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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正当三人都顺着一个方向看着风筝时,后方忽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咦?这不是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吗?马上就到三日了,我的那盆莲花兰可是养活了?”

    三人一起,果然是比一个人利落,很快就将风筝放到了半空中。

    谢云澜只能站起身。

    “你的风筝太大了!”谢芳华接过风筝,对谢云澜招手,“云澜哥哥,你过来,让云继哥哥拿着风筝,你帮我倒线。”

    谢云澜只能受她嘲笑,“让我看看你有多聪明!”

    谢芳华看着风筝,放风筝的事情,还是上一辈的事儿。闺阁小姐们最喜欢的,也就是放风筝了。她一边站起身,一边对谢云继嘲笑,“你好笨!”

    谢云继显然对于放风筝不怎么在行,所以放了半响,还是没放开。他回头喊谢芳华,“芳华妹妹,过来帮我!”

    谢芳华和谢云澜则选了一处地方坐下来,看着谢云继抖开线放风筝。

    谢云继立即选了一处风向好的地方,开始放他手中的大风筝。

    有已经飞起来的风筝,还有待放的风筝。

    翻过了一座山坡,果真如谢云继所説,是一片平坦的大草坡。如今正是刚开始要放风筝的时节,有很多人已经在这里放风筝。

    出了别苑的府邸,三人向南山坡走去。

    谢云继立即拿着大风筝头前出了房门。谢云澜和谢芳华漫步跟在了他身后。

    半个时辰后,谢云澜勉强吃完谢芳华盯着他吃的饭菜,放下筷子。

    三日就此商定。

    “也好!”谢云澜颔首。

    “云继哥哥説得也对!云澜哥哥,你不放风筝,也出去散散步吧!”谢芳华diǎn头。

    “哎呀!也是!”谢云继皱眉,“那你们与我一同去!你们在的话,我就不怕了。”话落,他对谢云澜道,“你快些吃。看你气色这么差,在屋中总闷着也不好。你给老夫人守了三个晚上的灵,也算是尽了孝了。接下来,便等着七日之后出殡你再去吧!反正你也不喜谢氏米粮府里的气氛。”

    “你小心自己别被人揪住!”谢芳华道。

    “没趣!”谢云继撇嘴,“那你们待着,我去南山坡放风筝,你走时喊我一声。”

    “你自己去吧!”谢芳华摇摇头。

    谢云继接过风筝,上下翻着看了一眼,diǎndiǎn头,“不错!”,説着,他站起身,对谢芳华道,“走,去放风筝!”

    不多时,风梨找来了一个大风筝,对谢云继道,“我们府里有一个扎风筝的伯伯,他负责打扫院子。闲来无事便扎风筝。手艺比外面买的风筝还要好。云继公子,您看这个怎样?是我从一堆风筝里选出来的一个。”

    风梨立即去了。

    “那你快去给我找找!我要去放风筝!这屋子里待着太闷了。”谢云继摆手。

    “有吧!得去找找!”风梨不确定地回话。

    谢云澜偏头看向风梨,“有吗?”

    谢云继做了片刻,便坐不住了,对谢云澜问,“喂,你这府邸里有风筝吗?”

    谢芳华见他眉心没有紫气,知道焚心没发作,放心了些。

    “没有!”谢云澜摇头。

    谢芳华试探地对谢云澜轻声道,“云澜哥哥,你身体除了因为没好好吃饭晕倒,没有什么不适吧?”

    “那算了!他那副破身子,也就他不是人挺得住!”谢云继闻言敬谢不敏。

    “你身体好模好样!自己能照顾自己,哪里还用别人盯着?若不然你同云澜哥哥换换身子。我也对你区别对待!”谢芳华嗔他。

    “喂,芳华妹妹,我怎么觉得你对他比对我好多了!同是堂哥,怎么区别这么大?”谢云继有些不满地道。

    谢云澜diǎndiǎn头。

    “先别説话了,让云澜哥哥好好吃饭!”谢芳华将谢云澜爱吃的菜挪到他面前,“这几个菜,你都吃一些,然后喝两碗粥。你这几天没吃饭,也不能多吃。”

    谢云澜接过谢芳华递到他手里的筷子,没有任何食欲的模样,diǎn了一下头。

    “因为临汾桥被炸毁之事,皇上如今目光全放在了临汾桥,无暇顾及其他。你得趁机赶紧打起精神来。”谢云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敲了敲桌面,“秦钰已经开始要对付我了,也就是要对付谢氏盐仓了。我如今躲他和他的皇室一等隐卫,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得帮我。”

    “所以,你不能有事!你很重要,你知道不知道?”谢芳华见他面色松缓,用力地将他拉下床,拽着他走到桌前坐下,给他盛了一碗粥放在面前。

    谢云澜叹了口气。

    “云澜哥哥,你如此聪明剔透的人,怎么如今却钻了牛角尖?想不开了?”谢芳华伸手拽他,“快去吃饭!若是你倒下了。那么你可以想想,皇上会不会立即对你手中夺得的粮仓出手?报了你从他手中脱离的一箭之仇!”

    谢云澜抿唇,不再説话。

    “不管怎么説!有本事就是有本事!”谢云继摆摆手,“你应该想想,老夫人痛苦了这么多年,如今去了,算是解脱了。你该替她高兴才是。若是你折腾自己,她在天看着难道不心疼?若説她前半辈子为的是谢氏米粮,那么后半辈子可全是为了你。”

    “保下谢氏米粮,我也是为了祖母。不想谢氏米粮祖宗心血,祖母护了半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而已。”谢云澜摇摇头。

    “皇上拿捏谢氏米粮,将谢氏米粮吞噬成为皇室米粮,可是你生生地从他手里抠出了半个粮仓。这难道不是出息?”谢云继反问。

    谢云澜看向谢云继,“我哪里比你有出息了?”

    “你也知道老夫人是为了你才病了这么多年!那你就争气diǎn儿!她如今可是尸骨未寒。你若是有个好歹。对得起她?”谢云继嗤了一声,“我一直觉得你比我有出息。如今看来我高看你了。”

    谢芳华拽着他的手一顿。

    谢云澜抿唇,“若不是因为我,祖母也不会病了多年。”

    “吃不下也要吃?”谢芳华伸手拽他,“你昨日夜里都昏倒了,不吃不喝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更何况你身体本来也不好。”

    谢云澜摇摇头,“吃不下!”

    “你这叫没事儿?”谢芳华坐在床头,对他道,“赶紧起来吃饭!”

    谢云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对她和她身后一同进来的谢云继diǎn了diǎn头,开口,声音沙哑,“我没事儿!其实不必劳动你们来看我!坐吧!”

    谢芳华皱了皱眉,走到床边,喊了一声,“云澜哥哥!”

    室内,谢云澜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桌案上摆着饭菜,屋中一股沉闷的气息。

    谢芳华抬步迈进了门槛,谢云继也跟了进去。

    来到一处主院,风梨带着二人径直来到主屋门口,挑开帘幕,请二人入内。

    内院景色布置得甚是典雅精致,但谢芳华自然是无心欣赏。

    风梨赶忙带着二人进了内院。

    谢芳华diǎndiǎn头,“我去劝劝他!”

    风梨diǎndiǎn头,“公子刚醒不久,我给他端上饭菜,他一动不动。芳华小姐,您不来我也想去请您来劝公子了。”

    “如今还不吃不喝?”谢芳华皱眉。她是知道谢氏米粮老夫人对云澜哥哥的重要性的,上一辈子就知道了。他是一直教导在老夫人的身边。

    风梨摇摇头,“公子虽然一直有准备,但是老夫人去了,他还是伤心至极。”顿了顿,低声道,“您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老夫人在谢氏米粮,哪怕是病着,痛着,哪怕公子不见她,不在她身边。但只要她存在着。公子就觉得安心。她是公子的支柱。如今这一去,公子整个人的精神就跟被击垮了一样。不吃不喝,任我怎么劝都不管用。”

    “云澜哥哥可好?”谢芳华对风梨询问。

    过片刻,门从里面打开,风梨匆匆走了出来,对二人见礼,“芳华小姐,云继公子,里面请!”

    谢芳华笑了一下,没説话。

    “心情不好都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谢云继抬头望着蓝天,悠悠地道,“谢氏将来,无论是好是坏。只要我们做了该做的,便也不必愧于心了。若日日愁闷烦恼担忧那些没发生的事情。这日子没法过了。也没什么滋味了。”

    “有空也没什么心情!”谢芳华想起谢氏米粮老夫人临终的话,就如一片云雾,压在她心头。她想忽视,但是忽视不得。她想重视,却又无从重视起来。总之,飘飘荡荡,无从着落。

    “怎么没有?”谢云继道,“你如今还有什么事情使得你没空?”

    谢芳华想起秦铮昨日就説放风筝,她摇头,“哪有那个闲空?”

    谢云继倚在车旁,看着南山坡的大片山林,伸手向南一指,“过去那座山头,有一大片草坡。很多人都在那里放风筝。芳华妹妹,一会儿咱们去那里放风筝吧!”

    门里那人惊讶了一下,diǎndiǎn头,向里面去通报。

    “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还有谢氏盐仓的云继公子,前来看望云澜公子。劳烦通报一声。”侍画客气地道。

    门环响了两声后,有人从里面探出头,向外看了一眼,询问,“何人?”

    谢芳华和谢云继挑开帘幕,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侍画、侍墨先从车前跳下马车,叩响门环。

    这是一片山林,依山而建的院落。这一处院落也如在平阳城一般幽静。

    一路十分顺畅,大半个时辰后,便到了谢云澜京城所在的府邸院落门口。

    马车径直出了南城。

    谢云澜自从脱离出谢氏米粮后,便自己自立了府邸。与平阳城一样,是在郊外的南山,十分清静。当然外人面前并没有传出他脱离谢氏米粮的消息,对外则是説云澜公子喜欢清静,不喜打扰,加之身子虚弱,所以,郊外适合静养。

    二人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前往谢云澜的别苑。

    不多时,二人来到忠勇侯府门口,侍画、侍墨已经吩咐人提前备好的马车。

    二人一起向外走去。

    谢云继似乎实在闷得慌,脚步轻快地跟上他。

    谢芳华想着一个大男人説让个小女子保护他一diǎn儿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不过有她在,倒也不觉得皇室隐卫的人能在她手中抓走谢云继。她diǎndiǎn头,“那就走吧!”

    “不是有你在吗?你可以保护我!”谢云继道。

    谢芳华见他真要去,“你不怕出去遇到谁脱不开身?”

    “云澜啊!听説他昨日夜里晕倒了!”谢云继“唔”了一声,跳下墙头,“府中实在无聊,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谢芳华偏头看了他一眼,“我去云澜哥哥的府邸。你要去?”

    途经芝兰苑,谢云继坐在芝兰苑的墙头,嘴里衔着一根草,正在哼着小调,百无聊赖的模样。见谢芳华要脚步匆匆似乎要出门,立即在墙头喊,“芳华妹妹,你要去哪里?带上哥哥我呗!”

    谢芳华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收拾一番,出了海棠苑。

    二人diǎndiǎn头。

    “备车!我现在就去云澜哥哥的府里!”谢芳华吩咐了一句。

    “据説从老夫人离开后,他一直不吃不喝。身体自然是受不住的。”二人立即道。

    谢芳华闻言立即站起身,“他怎么会昏倒?”

    不多时,二人便回来了,对谢芳华禀告,“今日是谢氏米粮老夫人故去的第三日。云澜公子昨日夜里给老夫人守灵,昏倒在了灵前。便被送回了自己的府里。如今在他自己的府里。”

    侍画、侍墨立即应声去了。

    谢芳华在窗前坐了片刻,便喊来侍画、侍墨,“去打听一下,云澜哥哥今日在做什么?”

    秦铮吃过早膳,便出了海棠苑。

    二人不再説话。

    谢芳华diǎndiǎn头,不经他提醒,她的确已经忘了那只猫了。她品味着秦铮的话,一只猫换平阳县守平安是什么意思?难道秦铮他在平阳城时是想对平阳县守出手?

    “她用一只猫换个平阳县守平安!还哪里会心疼?”秦铮不以为然,话落,对谢芳华道,“反正我送给你的东西,你不能丢了。稍后你就给我去找回来。”

    “那只猫确实漂亮!平阳县守夫人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谢芳华道。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秦铮冷哼一声,“我让他给你找个玩物儿,他将他夫人的猫自愿送上来。又不是爷逼他的。”

    谢芳华闻言皱眉,“那只猫本来也不是你的,而是你从平阳县守府夫人手里夺来的。你怎么好意思?我还没説你呢!”

    秦铮哼了一声,“拿我送你的东西不当回事儿!竟然忘了!若是谢云澜送你的,你一定不会忘。”

    “没扔掉!应该就是在云澜哥哥那里。”谢芳华回忆着对他解释,“那日谢氏米粮很多人围在城门口迎接云澜哥哥,哥哥单独到城门接我,乱糟糟的人,我乍然见到哥哥,便忘了那只猫。我下车前,它在云澜哥哥的车里睡觉。”

    秦铮闻言顿时对他不满,“我送你的猫,你怎么能随意扔掉?”

    谢芳华想了一下,“当日夜,在城门口,我下车了,那只猫没下车……”她不确定地道,“在云澜哥哥那里吧!”

    “那只猫呢?”秦铮忽然想起她在平阳城临走时他送的那只猫,回来没看到。

    谢芳华嗔了他一眼。

    “不过你能担心我,证明心里已经有我了。”秦铮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面如春风。

    谢芳华想想也是。

    “放心吧!如今已经三月了,距离汛期还没有多久了,临汾桥如今毁了,数千亩周遭的良田和百姓若是一经暴雨,那么便是大灾。他如今除了彻查法佛寺失火,还要彻查临汾桥被毁,还要立即找到工匠能手,重新修筑临汾桥,赶在汛期前完工。他事情这么多,哪里还顾得上找我麻烦?”秦铮道。

    谢芳华摇头,“杀了你到不至于!他还不想将英亲王府彻底地推开,但是给你找些麻烦还是可以的。”

    秦铮忽然笑了,“你是怕皇叔杀了我?”

    谢芳华听他説得虽然轻巧简单,但事实一定不简单,不过既然没事儿了,她也就不细问了。只道,“你进了皇宫小心一些!”

    “还能怎么处理?自然是将秦钰的人拿捏住的人给杀了,痕迹给抹平了。没有把柄证据可依存。沈妃和沈氏还能有什么事儿!”秦铮道。

    “沈妃和沈氏的事情,你在郾城,是怎样处理的?”谢芳华低声问。

    侍书应声,转身出了海棠苑。

    “行,知道了!你告诉他,我一会儿就进宫!”秦铮漫不经心地对外面道。

    当年的德慈太后和英亲王妃联手疼宠他,可见将他宠成了怎样无法无天的性子。哪怕是德慈太后去了。他脾性也养成了,改不了了。

    谢芳华闻言看了秦铮一眼,能不听皇上召唤,让他亲自来请的,别説满京城,就是满天下除了秦铮也没有一个。

    二人刚吃了几口,侍书便进了海棠苑,对里面禀告,“小姐,宫里的吴公公又来传话给铮二公子。説今日他若是再不听召唤进宫,皇上就亲自来府里。”

    秦铮梳洗妥当,侍画、侍墨也端着早膳上来。

    谢芳华回转身看着他,凝视了片刻,然后转身,慢慢地将帷幔挂上,将被褥叠起。

    过了片刻,他不舍地放开她,去梳洗。

    秦铮感觉到她的乖顺,勾了勾嘴角。

    谢芳华闻到他身上在落梅居浸染久了的隐隐梅香,曾经不适应,如今被他屡次地缠着,已经适应了。无奈地任他抱着。

    “就抱一会儿!”秦铮固执地抱着她。

    “你干什么?赶紧去梳洗吃饭了!昨日你懒了一天,今日皇上还会放任你?一会儿估计又会派人来喊你了。你还能再拖着不进宫?”谢芳华伸手推她。

    “不是只想想,是一定要变成事实。”秦铮睁开眼睛,坐起身,伸手将她站在床前的身子一把抱进了怀里。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秦铮悠悠醒来,抓住她的手,轻声道,“若是每日早上你都喊我起床,这辈子想想便有滋有味。”

    半个时辰后,谢芳华从小厨房出来,回房间,见秦铮还睡着,走到床边喊他。

    秦铮便真的又睡了。

    谢芳华无语地看着那个懒床的人,出门去了小厨房。

    “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好了早膳你喊我。”秦铮唔哝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谢芳华推开被子,下了床,从衣柜拿了衣服去屏风后换了,然后走出来梳洗,跨出门槛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看向还躺在床上的人,“你还不起床?”

    “那你快去吧!”秦铮开始催她起床。

    谢芳华想了一下,昨日晚膳秦铮做得的确好吃,但还是让她很不舒服,因为她辛苦学的厨艺,竟然发现没他的厨艺能拿得出手。但这就是事实。有人天生下来就是打击人的,秦铮就属于这种人。她diǎndiǎn头,同意道,“好吧!”

    “我小住在忠勇侯府的这几日里,你负责做早膳,我负责做晚膳。午膳我们一起去陪爷爷吃。”秦铮道,“这样也合情合理!若是你不做早膳,那么好,晚膳我也不做了。”

    “为什么?”谢芳华反问。

    “你去做早膳!”秦铮哪个都不选。

    谢芳华无语,她也觉得睡着他的比醒着的他让人看着舒服,她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清亮,对他道。“是你去小厨房做早膳,还是让福婶做好端来。你选一个!”

    “还不是怕吵醒你?”秦铮懒洋洋地道,“还是睡着的你比较可人。”

    “睡醒了还赖床做什么?”谢芳华翻了个身。

    秦铮“嗯”了一声,嗓音清润。

    谢芳华与他的眼睛对视了片刻,又闭上了眼睛,“你早就醒了?”

    第二日一早,谢芳华是被一双眼睛盯着看醒的,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果然见秦铮正偏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双眸光如暖春的泉水一般,清澈纯净,她整个人似乎罩在了他的眸光里,刚睡醒的倦懒姿容如一幅画。

    这一夜,他虽然抱着谢芳华,但也顾及了她的姿势,所以,谢芳华睡得没有不舒服。

    当晚,秦铮自然是又住在了谢芳华的闺房,虽然同床共枕,但到底守礼,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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