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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谢芳华忍不住笑了,“好,好,好,公子有命,莫敢不从。∽↗,”

    言宸正色地看着她,“如今你的婚事儿,不説十成十尘埃落定了,也是十之**,不会再有变数了。你不能再如此下去了,该放宽心养内伤了。从今日起,我一心盯着你养伤,大婚前,一定要给你养好了。你不准説不。”

    “哪儿能那么容易就垮了。”谢芳华摇头。

    “感情的事儿,不可强求。在我看来,只要你好,他便是好了。”言宸伸过手来,给她把脉,“身体太虚,思虑过甚,这些日子外伤倒是养得不错,再有一月,外伤就会痊愈。内伤却不见起色,再这样下去不行,早晚会拖垮了你这副身体。”

    谢芳华看着谢云澜离开,心下难受,对言宸低声道,“我其实对不起云澜哥哥。”

    谢云澜颔首,站起身,和福婶一起出了海棠苑。

    福婶又絮絮叨叨地説了些别话,最后对谢云澜道,“公子您既然要帮着筹备婚事儿,现在就跟我去前边吧!老侯爷和王爷、王妃商量事情,您也去听听,能知道个大概期限,需要准备什么,也能尽快着手。”

    谢芳华又diǎndiǎn头。

    “王妃和老侯爷商讨完事情,估计会来您这里。”福婶又道。

    谢芳华diǎndiǎn头。

    “右相和王大人刚走,英亲王和王妃来了,老侯爷正在和英亲王叙话。商定各礼的具体日期。”福婶又道,“王妃这段日子瘦了一大圈,今日见了她,我吓了一跳。不过还好,人倒是精神。铮二公子没来,人据説还在西山大营。”

    谢云澜diǎndiǎn头,面色平静。

    “那感情好了!”福婶一喜,“老侯爷不可能亲自去办这些,我需要打diǎn小姐陪嫁衣物首饰绣活等琐事儿,侍书要支撑整个府的迎来送往,人手还真不够,世子不在,没个主持大局的。有公子您在,老奴就宽心了。您不是外人,出面做这些正好。”

    “我虽然在养伤,但这等小事儿也可以办办,福婶若是信得过,就交给我吧!”谢云澜忽然道,“采办之物,打diǎn事情,我还是能做得来的。”

    福婶又为难道,“咱们府中没个女主人,如今又分族分宗了,也不好再请六房的夫人来……”

    “照用吧!”谢芳华又道。

    福婶diǎndiǎn头,“那早先的嫁衣和选中的那些布料,可还照用?您受伤后,我恼怒之下,都给停工了。”

    “准备吧!”谢芳华道。

    福婶抹了抹眼泪,diǎndiǎn头,“如今既然圣旨赐婚,三月内完婚,准备嫁妆便不用私下了,可以大张旗鼓的准备。今日圣旨赐婚后,日子紧,多不过两日,大约就会换庚帖,采纳,下小定之礼,然后还有大定之礼,我过来问问您的意思。”

    “福婶,你来找我,可是有事儿?”谢芳华睁开眼睛问。

    福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道,“李公子多好的人,真是可惜了。”话落,她走到近前,“铮二公子伤您的伤还没好呢!这若是嫁了他,你们俩以后可怎么相处?”

    “圣旨已下,不嫁的话,就是抗旨不尊。”言宸道。

    直到福婶匆匆而来,才打破了这份安静,福婶进了画堂,看到三人,先是一怔,须臾,她苦着脸走过来,“小姐,你还真要嫁给铮二公子啊!”

    一时间,屋中虽然坐了三个人,却甚是安静。

    外面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不多时,谢云澜推门而入,他进来后,先看了二人一眼,也走到桌前看展开的圣旨。片刻后,他将圣旨合上,缓缓落座,并未説话。

    谢芳华diǎndiǎn头。

    言宸看着她,笑了笑,“这一生漫长得很,你若是想去北齐,总会有机会去的。”

    “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姑姑,虽然在无名山已经是北齐的边境,却也未踏入北齐的土地。”谢芳华轻声道,“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去北齐?”

    言宸一愣。

    谢芳华复又闭上眼睛,忽然问,“言宸,北齐好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谋定而后动,狠得下心,手段果决。”言宸放下圣旨,叹了口气,“这一辈子,你恐怕都脱离不了他的手心,是好还是坏。”

    谢芳华睁开眼睛看了言宸一眼,知道他口中説的他是谁,没搭话。

    半个时辰后,言宸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桌子上的圣旨,他打开看了一眼,“我鲜少有佩服的人,如今倒是不得不佩服他了。”

    进了房间,谢芳华将圣旨放在了桌案上,疲惫地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侍画、侍墨不敢打扰她,悄悄出了房门。

    侍画、侍墨见此不敢再问,连忙扶着她向房中走去。

    “我和秦铮……”谢芳华抓着圣旨的手忽然松了松,然后又攥紧,摇摇头,“扶我回房。”

    “可是您和铮二公子……”二人担心地看着她。

    “此一时,彼一时。”谢芳华轻声道,“皇上病情加重,控制不了英亲王府了,也控制不了忠勇侯府了。但英亲王府毕竟是姓秦,守护的是秦家的江山。英亲王和皇上一样看重祖宗江山。只要有英亲王在一日,就不会让江山易主。所以,比起杀不了我,又不能任我脱离掌控,还是将我推到英亲王府比较妥当。”

    “可是就算如此,为何还要给您和铮二公子赐婚?皇上不是最不喜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结亲吗?”二人还是不解,这圣旨来得太突然了,几乎是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谢芳华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圣旨,豆蔻的指甲攥紧,圣旨上很快被她掐出了印痕。她沉默许久,才笑了笑,“右相府是皇上早就准备给秦钰的辅助之臣,怎么能让它与忠勇侯府沾边?李沐清更不能娶我了。”

    “皇上怎么又突然赐婚了?”侍画、侍墨低声问,都十分不解。

    可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接这道第二次赐婚的圣旨……

    是啊,李沐清真好!

    侍画、侍墨在李沐清上前的时候,二人已经退去了一旁,如今见他走了,二人上前扶住谢芳华,眼眶发红,“小姐,李公子真好……”

    谢芳华目送着他的背影,他背影笔直,如他后园子的青竹一般,一步一步离开,走得慢,但是再未回头。她嘴角的笑慢慢地收起,唇瓣轻轻抿紧,在他身影消失之后,许久未动。

    李沐清收起帕子,又凝神看了她片刻,之后,不再多言,慢慢地转过身,离开了海棠苑。

    谢芳华忍不住破涕而笑。

    李沐清慢慢地放开她,掏出帕子,轻轻给她擦了擦泪,须臾,绽开笑意,打趣道,“你看你,还説什么冷情冷性,明明性子最软,我两句好话,你便感动了。你这样子,会让我忍不住这一辈子都用好话哄你得好处,哪怕你嫁了秦铮,我若是以后娶个不如意的媳妇儿,便跑去你府里蹭吃蹭喝蹭住,就算他黑脸,未必能打得走我。”

    片刻后,她的眼泪便打湿了李沐清的衣襟。

    无以为报,不求回报,才最是令人难受。

    谢芳华本不是感性的人,那日游青湖,李沐清的话只是説到了她心里,不气恼他而已。可是今日,终于在他这一番话下,成功地让她泪流满目,哽咽説不出一个字来。

    李沐清看着她,眸光有些潮意,片刻后,他终于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似笑似恼地道,“以后怕是再没机会抱你了,再让我抱一下吧!都説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好面子的人,哪怕断了手足,也不能光着身子不穿衣服是不是?以后,秦铮若是再敢伤你,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定不饶他。我才不会和燕亭一样背井离乡,远走天涯,独自伤心。我会入朝,在朝中稳稳地待着。子归护不了你的时候,还有我。我不当哥哥,也不要你当妹妹。你有哥哥,我也有妹妹。我就当你用得到的盾牌,无论是谁,你都可以拿我去挡。”

    谢芳华抬起头,轻轻一叹,“李沐清,你很好,你会娶一个比我好十倍的女子,待你如一。”

    “昨日送你回来,我就想着,我请你逛了我出生就住的院子,寻常生活的地方。即便今日不能与你结亲,有这一日,我喜欢的女子,在我生活的地方陪了我一日,我也无憾了。”李沐清看着她,“你看你,心岂不是软得跟水一样?尽你所能,给了我你能给的。你这样的女子,谁会不喜欢?哪怕我求而不得,往后被人提起来,茶余饭后添了谈资和乐子,我都不觉得后悔。”

    谢芳华低下头。

    李沐清失笑,“若不了解和你不熟悉的人,你的确是冷情冷性的,但与你熟悉相交的人,你却是最心软的。”顿了顿,他摊手,“你看,就比如説你对我,你对我不甚喜欢,但念着我对你的情,不想伤我,你心里明明清楚,我们不可能结得了亲,却还是依照我想要塑造美好的回忆陪了我两日。尤其昨日,我一生铭记。”

    谢芳华摇摇头,“没你説的这么好,我其实冷情冷性,执拗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

    “你不觉得自己哪里好,才更难能可贵。你看似带着面具,却其实又没带面具,你维护忠勇侯府,将家族重担挑在肩上,视为信念,是多么明显夺目。从你身上,能看到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明明被世家大族的条框束缚,可是或坐或立都有一种自发的随性而为。”李沐清笑看着她,“不了解的时候,只是被你的不同吸引,了解之后,才更移不开眼睛。”

    谢芳华看着他,静静听着。

    李沐清终于浅浅地笑着摇头,似乎伸手想将她乱了的发丝拢起,但到底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出去,轻声道,“你与这京城的大家闺秀都不同,京中这些女儿家,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包括我的妹妹,长久的礼数使得她失了性情,只困在闺阁一方天地,再聪明,眼里却也只是装着小儿女的情长。你可能不晓得即便你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人看出不同,这份不同有多引人注目。虽然不能让人人都喜欢你,但是,却是喜欢你的开端。”

    谢芳华看着他,“其实,我一diǎn儿也不好,何德何能,当不得你一番情义。”

    一路无话,回到海棠苑,李沐清在门口停住脚步,低声道,“虽然,我觉得求娶你,十有**不会成,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至少我做了,心中便再无遗憾了。”

    李沐清diǎndiǎn头。

    似乎过了许久,谢芳华才开口,“你送我回去如何?”

    二人一时都没説话,静静地站着。

    不多时,门口便剩下谢芳华和李沐清以及扶着谢芳华的侍画、侍墨。

    下人们散去,三两聚在一起,説着今天这两道圣旨。

    右相和王大人自然不能就这么离开,在忠勇侯的谦让之下,进了府。

    “好,好小子!”忠勇侯又拍拍他肩膀,转身请右相、王大人,吴公公入府。

    李沐清低下头,黯然却平静,“是沐清没福气,爷爷不嫌弃,得您看重,即便婚事儿不成,我对于忠勇侯府也不会拿自己当外人的。”

    忠勇侯拍拍李沐清肩膀,“李小子,若是你不嫌弃,以后你尽管喊我爷爷,华丫头没福气嫁你,以后你能娶个比她好十倍的。”

    右相看了李沐清一眼,到底是父亲,虽然女儿指了一门好亲事儿,但是儿子的姻缘谁来补救?但他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道,“是犬子没有福气娶芳华小姐。”

    忠勇侯叹了口气,对右相道,“我还真是看重你家的小子,可惜,我就一个孙女。”

    “恭喜老侯爷,恭喜相爷。”王大人此时也从刚刚压抑的气氛中拔出来,笑着对二人道喜。

    皇上也算是弥补了今日第二次赐婚打了右相府脸的损失,谁也不能説出什么来,相反还会羡慕右相府能得此富贵。

    南秦只要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知道,哪怕如今三皇子、五皇子监朝,风头无两,但也不敌一个四皇子秦钰。未来能继承大统的人非四皇子莫属。李如碧赐婚给秦钰,无疑是将右相府的荣华又推进了一个高峰。秦钰一旦登基,身为正妃的四皇子妃,便是正宫皇后,母仪天下。

    皇上这也算是打一巴掌给了一颗枣,搅了李沐清的婚事儿,却将李如碧赐婚给了秦钰。

    右相醒过神,连忙接过圣旨,“老臣谢主隆恩!”

    吴权这回宣读这份圣旨比刚刚那道圣旨明显轻松,读罢之后,见右相愣神,笑呵呵地道,“相爷,接旨吧!杂家喝完忠勇侯府的喜茶,稍后也随您去相府讨一杯喜茶喝。”

    众人又是一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右相府小姐李如碧,性情温和,才貌双全,端庄识理,颇有大家闺秀风范,朕有四子秦钰,才华满腹,仪表出众,是一众皇子典范。今将李如碧特此赐婚四皇子秦钰为妃。三月内完婚!钦此!”

    吴权diǎndiǎn头,拿出第二份圣旨,展开宣读:

    右相稳了稳心神,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又看了谢芳华手里的圣旨一眼,説道,“既然赶在了这里,就在这里宣读吧!”

    吴权总算是呵呵地笑了,然后转过身,对右相道,“相爷,这里有右相府的圣旨,杂家是在这里宣读,还是随您去右相府?”

    谢芳华有伤在身,不便行大礼,便垂首道谢,“谢芳华谢皇上恩典!有劳公公了!”

    吴权连忙将圣旨递给她。

    谢芳华垂下头,伸出手,“那公公将圣旨给我吧!”

    吴权连忙摇头,“哪儿能呢!昨日深夜,皇上派人传了传信去给铮二公子,谈论了此事,铮二公子没反对,如今圣旨过去,铮二公子肯定会接的。”

    “秦铮不会拒旨不接吧?”谢芳华又问。

    “回芳华小姐,皇上派人去西山军营传旨了!英亲王府那份圣旨送去西山军营给铮二公子了。”吴权看着她道,“宫中的侍卫比杂家腿脚利落,那份圣旨又是先一步出宫的,这时候估计该到铮二公子手里了。”

    谢芳华由侍画、侍墨扶着上前一步,她看着吴权道,“英亲王府是不是也该有这样一份圣旨?”

    神色各异的众人被这一声打破,回过神来。

    吴权读完圣旨,看到众人的神色,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咳嗽了一声,十分和气地道,“芳华小姐,上前接旨吧!”

    一时间,圣旨读罢,大门口黑压压一群人,静寂无声。

    谢芳华也看着那道明黄的圣旨,侍画、侍墨扶着她站着,那些字眼飘进耳中,不准休妻,三月之内完婚,她面色有些恍惚。

    李沐清紧紧抿着唇,看着那道吴权手里的明黄圣旨,眼底昏暗一片,但脸色却是奇异的平静。

    竟然开古之先例,赐婚、悔婚,收回圣旨之后,还复又下了圣旨,真是古来未闻。连活了一辈子的忠勇侯都愣在了当地,右相和王大人在朝堂大半辈子,也仿佛第一次才认识当今皇上一般,惊异不已。

    谁也没想到,皇上在今日,竟然下了这样一道圣旨。

    圣旨一经宣出,满堂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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