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简怀箴有这般的说法,南宫九重也颔首说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想要在朝廷上斗倒徐有贞跟石亨两人,最好的法子是利用两人之间的仇隙,如此一来,居间挑拨,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徐有贞跟石亨的攻守同盟击破。”

    简怀箴闻的南宫九重有此一言,便对着南宫九重点点头说道:“九重说的不差,本公主跟李贤大人也是这般的想法,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想要攻伐徐有贞跟石亨的攻守同盟,分化瓦解,逐一击破是最为省力的法子。”

    “公主预备如何处置此事?”南宫九重对着简怀箴追问道。

    简怀箴听南宫九重有此追问,便对她开口问了一句道:“烛影摇红的资料里头可曾有石亨的儿子石未风的消息。”

    听简怀箴如此问来,南宫九重始是一愣,继而便会意了过来,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烛影摇红有石亨独生子石未风的消息,此子年方二十岁上下,若是记得不错,应当还在柳州凌山书院读书才是。”

    南宫九重有此一言,简怀箴便极为高兴的点点头说道:“九重你所言一点不差,此番欲要对付徐有贞跟石亨,便是要从石亨的独生子石未风身上打主意。”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南宫九重便接口言语道:“要在石未风身上打主意,皇长公主,这番话九重依旧有些听不明白。”

    见南宫九重这般疑惑的模样,简怀箴便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事情也不算如何麻烦,只是要委屈石未风一阵子。”

    简怀箴口中有这般说辞,南宫九重听了这话细细想了一想,忽然想到了一个念头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的意思是说,想要藉此机会扣留石未风。”

    听得南宫九重有此一言,简怀箴便接口言道:“九重所言不差,本公主心下真有此意。石未风是是石亨的独生子,目下又在柳州凌山书院读书,石亨虽是位高权重,也是鞭长莫及,只要将石未风绑架几天,随后见这件事扣到徐有贞的头上,到时候就算徐有贞想要澄清此事,只怕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南宫九重便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的意思是藉由徐有贞攻击石亨的机会,将绑架石未风的事情赖到徐有贞的头上去。”

    简怀箴闻言便点点头说道:“九重说的不差,本公主已然让李贤大人居间挑拨了,只要事情一成,便会通过某种渠道把小道消息传递给石亨知道,如此一来石亨定然对徐有贞恨之入骨。”

    听得简怀箴有此解释,南宫九重便开口言语道:“公主算无遗策,如此双管齐下,就算石亨跟徐有贞如何精灵诡诈也万万算计不到是我们居间捣鬼。”

    简怀箴闻言便点点头说道:“正是此话,不过此时的关键还要看九重麾下的烛影摇红门下弟子,绑架石未风之事切不可走漏一点消息。若是让人撞破,便会前功尽弃。”

    听简怀箴有此一言,南宫九重面色一正说道:“皇长公主请放心,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中多有以此道见长之人,只要我分派停当,此事便是万无一失。”

    听得南宫九重有此一言,简怀箴便开口言语道:“那么石未风一事便要借重九重的大力了,决不可让旁人撞见,一定要小心谨慎。”

    南宫九重便接口应承道:“皇长公主请放心,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便是如此,一点不差。必要的话,九重可以亲自出手。”

    听得南宫九重有此一言,简怀箴便开口言语道:“这倒是不必,烛影摇红门下多有能人异士,想来此事就算你不出手,也能顺顺当当的办的妥妥当当的。”

    南宫九重闻得此言便开口言语道:“承蒙皇长公主的美言,此事只管交给九重去办便是。”

    听得南宫九重有此自信满满的表示,简怀箴便开口言语道:“也罢,此事就托付给九重你去办,事成之后,尽快给本公主一个音讯。也好让本公主得知此事,接着便筹划下一步改如何应对。”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南宫九重便接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只要拿捏住石未风,便可以让徐有贞跟石亨大闹一场,对于我等而言,实在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简怀箴点点头说道:“时局如此,看来过不了几天,朝廷里头便会有翻天覆地的大变动。”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南宫九重便接口言语道:“此番事情若是能够顺利功成,日后对付徐有贞跟石亨便可分而治之,逐个击破了。”

    简怀箴听得南宫九重有此一言,也接口说道:“九重此话一点不假,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便是如此。”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南宫九重便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若是石亨跟徐有贞不上当,又将如此处置。”

    简怀箴听得南宫九重有此一问,简怀箴便笑笑说道:“就算石亨跟徐有贞不上当,本公主也有法子令他们相互攻讦,何况李贤李大人已然获取了信任,居间挑拨之事就算交付个李大人去办,也是极为稳妥的。”

    听简怀箴提到了李贤,南宫九重便点点头说道:“李大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杰,比之正色立朝的于谦于大人也不逊多让。”

    简怀箴闻得此言,也开口言说道:“李大人不是英雄,李大人是圣贤。”

    听得简怀箴口出此言,倒是激起了南宫九重的好奇之心,简怀箴便开口言语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九重你应当知道李大人平素结交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跟贩夫走卒也能够套套近乎的趣闻吧?”

    听简怀箴有此言语,南宫九重便开口言说道:“公主所言甚是,据烛影摇红门下弟子处得来的消息我们的这位李大人似乎是当代的孟尝君,虽说没有门客三千,可是结识之人可不止三千之数,无论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天下似乎没有我们的李大人不可交游之人。”

    听得南宫九重如此言说李贤,简怀箴便开怀一笑道:“看来李大人果真是声名在外,就连江湖子弟都如此称许,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南宫九重听简怀箴这么一说,便接口问道:“皇长公主,将此事托付给李大人,是否合适。”

    简怀箴听得此话,心里头明白南宫九重是觉得李贤处事圆滑,八面玲珑,未必可靠。

    简怀箴便微微一笑言语道:“九重放心,李贤李大人秉持于谦大人遗志,乃是朝中一等一的好官,先前为了替于谦于大人的遗孤于冕上书跟皇上请命,差一点让皇上下旨砍去了闹到。如今为了给于谦大人洗刷冤屈,不惜以身犯难,厕身魑魅魍魉之徒中,欲要寻出这些小人谋害于大人的罪证,从这等的意思上来说,当今天下的群臣里头,再无一人能够及得上于谦于大人了。”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南宫九重便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看来是九重失言了。”

    简怀箴听的南宫九重有此一言,便开口言说道:“其实九重也没有失言,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想要对付石亨跟徐有贞这两个大奸臣,势必要倚重李贤。”

    南宫九重闻得此言,便开口言说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九重回去之后便让门下弟子小心行事,先不动声色的捉拿了石未风,也好配合李大人行事。”

    简怀箴听南宫九重有此一言,便极为高兴的开口言语道:“九重你能有此言,本公主心下甚为欣慰,你方才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想将石亨的独生子石未风捉拿住了是至为重要的事情,不过切记不可惊动旁人。”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南宫九重便开口言道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事不宜迟,九重这边会烛影摇红吩咐门下弟子筹备此事,一定极为小心的处置此事,不让任何人发觉。”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点点头说道:“此事便全权交付你处置,切切小心。”

    南宫九重便辞别了简怀箴,回去安排烛影摇红门下弟子到柳州凌山书院捉拿石未风去了。

    过了几日,朝中果然出了大事,徐有贞给皇帝朱祁镇上了一道表章,言及河南巡抚李克麟在赈灾一事上中饱私囊,以权谋私,下狱之后只知不免,便畏罪自杀,随后笔锋一转指名道姓的攻击石亨为了卫护外甥李克麟,贿赂公行,紊乱朝纲。

    这等大事自然是瞒不过朝中诸臣,没一天功夫,朝野便传扬的沸沸扬扬的。

    此事自然是瞒不过石亨,石亨被朱祁镇罚在家中面壁思过,自是不便上朝当面跟皇帝辩诬,如此一来,便只有一种法子,石亨便写了一道奏折派人递给皇帝,为自己和李克麟辩解。

    两道奏章都摆到了朱祁镇的御案跟前,朱祁镇看着互相攻讦的两道奏折,自是委绝不下。

    朱祁镇不明白平素相处的颇为洽和的两名股肱之臣为何会反目成仇,他原本便是性情仁厚之人,对于朝中的徐有贞跟石亨之争心下虽是恼恨,不够为了顾及朝廷的面子和自己的面子,朱祁镇便决意先将奏折留中不发,以此来提醒当事的两名大臣不要搞得如此针锋相对,以免以后举头难相见。

    朱祁镇的这一招自然是有些作用,徐有贞跟石亨见皇上将奏折留中,且无下文,也无旨意。

    这两人都是城府极深之人,自然是明白朱祁镇的心意。

    不过随时明白了朱祁镇的心意,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两人已然走上了分庭抗礼的路上,自然也不肯轻易想让。

    皇帝的态度暧昧不明,徐有贞跟石亨心里头都有些嘀咕,毕竟皇帝没有表态,他们也不敢闹得太过张扬。

    局势在几天之后似乎有些缓和了下来,不过却因为另外一件事情有打破了这般的平衡。

    事情颇为简单,就是在柳州凌山书院读书的石亨的独生子石未风,忽有一日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失踪了,形迹不知,轰动了书院。

    书院山长韩暨陵极为恐慌,他深知石未风是当朝大员石亨的独子,如今在自己的书院中悄然失踪,石亨若是得知了这般情形,绝不会轻易饶了自己。需要将此事早些报知石亨知道此事,否则到时候石亨怪罪下来自己可是吃罪不起。

    书院中谣诼纷传,那些求学的书生们是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不管如何,都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石未风为何失踪了。

    不过石未风平素倚仗他爹的权势耀武扬威的,在书院里头调皮捣蛋,不可一世,几乎没有一个人喜欢他,故而幸灾乐祸的人倒也不少。

    山长遣人细细查问书院中的人,可是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眉目来,依旧是没有一人得知石未风为何就这么消息的无影无踪了。

    书院山长韩暨陵心下焦急不安,他明白若是找不出石未风来,那么就要进口将石未风失踪之事告知远在京师的石亨,如此日后方能可告无罪。

    有此厉害相关,他便谴斋长司马子卿亲自快马加鞭去京城告知石亨。

    山长有命,斋长司马子卿自是不敢怠慢,日夜兼程的便感到了京师,随即到石亨府中通报了这等事体。

    石亨正在家中面壁思过,忽然闻得才有此消息,因为是中年得子,膝下也只有这么一个独子,不由衷心痛彻,险些昏倒了过去。

    等缓过一阵之后,石亨细细思量了一番,觉得此事极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指使人做的。

    想来想去,石亨觉得便怀疑是徐有贞最为可疑,徐有贞这些时日以来对自己猛下杀手,直欲将自己扳倒。

    这番情势石亨自是洞察在心,他心下觉得徐有贞劫持了自己的儿子石未风就是逼着自己就范。

    心里有此仇恨之意,石亨便愈发肯定自己的儿子石未风的失踪定然是徐有贞搞的鬼。

    新仇旧恨倶涌向心头,石亨对徐有贞极为愤慨。

    不过即便是如此,石亨也还算镇定,这么多年沙场历练,宦海浮沉,已然让石亨心里头明白了一件事情,无论徐有贞想要如何对付自己,至关紧要的是要冷静面对,审时踱度。

    要是自己先乱了阵脚,那事情可就非输不可了。

    心里将事情细细思量了一下,石亨便觉得石未风若是别徐有贞派人劫走,那么最好的法子便是以毒攻毒,暗中派人将徐有贞的家人劫持走。

    石亨思量了一下,突然想到徐有贞的女儿徐栖歆。

    石亨知道徐栖歆是徐有贞的掌上明珠,要是派人将徐有贞的女儿劫走,如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这倒是不失为一招克敌制胜的妙招。

    石亨在心里头打定了主意,便唤来了一名收买过来的武功颇高的护院,其人极为得力,早就已然帮着石亨办成了不少事情。

    “属下参见石大人,石大人有何吩咐?”来人对着石亨跪伏下说道。

    石亨看了此人一眼,便张口言语道:“本大人有件要是要你去办。”

    来人便张口言语道:“石大人是在下的再生父母一般,只要石大人有吩咐,小人拼了命也要帮着石大人将事情办到。”

    石亨闻得此言,便哈哈一笑说道:“这倒是不必,以目下的情形还不至于要你为本大人去死了,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为关键的是绝不可透露风声出去。”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那人便接口说道:“请石大人示下。”

    石亨闻言便接口说道:“徐有贞这些时日一来一直想要在朝廷上将本大人扳倒,屡屡在皇上跟前进言,想要将很多事情悉数赖到本大人身上。最为令人发指的是,徐有贞居然派人暗中劫持了风儿,看起来徐有贞这老儿此番是跟本大人不死不休了。不够徐有贞既是这般不义,那就不能怪本大人不忍了,你下去之后好好挑选武功卓绝的好手,潜入徐有贞的官邸中,见徐老儿的宝贝女儿徐栖歆给暗中捉回来。”

    听得石亨有此一令,那人颇有些惊诧,不过石亨话已出口,便是定局。

    “大人,这是能办,只是不知大人想要徐有贞的女儿的尸首还是活人。”此人对着石亨追问了一句道。

    “自然是活人了,石未风还在徐有贞老儿手上,捉住徐栖歆的至为重要的目的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好跟徐有贞这老狐狸讨价还价,让他早日归还了我的风儿。”石亨眨着眼睛言说道。

    “小的明白了。请石大人放心,小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徐有贞的女儿劫持过去,绝不会惊动徐府中人。”

    言罢了此事,来人便告退了。

    “徐有贞,既是你不仁不义在心,那就别管我石亨翻脸不认人。”石亨重重的捶打了一下面前的花梨木的案子,震的上头的物件都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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