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于他和亭柱之间的狭隙,故自他身上馥郁的香气缓盈于斯,将他们之间的气氛烘托的更加暧昧。



    怀里本处于弱势的少女,露出有些不太符合她这般年纪的笑容,成熟内敛的温婉。他一时有些晃神,顷刻,这般自他眼里的怡景,瞬息颠倒。



    墓幺幺不知用了何种诡异的步法,从他怀里如鱼一样脱出,反手攥住了他的领口衣襟,一把将他推倒在了桌子上。



    所谓的男女有别世俗纷扰,在她的眼睛里好像根本不过吹灰。她毫不避讳地欺压在他身上,甚至还用大腿恶意地顶在了他大腿内侧,肆意的撩火。



    “你这妖精的样子,变成女人的话,卖到窑子里一定很值钱。刚好你扔了我那么些值钱的东西,真是太合适不过了。”她挑起他脸颊旁的发,似乎很享受这种手感,朝他脸上轻轻吐了一口气,“或者,给我个理由让我这么做?”她的腿猛地抬高了一些,顶住了他腿间最弱点的地方。



    饶是这样,囚野夫的表情也并无太大变化,他只是瞳孔微微一缩,然后莞尔笑了起来。



    “我挺有钱的。”他的眼神那么诚恳。“我不知道卖了我能值几个钱,但是你不卖我,一定可以发财。”



    墓幺幺距离更加贴近他的脸,“这是我听过最不要脸也最无法拒绝的理由了。”她忽然沉默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笑意盈盈的。



    忽然,她一弯腰,竟然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薄,很浅。



    “唔……”这是墓幺幺所见到囚野夫第一次表情有了松动,这让她有些微微的得意。可是忽然,这个吻就改变了意味。



    他的唇并不是看起来那样软,反而像是还未熟透的浆果,光滑却并不软腻。好像是薄荷混合着什么其他的香气,有些突兀的凉意,蔓延过她口舌的每一个敏感地位。他起初应是惊愕,所以并不回应,可当她得逞欲要离开时,他仿佛就是饵勾突然脱落了香嫩的饵食,露出尖锐的侵略来。



    他的舌仿佛有种魔力,是侵略,还带着诱惑。他起初是温柔的舔着她的齿,诱她不由得轻启唇舌时,他忽一把按住了她的头,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推倒在了桌上。



    于是一个得意的带着促狭的捉弄,生生变成了一场毫不掩饰的情.欲之争。



    他的侵略性,他隐匿不发的暴躁,是她生平未见过的。



    他霸道的不给她任何呼吸的机会,所有的空气都稀薄成她本能的喘息和呻吟。



    ……



    终于,他好在是放开了她。



    他退后了两步,完全没有刚才那样霸烈的模样,再次安宁而平静归于那样温柔的模样来。



    “老色鬼你是真想让我把你阉了!”她大怒而起,衣衫不整。



    囚野夫却温和一笑,极为淡定地说道:“是你先勾引我的。”



    “放屁!你先占我便宜,我得占回来吧?”墓幺幺气急。



    “你讨厌这样吗?”他忽然问道。



    墓幺幺一愣。



    “对啊,你又不讨厌这样。”他伸出舌尖,微微舔了一下嘴唇。“我很喜欢。”他这样说着,伸出手将她极为自然的从桌上抱了下来,放到了亭椅上。温柔地帮她整理好头发,眼睛里全是赤城的柔和。“坐好,别动。”



    墓幺幺挑衅地看着他,摆出一副极为不雅的男儿坐姿来。



    他失笑摇了摇头,走到桌子的另一边,提起毛笔来蘸了墨。他垂头很仔细地在纸上一笔笔的勾勒,很安静。



    “你在干嘛?”她有些好奇了。



    囚野夫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落下笔来。笔尖在宣纸上擦出轻微的声音,在风里,在水边,有些莫名安宁的唯美。



    这样莫名的气氛,让她不由的竟是沉默了下去。



    直到突然,他开了口。



    “你知道白王是谁了,对吗?”



    “……”墓幺幺表情登时微变,良久道,“知道又如何呢,不知道又如何呢。”



    “知道的话,我会带你见一些人。不知道,我会送你回家。”



    “哦,那我不知道。”她回答的那么干脆。



    “哈哈。”囚野夫笑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可爱。”他一直注视着墓幺幺,眼神里总是有那样暧昧不清的宠爱。“你这么厉害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查不出白王是谁呢。”



    她并不回答,她总觉得囚野夫太过不可捉摸,所以她不能冒险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他并不在意,垂下头来继续在纸上来回画着。



    “不用担心。”他这样说道,“煌月那丫头,我是一定要杀的。”



    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却让墓幺幺心里起了轩然大波。



    可越是这样,她越沉着冷静。



    此时面前的囚野夫,平静的就似海中安谧沉睡的上古海怪,这海这天的风平浪静,都不过是因为他平静。



    可如果他不再平静呢,如果他不再隐匿于深渊之中呢。



    她喉咙微微有些紧。



    “你……到底是谁?”



    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囚野夫答到,“你不是已经认识我了吗?我是一个野人,一个被囚禁了很久很久的野人罢了。”



    墓幺幺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画着,她沉默着,望着他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晚黑,亭里并未掌灯,笔下应不见任何物了才对。遥见远处摇曳来了几盏灯笼。为首的一人站在桥的对面,说道,“主上,客人都来了。”



    这时,囚野夫放下了笔,很是欣赏面前自己所画的画。



    墓幺幺思绪也落定,抬起头看他。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那画旁,说:“你看看,我把你画的美不美?”



    不远处的亭榭楼台渐渐灯火煌煌,缥缈的灯火,微弱的月光。



    为画卷上那个身着白衣的少女,披上了一层柔美的外纱。



    柔光山色,画卷里的少女微微浅笑,眸里,仿佛是藏在深宫里多年的翡翠,那么的幽深,那么的冷漠。



    “你……”这是第一次,墓幺幺露出如此明显而仓惶的愣怔。



    那画里。



    不是她现在易容的那个千金大小姐。



    也不是墓幺幺。



    而是另外一个人。



    是牧画扇。



    有着翠色眼睛的——牧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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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们比心,还没补完更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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