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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秦铮感觉有东西带着一丝轻微的风向他袭来,他微一偏头,用马缰绳夹住了那东西,见是一株兰花,他勒住马驻足,顺着它飞来的方向看来。

    他骑马的速度快,但她扔出去的兰花速度也不慢,恰恰地准确无误地打向了他。

    她实在是太过震惊!想也没想,随手拔了窗前的一株兰花便对着他扔了出去。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回京了?

    秦铮?

    不过须臾,便看到一人一骑从城门方向而来,马上坐着的那个身影实在太过熟悉。她以为自己看花了,闭了一下眼,再睁开,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谢芳华刚要説话,听到远处有一阵踏踏的马蹄声似乎是向着这个方向而来,马蹄声极其急促,她抬步走到靠窗的位置,伸手打开了窗子,向外看去。

    “自然留下来!”秦怜立即拍板。

    “怎么样?两位姑娘可满意?可留下来?”老鸨笑呵呵地问。

    谢芳华也打量这两个男子,虽然看惯了秦铮、秦钰、谢云澜、谢墨含、李沐清等人的容貌,但这二人不得不説,还是有令女人一眼惊艳的感觉。

    秦怜好奇地打量那两个男子,眼睛眨啊眨的,比这画堂内的水晶帘还亮。

    入眼处,里面如一座水晶宫,珠帘、轻纱、翠屏,华丽至极,奢雅至极。地面铺着上等的地毯,两个极其年轻的男子姿态随意地坐在地毯上对弈。听到声音,见到二人进来,齐齐抬头看来。

    秦怜拉着谢芳华跟了进去。

    “没问题,包姑娘满意!”老鸨笑着diǎn头,推开门,进了里面。

    秦怜却兴奋了,“原来真跟我想的一样啊!妈妈,我倒要看看你这两位公子值不值得我们姐妹一夜两千两黄金。我们先看看,若是不值,我们可不买账!”

    谢芳华想到了什么,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了,伸手拉住秦怜。

    “自然是公子!”老鸨回头瞅了谢芳华一眼,笑道,“我家这两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接客!两位姑娘想要他们怎么侍候,他们便怎么侍候!”

    “公子?”谢芳华脚步一顿。

    老鸨带着二人走了上去,一边上楼,她一边对里面喊,“轻公子,水公子!出来接客了!”

    老鸨带着二人穿过了画堂,走了两道长廊,来到后院一处独立的小楼。

    这个时辰的翠红楼正是火热的时候,进去以后,便听到一阵莺声燕语。

    谢芳华本来不想进,但听説新开的门面,老鸨説得神秘,再加之什么消费一夜千金?她升起了几分好奇,再加之秦怜死拉硬拽,便跟着她走了进去。

    “既然如此,两位姑娘跟我来吧!”老鸨笑着diǎn头,花枝招展地头前带路。

    “自然!”秦怜不等谢芳华説话,抢先答道。

    “説得也是!我看两位姑娘都是富贵人家的,进入轻水楼的人,一夜要得千金!两位姑娘应该是有吧?”老鸨笑着问。

    “你管我们怎么称呼?有金子赚不就得了!”秦怜白了她一眼。

    “哎呦,姑娘真是好灵通的消息!翠红楼的确新开了一个门面,也才不过两日,叫做轻水楼。可是门庭冷清,我还以为不得喜欢,恐怕要赔进去老本了。没想到,便有生意上门了。两位姑娘怎么称呼?”老伯笑呵呵地问。

    秦怜见被识破,顿时笑了,上前一步,勾住老鸨的脖子,笑眯眯地道,“我听説翠红楼新开了一个门面,叫做……什么来着?带我们两个进去见识一番呗!”

    因只是出来吃饭,谢芳华自然没易容,只穿了男装,老鸨见识人毒辣,被识破也不奇怪。

    不多时,二人便拉拉扯扯地来到了翠红楼门口,有老鸨立即迎了出来,“二位客官……哎呦,这哪里是客官?二位姑娘!”

    谢芳华无奈地任由她拽着。

    “走吧!走吧!”秦怜伸手使劲地拽着她,向前走去。

    谢芳华皱眉。

    “我们就去听听曲,消化消化神。又做不了什么。咱们如今穿了男装,谁也不认识,皇婶在皇宫,不会知道的。”秦怜识破谢芳华想法,低声央求,“好姐姐了!就玩一会儿!”

    “不行!”谢芳华摇头,若是让皇后知道她带着秦怜逛青楼,到时候训斥她,她怎么反驳,难道説秦怜非要拉着她去?笑话了!

    秦怜diǎndiǎn头。

    谢芳华看了一眼那处最亮的地方挂一排灯笼,隐隐约约牌匾上写着“翠红楼”三个大字。她停住脚步,“你要去逛青楼?”

    二人出了来福楼,秦怜拉着谢芳华往一处灯火最亮的地方走去。

    “走吧!”谢芳华想想也是,抬步往楼下走。

    “就是街上随便转转!”秦怜眨着眼睛,“我吃多了,总要溜溜弯,我这副样子,就算翻墙进去也翻不动了,就算翻得动,回去也睡不着是不是?我睡不着,也会吵得你不能睡是不是?”

    “哪里?”谢芳华问。

    “你若是带得多,我们再去别处转转!”秦怜道。

    “你要干什么?”谢芳华看着她,一看这模样,就是要打主意。

    “都不是个好主意!”秦怜挽住谢芳华胳膊,讨好地看着她,“你带多少金锭子?”

    “记谁?记怜郡主还是记忠勇侯府小姐?”谢芳华挑眉。

    秦怜挠挠头,“记账呗!”

    “我若是不带饭钱,难道我们两个要等着被扣押在这里给人家洗盘子洗碗吗?”谢芳华好笑滴瞅了她一眼。

    “咦?你随身还带着金锭子?”秦怜好奇地看着她。

    “走吧!”谢芳华笑了一下,放下一锭金子在桌案上,站起身。

    半个时辰后,秦怜放下筷子,摸着肚子,舒服地道,“好久没这样大口大口不顾形象地吃了。若是皇婶看到,估计不认识这个人是我。”

    谢芳华无奈,便也不再理会她,想着一会儿有她难受的!

    秦怜跟没听见一般。

    谢芳华本就不饿,吃得不多,只见秦怜风卷残云,一会儿工夫吃下了大半。她蹙眉,提醒道,“你少吃一些,这是午夜,吃得太饱,对胃口不好。”

    两盏茶后,小伙计陆续地端着饭菜上桌,秦怜开始催促谢芳华吃。

    谢芳华不理她,转头看向窗外。

    秦怜瞪了谢芳华一眼,“你已经被鬼迷心窍了!自然再看不见了。”

    “没看出来!”谢芳华摇摇头。

    秦怜眨眨眼睛,眯着眼睛笑,“好姐姐,你见到秦钰哥哥了是不是?他是不是很好?很温文尔雅,待人温和亲切,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

    谢芳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你和秦钰感情很好?”

    秦怜吐吐舌头,“一年总要从皇宫逃出来几次,以前是秦钰哥哥偷偷带着我,否则这么多年,我还不得在皇宫里憋死。”

    “以前你也偷偷来?”谢芳华抓住她话里面的话音。

    秦怜喝着茶水,翘着腿,看着楼下,嘟囔道,“自从秦钰哥哥去了漠北,后来燕亭又走了之后,这来福楼便感觉一下子不热闹了一般。以前这个时候,才最是热闹的时候,听一帮子人调侃吹嘘饮酒作乐。”

    小伙计唏嘘地应声下去了。

    进了二楼靠窗的一间雅间,秦怜噼里啪啦地diǎn了一桌子菜,吩咐小伙计快些上。

    进了来福楼,小伙计立即迎上前,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便带二人向楼上走去。

    来福楼门前自然是灯火亮堂,虽然是深夜,但是也有人在饮酒作乐,但京中大家府邸的几个极其尊贵的公子们都不在京城,一般寻常府邸的公子们她们二人自然不认识。

    一路上除了遇到打更的人,便没遇到什么人,二人很是顺利地到了来福楼。

    毕竟是深夜,整个南秦京城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只偶尔有几处灯火,也不是太明亮。

    秦怜依照原样,动作也不慢地跳下了墙,然后收起爬墙索,欢快地拉着谢芳华往前走。

    谢芳华笑了一下,轻轻跳下了墙。

    “就知道你会武功!”秦怜嘟囔一句,从怀里掏出爬墙索,很有技巧地扣在墙头上,然后抓着爬墙索蹭蹭往上爬,动作熟练,显然这事儿是长干。很快就上了墙。

    二人来到西北角的一处墙壁,谢芳华轻轻一纵身,便上了墙,然后坐在墙头上看着秦怜。

    虽然多了几个跟屁虫秦怜不大满意,但是也知道半夜三更两个女子出去还是要小心一些。

    二人闻言只能diǎndiǎn头,连忙回房间换夜行衣。

    “半夜三更的,打扰哥哥做什么?若是不放心,你们二人也暗中跟着吧!”谢芳华道。

    二人还是觉得不放心,“要不要知会世子一声,世子陪着……”

    “那就喊几名隐卫跟着吧!”谢芳华摆摆手。

    二人一惊,齐齐道,“小姐,三更半夜的,就您二人出去怎么行?京城也是不安全的,万一遇到危险……”

    谢芳华对侍画、侍墨道,“我和怜郡主去来福楼用膳。你们不用跟着了。”

    “噢,我説错了。你也不是不招男人喜欢。至少我哥喜欢得跟什么似的。”秦怜话落,觉得不对,立即改了口,见谢芳华要变脸,顿时嘻嘻一笑,“自然要去!”

    谢芳华看着她,凉凉地问,“你还想去吗?”

    秦怜嘟了一下嘴,不以为然,低声道,“要我説皇宫里面的有些女人比勾栏的女人还厉害,想方设法勾引男人。”顿了顿,她看了谢芳华一眼,哼道,“就你这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才最是不招男人喜欢!”

    “不要听她胡説!”谢芳华瞪了秦怜一眼,“若是让皇后听到你连勾栏都随口説出来,恐怕会吓死!这么多年在皇宫的规矩白学了。”

    二人骇然。

    秦怜眨眨眼睛,“去勾栏,你们去不?”

    她们即便动静再轻,还是惊动了侍画、侍墨。二人吓了一跳,看着二人,“小姐,怜郡主,你们半夜三更要去哪里?”

    不多时,二人穿戴妥当,在镜子前收拾了一下,绾了个男人的发髻。一起出了房门。

    秦怜撇撇嘴,将衣服往身上套。

    “穿不穿?”谢芳华同样眯着眼睛看着她。

    秦怜接过衣服,一下子就笑了,对谢芳华眯着眼睛道,“好姐姐,你不乖哦!竟然私藏男人的衣服!説!这是谁的?”

    “换一身衣服!”谢芳华先下了地,走到衣柜旁,从一个衣柜里拿出两套男子的衣服,一套扔给秦怜,一套自己拿在手里。

    秦怜见她答应,差diǎn儿欢呼出声。

    谢芳华想着皇宫的确是个闷死人的地方,本来她堂堂英亲王府的郡主,是不必在皇宫被拘着的。可是皇后一己之私,困了她这么多年。她心下不忍,犹豫了一下,diǎn头,“好吧!”

    “好姐姐了!好芳华姐姐了!我这些年一直被拘在皇宫,闷都闷死了,什么有趣的都玩不上。好不容易出了皇宫,你就依我吧!”秦怜摇晃谢芳华手臂。

    谢芳华蹙眉。

    “怎么就不可能?”秦怜用力往起拉她,“我爬皇宫的宫墙都能的,忠勇侯府的墙也是墙。我能爬过去的。不用你帮忙,你放心!”

    谢芳华无语地瞅着她,“你觉得可能吗?”

    秦怜伸手拉她,兴奋地道,“折腾人干什么?买回来都凉了,不好吃了。反正也睡饱了,不如我们半夜翻墙出去,去来福楼吃吧!来福楼深夜也是不打烊的。”

    “郡主,大半夜的,折腾人去来福楼给你买回来吗?”谢芳华无奈。

    “喂,你怎么这么能睡?我听説你白天都睡了一天了,晚上还继续睡,你也不怕睡过去!”秦怜见谢芳华还要继续睡,一脸鄙夷地看着她,“两个婢女能做出什么好饭菜来!不要!我要吃来福楼的饭菜!”

    “那你喊侍画、侍墨给你弄饭吃!”谢芳华翻了个身。

    “子时已经过了吧!不知道!”秦怜摇摇头。

    谢芳华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什么时辰了?”

    半夜时,秦怜醒了,伸手推谢芳华,“喂,快醒醒,我饿了。”

    海棠苑甚是安静,整个忠勇侯府也没什么动静。傍晚十分,侍画、侍墨悄悄推开门看了一眼,见二人在屋中睡得熟,对看一眼,又关上了房门。

    谢芳华觉得有些好笑,也闭上了眼睛。

    秦怜翻了个身,背对着谢芳华继续睡去。

    谢芳华一时无语。皇宫里的女人的确很不好惹!

    秦怜又闭上眼睛,“口是心非!我可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女人,你休想骗我!”

    谢芳华脸一红,低忿了一声,“我想他做什么?”

    “你不睡觉,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秦怜忽然睁开眼睛,看了谢芳华一眼,恍然道,“噢,我知道了,你在想我哥哥!”

    谢芳华扭头看着她,秦怜的眉目很像英亲王妃,而秦铮的眉目也和英亲王妃相像,所以,兄妹二人看起来便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尤其是唇瓣偏薄,都説薄唇的人最是无情。可是秦铮却不是这样,秦怜对皇后也是心里记着抚养之恩的,也不是无情……

    秦怜身子动了动,躺了个舒服的位置,不多时,便睡了。

    谢芳华只能往床里一些,给她腾出些地方。

    “晚上再説晚上的!”秦怜打了个哈欠。

    谢芳华看了一眼窗外,日色已经西斜,对她道,“你现在睡晚上还要不要睡了?”

    “不要!我就要跟你睡!”秦怜闭上了眼睛。

    谢芳华顿时睁开眼睛,“你的房间在隔壁,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

    不知睡了多久,谢芳华感觉房门被人推开,听到熟悉的气息,知道是秦怜回来了,也不理会。不多时,秦怜来到床前,挑开帘幕,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她,嘟囔了一句什么,踢了鞋子,上了床,钻进了她被窝。

    这些天除了身体一直不得休息外,心思也一直盯着很多事情,实在疲惫不已。

    躺在床上,左右无事,谢芳华便又睡了过去。

    谢芳华又静静地靠着椅背在窗前坐了片刻,便起身去了床上。她实在不太明白谢惜对秦倾的痴情,秦倾明明白白地告诉谢惜无意于她了,她还不死心。

    侍书应声,转身去了。

    谢芳华想了一下,对她道,“就説我又病了,免得把病气过给她,就不见了吧!你告诉她,八皇子很好,临汾桥出事儿,八皇子毫发无伤。”

    “六房的谢伊小姐来了咱们府,要见您,世子让我来问问,您若是累了,不想见,就给她推了。”侍书低声道,“世子猜测她该是为了谢惜小姐而来,打探八皇子消息的。”

    谢芳华“嗯”了一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侍书匆匆进了海棠苑,站在门口轻喊,“小姐!”

    谢云继倒是爽快,説走就走,转眼就出了海棠苑,一改来时的不快,脚步甚是轻松。

    谢芳华摆摆手,只要不在她的海棠苑再和秦怜打架给她找麻烦,她才不管哥哥的芝兰苑。

    谢云继将食指放在唇瓣,思索了一番,忽然勾唇一乐,“你説的好像更吸引人。在你的海棠苑腻了半日,我也发现没什么好玩的,既然如此,就让给那个臭丫头了。我走了。”

    谢芳华眨眨眼睛,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説説而已!”

    谢云继睁大眼睛,“你是在怂恿我摘世子的兰花煮酒喝?”

    “你是不在乎面子,但也不能在我的海棠苑里传扬出去!使得我不能清静。”谢芳华揉揉眉心,“我哥哥的芝兰苑才是风景最好的地方,你只知道温酒煮海棠,怎么就不知道温酒煮兰花?”

    谢云继嗤了一声,“我何时在乎面子了?”

    谢芳华睁开眼睛,“你一个大男人,和个小姑娘争执什么?传出去多丢面子?”

    “死丫头!我为你跑前跑后,辛辛苦苦,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向着那个臭丫头!把我赶出海棠苑?”谢云继来到近前,一脸不高兴地伸手戮了戮谢芳华的脑袋。

    谢芳华闭着眼睛,脸皮都没抬一下。

    不多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珠帘刷刷响了两声,紧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打发走了秦怜,谢芳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二人看着她手中的钥匙呆怔片刻,抬眼向主屋看来,见谢芳华站在窗前,知道是经过她准许的了。于是diǎndiǎn头,带着她去了。

    谢芳华站在窗前看着她,见她出了门后,正碰巧侍画、侍墨走回来,随手抓了二人,带着她去忠勇侯府的书房了。

    秦怜撇撇嘴,拿着钥匙快步走了出去。

    谢芳华笑了笑,“还你带我去皇宫藏书阁的人情!去吧!”

    “我真的可以去忠勇侯府的书房?”秦怜拿过钥匙,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谢芳华,“听説忠勇侯府的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让进去的!你就不怕我泄露了忠勇侯府的秘密?”

    谢芳华从抽屉里开了锁,拿出一把钥匙丢给她,“你自己去看!”

    “听説忠勇侯府的书房很大?”秦怜又看着谢芳华,“比皇宫的书房还大?是不是?”

    “不爱看就算了!”谢芳华将书丢在桌案上,她也不爱看。

    秦怜闻言哼了一声,接过书看了一眼,又立马甩给她,“女驯?谁爱看这个破书!”

    谢芳华笑了一下,从手边拿了一本书递给她,“不是我喜欢欺负你,是我喜欢不吵闹不烦我不影响我做事情的乖孩子。所以,只要你乖一些,你还是自由的。”

    过了片刻,秦怜泄了气,嘟囔道,“你跟我哥哥一样,以欺负妹妹为乐!”

    谢芳华不理她,靠着窗站着。她两世至今,除了一个哥哥,没有姐姐妹妹,不太知道怎么与姐妹相处。但是秦怜若是乖巧的话,她觉得,她还是能多容她待些天的,她没秦铮那么不容人!

    秦怜穴道解开,站着的身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谢芳华瞪眼,再瞪眼。

    谢芳华见她全部都应允,出手给她解开了穴道。

    秦怜苦下脸,片刻后,无奈地眨眨眼睛。

    “我解开你穴道,你不准再跟我急了。你若是再急,我还diǎn你穴道。”谢芳华慢悠悠地道,“我喜欢清静。”

    秦怜想了一下,又眨眨眼睛。

    谢芳华见她同意了,又道,“你既然住进了我这海棠苑,也欺负走了谢云继,只要你不缠着我烦着我,只管随意地待着。哪怕你要温酒煮海棠,把海棠花都摘了,倒也随你。”

    秦怜气恼地盯着她,半响,才困难地眨眨眼睛。意思是同意了。

    “我这穴道能定住一个人六个时辰!”谢芳华给她陈述事实。

    秦怜用鼻孔哼了一声。

    谢芳华看着她,慢慢地沉静地温声道,“以后喊我芳华姐姐,我叫你秦怜妹妹。在我和你哥哥一日没大婚前,你都不准喊别的。听到了没有?”

    秦怜的声音戛然而止,又恼怒地瞪着谢芳华。

    她刚要説什么狠话,谢芳华又出手diǎn了她的穴道。

    秦怜的穴道刚一解开,就炸毛了,腾地站起身,“好啊你,竟然敢diǎn我穴道?你……”

    谢芳华待谢墨含走没了影,才缓缓出手,给秦怜解开了穴道。

    谢墨含拿着信笺出了海棠苑。

    谢芳华diǎndiǎn头,多年来一根弦总是在无名山绷着,如今稍微一放松下来,却不禁折腾了。

    谢墨含diǎndiǎn头,拿起信笺,折好,对她道,“这两日没什么事情,你好好休息养身子。如此体虚,这么下去,断然不行。”

    谢芳华身子靠在窗子上,嘲笑自己,“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写封信也能满头大汗,确实废物!”话落,他摆摆手,“哥哥,你将信笺拿走,给他传过去吧!”

    “写好了?”谢墨含一直在一旁看着,见谢芳华放下笔,有些心疼地掏出娟帕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最后四个字落下,谢芳华重重地顿了顿笔,一时间,似乎抽空了全部的力气。

    最后是,等你回京。

    三是,关于李猛的外室和私生子,待他路过临汾镇之时,务必从秦钰手中夺回来,拿捏在自己手中。

    二是,秦怜搬来了府中与她住了,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待王妃回府之后再接回府。

    一是,谢氏米粮的老夫人在她和谢云澜赶回来的第二日去了。

    谢芳华将她所坐的椅子轻轻转了个圈,她的身子便背了过去。她总算是不用在一双发亮的眼睛下被盯着了。于是提笔,本来想好的説辞,却因为秦怜一番闹腾而打断。她轻轻揉揉额头,顿了许久后,只简短地写了几句话。

    秦怜身子顿时一僵,睁大眼睛,张口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了,顿时恼怒地瞪着她。

    谢芳华忍不住出手diǎn了她穴道。

    “快diǎn儿写!”秦怜催促谢芳华,手指敲得桌案噼啪地响。

    谢芳华看着信笺,她道歉?她得质问他凭什么背着她勾搭她爷爷暗中告状!两个人的事情闹得连老头子都搀和进来知道,他也不知羞!

    秦怜撇撇嘴,“你是想跟我哥哥道歉?怕我看见笑话你?”

    “你坐在这里,还让我怎么写?”谢芳华瞪了她一眼,怪不得秦铮总是训她,实在磨人。

    “你快写啊!”秦怜催促谢芳华。

    谢芳华蹙眉,岂不是很多个日子里她身边都会有一个烦人精?

    秦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着谢芳华笔下的信纸,眼睛发亮,“反正我要在你这里住很多个日子,他既然走了,我还急着去做什么?”

    谢芳华偏头看了秦怜一眼,拿开她的胳膊,对她道,“云继哥哥走了,你可以去霸占海棠亭了。”

    她与秦铮是打架了,但打架了之后就不能写信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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