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大嫂紧张的样子,就知道是撬开的,根本不是什么狗洞,说不定他们嘴里所说的老太太就被他们藏在这后山呢?”

    经她这么一说,季宸宇恍然大悟,那张帅气的脸上露出灿笑。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其实你也不是很笨嘛!”

    于晓乔摸了摸脑门,撇嘴道:“大叔,你别老弹我脑门,会傻的。”

    季宸宇嘿嘿笑道:“没关系,傻了,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于晓乔才不信,“大叔,你这种话还是哄骗十七八岁小女生才管用。”

    这时,季烁菲的吉娃娃突然跑来了,在一丛杂堆抬腿撒尿。想到之前被它狂吠两次,于晓乔冲上前吓它。

    吉娃娃被吓得连尿也不撒了,撅起屁股就跑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吠我,小心我宰了你!”于晓乔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它。

    莹莹也学她扔石子,季宸宇无奈摇了摇头,“别闹了,赶紧跟我回去!”

    于晓乔似没听到,被脚下的响声吸引住了,用脚扒开堆在上面的石砾以及杂草,一口井盖出现在她面前,“这里也有下水道?”

    季宸宇也觉得奇怪,小时候常到后山玩。也没见几时有了这么一个下水道,停好单车,走过来查看。宏冬岛才。

    “好像有声音!”于晓乔趴在井盖上。

    “脏,起来!”季宸宇无法忍受她毫无季太太的形象。

    “真得有声音,好像是人声!”于晓乔指着井盖,瞪大双眼望着他道。

    “人的声音?听错了吧!”季宸宇弯下身,竖起耳朵静听,蹙起眉头道。“什么也没有,你耳朵有问题!”

    “你耳朵才有问题!”于晓乔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莹莹,帮阿姨找根棍子过来!”

    莹莹点头,起身去找棍子,季宸宇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她道:“你要干什么?”

    “撬开来看看下面有什么,说不定他们把人藏在里面呢!”

    话音刚落,季百宇夫妇前后从洞口钻了出来,看到于晓乔蹲在地窖的出口,两人脸色一变,姚慧琳赶紧过来,“哎呦,我说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吃饭,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

    于晓乔站起身,莹莹拿着棍子跑到她身后,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季百宇夫妇。

    “大嫂。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下水道?记得小时候这里是没有的。”大哥大嫂同时过来,季宸宇疑惑地问道。

    于晓乔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季百宇从容镇定道:“几年前政府挖的,说是为了防洪,不止我们家有,其他宅子也有,你有几年都在国外生活,当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季宸宇再看了一眼井盖,总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也有可能是他太过敏感了。

    季百宇继续道:“好了,这后山也没什么好玩的,都回去吃饭吧!”

    季宸宇回过神,拿过单车,朝于晓乔使了个眼色,于晓乔牵过莹莹,没有从洞口钻进去,而是绕小道回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季百宇微眯双眼,“他们肯定发现了什么,赶紧联系魏子,叫他找几个人,今晚抬走老太太,将她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魏子是姚纪的朋友,在道上朋友众多,季百宇夫妇一进旧楼,姚慧琳第一时间就联系魏子。

    “大叔,晚上看完电影要不要过来看看?说不定真得有什么东西呢?你看你大哥他们,脸色都黑了。”于晓乔往后看了看,开口道。

    季宸宇也觉得可疑,“行,听你的,晚上过来!”

    晚上吃完饭,两人就去万达电影城看《侏罗纪世界》,十点钟才回来,季宸宇将车子绕到后山,而这时一辆黑色车子从他们面前开下去。

    季宸宇并未起任何疑心,毕竟这周边也有居民住。

    车子停在自家后院的后山上,熄了车灯,后山一片昏暗。

    于晓乔拿出手电筒,季宸宇则从后备箱里拿出铁撬,走到井盖前撬开,一股潮湿的恶臭扑鼻而来,呛得他不禁皱起眉头,拿过于晓乔的手电筒往里照,和其他的下水道没两样。

    “大叔,下去看看!”于晓乔推了一下他道。

    “你在这里等着!”季宸宇脱掉外套,扔给她,把手电筒放进裤袋里,然后顺着架梯下去。

    实在无法忍受里面的恶臭,拿出手帕捂住嘴巴,在手电筒的照明之下,季宸宇往里走去,狭窄又长的通道里什么也没有。

    脚下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惊得季宸宇心下一紧,虽说他是个大男人,但面对这样的下水道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直到前面一处空地,地上的被褥印入眼帘。

    “大叔!”身后响起于晓乔的声音。

    吓得季宸宇一阵心惊肉跳,回头看她,“你怎么下来了?我不是让你待在上面吗?”

    “我一个人在上面,我怕,就下来找你了,有没找到什么?”于晓乔攥着他的衣角,问道。

    “一些被褥,衣服还有稻草,”季宸宇拿着手电筒四处照,“这里不像是下水道,反而是地窖,你看上面的油灯,像大嫂常用的油灯……”

    “一看就是有人住过的地方,”于晓乔看到了什么,走过去,拎起地上的链接,哐当作响,“这好像是脚镣手铐,锁人用的。”

    季宸宇一听,走了过来,拿手电筒往上一照,粗大又锈迹斑斑,上面沾满污垢,“这脚镣应该没开多久,这锁头还是崭新的,他们果然把人关在这里。”

    “我都说了,你不信,难怪我们每次过来,都没看到他们踪影,原来这里有个地窖,”于晓乔取下油灯,点燃,地窖里一片昏黄,“大叔,前面有条通道,好像通往后院的。”

    于晓乔提着油灯,往里走去,季宸宇跟在后面,时不时提醒她小心,于晓乔指着墙壁,“你看这墙,长满青苔,一看就是挖好多年的……”

    尽头那方,一缕月光透过细小的洞孔照射进来,于晓乔抬起头望上去,“好像是前庭那口枯井!”

    “你怎么知道?”季宸宇蹙眉,抬头看了看。

    “莹莹经常往那个小洞口扔画,地上全是她的画。”于晓乔抬脚,捡起地上的纸,打开来看,全是莹莹画的画,之所以知道,她是偶然看到她扔进去的,没想到她扔了这么多。

    “可是我们没看到有什么老太太。”季宸宇不关心这些,回头看长的通道,说道。

    “还用看吗,他们早就把人转移了。”于晓乔提起脚下的油灯,往回走。

    在经过那锁人的地方,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抬脚一看,是把木梳,于晓乔捡起道:“这里怎么会有木梳?”

    季宸宇拿过一看,木梳尾部挂着一块玉,眉头一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梳子。”

    “先拿出去再说吧!”于晓乔也受不了里面的恶臭,想赶紧出去。

    “好!”

    两人前后爬出地窖,然后上车,季宸宇开车回家。

    “看电影回来了?”季老爷子还没睡,在大厅里看报。

    季百宇也在,季宸宇坐到沙发上,“嗯,顺便带晓乔逛了一下城市的夜市。”

    佣人倒来两杯水,这时,季烁菲追着吉娃娃跑了进来。

    季百宇瞪了她一眼,她只好抱着吉娃娃,走了过来,突然闻到于晓乔身上的臭味,捂着嘴巴,“于姐姐,你身上怎么那么臭啊?你今晚没洗澡?”

    “啊?!”闻了闻身上,有可能是刚才进地窖弄到的,地窖恶臭不行,臭味难以挥去,于晓乔灵机一闪,尴尬笑道:“有可能是逛夜市的时候,一车过来,溅了我一身污水,我先上去洗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季老爷子道。

    于晓乔笑了笑,拿包上楼去了,季烁菲白了她一眼,正要坐到季宸宇身边时,季宸宇起身道:“我也上去了!”

    正要上去时,季老爷子看见落在沙发上的木梳,“宸宇,那是不是晓乔的梳子?”

    季宸宇回头一看,拿起,“差点忘了!”

    “这么脏的梳子,多久没洗了,于姐姐这是有多不爱干净,二叔你喜欢这种女生?”季烁菲嫌恶道。

    季宸宇笑了笑,不作回应,季百宇注意到他手中的梳子,不由皱起眉头,那好像是老太太的东西,原来他们不是去看电影,而是到后山去了。

    季宸宇一上去,季百宇立即到外面打电话给魏子。

    魏子说离开的时候刚好有辆车上来,应该是季宸宇的。听到这里,季百宇松了一口气,并叫魏子好生看住老太太。

    楼上房间,季宸宇把木梳洗干净,一阵淡淡的檀香味,“这木梳好像是用檀香木制作的,很香!”

    “我闻一下!”于晓乔放下手中的睡衣,拿过他手中的木梳闻了一下道,“真得很香,檀香木很名贵的……”

    “这玉,也不像是普通的玉。”在灯光的照射之下,色泽晶莹,冰凉湿润,季宸宇蹙起眉头,若有所思道,“檀香,玉,这些有钱人才拥有的东西,那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大哥为何把她关在后院的地窖里?那地窖几时挖的?”

    于晓乔看着手中的玉,虽然她不懂玉,但看色泽不简单,“你这么多问题,不如直接问你大哥。”

    季宸宇回过神,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他会告诉我吗?”

    于晓乔,“……”

    深夜三点钟,按季百宇的吩咐,姚慧琳到地窖清理东西,这才回来。

    刚摸黑上楼,大厅里的灯突然啪的亮了起来,姚慧琳被坐在沙发上的季宸宇吓了一大跳,“二,二弟,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季宸宇长腿交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么晚了,大嫂你到后院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姚慧琳眼底闪过一道心虚,结结巴巴道。

    “几乎每天凌晨这个时候,大嫂都会到后院,你们是不是把一位老太太关在后院的地窖里?”季宸宇一直没睡,记得小时候,母亲也有这么一把木梳,同样的檀香,同样的玉,只是玉泽褪去几分。

    听到隔壁响起声音,他就到楼下等姚慧琳回来,好好质问她一番。

    姚慧琳一听,脸色煞白,眼神闪烁道:“地,地窖?后院哪来的地窖?我也不是每天都去后院,但我去后院也是为给爷爷奶奶上香……”

    “白天不上香,晚上才上香?这说辞未免也太过牵强了吧!”季宸宇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犀利直视她,再次问道,“那老太太是谁?”

    “二弟,你听谁说后院关有老太太了,没有的事,是不是那些个女佣说的?她们就爱嚼舌根……”姚慧琳不敢正视季宸宇的眼睛,惊慌失措道。

    季宸宇蹙起眉头,脸色阴沉,“大嫂,你最爱老实交待,否则我会告诉老爷子,你们在后院偷偷挖了一个地窖关人。”

    果然如季百宇所料,他们今晚到后山看了,姚慧琳脸色越发惨白,在不知所措之下,二楼响起季百宇的声音,“宸宇,你误会了,地窖不是我们挖的。”

    循声抬头望去,不是他们挖的?季宸宇在心底冷笑,季百宇走下楼,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姚慧琳道:“你先上去!”

    姚慧琳赶紧上楼去了,季百宇看向季宸宇,在他进入地窖捡到那把木梳时,他就料到他会有所怀疑,他说:“爷爷在世的时候,那地窖就有了,爷爷那辈战乱不乱,而爷爷又是大户人家,自然要找个地方藏银藏身。”

    “我不管地窖几时挖的,也不管地窖是不是你们挖的,我只想知道,那老太太是谁?是不是我们家什么人?”季宸宇直视季百宇的眼睛,问道。

    季百宇一脸平静,“既然你有所听闻,我就如实告诉你,那老太太是爷爷的仆人阿花,她一生服侍爷爷,无夫无子,一次车祸导致她脑瘫,只有三岁孩子的智商,我见她可怜,就留在地窖里,让你嫂子每天给她送饭……”

    阿花?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仆人,只是后来不见了,季宸宇看着季百宇道:“既然她只有三岁智商,你为何用铁链锁她?又为何不送去医院?”

    季百宇笑了笑道:“送去也没用,一个星期前她就已经死了。”

    巧妙的避开他的问题,季宸宇不信他说的话,但又不知如何继续问下去。

    “你要不信,可以问问老爷子,以前是不是有个仆人叫阿花。”季百宇转身上楼去了。

    只留季宸宇怔怔站在那里,而二楼,于晓乔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季百宇经过她面前时,未看她一眼。

    于晓乔下楼,看着眉头紧蹙的他,“大叔,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哥他跟你说了什么?”

    季宸宇回过神,眼底的黯然退去,转而温和看着她,“你怎么起来了?”

    “我口渴,就醒了,没看到你在房间里,就下来找你了。”自他从地窖回来后,一直拿着那木梳陷入沉思中,睡觉时翻来覆去,她醒来时床边空无一人。

    “夜里凉,我们先上去!”拉紧她身上的外套,扶她上楼去了。

    关上门,于晓乔再次问道:“你哥他跟你说了什么?”

    两兄弟这么晚了还没睡,她到的时候,大厅里的气氛诡谲,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他承认他在地窖里关了人,不过不是我想的那个人。”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和失落,季宸宇走进卧室。

    “关了什么人?为什么不是你想的那个?”于晓乔疑惑问道,只觉他们季家比他们于家还要复杂。

    “他说是以前侍奉爷爷的仆人阿花,而我想的是我妈。”季宸宇坐到床上。

    “你妈不是死了吗?”于晓乔坐在他身边,皱起眉头。

    “车子是冲入恒江,当时只捞上车子和司机的尸体,我妈的尸体不见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妈没死,可是我又不得不去接受这个现实。”季宸宇黯然失色道。

    上次在车里,季婷婷说过这事,并把矛头指向季百宇,季宸宇当场制止,此刻看到他眼底的悲伤,于晓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他。

    他表面看似冷酷无情,但实际心里装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心事和伤感,比起她,她貌似没那么悲惨。

    此刻,隔壁的房间内,姚慧琳问季百宇,“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已经有所察觉,还好及时打电话给魏子,带走了老太太,迟一步,他们就会发现锁在地窖里的齐湘瑞。”季百宇捻灭手中的烟。

    姚慧琳蹙眉,“那现在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已忽悠过去了,想他不会再追求此事。”拿出手机,有两条未读短信,其中一条是谢天颖发来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回复过去。

    “之前我就叫你解决掉那老太太,现在好了,他们发现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非要留齐湘瑞苟活在世。

    季百宇关了手机,看向姚慧琳道:“她是王牌,不到关键时刻,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一个老妪,有什么作用,要我直接弄死她,省得夜长梦多,”姚慧琳心狠毒辣,突然想到了什么,“都怪那于晓乔!”

    提到于晓乔,季百宇心里也是憎恨,在很多程度上,都是这女人在怂恿,只是她仗着老爷子的宠爱恃宠而骄,他们根本拿她没办法。

    季宸宇没有因此放弃追究此事,问了老爷子,仆人阿花确实是出了车祸导致脑瘫,智力只有三岁,但老爷子却说阿花十几年前就死了,大哥果然撒了谎,有意隐瞒老太太真实的身份。

    这天季氏,董事长办公室里,贺荣来了,“季总,你让我找的事我已经查到了,大太太上个月分两次从一个姓张的男人手中购得哑药。”

    “那男人有没说大太太购来做什么?”季宸宇站起身,若有所思问道。

    “男人说不知道,也没问,一般贩卖这些违法的东西,是不会过问出处的。”

    季宸宇紧蹙眉头,“老太太一定知道什么,所以他们才想要毒哑她,他们现在把人转移了,肯定会去见她,找人盯着大哥和大嫂……”

    贺荣点头说是,然后退出办公室。

    而外面,于晓乔在忙,头顶上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大小姐!”

    抬头一看,竟是于志强身边的随从李国安,于晓乔皱起眉头,“你来找季百宇的?”

    “不是,我是来找季总的。”李国安一身灰色西装,宽宽松松架在他那瘦削的身躯上,时不时用手抬那厚重的眼镜,眼镜后面是双不安的眼睛。

    “找季总?你找他做什么?还是于志强叫你过来找他的?”于晓乔疑惑地问道。

    “大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想拿回于氏,这次我来,是想帮你们的。”

    “帮我们?呵,我不需要,你走吧!”她从不相信于志强身边任何一个人。

    “大小姐,黄伯死了,这不是我的责任,于志强却让我背负几十万的赔偿,害得我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李国安欲哭无泪。

    “什么?黄伯死了?”听到这里,于晓乔惊住了,她并不知道猝死的人是黄伯,外公的挚友。

    “5号那天猝死在仓库间,”看她的样子,应该不知道死者就是黄伯,“大小姐,我跟黄伯也算有几分交情,也不想他在于氏打拼了那么多年什么也没有。”

    于晓乔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心情,抬眸看着李国安,“你跟我进来!”

    李国安随于晓乔走进办公室里,季宸宇看到李国安来了,眉头一皱,于晓乔黯然神伤道:“季总,李国安说他愿意帮我们拿回于氏。”

    季宸宇一听,冷笑道:“你是于志强身边的人,你叫我怎么相信你能够帮我们拿回于氏?再说了,凭我的能力分分钟钟可以拿下于氏,只是我想看看,于志强垂死挣扎多久……”

    “我和季总一样痛恨于志强,他不但压榨员工,而且牟利牟私,大家早就看不惯他了,早就想反他了,在黄伯这事上,他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让我一人承担所有的赔偿……”

    季宸宇挑眉,终于明白他为何来找他了,“行了,我需要你的时候,自会找人联系你!”

    李国安一听,眉宇舒展,看了一眼于晓乔,离开了办公室。

    “你信他?”于晓乔看向季宸宇,不确定地问道。

    “不能全信,但还是可以利用一下,”季宸宇起身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道,“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吐了?”

    于晓乔摇头,“我现在才知道,猝死的那个人是黄伯,心里难过!”

    原来如此,还以为她不舒服,季宸宇搂她入怀中,“人死不能复生,但我们能做的,就是替他们活得更好!”

    两天后,叶素丽出院了,第三天姚慧琳上门看她,带着水果,“亲家母,身体可好?”

    叶素丽迎出来,满脸笑容,“托你的福,我身体好了,快请坐!”

    接叶素丽出院在家住一晚的于星悦从楼上下来,“妈,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也不打电话给我说一声?”

    “我昨天忙于家里的事,没能接亲家母出院,所以今天就过来看看亲家母,顺便谈谈你和允阳的婚礼。”姚慧琳坐在沙发上。

    一提到婚事,于星悦不知道有多开心,容姐倒来了一杯水。

    叶素丽吩咐容妈把厨房里的糕点拿出来,然后看向姚慧琳,笑道:“我听星悦说,他们已经找了一家婚庆公司,婚礼全由他们包办,我们只需要通知双方的亲戚朋友过来就行了。”

    “虽然不用操心,但做母亲的,还是放心不下,”姚慧琳捂着胸口,“我们就希望星悦风风光光嫁进我们季家!”

    叶素丽一听,笑得合不拢嘴,于星悦更是开心不已,期待走上红毯的那一天。

    两个女人家长里短一番,姚慧琳要走了,叶素丽让于星悦跟姚慧琳回去,于星悦上楼拿东西,姚慧琳出门时,不小心踢到摆放在门外的箱子。

    姚慧琳见状,赶紧叫来容姐,“不好意思,佣人做事就这么不上心,什么东西都乱堆放,没伤着吧?”

    叶素丽注意到箱子里的一块牌位,拿出一看,上面刻着齐如芸,姚慧琳说:“这是于晓乔母亲的牌位,一直摆放在客厅里,她走了,志强就叫我撤走牌位,说是晦气……”

    “这是于晓乔母亲的牌位?她母亲姓齐?”叶素丽蹙眉,她母亲姓齐,季宸宇母亲也姓齐,会不会太巧了?而且姓齐的也不是很多。

    “你不知道?也是,她怎么会告诉你呢!”姚慧琳呵呵笑道。

    如果于晓乔的母亲和季宸宇的母亲是亲戚,又或者有血缘关系,那么季宸宇和于晓乔在一起,那就是近亲结婚了?

    想到这里,叶素丽兴致勃勃看向姚慧琳,“亲家母,你可知于晓乔母亲住哪?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季氏。

    下班了,但季宸宇迟迟没有走出办公室,于晓乔拿着皮包,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季宸宇低沉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入,季宸宇转椅背对,面向落地窗前,而办公室里也没有开灯,有些昏暗,于晓乔走了过去,看到他手中拿着那把木梳,他应该又在想他母亲了。

    “季总,该走了!”于晓乔提醒他道。

    季宸宇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中的木梳还有上面的玉,然后收入口袋里道:“等下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去什么地方?”于晓乔问。

    “去了就知道了。”季宸宇神秘兮兮,拿过西装。

    于晓乔接过,“我帮你拿吧!”

    季宸宇勾唇浅笑,简单收拾桌面上的文件,大步出了办公室,于晓乔紧随其后,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第一次看到他这般黯然神伤。

    出了季氏,贺荣开车过来,季宸宇叫贺荣下车,然后坐进驾驶位上,于晓乔见状绕过车头,坐上副驶位。

    季宸宇开动车子,出了公司大门,平稳驶上道路上。

    于晓乔时不时看着他,突然问道:“大叔,你这两天都对着那木梳,是不是那木梳对你有着某种意义?”

    “我记得我妈也有这么一把木梳,一样的檀香,一样的玉……”季宸宇开着车回答道。

    于晓乔恍悟,难怪他会觉得锁在地窖里的人是他母亲,可惜最后还是幻灭了。

    接下来,两人陷入静默,各有所思,车里的气氛沉闷又压抑。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恒江大桥上。

    两人下车,这里风很大,吹得于晓乔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走过去问季宸宇,“季总,这是哪?”

    “恒江大桥!”季宸宇迎风而立,遥望这条江。

    于晓乔微微一怔,还以为他会带她去什么地方,原来是到他母亲曾经出事故的恒江,看来一把木梳足以唤起他很多的回忆和想念。

    于晓乔什么也没说,也没问,陪着他站在恒江上,眺望恒江,直到华灯初上,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晓乔,我们回去吧!”

    于晓乔嗯了一声,坐上车,季宸宇开车回季家。

    下车进门,姚慧琳就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吃过饭了,不过有留你们的饭菜,要不要我叫佣人拿去给你们加热?”

    季宸宇没有回应,于晓乔看向姚慧琳,“麻烦你了!”

    姚慧琳回以微笑,看着他们上楼,敛起嘴角的笑容,眼底闪过一抹阴险。

    刚进门,对面的门啪的打开了,于星悦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递上一张喜帖,“姐姐,我和允阳28号婚礼,希望你和二叔能到场!”

    “恭喜!”于晓乔接过喜帖,淡淡恭喜他们,转身走进房间,把喜帖放在茶几上道,“他们婚礼,邀请我们去参加。”

    季宸宇脱去了外套,白色衬衫,隐约可见其健壮结实的身材,季宸宇解开袖扣,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喜帖,“既然邀请我们,我们就去,省得说我们以大欺小。”

    于晓乔挑了一下眉,若不是嫁给他,她也不会遵从他的意思,“季总,我下去拿饭菜上来。”

    “不用,我们下去吃!”他质问了他们,也知道他们一些秘密,当面看看他们有何反应。

    季宸宇到洗手间洗了把脸,两人下楼去吃饭,却正好看到刚从外面回来的季百宇,姚慧琳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外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跟客户吃饭!”季百宇解了解领带,看到季宸宇夫妇,眼底闪过一抹怔忡,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直接从他们面前上楼去了。

    姚慧琳跟在后面,一进房间,她就把今天在于家的事告诉了季百宇。

    季百宇一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道:“于晓乔的母亲真得姓齐?”

    “千真万确,叫齐如芸,”姚慧琳坐到他旁边,“我听亲家母说,这齐如芸出生名门望族,父亲是以前有名的纺织大亨齐延忠,而这齐湘瑞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于晓乔的外公真得当年的纺织大亨齐延忠?”季百宇听说过齐延忠,以前在s市可是大人物,只是为人行事低调,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可没想到他竟是于晓乔的外公。

    “要是齐如芸和齐湘瑞是有血缘的亲戚,于晓乔和季宸宇这可是近亲结婚,是不允许的,”姚慧琳若有所思道,“难怪那天老爷子会叫于晓乔进书房问她母亲叫什么名字,原来老爷子也感到奇怪,她母亲怎么也姓齐,哎呀,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季百宇听到这里,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要真如你所说那样,不用我们拆散,他们自会分开,还有于晓乔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打掉……”

    不过姚慧琳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我们只知道于晓乔的外公是齐延忠,但并不知道齐湘瑞跟他们是否有亲戚关系。”

    “只要找人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季百宇觉得事不宜迟,第一时间联系了洪静,叫她查一下齐延忠族谱。

    季宸宇和于晓乔吃完饭出来,看到季百宇坐在大厅里,怡然自得品着茶,季宸宇没理他,径直上楼,季百宇突然道:“星悦刚才跟我说,她想邀请二弟媳做她的伴娘。”

    怔了一下,之前于星悦就说过这个,于晓乔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我觉得还是找别人合适一些!”

    “好吧!”季百宇挑眉,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季宸宇搂过于晓乔,两人上楼去了,于晓乔不解道:“他们还真是无聊,明知我跟于星悦不合,非要我当她的伴娘,这不是羞我么!”

    “你已经拒绝了,就不要多想!”季宸宇也知他们的用意,好在于晓乔没那么傻。

    于晓乔撇了撇嘴,“我也没怎么想,就是他们太那个了。”

    季宸宇捏了捏她的肩膀,“别理他们!”

    晚上十点钟,于晓乔洗完澡出来,看到季宸宇坐在沙发上发呆,她坐到他旁边,“想什么呢?又想你母亲?”

    “没有!”季宸宇深吸一口气,放下长腿,看到她洗头了,发丝滴着水,拿过挂在她脖子上的毛巾,帮她擦拭。

    一阵柠檬香气,香气怡人,还有肤间清爽的气息,无不撩起他体内的火热。

    自她怀孕后,他都没有碰过她,身体燥热,他就会到浴室冲冷水澡,降下身体的燥热。

    于晓乔并不知他有反应,眼睛大大看着他,“大叔,你这两天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季宸宇勾唇浅笑,停下擦拭的动作,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我会开心起来的。”

    于晓乔笑了,季宸宇被她的笑容融化,目光随之落在她的唇上,缓缓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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