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臣的嘴唇因为失血而冰冷,浅浅的吻小心翼翼地绵密落在她的唇角颊边,就像是被遗弃的流浪狗重新找到主人时卑微小心的舔舐。
墓幺幺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弓起食指指节将他的下颌抬得更高了一些,还未干涸的鲜血沿着他不停耸动的喉结朝下缓慢地流淌,凝在他的锁骨之上,浸着胸骨上窝的那个被刺破的天狐族族徽更加模糊不清了。
哈——
“‘景臣无父无母,命是王爷所赐,一身骨血奉与宗族’。”她缓缓重复了这句话,嘴角缓缓勾起你,全是不加掩饰的恶意嘲讽。
“你明白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景臣完全不在意她的嘲讽,反而更加渴切地解释道。
“狐玉琅的心腹、天狐族御前的暗卫……哈,哈哈哈……”墓幺幺忽然笑得更开心了,可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忽手指朝下,一把攥住了他被割开的领襟,俯身将他拽了起来,凑到自己的面前,侧着头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极低极冷,“要是我让你去杀狐玉琅呢。”
她这样侧目,使得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她的睫毛都能蹭过他的眼角。她此时半垂着睫毛盯着他的唇,似乎是要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先看清他的唇语。
景臣轻轻张开口——
或许是嗓子里血沫还未褪消的干净,一时只是发出模糊的气音。
墓幺幺能清楚地看见他张口时,吐出的舌尖,被血浸红的齿。
“唔——”
他没说出来——
她就倾身垂下头揪起他的衣襟朝上猛然一提,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完全拉至为零,重重地吻住了他,将他的回答封进了口中。
第一次被主动吻住,这种刺激让景臣一时怔忪愣住,而这种失神像被点燃的火信,触到心底足够的火药时——砰地一声在他眼前炸开了满心的烟火盛放。
他无法自已地一把攥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拽到怀中,将这个吻回报以更加热烈的汹涌澎湃。
熏透的酒,甜腻的牛乳,腥苦的血,甘苦的丹药调和在他们的拥吻之中,拉扯着两人无限坠落至沼泽——也不知是谁引导了谁,两个人疯狂地接吻、拥抱、撕扯掉被血浸透的衣物……一路从殿柱,来到了他们寝殿的床边。
他粗重地喘息着将抱在身上的女人扔在了床上,俯身压下,吻上她的脖颈,在她身上留下甜腻的痕。她仰起脖颈承欢看着床幔,惹得他血脉喷张的轻吟里带着一丝诡调的笑。
蓦地。
景臣余光中似瞥到了什么——整个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仰头看着对面的椅子上。
未有掌灯的寝殿之中,黑漆至极。风吹起这华美宫阙四处的软烟罗,穿透其中的潋滟月光似海浪吹上悬崖,寂灭与坐与椅上的男人脚下。
他淡淡地一抹笑,生生地压去了这摇竹玉璧三千绝色。
“怎么了,继续啊,不用停下来。”
景臣看着他,喉结艰难地耸动了两下,脸色苍白如纸,吐出两个气若游丝的字来,“王爷。”
喜欢半扇孤阙歌
32_32300/31068875.html
。m2.shuyuewu.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