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里震惊罗家山的表演,或者是震慑,让罗二稍稍松了口气,坐在天台上的躺椅上,遥看着无边的大海,喝着秘书沏的热茶;此时的左腕上,戴了一道军绿色弄龙护套,彻底遮挡了精美的纹饰。////

    下午的阳光,携着徐徐的海风,暖暖吹佛在脸上,罗二惬意地享受着少见的闲暇;身边有秘书伺候,老婆也在家里准备着饭菜,他甚至有了安居隐世的想法。

    不过,享乐的念头刚冒出来不一会,张卓文出现在天台上,打破了老板的清闲时光;“老板,有人找你?”

    呃,你不去会自己的小情人,跑来作通讯兵了,罗二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你欠了谁的人情?”

    “没有,”矢口否认的张卓文,对老板现在也很忌畏,他觉得老板不用眼睛看,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简直有些可怕了。

    精神力强大的罗二,对张卓文稍微加速的心跳,颇不以为然,还是探员呢,一点城府都没有。淡淡地转过头,罗二再次看向广袤的大海。

    “那啥,我欠了老林一百元的赌帐,带个话就不用还了,”终于,张卓文还是说了实话,也让罗二对他的生活态度,有了新的认识。

    什么叫仔细,这就是例子,把自己深埋在群众中,偷摸着吃肉,那个医护兵找了个好情人呐。过日子,就的这样,自个的小金库。还被老婆给没收了。

    “林涛。他找我还要你通报?我又不是老爷,”罗二眉头拧起了疙瘩,今天训练场上的震撼,是过分了点。

    “今后还是老规矩,老弟兄要见我,直接来就行,”说着话,罗二就觉得,自己还是缺两个勤务兵,不能什么杂活都让罗灵干了。毕竟。罗灵现在还守着一摊子事,不会全天跟着自己。

    当然,勤务兵也不能随便拉来两个,对于自己事情自己清楚。罗二心里需要的勤务兵,估计敢死队里也选不出一个。

    “对了,你给我找的飞行员呢,现在连影子也没见上,到底有没有?”逮住了张卓文,罗二还是放心不下。

    “现在说好了一个,另一个还没消息,”张卓文对老板的要求,很是头疼,现在的飞行员。去哪都能找份好工作,这拎着脑袋的工作,还真不好说。

    “行了,你的那个估计也是骗来的,”罗二灰心地摇摇头,“去,看是哪个要找我,直接让他上来。”

    “是,老板,”张卓文一个美式敬礼。冲着远处警戒的王猛,眨巴几下眼睛,匆匆下了楼梯。

    搞什么鬼,没有回头,罗二嘀咕一句。眯眼躺在椅子上,任由秘书捏着肩膀。

    不到一分钟。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出现在罗二身后,没有回头,罗二淡淡地吩咐道,“小灵,给老人家拉个椅子过来。”

    “嗯,”罗灵小声地应着,回身冲着来人笑笑,把一旁的椅子端过来,“老人家,您请坐。”

    “呵呵,谢了小灵姑娘,”清朗的声音里,来人不客气地坐在了罗二身边,“罗先生,冒昧了。”

    侧过脸,罗二温和地看着来人,面前是一个消瘦的老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花白的头发,普通至极的面孔,唯有眼中不时闪过的光芒,让罗二心里一颤。

    “您是?”自问从没见过老人的罗二,坐在椅子上连动也未动,让他尊敬的人还在苏联,其他人,哼,都想着吃老子身上的肉。

    “呵呵,老夫李相,小女李小婉,过几天就是林涛的媳妇了,”一口说出地道的山东话,老人不自觉地摸着短须,神态沉稳。

    他一个二十岁冒头的小伙子,面对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称呼一声老人家,是情有可原,但李相也乐得这么一叫。

    “哦,你是林涛的岳父啊,失敬失敬,”这下,罗二坐不住了,装腔作势是给外人看的,自己人来了,也装不下去了。

    起身,殷勤地给林涛家属,递上一根雪茄点上,罗二也拉过一把木椅,一屁股坐下,捏着茶杯问道;“那么,李先生来找我,是有难事?”

    看门见山,罗二一项不喜欢絮叨,干脆办完事,有时间还不如躺着和秘书聊天呢。

    “不,不是,我只是要告诉罗老板,我原来是李承晚政府的一名参议,”李相礼貌地接过罗灵端来的茶水,张口就是一句猛话。

    “咳,”嘴里一口热茶还没咽下,罗二噗地喷了出来,嗓子眼里不住地干咳着,他还真被老李的这句话,直接呛住了。

    “不会吧,李先生,你一个堂堂政府高官,怎么跑到我这罗家山了?”疑惑地看着不惊不怒的老人,罗二脑子有点混乱,心里暗自警惕。

    “南韩青瓦台,枪声连天响,你不会这也不知道吧,”狐疑地看着罗二,李相看不出罗二作伪的样子,遂放下心来。

    难怪,那里都有斗争,上刀夺官的区别罢了,罗二脑间急转之际,笑眯眯地一指外面的罗家山,“那你看我这罗家山,是不是清净悠闲?”

    “清净悠闲?”闻言,李相瞪圆了眼睛,要不是为了自个和女儿的身家安慰,他现在已经拔脚后退了,能跑多远跑多远。

    哎,那该死的申请书,想想远方亲戚的劝说,李相就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想爬出去也难了;更何况,自家的女儿,还真看上了那个莽撞的林涛。

    “罗先生,你罗家山有现在的局面,还真是奇景了,“暗带讽刺地赞了一句,李相看着点头的罗二,唯有一声苦笑。

    “目前。罗家山的敌人。何止是五个,七个也不止啊,“长叹一声,李相也纳闷,从林涛的叙述里看,罗二能活蹦乱跳地坐在这里,很是奇怪来了。

    “咦,这老头有意思,”罗二不动声色地抿口茶,“那望李老给说说看。”

    “就凭比在金三角占山为王。暗卖毒品,美国人、苏联人、日本人、泰国人、缅甸人、还有那边,”伸手指指西面,李相面色沉重。“都会把你列为最大的毒患。”

    喝,这事搞得,老子还成了最大的贩毒头子了,砸吧着嘴巴,罗二轻轻点头,他最担心地就是这个,一旦老美过河拆桥,自己绝对是个黑锅大户,逃都没法逃,遗臭万年也说不定。

    “更何况。你占据的地盘,人家政府也不会任你放肆,迟早会来算这笔账的。”劳神叨叨的李相,直指罗二的死穴,让一贯自信的罗二,脑门上冷汗津津。

    “嘿嘿,老李啊,你现在也是罗家山,不,罗家山村的人户了。这一根草棍上的蚂蚱,你的给我支个招,不然我找林涛的麻烦去。”腆着老脸的罗二,开始忽悠李相,说不急他比谁都急。

    “办法也有。就是麻烦点,”李相这个老滑头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开始绕圈了,“你这个自治村的主意,也不知道是谁想的妙着,愣是让北面的那位,烫豆腐吃不得。”

    得,没好处的事,没人愿意粘身,罗二瞅瞅这个长衫在身的老人,“李先生,我罗家山诚心诚意,请你做民兵大队的首席幕僚,请您一定要答应。”言语间,诚恳热切。

    虽然对这个自荐而来的老人,罗二没多大信心,但只要是助力,罗二绝不肯放过。首席幕僚?你要是出几个馊主意,绝对会让你立马滚蛋,林涛那里还得罚款。

    “是啊李先生,你是经验丰富,我们这些年轻人还需要你指点呢,”一直默不作声的罗灵,轻声细语地怂恿道,麻利地给老李的杯子里续上热茶。

    “呵呵,我来这里就是要给罗家山使把力的,”没有十顾茅庐矜持的李相,干脆点头应了罗二的请求。

    “好,老人家爽快,首席幕僚按大队长级别走薪,每月六十美元,您看合适不,”先小人后君子的罗二,坦诚地公开了李相的月薪待遇。

    “那就谢谢啦,我这个糟老头,还有挣美元的机会。”混不在意的李相,挤兑的罗二一脸红光。

    有了李相的加入,罗家山城堡里的一间会议室,烟雾腾腾,马灯一直亮了整晚。

    第二天,罗二从罗家山发电,告知金三角王麻子,今后罗家山对金三角的支持,将收取美金为报酬,鸦片、海洛因一概拒收。

    金三角这个绝好的练兵场,生钱的宝地,罗二根本不能放弃,只有尽量规避和毒品间的联系。

    同时,罗二电告凯利和伊万,商德公司即日起放弃毒品买卖,军火生意也将逐渐减少,同时将扩大专业佣兵生意范围。武装押运,安保,将成为商德公司的主要业务。

    经济代理人制度,渐渐有了雏形。

    当然,暗地里的血腥生意,只要美国人肯出的起价钱,罗二不介意去做,他还不能和玛丽的上司翻脸。

    罗二主要赚钱的买卖,终于落在了佣兵事业上;通过一晚的会议沟通,罗家山老弟兄们也清楚了,佣兵的最终目的,是百战练兵,保全罗家山相对**的地位。

    当然,按照李相的嘱咐,罗二还得对四周势力虚以应付。

    当罗二再次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海滩上时,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位消瘦的老人,李相,这个南逃的难民,渐渐落入相关档案。

    “小罗啊,你这是何苦呢,我守在城堡里多好,”一脸苦相的老人,拎着一根鱼竿,和罗二相隔五米坐在礁石上,看着翻涌的海浪,他实在是想当一个幕后推手,仅此而已。

    “那哪行,老李,我罗二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正大光明的,缩起来见不得光,我看着都难受。”不以为然的罗二,目光闪动,随意地晃动着手里的鱼竿。

    “你说的,也有道理,”李相轻轻点头,呵呵笑了,眼角柔和尽染“也罢,就陪你走上一遭,看看这罗家山,到底能走多远。”

    “是啊,就看它能走多远,一定会走的很远。”罗二慢慢抬起头,挺身直立,矗立良久,对着大海竭力长啸一声,那内心深藏的不舍,伴着呐喊渐渐散去。

    这份不舍,他根本不敢谈起。

    “嗨呦。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声调不全的国际歌,充满着激昂的悲呛,让身边老成的李相,不禁愕然。远处静立的张卓文,和心不在焉的罗灵,闻声也是一惊。

    他们没看见,冲着大海声嘶力竭高歌的罗二,眼角滚滚热泪。

    王大哥,我回不去了,回去了是在害你;不能待在你的身边了,守在国土旁,我罗二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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