袋中的令牌:“你说这个啊?这就是我骗来的,其实我就是一个会赌博的地痞流氓。”

    刘文安差点气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都是什么人呐?

    ......

    涉县城北二十余里。一骑如飞,风驰电掣地朝着北方洛阳的方向急驰而去,初升的朝阳下,一面三角小旗插在骑士背后,猎猎招展,上面清晰地绣着一个“何”字。

    洛阳,大将军何进府邸,车骑将军何苗行色匆匆进了内院。

    何苗进来的时候,何进正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厚厚的积雪发呆,许是何苗的脚步声惊拢了何进的思绪,他叹了口气转过头来。

    “二弟,你来了?”

    何苗神色恭敬地向何进抱拳作揖。问道:“大哥,你找我有急事?”

    何进点了点头,脸上的忧色越浓重,答非所问道:“大汉国运多桀、祸不单行啊,颖川、南阳黄巾之乱刚刚平息。这又是一场百年罕见的大雪,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口庄稼,刚刚平息下去的匪患,只恐又要复起哪。”

    何苗不解道:“大哥,匪患死灰复燃,自有朝廷官军和各地义勇兵镇压,这些贱民生死与你我兄弟何干?大哥今天叫小弟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吗?”

    何进摇了摇头,说道:“这不过是大哥一时感慨罢了,二弟,父亲回涉县故里居住也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大哥心里终是放心不下,再加上颖川、南阳两地黄巾皆已剿灭,道路已经畅通无阻,不如你亲自走一趟,将父亲接回洛阳?”

    何进至孝,何苗知道大哥脾气,当下答应道:“大哥,小弟回府稍作准备,就即刻启程。”

    何进道:“唔,我让袁术带500北军随行护卫,二弟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小弟理会得。”

    何苗向何进拱了拱手,告辞而去。

    夜色如幕,黑暗笼罩整个天宇。

    在肃清了涉县中所有抵抗力量之后,所有的人已经“放假”,除了负责守城和警戒的少数人之外,其余的绝大多数人像蝗虫一样在涉县里肆虐,贫民百姓秋毫无犯,可那些躲在深宅大院里的富户大族却遭了老殃,在我和崔斯特的刻意纵容和诱导下,这些原本醇朴善良的农夫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蜕变,眼角的纯朴正在消腿,嘴角的獠牙则日渐锋利。那些原本跟在甘宁廖化俩人手下的马贼,带着这群新来的黄巾军之类的玩,让他们直呼:“你们山上的人真会玩!”

    廖化、甘宁还有两名大头目罕见地失去了“享受假期”的兴趣,屁颠屁颠地跑来向我报喜。这次还真是了,何府的粮食堆的跟山一样,库房积存的棉布足够我们这些人每人做一身冬衣,更让廖化他们惊喜莫名的是,何府居然蓄养了300匹骏马,对于我们来说,这可是极其宝贵的战略资源哪。

    夜色如幕,黑暗笼罩整个天宇。

    县衙内堂,我神色深沉,正望着面前的帛书地图呆,赵信、泰达米尔还有崔斯特刚进门就看见我这副样子,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一个个肃立左右,噤若寒蝉。书房里寂静得令人窒息,只有灯捻子燃烧出嗞嗞的声音。

    望着地图,我的眉头渐渐皱紧。

    从裴元绍和张燕的嘴里得出,这群人正被南阳太守秦颉追杀。南阳在荆州那边,属于南方了,我没想到他们能跟这么远,跑到这边了。

    从精山一路往东到泌阳,再从泌阳南下奔袭涉县,这群流寇一个月间流窜了整整七百余里,无论是秦颉的南阳兵,还是朱隽的官军,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追上来,至少在明天天黑之前,我们在涉县里都还是安全的。

    涉县已失的消息,现在肯定已经传到秦颉和朱隽的耳朵里了,朱隽能征善战,秦颉老奸巨滑,他们不可能坐视我们这群人不顾,一定会想办法消灭自己,官军会怎么做?是张网以待,还是继续围追堵截?我不得而知。

    手下虽已拿下,我却从未考虑过要据城而守,只凭我们这一千号人就想和整个大汉帝国对撼,无疑于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继续流窜不是问题,问题是下一步该往何处流窜?

    既然接下了这三个人,我也没有后悔的意思,我李日天什么时候怕过?

    往东是绝路,东部诸县遭受黄巾茶毒最为惨烈,再东方的颖川情形更甚,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富户大族逃的逃,杀的杀,已然绝迹,往这方向流窜,还能劫掠谁?不靠劫掠,八百流寇又吃什么?喝什么?

    而且,更令我担心的是,往这个方向流窜,极可能迎头撞上朱隽的精锐官军,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往西是育阳数县,秦颉在这儿,以育阳数县为依托,愣是顶住了南阳数十万黄巾的猛攻,秦颉在这里经营时久,底蕴深厚,南阳兵虽然不比精锐北军,却仍然要强过我们这边许多。现在还远未到和官军正面硬撼的时候,所以西去的道路也不通。

    往南虽然没听说有什么厉害的官军,可汝南也深受黄巾茶毒,百姓清苦,油水有限。

    我的目光越过涉县,往南是随县,再从随县往南便是江夏郡了,江夏未遭黄巾肆虐,士族殷富,是最理想不过的流窜去处,然而,秦颉和朱隽毕竟不是易与之辈,会否在南下路上设置陷阱?

    现在回乌镇得要从东面走,这是一条绝路,所以我得想办法绕圈子了。我的奈德丽和祝融,已经等我太久太久了,我不能再不回去。

    ......

    烛光摇曳的营帐里骤然响起刺耳的咳嗽声,仿佛要将嗓子生生撕裂似的,邹靖面有忧色走进营账,只见秦颉脸色苍白,正从软榻上欠身坐起,以手捂住嘴,弓着腰,一副行将断气的样子。

    看到秦颉这副样子,邹靖黯然摇头,秦颉闻听说涉县失陷之后急火攻心,再加上征途劳累,居然受了风寒一病不起。

    “咳咳……”

    秦颉又是声嘶力竭地咳嗽两声,终于止住了呛人的咳嗽,缓缓将捂紧嘴巴的绢帕移开,摇曳烛光下,只见洁白的绢帕上殷红一滴,秦颉的目光顷刻间黯淡下来,悄然收起绢帕,向邹靖招了招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子瑜哪,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您。”

    邹靖目露关切之色,劝道:“大人,你应该多多休息,实不宜再操劳军事。”

    秦颉摆了摆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肃然,将一幅丝帛地图在膝盖上摊开,邹靖轻轻叹息一声,走到软榻前屈膝跪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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