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驰电发。



    安花著叶,她的茱萸簪花在疾过的势里,碰在桌上,起了一串脆生的音来。



    他居高临下地附身看着她,目露凶戾。些许发掠过他的肩,落在她的脸庞,和她的青丝缠在一起。



    “不许叫我玉儿!!”他的声音压抑的有些嘶哑。



    “为什么。”她竟还反问了起来。



    白韫玉又是一滞,心里那种狂乱的思绪再次暴躁起来,让他更为烦躁。这女人,就他妈不能按常理来吗?



    “没有为什么!本少主不喜欢听!你可以叫白少主,可以叫白韫玉,就是不可以叫玉儿!”



    “难道不是因为你觉得这个称呼像是是小妾还不是正房?”墓幺幺这样问他。



    “是!”白韫玉不假思索,还在想这女人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不对,你他妈既然都知道还问个什么劲!



    “呵……”她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她手指忽然轻轻抬起,并不碰触他,而是虚晃在着掠过他的脸庞轮廓。“原来你不让我喊不是因为觉得是个女人称呼,而是因为在意不是正房?”



    墓幺幺停顿了一下,手指停在半空,温柔仿佛是她指尖柔嫩的樱粉色蔻丹,满眼里,一望无际地朝花。“玉儿你一直都是正房。”



    “……”白韫玉望着她,忽然有些恍惚。一直以来无法得到安宁的,在心里盘踞了仿佛万年的狂怒、凶戾、在此时静悄悄地归顺在一个少女的酒窝里。



    他无法置信地感受着自己的这种变化。



    于是意识反应更加缓慢。



    所以才直到很久,久到自己的手都已经不知何时从她脖颈上松开了,他才猛然恢复清明,愤怒不已:“你竟然给本少主下套?谁是你的正房!从来只有本少主找人当正房当妾的份!”



    白韫玉其实一直还有个毛病。



    就是一激动,就和喝醉酒了一样,容易上头。



    于是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墓幺幺,鄙道:“就你这样的姿色,别说正房了,小妾我都……”



    “呵呵。”墓幺幺忽然又笑了,一颗小虎牙亮灿灿的。“经久一别,白少主倒是长本事了。”



    她此次并没有唤他玉儿了。



    可是白韫玉却莫名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难道哪扇窗未关,夜风凉冷?



    “怎么?”他这两个字总是有些色厉内荏地滋味。



    “都已经有心思纳妾了。”她说完了这句,眸子也分外的亮了,就像是虎豹忽然看见了猎物的良善。



    他瞅着这样的眼神,喉里不自觉梗了了一下,松开她朝后退开。心念一起,喜上眉梢。墓幺幺竟然忘记把自己的储物戒指摘下,所以他手里瞬间就出现了一只奇特的小短剑。他把弄着那短剑,颇有威胁的盯着墓幺幺说:“虽然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本少主不喜欢和墓贵子你深夜叙话。”



    “告辞!”



    “其实我骗了你。”她直起身子后,一边摘下头上歪掉的簪花,一边心不在焉的说。



    “什么?”白韫玉走到门边的脚步一下停住了。



    墓幺幺则走到梳妆台旁,对着镜子放下发髻,慢悠悠说道:“隆律里哪有什么强抢民女的律法,至多有几个挂边的,一个是强夺良家妻女奸占为妻妾,还有一个叫淫辱妇女。第一个,剐。第二个,绞。”



    “……”白韫玉有些懵,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此时从镜子里看着白韫玉,笑意浅浅地。“所以,白少主,你想好了吗?你准备犯哪个罪?顺便提醒下,我爹是疏红苑的头头。嗯,你可以选了。”



    “……什么……”白韫玉有些傻了,他完全听不懂墓幺幺在说什么。



    墓幺幺叹了口气,她双手撑在桌上转过脸来,肩膀蹙起,有些宽松的鲛纱垂落,露出大半个莹润的肩来和后背来。她笑意莹莹地看着他,狡黠如兔。“真是可爱。”



    “……墓幺幺你不要再卖关子了!”他有些咬牙切齿。



    “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撩起耳边的一缕发别在耳后,“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解开你的石符吗?”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敢把你的石符解开吗?”



    “……”他一下反应过来,心道不好的时候,只听见墓幺幺的食指轻轻一挑。



    白韫玉心道不好,他听说过墓幺幺的神秘可怕,知道她手段非常之多,更何况他不久刚见识到了她的实力。如迅雷疾驰一样,秋枫剑已在他的手里盘花抵于身前,以期能阻挡她不知从何而起的攻击。



    然而……



    ……



    没有攻击。



    她仿佛只是无聊抬起了个手指。



    他有些不解……可忽然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四周的凉风不时地掠过他的身体,所以薄薄地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想,墓幺幺一定是有哪扇窗户没关,女孩子家家的,半夜不关窗户睡觉,不知羞耻!



    他是这样的。



    等下。



    ……



    他的视线从墓幺幺的身上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扑梭梭地有什么东西碎成了齑粉萦绕在自己的四周。



    他无比错愕地看着自己,僵硬着抬起头看着墓幺幺,脸上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他颤抖着嘴唇,不敢相信地指着墓幺幺,浑身都因为激动而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来。“墓……墓……”



    “玉儿不是我说你,你的习惯有些不好,以后出门记得多带两身衣服,不然万一衣服坏了怎么办呢?你看,就像现在,多尴尬呢。”她脑袋倚在自己的肩上,良善地打量着他精赤的身体。



    “……”他的嘴唇不停地翕动着,刚才还有些红晕的脸这次一下煞白煞白,“我……这是护体……法宝……”



    “天还有不测风云呢,更何况一件护体法宝。”她依然大言不惭。“你想想,万一哪天你和人打架,人把你护体法宝给弄碎了,那场面不得更尴尬?堂堂白少主,到时候赤身裸.体地,多尴尬。你还要谢谢我提前给你上了一课。”



    ……



    尴尬不尴尬不知道。



    谢不谢不知道。



    白少主只想死。



    最起码,死了还能有件寿衣穿。



    “墓幺幺……我要杀了你……”



    不得不说,一个躲在床柱后头探出脑袋来威胁人的白少主,无论眼神多么凶恶,声音多么洪亮,表情多么狰狞——



    现实都是惨烈的。



    “你他妈太卑鄙无耻下流了!你他妈还是个女人!!女人!!女人你怎么能这么不吃廉耻!!霸相教你的三从四德五美呢!!你他妈都学狗肚子里了吗!!”白少主的眼前是一片血红,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种羞辱之感,明明,明明应该是那个女人看到男人的裸.体才该羞耻的不是吗?



    可是他妈的为什么自己要跟个孙子一样躲在床柱后头?他这么一想,自尊就逼得他准备朝前一越,反正他是男的他不怕……



    可是墓幺幺的视线不避不躲,静静地看着他。



    他瞬间就出不去了。



    于是只能咬牙切齿心不甘情不愿地挤出来一句话:“你给我找身衣服,我不跑。”



    “我知道你不会跑。”她回过头,收拾着梳妆台的小盒小罐来。“毕竟,墓贵子房间里深更半夜里跑出去一个赤身裸.体的白少主,要不要打个赌猜猜疏红苑会给你安个什么罪名呢?你说,我爹是会亲自活活剐了你,还是会看在黄帝尊上的面子上,给你个痛快绞死了你。当然,我知道白少主不怕死。”



    “谁说我不怕死!”他倒是坦诚。



    墓幺幺笑了起来,“对对,忘记了,我玉儿是怕死。可是,他更怕他韬光谷少少老老或者还有一些更加无辜的人,牵扯到这样蹩脚而牵强的理由,被屠个干干净净。”



    她望着镜子里白韫玉模糊的脸,笑意浅浅柔柔。“我玉儿他,一直都是这世上最良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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