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听说是那个神秘老头,也是惊诧不已。[]

    两眼直,双手捂着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好半天才吐出来,眼眉一挑:“来亮,你确定那老头是死了?”

    我不停的揉着青紫的膝盖,呲牙咧嘴,表情狰狞的说:“你那是猪头啊,谁活的好好的钻箱子里睡觉去?况且外面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还能睡着,那得吃了几斤安眠药啊?”

    大牙挠了挠头,也知道自已刚才的提问有失水准,就这地方,阴阳失衡,根本就不是活人能住的地方。

    刚才这一通折腾,身上穿的又厚,捂出了一身的汗,小北风瞧准了时机一阵猛吹,顿时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冷,就连头上都结了一层小冰茬。

    我和大牙赶紧转到房子的阳面背背风,紧贴着墙根站着晒晒太阳,好在正午的阳光还很明媚,照在身上暖意融融,一边眯着眼睛晒太阳,我一边把屋里刚才生的事情给大牙说了一遍。

    大牙听得也是心惊肉跳,当听说那只黑猫又出现时,咧了下嘴,冲我说道:“来亮,我估计那黑猫一直守着这鬼地方不走,备不住就与那死老头子有关。”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是不是你说过黑猫辟邪,对阴邪之气敏感,愿意呆在这种地方。你说屋里就有一个死人,算是什么阴邪吗?”

    我眯着眼睛抬头冲着太阳,听大牙问我话,这才收回目光,看了看大牙,慢慢的说:“这只黑猫一直没有离开这草屋,可能是因为这里本身就是孤阴之地的关系,也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因为那老头儿,恐怕那老头也不是好死的,八成是横死的。

    “但不管怎样,咱们一定要把这老头子的身份整清楚了,从咱们上次瞅见他到现在也就二十来天,咋就突然死在了箱子里?是自己跑到箱子里自杀,还是他杀?是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他就死了,还是这几天我们走后才生的事呢?上次咱也没开箱子就走了,这事不好说。”

    大牙也是愁眉紧锁,我俩就为这事商量了十多分钟,也没弄出来个子午卯酉,最后还是决定再进屋里看看,确定了再说,实在不行,就得报警,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只是我们万不得已还是不想惊扰警方,因为我们经历的这些事根本没法交待,说出来人家根本不能相信,我们的嫌疑根本就撇不清。

    说到进去辨认死尸,大牙说什么也要他进去,说这是他的专业,虽然不是法医,但是至少比我要有经验。

    我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人家那大夫也不是走后门买来的,毕竟也是受过专业的高等教育,也是本科毕业的,这事还真得他去。

    不过让他一个人进去,我是一百个不放心,以他那毛毛愣愣的劲儿,我真怕他进去就出不来。

    正在我犹豫不决,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大牙突然一拍手,吓我了一跳,就看大牙冲我嘿嘿一笑:“来亮,现没有,这孤阴之地,也并非没有破绽。

    “你看我们每次进去后,都是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才开始出现头晕想睡的感觉,也就是说我们在里面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是不受影响的。你看,要我咱们这样,大不了,咱俩多辛苦几趟,进去看一眼,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咱就出来。在外面歇一会后,不行再进去,跑个十趟八趟咋的也整明白了,你说靠不靠谱?”

    大牙这么一说,我也连连点头,至少从我们目前对这孤阴地的了解来看这倒也算是个办法,只是希望这五六分钟可千万别失灵,别等着我们这次进去,又变成了一二分钟,如果是那样,真是老天作弄人,也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了。

    大牙看我点头同意,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我赶紧转身就往门口那边走去,心里都知道接下来肯定他又要例行的吹嘘自已几句。

    大牙看着我的背影连连摇头,有些扫兴,长叹了一声,尾随而来。

    我从包里抽出套管,连接好后递给大牙,并嘱咐大牙:“我已经把手机的闹铃定上了,不管生什么事,时间一到,一定得往出跑,否则指不定要生什么事。”

    大牙冲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后,伸手接过了钢管,然后率先一步就钻进了屋子。

    我紧跟着大牙,到了屋子里后,现那只公鸡身体早就硬了,死在了炕上。而那只黑猫却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又消失了。

    我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异常,也跳到了炕上,到了大牙旁边。而大牙先我一步进来,此时正在看着箱子里的那老头。

    刚才我虽然已经和那老头打过一个照面,不过时间太紧,并没有看仔细,现在重新打量,才现箱子里的那老头应该死了很久了,皮肤都已经有些黑了,脸上也长了一些黑色的斑块,有些皲裂了,像是贴着的几块狗皮膏药,看着有点恶心。

    大牙看得很仔细,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后,略略的点了点头,就用手中的钢管去拨弄老头儿的尸体,打算看看他的身下,就在钢管刚刚触及到尸体,还没有掀动的时候,就感觉这老头的脑袋自己动了一下。

    这可把我和大牙吓得够呛,都面如土色,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急忙抽回钢管,护在身前,一时间目瞪口呆。

    难不成这种地方还能诈尸?还是这老头根本就没有咽气?

    可是不能啊,看那样子死了估计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咋还能动弹呢?

    我心一阵嘀咕,但还是好奇的继续瞧着,只见那老头的脖子慢慢的开始左右轻轻的晃动着,配上那灰黑无色的面容,看起来诡异至极。

    我和大牙强忍住内心的恐惧,手上也攥紧了钢管,万一这老头子真的诈尸,拼出老命也要把他的脑袋给砸碎不可。

    那老头的脑袋动了几下后,突然从老头的脖子底下竟然探出一只蛇头,头很小,吐着信子,瞪着猩红的小眼睛像是在打量着我们。

    这实在是很突兀,接二连三的惊吓,到了此时反而有些镇定了下来,看到不是诈尸,我心里反尔有了点底,毕竟对付这种有活物比对付那些邪灵怨鬼更要有些把握。

    大牙盯着那蛇脑袋小声对我说“来亮,好像是条蛇,不过看这脑袋也知道个头不大,这玩应儿啥时候钻到箱子里面去了。难道是到箱子里来冬眠了?可是我记得到了冬天,蛇都潜入地下去冬眠,还没听说过在这箱子里冬眠的,那不得冻死啊?”

    我也是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那条小蛇又动了动,随着它的动作,那老头儿的脑袋又摇了摇。

    我好奇的用手中的钢管把那老头的脑袋扒拉到一边,再一看时顿时吓得我是魂飞天外。

    大牙也禁不住惊呼一声:“唉呀妈呀,咋是个王八啊?”

    话音刚落,就见那只王八冲着我手中的钢管就喷出了一口白气,也就是眨眼的工夫,我就感觉握着钢管的这只手就像伸到了冰窟窿里,冻得有些麻木。我感觉到情况不妙,赶紧撒手扔了手里的钢管,钢管一磕到箱子上,竟然碎了好几截。

    我和大牙看到这里都有些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钢管的坚固程度毋庸置疑,就算是用石头特意去砸也未必能砸断,可是一口白气喷上就让这钢管变得像玻璃管一样脆,简直是太让人惊诧了。

    再次看着箱子里的那个东西,有个像王八一样的盖子,盖子上没有花纹,土灰色,有小碗口大小。脑袋上却长了一小撮像毛不是毛的东西,类似有点鸡冠子的样子,只不过小了很多。尾巴打了个卷,向上翘着,正瞪着两只小米粒大小猩红的眼睛瞅着我们。

    我突然想到了这王八的来历,刚想说话,就听到手机的闹铃响了,也来不及说别的,我喊了一声大牙后,就跳下火炕,直奔门外跑去,果然,如我们所料,我们很顺利的跑出了屋子,看来这招还是很管用的。

    大牙用手抚胸口,喘着粗气问我:“来亮,那是啥玩应儿,长得像个王八似的,脾气还不小,看样子不太好惹啊。”

    我也是嘘嘘带喘,结结巴巴的告诉大牙:“这……这玩应儿不是什么王……王八,而……而是一种很邪性的东西,叫……叫鳌。”

    看着大牙有些不解的眼神,我喘匀了气,接着说:“这东西我以前听说过,只是一直不相信现在还有这东西,这种鳌叫阴鳌,聚居在极阴之地,一身的阴寒之气,难以想像。

    “据说这东西就算给扔在开水里,开水也会立时结冰。刚才那钢管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我英明果断,及时撒手,估计现在就已经成了冰雕了。这里本来就是极阴之地,有这东西也不足为怪。”

    大牙这才有点听胆白了,皱了皱眉头:“这吐气的王八还真***尿性,这玩应儿是有人放进来的,还是自己就长在这儿的?真***邪门啊。还有那老头,不知道你有没有现,那老头极不正常,死在这儿估计也有年头了,少说也有个七八年了吧?

    “可是不腐不烂不说,来亮,你看没看到,那老头的鞋底子上沾了些啥?是灰,而且是纸灰。”

    鞋底下沾纸灰?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是……

    我实在不敢再想了,看着大牙,心虚的小声说了句:“大牙,你是说这老头死后还出去过?”

    大牙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看那纸灰不像是以前弄上的,痕迹很新,很像是最近才沾上的。而且鞋底下的那种黑色的纸灰,我咋看咋像踩在纸灰堆上留下来的,我估摸着会不会是小年那阵,咱们看到这老头在路口烧纸时才粘鞋上的?”

    大牙的这个想法其实我也想到了,只是这种死后还能行走、做事、说话的邪事一时间实在是不敢相信。虽然各种灵异的事情见多了,可是一个死了多年的人又活蹦乱跳的走出去做着正常人的事,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太相信。

    不可能是诈尸,诈尸不会有思想意识,但我们两次与这老头碰面,这老头当时肯定还有意识,像正常人一样和我们说话来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死了七八年的人,竟然能活蹦乱跳的出去烧纸,和我们对话,难道是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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