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被荀谦骂了以后,面色死灰,动也不动,施戴子瞧了令狐冲的惨样,感觉真比身受重伤的岳不群还惨上几分。虽说心中有些解气,可更多的是为令狐冲这副模样感到难过,加上又被秦娟说了几句,施戴子找到荀谦问道:“二师兄,你您与大师兄说了什么?怎么将大师兄说成那样了?”

    荀谦背对着施戴子,冷然道:“我不过是将他所不知道的稍微说了一些,他就成了这样,呵呵我与四娘被他送入少林寺,我上哪叫冤去?难不成这世间上的人都非得让着他不成?就是他一人是人了!?”

    一众华山弟子听了荀谦怨恨之言,知道荀谦心中对令狐冲是怨到了极处,若非如此,以荀谦的性子,换做旁人,荀谦早就一剑劈过去了。不过此时面对令狐冲,华山弟子也能体会荀谦那怨愤的心意。

    不过话虽如此,现在毕竟是在恒山上,令狐冲明日又要接掌恒山掌门,荀谦此时将人说成这样,一时也不知明日的掌门接任大典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恒山派的弟子站在门外,又气又忧的看着荀谦,荀谦将令狐冲说成这样,小尼姑们自然是恨荀谦的,可荀谦说的话,令狐冲没得慢点反驳,这样想来,荀谦说的定是实情,一时间,恒山派的小尼姑们进退为难。不得已,小尼姑们只得叫与荀谦见过两面的仪琳来向荀谦问策。

    仪琳来见荀谦时,两眼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荀谦见了仪琳这副模样,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岳灵珊,心中微有不忍,叹了口气,叫罗四娘关了房门,说道:“仪琳师妹,不知你来我这有何贵干?若是叫我去和令狐冲说好话,你就别白费口舌了。”

    仪琳听了荀谦这话,眼泪又开始流了,低诉道:“荀师兄,你你就然是令狐师兄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下午将他说成这样了,难道你就不能去劝劝他么?他就算他做了对不起华山派的事,可,可令狐师兄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荀谦目视罗四娘,罗四娘给仪琳递过一张手巾,等仪琳擦了眼泪,才说道:“他迫不得已?仪琳师妹,我问你,他的所作所为真是迫不得已?结交日月教的妖人,背弃养他叫他的华山派,放出任我行,呵呵,这真是迫不得已?”

    仪琳替令狐冲辩道:“这这是令狐师兄无心之为,算不得令狐师兄的主意。”

    荀谦叹了口气,道:“原来仪琳师妹是人性本善的簇拥,哬不过,我可是个性本恶的簇拥,师妹你找错人了。”

    仪琳见荀谦态度坚决,已经有逐客之意,一时着急,脱口道:“荀掌门如此作态,与你看不起的令狐冲有何分别?”

    荀谦微怔,一时不语。仪琳捂着嘴,心中微微有些害怕,轻轻说道:“荀师兄,我,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

    罗四娘拍了拍荀谦的肩膀,说道:“阿谦,仪琳妹妹说的不错,你这般作态,与你心中所恨所怨之人并未分别,既然你恨他,那就不能做他一般的人,他既然无情,你难道要无义么?”

    荀谦思绪不定,闭口不言。仪琳听了罗四娘的话,赶紧拜倒在地,哭道:“荀师兄,还请看在五岳剑派的情谊上,帮帮令狐师兄。”

    罗四娘听了仪琳的抽泣声,心中对这小尼姑心疼的很,对荀谦附耳道:“阿谦,你还记得定逸师太么?当年她在衡山城中为你说话,这等人情我们还没还呢,如今定逸师太身亡,我等无法报答她的情谊,事到如今,只得帮上恒山派一把,还了定逸师太这个人情才是。”

    荀谦听了罗四娘这话,心中只觉一阵烦躁,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仪琳师妹,你起来吧。哼也不知这令狐冲怎么有这般运气,有这么多对他好的人,唉叫我去见他,我做不到,我现在将这些事情写在纸上,写完了,你就给他送去,他是看了好是坏,哼!我可不管了。”

    仪琳抽着鼻子说道:“荀荀师兄,还请多关照令狐师兄才是。”

    荀谦听了仪琳这话,嗤笑几声,心中暗道“我关照他,谁关照我?”,可这话不好对仪琳明说,叫罗四娘研了墨,将这几年的所思所想一一写下。

    等荀谦写完了,月亮已经挂夜空中央,荀谦吹干了墨迹,将书信折好,交给仪琳,说道:“你既然喜欢他,就与他说清楚,不然呵,你将来吃的苦定会比我小师妹还多。”

    仪琳愣了愣,红着脸,说道:“我我,不求和令狐师兄在一起,我,我就,就是能在他身旁看一看他就满足了。”

    荀谦看着走远的仪琳,可惜道:“这么一个傻姑娘啊怎么和师妹一个性子呢?不比师妹还闷一些。”

    罗四娘也说道:“是啊,真可惜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荀谦摇摇头,将罗四娘揽入房中,说道:“今日啊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我最累的一天了,唉,四娘,你说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呢?不因该说,人为什么会变呢?”

    罗四娘躺在荀谦的胸口上,说道:“有谁不会变呢?说到底,谁都在变不变的,只是你心中的那个人,而那个真的人,现在已经被你说的倒地不起了。”

    荀谦叹了口气,心中难过至极,等平复了心情,拍拍罗四娘的背,说道:“好了好了,话说完了,赶紧做好,你每日功课还没做呢。”

    罗四娘见荀谦动作,只得盘腿坐下,抱怨道:“真的还要如此?你那内力弄得我好不舒服呢。”

    荀谦双手抵住罗四娘的背心,缓缓输送真气,道:“这也是有备无患,万一那天我被高手引走,你有这身内力,起码有了自保之力,不然,你要是受了伤,我可会心疼的。”

    罗四娘听荀谦的语气中少了几分怨意,多了几分依恋,微微笑了笑,默默地将荀谦输过来的内力按着荀谦指引的方向运作,感受着这股澎湃的内力。

    翌日,莫约辰巳时分,荀谦才漱了口,便听得一声锣响,便有阵阵梵音轻唱,不多时,魏笙画来敲门道:“师丈,师丈,恒山掌门的接任大典开始了,我们去不去?”

    荀谦道:“我们来到此地,就是来参加他的掌门接任大典,若是不去,岂不成了笑话?”说罢,召集一众华山弟子,走向礼仪大殿。

    等恒山弟子唱完经,荀谦领着华山派众人进门抱拳道:“华山代掌门,领华山众弟子,恭贺令狐大侠接任恒山掌门,可喜可贺,特送精铸长剑十二把,以为贺礼。”

    令狐冲此时身着玄色长袍,里头穿着白底小衣,面上虽是无悲无喜,可此时站在大殿之中,却是颇具威严。听了荀谦的来贺,令狐冲回礼道:“荀掌门前来恭贺,实乃我恒山大幸也,仪清,给荀掌门看座。”

    仪清虽恼昨日荀谦将令狐冲说的倒地不起,可此时令狐冲发话,仪清可不敢违背,可如此盛待荀谦,仪清心中实在不甘,想了想,撅着嘴,没搬椅子,倒搬了张凳子放在令狐冲左首。

    华山派弟子见了,皆有火起,高根明等性子急的弟子正要说话,却被荀谦止住,但听荀谦说道:“我当日在江南,就是独处武林之外,也是悠然自得,如今想不到到了恒山,同道已然如此对我,呵呵,无所谓,心中安然,何处不是在我华山?”

    说着,荀谦坐在那凳子上,华山弟子虽有怒意,可掌门人如此,弟子也不好说话,只得站在荀谦身后,闭口不言。

    片刻之后,却听山下一阵炮响,无数人马涌进恒山大门,为首一人抢先叫道:“恭喜令狐公子,贺喜令狐公子,如此令狐公子接掌了恒山派,正是成就武林盟主的第一步啊。”

    令狐冲细视来人,为首说话的是被自己救过女儿的老头子,见他身后,却是蓝凤凰、黄伯流、司马大、计无施等一众人马。

    令狐冲对一众人马拱了拱手,僵笑道:“在下受定闲师太遗命,只得前来执掌恒山派门户,只求安安心心将恒山派托付给下一个掌门人,从未想过争取什么武林盟主,还请诸位朋友们慎言才是。”

    有人见了令狐冲兴致不高,心中有些惊异,与旁人说了几句,一众人马将令狐冲围在中央,你一言,我一语,捡着好听的话说,说了许久,这才叫令狐冲脸色好了一些。

    只是令狐冲正与来者说这话,殿中的恒山弟子见了,忧心道:“哎呀,怎么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多人呢?我们可没准备这么多饭食呢,不行不行我等赶紧准备才是,可见他们面相凶恶,不知他们吃不吃得了素食哩?”

    荀谦听了这话,微微笑道:“呵呵,赶紧去准备便是,只要我在这里,他们就是茅厕中的污物也得咽下去。”

    小尼姑狠狠的看了荀谦一眼,脑袋一偏,气冲冲的跑到后厨去了,罗四娘见荀谦又有些火气,便劝道:“阿谦,今日可是令狐掌门的大日子,你就不能收敛些?”

    荀谦见身后的一众华山弟子也有此意,闷闷哼了一声,道:“好吧,好吧。我就看看,这些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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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弟弟的外公过世了,去帮了忙,字数有点不够,还请见谅。估计这三天都会如此,还请各位书友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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