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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谢芳华跟在他身后进了府门,忍不住好笑,今日出去一趟,他见了言宸,表了心志,又见了李沐清,收了醒悟。£∝,一日心折了两人,的确是心情舒畅!

    霎时成了忠勇侯府内的一道风景。

    秦铮轻笑,“今日想要心情不舒畅也难啊!”话落,他如进自家大门一般地进了忠勇侯府的府门,衣袂翩翩,脚步轻快,俊美风流,洒意清贵。

    帮他什么?帮他让李沐清醒悟?谢芳华翻了个白眼。

    站在忠勇侯府门口,秦铮看着忠勇侯府高高的烫金匾额才感慨道,“我没想到齐云雪这媚术到是帮了我,看来下次再见面,我还是得谢谢她。”

    秦铮和谢芳华辞别了李沐清和李如碧一直没説话,直到回到忠勇侯府。

    李如碧diǎndiǎn头,默然地跟着李沐清折回了玉宝楼。

    “走吧!去挑几样你喜欢的首饰和胭脂水粉。这些日子娘为你都憔悴了许多,你不开心下去,娘也跟着你难受。”李沐清拍拍李如碧的头。

    她的脸色渐渐地变成了无望的凄苦和颓然。

    李如碧咬紧唇瓣,她不得不承认,在谢芳华面前,她的骄傲在皇宫那日已经粉碎了个干净。即便身份互换,那一日,她的本事也救不出秦铮,林太妃那一关至关重要的关口她就过不了。她至今不明白林太妃那日为何要帮她。显然,不是因为她而帮她,而是谢芳华派人提前打过了招呼,林太妃才出手相帮。

    “寻常人,也许能去争取,也许能得到。但是秦铮和谢芳华……”李沐清摇摇头,“秦铮等了谢芳华八年……嗯,等着她病好,谢芳华为了秦铮连皇宫是龙潭虎穴也只身闯了进去救出他。你觉得,你就算争取,有望吗?”

    “你怎么就知道去争取一定得不到?”李如碧忽然想起谢芳华在皇宫对她説的那句话来,不由得声音拔高了些。

    “放下不是代表不喜欢,而是让自己放下负担。”李沐清看着李如碧,“妹妹,也许你现在不懂,以后,你就懂了。人活一世,不是只有男女情爱称之为情。我得不到情爱,但是可以得到兄弟之情,朋友之义,以后也能见她相谈一笑。岂不是比得不到造成怨愤苦一生强?”

    “可是喜欢一个人,难道真的是説不喜欢就立马不会喜欢的吗?”李如碧幽幽道。

    李沐清一笑,“放和下一念之差。”

    李如碧闻言看着李沐清,见他眉目舒畅,前些日子隐隐的郁气和暗沉消失于无形,又恢复了曾经他认识的那个清淡高远、清贵谦逊、温和有礼的哥哥,她低声道,“哥哥,你真的放下了吗?轻松了吗?”

    二人走得远了,没了踪影,李沐清收回视线,对李如碧道,“妹妹,天下又不止秦铮一个好男儿,你也看到了,他一颗心都拴在谢芳华的身上,眼里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本来我也喜欢谢芳华,但经过皇宫中他中催情引却将最后一颗解毒丸给你以及昨日我中了媚术险些丢了性命他还是让谢芳华救了我后,我想了一夜,有些东西,放下其实并不难,难的是一味地钻牛角尖,越是得不到,越是苦,不如放下,一身轻松。”

    秦铮也不再逗留,伸手拉上谢芳华离开。

    “那就晚上见!”李沐清挥挥手。

    “嗯!”秦铮diǎn头。

    “我陪妹妹去来福楼再看看,你们这是……要回府?”李沐清回头看了李如碧一眼,见她眸光似痴似怨的看着秦铮,心里叹了口气。

    “成!”秦铮答应的痛快。

    李沐清何等聪明,顿时笑了,“既然今日晚上没事儿,那么,来福楼,我请客。喊上子归兄,程铭、宋方,我们好久没在一处吃酒了。”

    “算你识相!”秦铮吐出一句话,算是应了。心里美滋滋地不外露,谢芳华説让他带李沐清去,就是摆明了他的地位了。

    李沐清闻言看了秦铮一眼,拍拍他肩膀,“兄弟,怎么样?搭个桥吧!”

    谢芳华想了想,对他道,“他刚进京,需要休息,就算离开,也不会太急,这样吧!明日晚上,让秦铮带你去。”

    秦铮看得分明,冷哼一声,到没反驳。

    他説话是背对着李如碧的,又是唇语,説话无声,李如碧自然听不到。

    李沐清犹豫了一下,对她压低声音,几乎用唇语道,“你知道,我私下彻查了他,因此中了媚术,但是因为有你挡着,我就算装不知道不去见他也无碍。但是,我还是想见见他,一是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二是因为在平阳城的那个庶出妹妹,我见了他之后,也能让她死心,三是因为燕亭,我隐约查到,燕亭是他带走的。”

    谢芳华讶异,没想到李沐清説的事儿是要见言宸,她挑眉,“你要见他做什么?”

    李沐清叹了口气,“我还没开口,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儿,就拦住我?”话落,他看着谢芳华低声道,“我知道言宸进京了,我想见见他。”

    秦铮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准!”

    “哪里!”李沐清咳嗽了一声,笑道,“我今日除了追你与你説这一番话外,还想请你的未婚妻准我一件事儿。”

    秦铮脸一沉,“李沐清,你是诚心想让爷不快是不是?”

    “我也希望没有那一天。”李沐清啧啧一声,忽然笑道,“就算没了我,还有个秦钰,我想你以后也未必省心,更甚至,难保没有别人,毕竟芳华小姐不只是特别。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她的好。”

    秦铮闻言冷哼一声,“永远没有那一天,你干脆死了心,不用做梦了。”

    “我昨日回府后,思索了一夜,以前有些事情,我做得是有不对,诚然该跟你道歉。催情引之厉害,天下多数人都知晓,那等关头,你还念着兄弟之情,念着右相府清誉,我就算心里再想什么,也不该想了。”李沐清诚挚地看着秦铮,话音一转,目光也落在谢芳华脸上,眉目微笑,“当然,若是你有朝一日弃芳华小姐于不顾,那我可也不会袖手旁边。”

    李如碧因为跟着哥哥一起追秦铮和谢芳华,来到近前有些气喘吁吁,正听得李沐清和秦铮这句话,脚步猛地顿住。

    “你从法佛寺救出我一命,两相抵了。”秦铮仿佛没看到李如碧来到近前,不以为意。

    李沐清正了神色,对秦铮一礼,“数日前,你在皇宫被皇上和皇后暗算中了催情引之事,妹妹与我説了,那等关头,你若是不顾我妹妹,那么她定然毁了,我这个做哥哥的,理当谢你。”

    二人虽然都轮了拳头,但是谁都没用力道。

    秦铮也捶了他一拳,笑着问,“你追上来就是要跟我説这两句话?”

    李沐清尴尬地一笑,伸手捶了秦铮一拳,“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回的跟头栽得大,但也心服口服。”

    秦铮呵地一声笑了,“行啊,李沐清,你都有这番悟性了,这媚术没白中啊!”

    “当真!”李沐清看了谢芳华一眼,颔首,“我有几斤几两,是时候该掂量掂量了!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明知不能为而为,毁了兄弟情义不説,也毁了自己,何苦来哉?”

    秦铮眯起眼睛,盯着李沐清,似乎要看尽他眼底,“当真?”

    谢芳华闻言颦眉,不觉得李沐清是个什么话都会説得直白的人,如今这话可谓是直白,他这是媚术之下大难不死转性了?

    “没事儿就不能与你説句话了?”李沐清苦笑,“我如今可不敢再自大了,我对你的未婚妻也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你不用再这么防备着我。”

    秦铮停住脚步,瞥了他一眼,“有事儿?”

    秦铮拉着谢芳华转过了街道一角时,便被李沐清给追上了,他拦住秦铮,“你走得这么快干嘛?明知道我追你,还跟看不见一样。”

    他们果然是应了普云大师説的情劫吗?

    秦钰的目光一直落在谢芳华的身上,若是她再看不出来,那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金燕目送二人离开,在玉宝楼门前又站了片刻,想起今日看到李如碧了,她似乎跟着哥哥追着秦铮和谢芳华走了,她叹了口气,以前没有谢芳华出来的时候,她和李如碧明暗较劲,如今才觉得可笑。无论是秦铮,还是秦钰,她们都够不上。

    秦怜跟在秦钰身后,眼睛红红的,拐棍扔了之后,依旧能好好地走着。

    “她哭起来可是要命!对我来説这就是大忙了。”秦钰笑笑,不欲再多説,离开玉宝楼。

    金燕身子一僵,呐呐地道,“钰表哥客气了,我就説了一句话而已,这哪里算帮忙?”

    秦钰diǎndiǎn头,对秦怜道,“走吧!我送你回去!”话落,对金燕道,“多谢表妹帮我劝住了这小丫头,回头我将谢礼送去大姑姑府上给你。”

    金燕看向秦钰。

    秦怜没了心情,摇摇头,“不选了!回府!”

    金燕伸手扶起她,掏出娟帕给她擦了眼角脸颊的泪,“玉宝楼里面是来了许多新鲜的好东西,你还进去选吗?若是选的话,就进去吧,我帮你参谋,若是不选的话,就回府赶紧给大舅母赔不是。”

    秦怜闻言立即止住了哭声。

    金燕大体明白了其中缘由,见秦钰有求于她,她自然没法不帮,也蹲下身,对秦怜道,“这里是玉宝楼门前,怜妹妹你就算再伤心,在这里哭像个什么样子?传扬出去,不止皇后舅母的教导名声,就是大舅母也会受你牵累,让人猜测,难免诟病。趁着现在没什么人,你快起来,妆容都花了。”

    秦钰似乎没办法了,看了金燕一眼。

    秦怜依旧不説话,继续哭。

    秦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就説説罢了,不会真的怂恿大伯母将你过继给我母后的,回头你买完东西,我和你一起去大伯母那里赔不是好不好?大伯母疼你,不会责怪你的。反正错在我,也不在你。”

    秦怜不答话,依旧哭得伤心,一抽一抽的。

    不多时,秦钰发觉了金燕看着他,他收回视线,看了金燕一眼,眸光清淡,只是一眼,便蹲下身,看着哭的伤心的秦怜道歉,“都是我不对,若不是我自作主张让你装崴脚,你也不会被他训,怜妹妹别哭了。”

    金燕舍不得走,便站在一旁,看着秦钰,秦钰却目送着秦铮和谢芳华的身影,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发觉,对着这两位表哥,铮表哥喜怒多数时候都放在明面上,喜就是喜,怒就是怒,最起码能让人看出他当时的想法,虽然不好相处,但是摸透了他的脾性,还是很好説话的。可是钰表哥却不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他看起来都是温和难辨喜怒的,从小到大,她因为喜欢他,而关注他的多,可是这么多年,她还是不了解他,在他面前,她从来就拿不准説哪句话能让他高兴欢快。

    秦怜扔了拐杖,蹲下身,哭得甚是伤心。

    随着四人离开,玉宝楼门口就剩下秦钰、秦怜、金燕了。

    李如碧见哥哥追上去了,自己犹豫了一下,也随着追了上去。

    李沐清和李如碧一直站在一旁,还没与秦铮、谢芳华説上话,此时见秦铮説了秦怜一通,就这么走了,李沐清想了想,追了上去。

    秦铮当没听见,拉着谢芳华脚步走得轻快而稳当。

    他刚走出几步,秦怜哇地一声哭了。

    秦铮不再看她,拉着谢芳华绕过几人,离开玉宝楼门前。

    秦怜听罢,脸刷地白了,几乎站立不稳,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铮。

    “那你怎么不敢让华儿看?”秦铮瞅着她,冷然道,“枉娘昨日心疼得要死,我看你在皇宫里待得久了,分不清亲疏远近了!你若是那么喜欢皇后娘娘,你就干脆滚回宫去,我回府让娘将你过继给她,你还喊皇婶做什么?直接喊娘,做公主,任他当亲哥哥,岂不是比你这身在王府,心却向着皇宫强!还能明目张胆地做你愿意做的事情,谁也不能説你什么!”

    秦怜更是惊了,瞪着秦铮,一时结巴,“谁……谁説的……我才没有装病!”

    秦铮冷笑一声,“你是没病装病,怕被看出来吧!”

    秦怜顿时惊了一下,连忙摇头,“孙太医给我看过了,一个崴脚了,又不是别的大病,孙太医説养两天就好了,哪里能劳烦芳华姐姐。”话落,她瞪了秦铮一眼,“哥,你也真是的,就算芳华姐姐懂些医术医理,你也不能就这么使唤人啊,尤其还是在外面,传扬出去,我这个未来的小姑子在未来嫂子面前忒拿乔了。我可不想被人喷口水。”

    谢芳华意会,对秦怜道,“昨日王妃是説让我过去看看你,但是因为李公子的病情比你的重,我便没顾上去看你。如今碰上你了正好,就借这玉宝楼里屋一用,我给你看看吧!”

    秦铮目光落在她的脚上,眯了眯眼睛,忽然偏头对谢芳华道,“她脚崴了,我娘定然心疼得不行,不如你给她看看,让她早些好了。”

    秦怜手里拄了个拐棍,见秦铮冷眼扫向她,她一个哆嗦,不敢看他,“崴了一下而已,今天若是不来,好东西都被人抢走了。”

    秦铮闻言无以反驳,见秦怜在一旁偷笑,他一个眼风扫过去,冷声道,“你的脚不是崴了吗?怎么还出来?”

    “我就算比你大了月余,但也是大,一脉同宗,难道你説不是就不是?”秦钰看着他,“恐怕你这话説出去,别説父皇听了会跳脚,就是大伯父和大伯母也不干。”

    秦铮冷哼一声,“谁是你堂弟!”

    秦钰diǎndiǎn头,看着秦铮和谢芳华,扬眉,“原来是受表妹所邀,我就奇怪堂弟是从来不踏足这种地方的,而芳华小姐也不是那等爱胭脂水粉的女儿家。”

    “是我在街上遇到铮表哥和芳华妹妹,便邀他们一起来了。”金燕笑着道。

    秦铮眸光扫过金燕又惊又喜的脸,看了她身旁的秦铮和谢芳华一眼,微微一笑,“是怜妹妹听説玉宝楼来了新的胭脂水粉首饰,非要闹着让我带她来看看。”话落,他扬眉,“没想到你们三人早一步来了,好巧!”

    金燕一眼便看到了秦钰,一怔之下,又惊又喜,“钰表哥?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迎头遇上,几人俱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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