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宴的舌尖如轻飘飘的棉絮缠绕拂过她的指尖,不加掩饰的肉欲疏于女儿家的妩媚,似凛凛生出了倒刺,更勾得人魂难安。
我此次来这里虽是汪若戟的意思,但他的过去与我来说完全无关,那么,你是谁的儿子我更不在意。墓幺幺抽出自己的手指,掀起眼皮来,我并不是来寻亲的。
十宴短促的笑了一下,虽不是汪若戟亲生的,他那一身凉薄你倒是遗了个十成十。他向前更进两步,单手撑在她一边的椅臂上,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告诉你我母亲的事情也好,还是把她的笔记给你看,都只是一个铺垫罢了。
什么墓幺幺问。
他俯身弯腰,凑到她的耳边。让你放松警惕啊,妹妹。
墓幺幺一愣,当即察觉到不好的时候已是晚了。从脚到头上蔓延起一阵疲软,浑身的肌肉像是醒过头的熟面团那样软下来。
你做了什么
十宴适时地探出手扶住了她的下颌,使她还能看清自己的脸。逐渐昏花的视线中,他脸上那些狰狞的伤疤扭曲成一团团无序的线条,在一片灯火之间,似姹紫嫣红百媚千娇里爬出的毒物。妹妹是汪若戟调教出来的,聪明伶俐的很,从进来就开始防备着我,上品的醇酒都偷偷吐了。如此这样叫哥哥好生伤心,但我的好妹妹。他手指摩挲过墓幺幺的脸蛋,这可是男娼馆,没点手段,怎样才能叫客人们各个满意又流连忘返?
你想怎样。她仍在努力保持清醒。
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把掐住她的双手手腕将她轻松从椅子上拎了下来,拽到了自己的眼前,从我见到你的时候就给过你机会,让你离开,也给过你无数次暗示,不要听汪若戟的,干干脆脆转身就走不好吗?
十宴一松手,把她扔到了地上,抬起手拍了拍手。须臾间,走进来数人。她的视线昏黄一片,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带下去。
是。
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眼睛被东西蒙着,什么也看不见。
视线被剥夺,只能全凭感官的敏锐来判断此时自己的状况。
应该是在一张格外柔软的大床还是什么软塌之上,来时穿的衣服被脱去了,就连里织和亵衣都被换了。身上穿的很少,凭触感是什么薄纱一类轻盈的材质,让人忍不住想起十宴身上那些薄透的轻纱来,只有胸口和下体这种重点部位被堪堪遮住的地步。不过还好,从肩膀上披着一层缎料的长披肩,将自己的身体堪堪裹住,应该是没有走光的。下意识想去调动一些生灭力可是即刻就被囚野夫的符咒狠狠压制下去,挣扎了一下,发觉手被绑起吊着,上半身不得不倚在软垫上。好在是气力回来了不少,身子能正常动弹,她试着踢了一下腿
宴公子,她醒了。声音很熟悉,是舒郁。
她忍不住有些错愕,因为自她醒过来,便高度警觉着,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房间里有人的气息,一丁点也没。
右边的软褥朝下深陷了一些,一股艳丽的汨罗香由远及近,这时墓幺幺才能察觉到十宴的气息。他探手揽住墓幺幺的腰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重英堂的女清人了。
墓幺幺一愣,旋即笑了。你没那个胆子。
我有没有,你马上就知道了。十宴手里应该是拿了一只长长的羽毛,扫过她的脖颈,喊了一声,今天,就是拍卖你的时候。
十宴,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来你这重英堂?墓幺幺绷紧了身体,冷道。
哈哈。十宴笑出了声,你说的是这几位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她听见刺啦一声,是帘子沿着轨道在她面前被打开的尖锐声音。一股凉风迎面袭来,激得她一个冷战。
而这个时候,她眼睛上覆着的东西也终于被摘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光明并不堂皇,四周壁堂内或挂或嵌着精美的琉璃灯盏,一缕缕精调过的暖烟沿着着整个厅内嫣红靡靡的灯光,似蝶翼下扑簌扑簌的荧粉。
如墓幺幺所猜想,她的确被半吊在一张巨大的软塌之上,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软塌竟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戏台。
戏台之下——
坐着的是她熟悉的人。
一个是哈睿。
一个是髅笑笑。
第三个,坐在这两个男人的中间。
当看清他的脸时,墓幺幺愣了一愣,似比在此地看到哈睿和髅笑笑还要惊讶上许多。
赫连苍煜?她不由地低声地呢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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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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