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没错,邹微微毁了所有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从她从戒毒所出来就是一次机会,可她没有顿悟,而是继续走向歧途,甚至失去了亲情。友情,即使多年后出狱。她也只是孤苦伶仃。

    之前对她还有几分同情,可现在全然消失,不是说冷酷无情,而是她把他们的感情磨灭了,于晓乔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他,断了这个话题,道:“早点睡吧!”

    季宸宇勾唇浅浅一笑,抬手抚过她的耳际,指尖插入她发丝间,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留下一吻。“晚安!”

    “晚安!”送他到门口,看他回房的身影才关上门,房间里陷入安静,心情也难得平静,于晓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爬上床睡了。

    邹微微被抓,案子破获,余款也拿回,仅两天的时间,事件也告了一段落,第三天早上,道别了家人。于晓乔便和季宸宇回新都。

    关于他们在江陵发生的事,除了贺荣,汪怡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也没提这事,只是以江希雅手中一家旅社内部出现问题为由敷衍他人的提问。

    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房间,刚躺在床上,彬彬爬到她身上,像只猫咪蜷缩在她怀中,问她这些天跟爸爸去哪了。还说非常想他们。

    于晓乔一一回答,看着彬彬可爱的样子,所有的不快乐随之烟消云散,在被邹微微关在黑屋子里的时候,她想的最多的还是彬彬,他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秋天的夜晚虽然不及冬天来得快,但到了六点多钟,天色已镀上一层灰暗的色彩。

    季宸宇下午回来不久就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于晓乔打了电话给他,他说有事会晚些回来,让他们先吃,不用等他。

    挂了电话,正要跟老太太说他会些回来的时候。周伯走了过来,恭敬道:“太太,外面有位谢先生找你。”

    “谢先生?”于晓乔微蹙眉头,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谢海涛,可谢海涛一年前因为公司动荡,损失惨重,后面公司由他儿子经营,他退出了商业圈,几乎过着隐居的生活。役节爪巴。

    想不出哪位谢先生,于晓乔出了别墅,远远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靠在车身抽着烟,由于光线的问题,一时看不清男人的样子,走近一看,竟然是谢天豪,他怎么来了?

    谢天豪看到于晓乔出来,扔掉手中半截烟,用鞋尖捻灭,双手抄在裤兜里。

    于晓乔出了小门,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是来找宸宇的?”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谢天豪勾起唇角。

    “找我?”于晓乔捂着自己的胸口,瞪大双眼,“找我什么事?”

    “就是想问你,邹微微是不是被抓了?她犯了什么罪?”

    原来是为了邹微微的事而来的,看来他对邹微微还有情义在,于晓乔点了点头承认道:“是的,她被抓了,就在前两天,她策划绑架我妈勒索几百万美金,欲图深夜出境,离开江陵。”

    谢天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一个月前我在海宁市的一家妆游酒吧的地下车库撞见她,她和一帮朋友蹲在车库里吸毒,她也看到我了,不到三天,她跑来找我,问我借钱买毒品。”

    听到这里,于晓乔完全愣住,不敢相信道:“她不是已经戒毒了吗?怎么会还吸毒呢?”

    “很多从戒毒所出来的毒友十有八九都会重蹈覆辙,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力和生活的向往,是没法摆脱毒品带给他们的快感。”社会的残酷和城市的浮躁以及人性的脆弱,很多时候是无法抵挡住一些诱惑,谢天豪身边一些朋友都是这样,看得多也就淡定了。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之前有被季允阳注射海洛因和冰毒,戒掉后,我到现在都没想要那些东西,反而对那些东西非常惧怕。”说到这个,于晓乔想起那段痛苦又难忍的时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简直是奇迹。

    “我知道你一些事,关于你被注射,完全是被迫的,不是因为好奇而尝试,所以你能够很快脱离其中。”他们季家一旦有什么动静都会上本地新闻头条,就算撤掉头条,谢天豪都能听到来自周边的流言传闻。

    于晓乔看着他,也许正如他所说那样,需要坚强的意志力,而邹微微相反没有,她生性懒惰,颓废,傲慢,才导致她成为毒品的奴隶,不惜勒索亲人获得钱财。

    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问道:“你来就是问这个事?”

    “还有一件事,”谢天豪从车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于晓乔,“这是你们邹家的遗嘱,之前我跟邹微微交往的时候,邹微微从家里偷出来的,后来分手,她遗漏在我家中,我前段时间整理书房才看到的。”

    于晓乔接过遗嘱,打开来看,上面有奶奶的签名,看来奶奶早就分配好了邹家的财产,而且有她的份,邹微微之所以偷出来,大概是不满奶奶的分配吧!又或者像当年向一曼偷季家遗嘱一样,来个偷龙转凤。

    “谢谢你,”收起遗嘱,于晓乔抬眸看谢天豪,突然想到了什么,抱歉地笑了笑道,“都忘了请你进去坐,先进去坐会儿喝杯茶吧!”

    “不用了,我还得回酒店,明天还有个重要的座谈会。”谢天豪拒绝,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开车走了。

    于晓乔怔怔地站在那里,迎着秋风,目送车子离去。

    看了看手中的遗嘱,转身进别墅,坐在客厅里的老太太放下茶杯问:“外面那人是谁?”

    “谢海涛的儿子谢天豪。”于晓乔如实回答道。

    “他来找你做什么?”老太太疑惑地问道。

    “找宸宇,见宸宇不在,就走了。”于晓乔没说什么,找了一个理由敷衍道,并把手中的遗嘱卷成一团,隐在身后。

    老太太信以为真,没再问,喊她吃饭,然后进了饭厅。

    于晓乔趁此把遗嘱放回房间里,正要吃饭的时候,季宸宇回来了,还没等她说谢天豪的事,老太太就告诉他了,季宸宇疑惑地看向她,问道:“他来找我做什么?”

    “呃,”于晓乔眼神闪烁,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季宸宇从她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不过他没再继续问,而是吃完饭回房,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他才开口再次问道:“谢天豪来找我做什么?他怎么知道我们家的地址?”

    “其实谢天豪来找的人是我,我怕妈误会,就说是来找你的。”于晓乔如实道。

    “你就不怕我误会?”季宸宇一脸严肃,目光犀利,这谢天豪虽然是谢海涛的私生子,但凭借其聪明的商业头脑,仅两年的时间不但拥有自己的公司,而且还在国外上市,身家直接逼近他。

    “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怎么会怕你误会呢?”于晓乔笑了笑,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遗嘱,递到他面前道,“他来找我,是问邹微微被抓一事,并且把邹微微之前落在他家中的遗嘱还给邹家。”

    季宸宇接过,打开来看,果然是邹家的遗嘱,“邹微微怎么会有这份遗嘱?又怎么会落在谢天豪家中?”

    疑点重重,不得不让人怀疑,而且谢天豪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把遗嘱交还给他们?不得不让人觉得他动机不纯。

    于晓乔一脸平静,“在邹微微得知我是邹家真正的大小姐后,就对我心存戒心,生怕家人把所有的财产分给我,她偷遗嘱很有可能是为了修改里面的内容,而那个时候,她正好跟谢天豪交往,落在他家中也很正常。”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会落在他家中呢?”季宸宇心思缜密,喜欢刨根问到底。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有可能遗嘱没用,又或者她觉得季允阳比谢天豪更可以帮到她。”于晓乔从他手中拿回遗嘱,重新放回抽屉里,等哪天有时间了,再拿给他们。

    季宸宇看着她,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虽然她是邹家的人,但她从未涉及邹家任何事和决定,他往后抱住她,双手环过她的肚子,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脸贴着她的耳际,轻声道:“抱歉,我误会你了。”

    一阵淡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于晓乔推开他,转过身看着他道:“你误会是很正常,毕竟你曾经跟谢家有过节,谢天豪突然来我们新都的家找我,你肯定觉得有问题。”

    “还是老婆理解我,”在她湿润的嘴唇上轻啄一口,季宸宇含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越喜欢你,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

    肉麻得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于晓乔睨了他一眼道:“就你嘴贫。”

    季宸宇笑了,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一吻,然后长手一伸,将她搂入怀中,看着挂在墙上的婚纱照,“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女儿?我妈可是催了。”

    于晓乔推开他,一阵脸红,“那得看你的本事了!”

    外面夜凉如水,而室内旖旎暧昧。

    几天后,邹均卓突然到访,送来了奶奶亲自包的粽子,炸制的扣肉还有米饼,老太太忙请他坐下,“来就来了,干吗还拿这么多东西?”

    “这些全是奶奶叫我拿来的,”除了吃的,还有彬彬的衣服鞋子玩具,邹均卓把袋子放在沙发上道,“她听说我要来看你们,昨晚就开始准备了这些。”

    “爸!”听到邹均卓来了,于晓乔赶忙下来,彬彬跟在后面,礼貌地喊道“外公好”,然后去扒沙发上的东西。

    “好!”邹均卓摸了摸他的脑袋,“一段时间不见,彬彬又长高了。”

    “小孩子一天天长,我们老人一天天老。”老太太看着好动又可爱的彬彬,一阵感叹,然后到厨房准备水果和点心。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于晓乔问了家人身体状况后,才道:“爸,前几天谢天豪来家里找过我,让我把一份遗嘱交给你,说是邹微微从家里偷出来的。”

    “是不是奶奶立的那份遗嘱?”邹均卓没有因此而感到讶然,而是淡定地问道。

    于晓乔点了点头,他接着说:“之前你奶奶被微微推下楼,摔裂了脚腱,小腿骨折,一气之下就打电话给律师,立了一份遗嘱,微微得知后偷走毁掉。”

    奶奶从楼上摔下来一事,之前邹贝琪有告诉过她,当时就觉得邹微微很可怕,于晓乔看了一眼端水果过来的老太太,低声道:“遗嘱在我房间里,我等下拿给你。”

    邹均卓点了点头,老太太端来水果,请他吃,不过他也没逗留多久就离开了,于晓乔把遗嘱给他,并叮嘱她开车小心。

    目送车子离去,彬彬抬头望着妈妈,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奶奶还有外祖奶?”

    “等妈妈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再带你去江陵见她们。”于晓乔揉了揉他柔软又乌黑的头发,温柔道。

    彬彬点了点头,外公外婆每次来看他,都会带很多很多玩具给他,所以他也想在下次去见他们的时候带些东西给他们。

    一个月后。

    于晓乔发现自己的月事推迟了将近十天,心想会不会是怀孕了,便到药店买了验孕棒回来验,看到上面出现一条红线时,她有点小小的失落。

    “晓乔,你在里面干什么?”敲门声响起,季宸宇的声音传来。

    于晓乔吓了一跳,不过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她不紧不慢地把东西扔进垃圾桶里,洗了手才开门,眼神落寞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从他侧面出了洗手间。

    季宸宇看她脸色不太好,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月事推迟了将近十天,我以为我怀上了,但结果没有。”于晓乔坐到沙发上,拿过抱枕抱在怀里,闷闷地说道。

    “原来为这事,”季宸宇还以为什么事呢,他坐到她旁边,一手搂过她的肩膀,“这次没有怀上,还有下次,我们有的是机会,相信上天会给我们一个惊喜的。”

    于晓乔若有所思地看着电视屏幕里面映射出来的他们两人,道:“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之前被注射海洛因导致我受孕机率小?”

    她有在网上查过一些相关内容,毒品确实会影响身体和胎儿,虽然她只被注射两三剂,虽然过去了那么久,但她还是有所担心,怕怀不上,又怕怀上是个畸形,不过好在她先生了彬彬。

    “你想到哪里去了?”不得不佩服女人丰富的想像力,季宸宇搂紧她,安慰她道,“你已经没事了,别想那么多了。”

    她原本不会去想这些事,有可能是因为最近看了一些有关贩毒的新闻,身心受到了影响,才觉得没怀上是因为身体有问题,又或者是急切想给彬彬添个弟弟妹妹吧!

    于晓乔看了看他,靠在他肩膀上,脑海里浮现他们一家几口嬉笑的画面,其实她要的不多,只想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其他名利战争都与她无关。

    秋天走了,冬天来了,光秃秃的枝丫上停着一只麻雀,迎风而立,缩成一团,调皮捣蛋的彬彬捡了块石头,扔了过去,麻雀惊的扑哧扑哧飞走了。

    于晓乔有事出门,彬彬跑了过来,望着她,“妈妈,你要去哪?”

    “公司有点事,妈妈要过去一下,你乖乖待在家里,妈妈很快就回来。”于晓乔温柔地看着他,知道他也想跟她一起去,她也想带他去,可她怕在忙的时候他会突然不见,毕竟他不是谁的儿子,是季宸宇的。

    彬彬点了点头,小小身影伫立在门口。

    于晓乔向他挥挥手,便开车走了,再瞥一眼后视镜,他已经跑回屋里。

    视察了各纺间,车间,运作如常,基本没什么问题,即使有问题,工人也会在第一时间告诉组长,再上报领导进行解决,根本不需要她出面。

    离开公司,于晓乔去了季氏,想着给季宸宇一个惊喜,可车在半途中却抛锚了,她不得不打电话给季宸宇,偏偏在这个时候,无人接听,她只好找来贺荣。

    站在路边等贺荣的时候,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突然开了过来,停在她的面前,她以为是贺荣,可下来的人却是曾楚焱,她不由一怔,微微蹙起眉头,在路边都能遇到他,什么情况嘛?

    曾楚焱一身黑色西装,围着蓝色围巾,披着棕色的风衣,以前他蓄小胡,如今是满嘴都是胡子,成熟又帅气,他绕过车尾走到她面前,薄薄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季太太,你什么时候来海宁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天这么冷……”

    于晓乔眉宇舒展,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曾楚焱轻轻一笑,他知道她不想理他,也特别讨厌他,可他就喜欢她这种具有个性的女人,他从风衣里拿出一包烟,取出一支,叼在嘴边,火柴点燃抽了起来。

    一阵烟草味飘来,于晓乔再次蹙起眉头,相比季宸宇,她更喜欢季宸宇身上的烟味,而他有点刺鼻呛人,她移了两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季太太,我想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一曼过几天就出来了。”曾楚焱吐出一团烟雾。

    于晓乔微怔,向一曼不是被判了三四年吗?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出狱?一定是曾楚焱在背后出钱力保她出来,她故作镇定道:“她出狱好像跟我没关系吧!还是你想要再联合她对付我们?拿下季氏董事长之位?”

    曾楚焱再笑,带着一丝无奈,“季太太,我老实跟你说吧,我从来没有联合她一起对付你们?更没有协助她拿下季氏董事之位,她的所做所为跟我无关。”

    于晓乔冷笑,每次出事都撇得干干净净的,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再卷进什么事故中,他下半辈子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所以他才会事事谨小慎微。

    曾楚焱捕捉到她唇角那抹讥笑,吐出嘴里那口烟,掐灭,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与她并肩站在一块,双手插进风衣里,看着来往的车辆,突然问道:“季太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别问,我不想回答。”于晓乔直接拒绝道。

    还真是有个性,曾楚焱喜欢,也欣赏,也没再问,“好吧,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请你喝杯咖啡。”

    于晓乔不理他,请她喝咖啡,那是不可能的事。

    曾楚焱一走,贺荣就开车过来了,他下车问:“太太,刚才那个是曾楚焱?”

    “嗯,”于晓乔走到车前,“我在这里等你,他就突然过来,死皮赖脸跟我聊了几句。”

    贺荣看了一眼远去的劳斯莱斯,没再过多的问,走去查看车子,然后开始修理起来。

    于晓乔站在一旁帮忙,过了几分钟,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季宸宇打来的,她接过一听,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季宸宇急切的声音,“怎么了?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刚才在开会,所以没接到……”

    “没怎么,我来海宁了,在去季氏的路上,车子突然抛锚,停在路边,我打电话给贺荣,他赶了过来,正给我修理车子呢!”于晓乔看着正在修理车子的贺荣,他白色的衬衫上都沾了黑色的油渍,脸上也有。

    “你在哪?我去找你。”

    于晓乔把所在的地址告诉了他,不到五分钟,他就开车过来了,问贺荣修理得怎么样?贺荣说修不了,得打电话给汽车修理公司,叫他们拉回去修理才行。

    季宸宇交给贺荣处理,在上车的时候,贺荣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神情微变,看了看站在他车前的于晓乔,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上车吧!”季宸宇打开车门。

    于晓乔坐进副驾驶位上,季宸宇开车,在掉转车头的时候,他说:“刚贺荣跟我说,他有看到曾楚焱来找你。”

    “不是找我,是刚巧碰到,这条路线刚好也通往向氏,碰到是难免的。”于晓乔解释道,没有因为贺荣的汇报而讨厌他,他到底是帮老板打工,他只做他分内之事,所以他在季宸宇耳边耳语,她就猜到他说什么。

    “他跟你说了什么?”季宸宇没有误会她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情况而已。

    “他说过几天向一曼就出狱了,”于晓乔脸上是平静的表情,“我问他是不是再次联同向一曼对付我们,拿下董事长之位?你猜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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