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三哥当地商会的主持下,我们参加了一场还算隆重的欢迎宴会。只不过和大朵颐的灯草比起来,我是实在没胃口吃东西。整个酒店里都是那种咖喱味,熏得我头晕目眩不已。

    “和印度人打交道,切忌用左手,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一阵窃窃私语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左右是没有食欲,于是我干脆侧过脸去听起人家说话来。

    “为什么?”有一个人拿勺子挖起一坨咖喱拌饭放进嘴里大嚼着问道。

    “因为他们擦屁股是用左手,不对,准确的说是洗屁股用左手。”说话的那人看着身边同行勺子里的咖喱饭,挑了挑眉毛说道。

    “你想啊,刚抠干净那啥。然后洗洗手又去做什么咖喱,那得多恶心?所以印度人在吃饭或者其他一些社交礼仪上,是不会用左手的。”那货喝了一口酒,然后冲我挑了挑眉毛。再坏笑着看了看同行勺子里的那坨咖喱拌饭,伸出左手做了个抠的手势说道。听完他这席话,再配合着他的手势和表情,我明白了,这货合着就是准备恶心人来的。

    “呕~”坐在他身边的那位看了看他的左手,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勺子里的咖喱。一阵作呕的感觉涌了上来,随后捂着嘴跑了出去。跑到一半,就吐了个稀里哗啦。看着地上那一滩从嘴里吐出来的咖喱,那位觉得自己的胃又是一阵抽搐,紧接着又是一阵呕吐。越吐,他就越往左手和抠的物事上联想。越是联想,他就越是吐得厉害。于是,可怜的人就在那里扶着墙角进入到了一个恶性循环之中不能自拔。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他怎么吐了?”灯草将面前盘子里后一坨咖喱吃下肚去,然后拿起纸巾抹抹嘴问我道。我瞥了一眼他面前的盘子,盘子里的食物已经都被他吃完,只剩下那些浠糊糊的咖喱,被勺子刮成一道一道的留在盘子里。闻着灯草嘴里的咖喱味,看着那黄橙橙浠糊糊的残留在盘子里的咖喱,一时间我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没,没说什么,那人或许是吃急了呛着了吧?”我伸手拿过一杯清水,狠灌了几口之后将反胃的感觉压制了下去道。

    “那个,我不是成心的!”坐我身边那货扭头看着我有些发白的脸色,耸了耸肩有些歉意的说道。

    “滚,再墨迹我挑一坨咖喱塞你嘴里!”我捂着口鼻在那里冲他竖起中指说道。

    “臧飞,交个朋友吧?”那货揉了揉鼻子,冲我伸出手来道。我看了看他伸出的左手,又是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

    “额,不好意思。重介绍一下,我叫臧飞,在国内经营着一家软件开发公司。嗯,朋友们都管我叫飞飞。还没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臧飞顺着我的眼神低头看了看,连忙把左手缩了回去,转而伸出右手来对我作着自我介绍道。

    “楼,这次访问团的安保负责人。”我左手捂着鼻子,伸出右手来和他握了握说道。我没想着和他深交,我也不是生意人,相信这次回去之后和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所以我连名字都没说,只是简单的说了自己的姓以及自己的职务。说完之后,我赶紧将捂在鼻子上的左手撤下,换上了右手在那里继续捂着。

    “哎呀哥呀,你们是不是那个,电视里常说的中南海保镖之类的人物?”臧飞听到我的身份后,眼神中透露出极其好奇的神情来拉着我的袖子问道。

    “我跟你说哥,打小儿我就想去当兵。然后想着能穿着黑西装,别着小手枪,戴着黑墨镜什么的执行任务。可是事与愿违,到后我是兵没当成,却在家里的资助下开起了公司。哥你跟我说说呗,你们出任务是不是都随身带着枪的?”臧飞很是自来熟的在那里叫起了哥,然后眼神亮晶晶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他这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当时就引起了灯草等人的警觉。

    “额,别误会别误会,我只是和我哥聊天而已。”臧飞发现我身边的灯草伸手入怀,似乎准备往外掏着什么,赶紧将身子坐直了在那里说道。关于安保之类的纪录片和电影他看了不少,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动作似乎是极其危险的。在没有得到安保人员允许之前贸然接近并且不听劝告的话,只要安保判定你属于危险份子,当场将你击毙都没处说理去。

    就像在美国,违章之后司机都会将手摆放在诸如方向盘之类的位置,向警察示意自己对他没有威胁。不然以美国警察的揍性,啪啪啪一梭子撸人身上是很有可能的。刚才他要是继续向我身边凑,没准等着他的就是一梭子子。当然这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灯草只不过是腋下有些痒痒,伸手去挠罢了。

    饭后,商务访问团和印度商会进行了友好的磋商和交流。大家都是生意人,多的就是共同语言。并且印度商界和中国商界交往不是很密切,双方并没有直接利益上的冲突。反正大家就是坐在那里扯扯淡,吹吹牛,顺便看看印度歌舞。对于商人来说,只要不谈钱就万k。商人们有两句至理名言,一是别谈钱,伤感情。二是别谈感情,伤钱!

    “你们男人就是好这一口!”我缩在角落里,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在那里抽着烟。间或瞅两眼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的舞娘们,注意,是间或瞅两眼。但是就算贫道是如此小心,如此不露声色,也还是被侯爽爽发现了一丝端倪。只见她挽着霍晶莹的胳膊,在那里瞥着我说道。这丫头和她师父是一个德性,唯恐天下不乱。

    “我是抱着艺术欣赏的目的来观看这些歌舞的,你们不觉得这些舞娘跳得很好么?”我轻咳了一声,然后在那里言之戳戳的说道。我说完心里暗暗祈祷霍晶莹不要被这个娘么给误导了。要知道越是文静的女子,吃起醋来就越是吓人。泼辣点的女子吃醋了当场发作出来,过后就没事了。相反和霍晶莹这类的文静女子一旦吃起醋来,就会憋闷在心里,一直到她自己憋通为止。

    “切,艺术和耍流氓不都差不多么?打个比方说都是脱,在洗头房就是违反治安管理条例,在校园课堂就成了艺术,在街上就是行为艺术。师兄,不要为自己的龌龊找借口了。晶莹咱们去那边喝东西去!”侯爽爽牙尖嘴利的在那里连珠炮般将我喷哑了火,随后挽着霍晶莹的胳膊两人向一旁的吧台走去。

    “她又怎么了?”灯草等到侯爽爽走远了之后,这才凑到我身边低声问道。看来和尚平日里被少被这妞喷,以至于侯爽爽在时他都不敢开口说话。恍惚间,我想起了青莲师叔和师影师叔来。这二位碰面的时候,情况不也和灯草与侯爽爽差不多么?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谁知道呢?或许在嫉妒那些舞娘身材比她好?”我耸了耸肩膀,将身体往旁边让了让,示意灯草坐下道。

    “请问哪位先生姓楼?”正在我和灯草饶有兴致的在那里观看着歌舞的时候,一个商务代表团的人急匆匆跑了过来问道。我闻言连忙站起身来示意自己就是,然后狐疑的看着这个衣服上有着几个脚印的男人。

    “那个我,我们老板是臧飞。他,他刚才在外边出事了。”男子气喘吁吁的看着我急切的说道。

    “什么事情?”我伸手到腰后摸了摸插在枪套里的手枪,然后对灯草使了个眼神,伸手将那男子向门外引去问道。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这些访问团的成员,不管是谁出事了,都是对我们安保工作的一种讽刺。

    “那个我们老总不是正在追求瑶总么?好不容易今天瑶总答应了陪他去逛逛,可特么谁知道阿三这里治安这么差呀?待会再说吧,老板被阿三开了瓢了,让我来找您过去呢!”那男子一瘸一拐的在前头领着路,嘴里急速的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你没问题吧?”我示意灯草打头里走,我跟在男子身后四下里环顾着问他道。看他西装上都是脚印子,貌似刚才没少挨阿三们的踹。

    “我没事,就是刚才被那群孙子踹了几脚。就在前边路口转进去。”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腰,然后抬手指着马路对面的那一条小商品街说道。我看了看那条两米左右宽,地上有些坑洼不平的街道摇了摇头。要压马路也找条主干道呀,你这找这种犄角旮旯儿溜达,又是个外国人,能不出事么?我心里暗暗想着,脚下却加了速度穿过了马路向那条小街跑去。

    “你们放开她!”跑到小街街口,老远就听见臧飞怒吼的声音。如同国内一样,阿三们也一样喜欢看热闹。一群身上散发着浓烈咖喱和狐臭味道的印度人,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围在那里观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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