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三日夜,瑞兴府。

    喊杀声和枪炮声一阵阵的传来,小小的府城,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日军曾经据守的战壕,早已破破烂烂,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有黑色军服的日本官兵,也有土黄色军服的禁卫军官兵,即使战死,双方的尸体也扭打在一起,有的禁卫军士兵,还保持着最后那一下刺杀的姿势,刺刀已经没入对方鬼子的尸,就已经断绝了气息,但是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都用在了步枪上面,倚着枪兀自不倒,凛凛如生。

    城墙也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豁口,城墙两侧,弹痕累累。尤其是禁卫军主要突进方向的北门,那一带上半截城墙都没有了,城砖坍塌下来垒成斜坡。里面的夯土层坑坑洼洼,那是被马克沁机关枪大威力重弹,一层层掀掉的!城门口处,那两门曾经给禁卫军过壕官兵带来重大杀伤的野战炮,歪七扭八的倒在了一旁。火炮四下,层层叠叠的都是日军尸体。日军曾经在这里进行了最顽强的抵抗,并且以密集队形对突破禁卫军起过反击,结果被运动上来的机关枪密集扫射,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大尸体堆,而禁卫军士兵就是在这尸堆上面达成了突破,一直突入了瑞兴府内!

    现在府城之内,已经全是火光,对于还在依托街垒进行巷战的死硬日军,禁卫军干脆搬来了洋油,放火焚烧,日军耐不住火突出房屋,就被密集火力打倒。那些死硬到最后的,就变成了烤肉,整个瑞兴府现在漂浮着一股人被烧焦的味道。这里的一切,就是日本6军建立之初最先成立的六个师团之一,号称皇军之基地第五广岛师团的最后覆灭的场景!

    一路火焚,一路前进,禁卫军已经突进到了瑞兴府使衙门,也就是第五师团司令部,征清第一军司令长官部所在的地方。最后百余名弹尽粮绝的日本官兵,将大门堵死,做最后困兽之斗。禁卫军右协几个突进的营,已经在这里会师。从军官到士兵,个个都杀红了眼睛。里面偶尔有零星的子弹射出来,垂死挣扎的日军官兵也不知道在嚎叫些什么,瘆人得慌。上千的官兵将这里围得重重叠叠的,打到这一步,带队军官也不想指挥部队硬冲,徒伤人命,用火,点这些狗日地天灯!

    陈金平提着一支步枪大步赶了过来,他后来也跟随部队起了冲击。马终于没按住他,只好跟着长官一起攻击前进。用洋油烧那些准备巷战的日军也是他下的命令。打到现在。还是一个俘虏没有!日军本来投降的就少,禁卫军官兵也杀红了眼睛,看到鬼子从火里冲出来,也不管是不是烤得受不了要出来投降了,都是一阵子弹先飞过去再问话。

    他看着麾下官兵们吵吵嚷嚷的都在喊:“还有洋油没有?烧他们***!”有的士兵掉头就朝后面跑,要去搬洋油过来。陈金平大声骂道:“都吵什么吵?打到这儿就算完了?”

    一个军官大声的向他回报:“大人,这是鬼子最后的本部!咱们终于打到这里了!”

    陈金平瞪他一眼:“老子知道!真***,死了老子一个营官两个队官啊!老子就要看看,这山县和野津这两个日酋,长什么样子!”

    他伸手去掏怀表。摸出来却是一堆零件,也不知道是子弹打地还是他碰坏的,陈金平扯着嗓子问:“现在几点?”

    另一个军官又大声回报:“大人,现在十二点过三刻!”

    “嘿他妈地。这小鬼子还真把老子拖到了二十四号!”陈金平看着那残破的府使衙门,喃喃的骂道。啪的一声枪响,一子弹打在他身边。溅起一点烟尘,他动都不动一下,成百条枪同时端起来,啪啪啪啪的齐射了好一阵,打得这个府使衙门四下烟尘斗乱。几个爬在墙头,打出了最后一子弹的日军士兵,哼也不哼一声的翻落下来。

    陈金平伸手叫过马,从他背着的皮挎包当中翻出纸笔,咬着牙齿匆匆挥笔。

    “职部于八月二十四日零点三刻,已攻至日军最后据点,日军残部不过百余,弹指可破。禁卫军右协,经初步查点,亡哨官以上将备五,伤九。兵亡三百余名,伤四百余。禁卫军拔城初战,职指挥无方,尚祈重处…………”

    他咬着牙齿看了看面前的府使衙门,在火光映照下,已经如同一座残破的坟墓。日军连一子弹都没有射出来了,只是从里面传出了日本人颤抖而悠长地凄惨歌声。似乎应该是望乡之类的歌谣。想起自己亲手管带的右协在瑞兴府攻克过程当中的累累死伤,陈金平地脸上肌肉一阵抽搐,重重的继续写了下去:“…………日人所部据守府使衙门,做负隅顽抗之斗,投降绝无,职决用火焚之,免伤士卒。百战之余,竟无能俘获敌酋,献于大人马前,职之罪孽,可谓深焉!”

    最后一个字写完,陈金平猛的掷笔,大声喝道:“举火!烧狗日地!对抗王师,也就这么一个下场!”

    一直在摩拳擦掌的禁卫军官兵就在等着自己协统大人的最后处断,听见这个命令,都欢呼一声,什么七零八落的可燃物都拖了过来,洋油泼上去,接着就点燃,士兵们还点起一个个火把,流星一般的扔进去。转眼之间,府使衙门大院四下已经熊熊火起,在军官的命令下,士兵们都各自选取战位,架起步枪等候,只要鬼子耐不住烧跑出来,就一阵子弹泼过去。

    拔城之战,伤亡向来倍于野战。禁卫军右协伤亡七八百人,几乎就是一个多营打光了。大家一块儿在朝鲜这个地方挣扎生存,一块儿行军吃饭训练,一年多下来,早就成为不可分的团体了,又多是北方的大同乡。激战破城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看着鬼子最后的据点象火炬一样烧起来,有地人呆呆看着火焰,忍不住就呜咽出声。

    火越烧越大,只传来噼噼啪啪的剥裂之声,有的时候屋顶被烧穿了,轰隆一声垮下来,溅起满天的火星。清扫四处之后,汇聚于这里的官兵越来越多,大家都是征尘满身。浑身浴血,都集于此处。士兵们虽然大多朴素说不出什么道理,可是心潮却激动得想要呼喊出来。

    就是眼前这个敌人,全军万余人,在朝鲜登6以来,势如破竹,下牙山,落汉城,击溃两三倍于他们的淮军主力,追亡逐北千余里。可称一往无前。连左宝贵等大清有数上将都战没于他们手中,等于是一支可灭人国的强军。据说整个日本。这样的军队也不过才六支,打得整个大清闻风变色,现在却只剩下最后一点人马,连同他们的指挥官,还有一个日本有数的大将,在被焚烧,被粉碎!

    放眼整个大清,除了他们禁卫军

    那支强军,能做到这一步?除了他们徐大人。还有做这个国家地中流砥柱?

    火焰越来越大,直冲天际,让整个朝鲜夜空,都变得通红。日本人还是没有一个人逃出来。仿佛甘心让这个火墓成为他们最后的坟场。但是在战胜看来,并不惊讶于日本人的顽强,而是只感到他们破灭的绝望!

    陈金平仰向天:“邓大人。这点鬼子不够给你上供的,您继续等着!”

    徐一凡他们远远的在山上掩蔽部也看着这一切,麾下参谋军官全部肃立,在火红的天幕之下,每个人面庞轮廓都忽明忽暗,严肃得如同一尊尊雕塑。伫立在朝鲜的山川之上。

    —

    日军挟狂暴风雷而来,席卷千里,禁卫军虽然夸称大清无双强军,但是这样大规模的正规战事也是初次,哪怕是嬉皮笑脸的楚万里,心里也是不无忐忑,怕自己不能当此洪流,特别是在清军所向皆败,水上6上,无不落胆地时候!

    但是现在这股从朝鲜南部一直席卷到北部,眼见可以直逼大清国门的汹涌狂流,在他们禁卫军面前撞得粉碎,然后在禁卫军连续地攻击之下,最后覆灭于瑞兴府!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集中在徐一凡的身上,就是这个年纪轻轻,所行无不离经叛道的年轻人,有的时候还很有点不正经加恶趣味,一手打造出他们!

    大家都心情激荡的瞧着他,看着徐一凡缓缓放下望远镜,转身向他们。大家不自禁的闭住呼吸,都等着徐一凡做一个最激烈高昂的结语。

    徐一凡这个时候却是满心的郁闷,他妈地,看来一个官儿大点儿的活鬼子都别想捞着了。陈金平他们这些致远号留下的余党,下手还真他***黑!要是山县有朋给拿了活地,到时候朝北京一牵,报纸舆论,街头巷尾再吹吹,他徐一凡还不得成了大清徐武穆了啊!迫害他这个忠良的,自然就是赵构,秦桧,死太监烂**…………

    他抬眼一看,大家都瞧着他,眼睛闪闪的,个个儿都是无限深情地样子,徐一凡瞪眼骂道:“瞧什么瞧?老子又不是兔子!该干嘛干嘛去,这里烧完鬼子,都给我掉**朝东边儿跑!还有得忙呢,话说前头,下次谁再下手这么黑,回国老子不带他,从这里游泳游回去!”

    几句话骂得人人败兴,垂头丧气,轰的一声解散,各自干各自的活儿去了。徐一凡犹自不解气,骂骂咧咧的不爽到了极点。

    一直冷眼旁观的孔茨整整衣衫走了上去,德国老军人向徐一凡郑重行礼:“阁下,恭喜,放在欧洲,这也是一场漂亮的歼灭战!阁下,日本帝国的朝鲜攻略,已经被你打掉了一个钳子!你为阁下的祖国,至少在朝鲜,赢得了宝贵的战略主动!”

    徐一凡淡淡一笑,对这个老顾问,他得客气点儿。禁卫军如此战功,这帮德国顾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第五师团覆灭,东线那里暂时还没动静,没什么坏消息传来。自己转兵那里还要几天,这几天估计也不会出什么毛病吧?那时候元山的小鬼子上来,再打***。朝鲜战场的主动权,看来是捞在手上了。

    “弗莱舍尔先生。我知道,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可是其他地事情还不好说呢,您真是不知道,咱们国家有些人,把事情弄坏的本事有多大…………”

    他沉吟着住口,家丑还是少曝点儿吧…………他向西面看去,夜色低沉…………我在这里卖力死战,禁卫军死伤惨重。你们…………多少也争点气好不好?虽然你们越无能,这道路自己走得越顺,可是在感情上。在国战的时候,也要稍微象点样子吧?

    公元一*四年八月二十四日,禁卫军粉碎日本6军第五师团与瑞兴府,双方攻战近十日。第五师团只有零星残兵逃往汉城,出战之九千官兵,阵亡约八千,包括6军大将山县有朋,师团长中将野津道贯,两个少将旅团长…………被俘虏三百余人,脱出生天不过寥寥数百。整个第五师团。被禁卫军干净彻底的打掉!

    禁卫军第一镇两协精锐,几乎尽数出战。阵亡官兵九百余人,带伤约两千。第二镇解散两营紧急补充之后,第一镇仍然基本维持着战力,足可续战下去。在禁卫军参谋本部的计划当中,,二十四日整理一天,二十五日全军转向东线,预计二十*日,就已经可以到达指定位置。整个朝鲜战局,应该已经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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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果然还是我知道的大清。果然还是我知道的北洋啊…………”

    袁世凯看着一叠文报,不时的冷冷嘲讽几句。唐绍仪在上批阅着一点公事,听见袁世凯的冷笑,也是不住的摇头。

    战事起后。按照徐一凡布置下来地分工,袁世凯掌国内外情报,文电往来。唐绍仪直接负责动员朝鲜本地民力物资。支撑禁卫军作战。两人都是坐镇汉城,詹天佑则离开朝鲜,掌握疏散的学生和资源。

    在徐一凡看来,袁世凯这个家伙心理阴暗一点儿,也懂点权谋,虽然格局不是很大。但是在这个勾心斗角的时候儿,掌管文电,分析利弊,那是比唐绍仪合适一点。但是一切文电往来,唐绍仪也必须过目,一是可以帮忙拿点主意,二是也起着监视分权的作用。

    禁卫军在前线苦战第五师团,步步获胜,国内的消息也不断传过来。

    二十三日,日军已经在大连湾登6!接着日军就整理建制,输送物资,向金州挺进。

    大连湾登6,就是在辽南的要害之地,日军两处登6地点,离金州不过二百余里。过了金州,向南就是旅顺口,号称亚洲第一要塞。向北也可以上复州大道,直奔奉天而去。

    兵锋指向奉天,那是龙兴之地,满清心理上震撼之大,可以想象,不过这还就是丢点面子的事情。要是直指旅顺,那里陷落之后。整个海湾的屏障就丢干净了!日军联合舰队和船团依托旅顺,可以肆无忌惮的深入到渤海湾内的海口,登6就是直隶平原!海上输送补给,可以支撑6军作战,为了放心一点,还可以再水路上南下,登6威海一带,彻底拔掉这个北洋水师总基地。

    总而言之一句话,旅顺陷落,大清最后一点屏障都没有了。整个渤海湾,日本人可以凭借水路自由来去,以旅顺为锚泊点及依托。而大清就只有招架同时京师筹防地份儿!

    仗万一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绝对的下风了。除非大清准备在京师附近,直隶平原上做最后地抵抗,打烂为止。可

    次鸦片战争中,满清皇帝在渤海口敞开,英法登6之的就跑承德去了。这次,也别指望能坚强到哪里去。

    为了守这个海口,大清才辛苦筹建了北洋水师,建立起旅顺威海,这个一南一北,卡住渤海湾海口的要塞基地。现在北洋水师打残破了,就连这些屏障基地都要不保!

    这些基地在一日,日军就不敢深入渤海湾内一日。要不然漫长的海路补给线随时有受到攻击的可能。大清上下,稍稍有点军事常识的都懂这一点。

    就因为如此,日军登6大连湾的震撼,让整个大清都慌了手脚!

    电谕一份接着一份,要求死死守住大连湾。将上6日军击破,至低程度,也要守住旅顺外围,确保金州一带。

    上谕调兵范围涉及七个总兵,六十营马步官兵。有地是北洋旅顺守军,有的是新近募练的营头。从朝鲜战事开始,这里就已经筹防,集结兵力已经不下三万。战或不足,守亦有余了吧?

    结果二十四日,日军一开始推进。节节布防地清军稍触即溃!从毅军,到奉天练军,到拱卫军,到靖边练军。丢盔弃甲,只是后退。日军挺进不过小崎正满一个混成大队,数千布防练军就不堪一击!有的逃往金州,有的逃往复州大道,朝奉天那里跑。日军一日推进数十里,竟无可战之军稍稍阻挡。前线总兵纷纷电报回来叫苦,不续调大军。不让北洋水师攻击日人舰队,不可谈旅顺防务!

    前段时间朝廷很是春风得意了一下。还准备看看李鸿章的笑话儿。这个时候都慌了手脚,一连串地电报过来过去,各处抽兵,并且严令李鸿章必须守住旅顺!

    朝野更有呼声,调徐大人禁卫军所部战于辽南!朝鲜不过藩国,可以徐图恢复。海湾一带,可是大清的要害命门啊!

    光绪不管不顾,也就电给徐一凡,要他回报,带兵回辽南。要多少天?走旱路如何走,走水路如何走?

    朝鲜上下,已经乱成一窝蜂。不少人盼徐一凡能回师如大旱之盼云霓。谁也不关心,徐一凡正在和第五师团苦战。侧翼可能还有日军上6。他怎么能脱离接触,带着辎重物资转战辽南?水路已经难以通行大队,只有一些挂别国国旗的小火轮偶尔往来。起旱要多少天才能到辽南,还来不来得及?

    大清自己地主力如此脆弱,大清朝廷的战争指导又如此混乱不堪,再加上主力作战的地方实力派北洋自有心思。明眼人早就瞧出不妙,已经有人大声疾呼。

    北洋已不可恃,唯有海东徐大人,可以救此危亡!

    袁世凯和唐绍仪两人对望一眼,都是苦笑。两人都算是从北洋出来的,知道这一系列电文是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徐一凡在哪儿,哪儿的局势就能撑住。可是北洋却是打一路败一路!

    对老东家的失败,袁世凯的神色不像唐绍仪那样还有点心痛,冷笑道:“北洋的确已经不足恃了!大清今后指望谁来守国门,现在只怕满朝大员,已经没得选择了吧?”

    唐绍仪握着笔苦笑:“咱们徐大人这次是露足了脸…………咱们虽然和北洋争竞,可是也不想他这么不争气!这是国战啊!打输了,都是我们中国人没脸受罪!”

    袁世凯不以为然的淡笑一声:“是北洋打输,又不是我们徐大人打输!日本还真能灭了咱们大清不成?只要到了最后,是咱们禁卫军站着就成!”

    唐绍仪看着袁世凯,想冷笑,又没笑出来,有点想火,又不知道冲着谁。捧着那些丧气的电报,心里只觉得空落落地。想哭都不知道为什么哭。

    还好,自己是在禁卫军,为徐一凡效力啊…………要是在北洋,只有看着这个耻辱!

    “只有盼我禁卫军连战连捷,挽此危亡…………徐大人有办法的!”

    袁世凯看着唐绍仪,神色说不出地认真:“徐大人天人也,必然有成算。可是我担心的是,徐大人越是中流砥柱,朝廷就越有人向他使绊子!”

    唐绍仪也是聪明人,怎么能不知道袁世凯话里的意思,他想想,迟疑的摇头:“不会吧…………平日再怎么闹,那是本分。大家做官儿到了这个地步,本来就该互相踩了。可现在是国战啊…………不管是朝廷,还是北洋,万万不会出此自毁长城的下策!”

    袁世凯听着,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两人正相对无言的时候儿,就听见门外响起通传的声音,接着就听见马靴声响。禁卫军直属骑兵标的另一个营官,在东线活动的陈彬大步走了进来。

    这高大汉子现在也换了模样,以前马贼的标志性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地。马靴似乎本来还擦了油,要不是一路奔走,风尘仆仆,估计也应该是亮得可以照人。已经纯然是个禁卫军军官的模样…………也难怪,马贼的卖相,和徐一凡精心打造的禁卫军军官卖相,实在是天差地远,谁说马贼就没权力爱美地?

    陈彬旋风一般冲进来,他和袁世凯是老打交道的,袁世凯也本来就是禁卫军参谋本部情报处的处长。唐绍仪他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向袁世凯行礼:“袁大人!鬼子已经上6元山,准备向西推进!这个情报在回来地路上,我已经通传给聂大人了,请袁大人回报给参谋本部,回报给徐大人!”

    袁世凯一下站了起来:“来了?”

    禁卫军上下,都做好了准备,日军一定会从东上6夹击的。禁卫军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第五师团不等候东面来的日军赶来,先起攻击?白白给禁卫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嘛。这些日子,大家也都在提心吊胆,生怕第五师团尚未击破,东面的鬼子就来了。

    这个情报,袁世凯绝对不敢耽搁,大声就喊马牵马过来,他要亲自飞马到前线,回报这个情况!

    马忙不迭的就奔走应命,唐绍仪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民政系统的文官,和禁卫军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管谁,徐一凡定下来的规矩。袁世凯处置,他也不好插话,只有心里腹诽:“要不是徐大人度量大,你能有今天?”

    袁世凯正急急的在那里收拾机密文电,外面又进来一个参谋军官,啪的一个军礼:“袁大人,外面有一个叫做张珮纶的,他在大同江口换乘小船趁夜上6,被我们步哨线捕获,说有机密军情回报…………今天带到,请示大人,如何处置?”

    唐绍仪和袁世凯的动作都定住了:“张珮纶?张幼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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