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军阀第四卷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第305章官渡之战寂寞剑客

    汉献帝建安九年(196年)年底,马跃率军亲征,张鲁叛而又降,汉中乃定。

    益州牧刘璋闻讯急令大将杨怀率军三万守住葭萌关,又令蜀中悍将张任率领三千精兵扼守剑阁险要,严防凉军趁势南下、图谋西川。

    西汉最鼎盛时期,益州曾拥有人口七百余万。

    后经黄巾之乱,益州人口大量减少,但建安年间刘焉、刘璋父子统治益州期间,采取与民休养的政策,益州局势并未像中原各州因为军阀混战而进一步恶化,所以仍有将近五百万人口!其中蜀郡、永昌郡(今云南、贵州一带)、巴郡各有人口一百余万,是益州人口最多的三个大郡。

    这样庞大的人口基数无疑是相当恐怖的,远非汉中区区二十万人口能比。

    刘璋虽然无能,可他手下却很有一些人才,文有张松、董和、王累等人,武有严颜、张任、杨怀、吴懿、雷铜、吴兰诸将,可谓文武兼备,而且从汉中南下西川,路有天险相阻,剑阁、葭萌关皆为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更重要的是凉军并不熟悉西川的地形,李肃的细作网在西川也毫无建树,在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具备的情形之下贸然南下,很可能会被川军拖入长期消耗的泥潭,这是目前的凉州军事集团所要极力避免的。经过慎重考虑。马跃、贾诩皆认为现在南下西川地时机远未成熟,最终决定放弃进攻西川,于建安十年(197年)正月率军北返关中。

    汉献帝建安十年夏。

    中原大旱,黄河断流、赤地千里,兖、豫两州百姓颗粒无收、生人相食,而此时的河北却是风调雨顺。春上小麦喜获丰收,袁绍认为这是天象喻示,南下中原、讨伐曹操的时机已经成熟,遂于建安十年(197年)七月令谋士陈群撰写讨贼檄文、昭告天下。

    八月中旬,袁绍点起冀、幽、青、并四州大军共计三十万众,对外则号称七十万,分别从河北各地浩浩荡荡向黎阳开进,一直到了九月上旬,各军才陆续汇聚到黎阳城外,连营数百里。颇为壮观。

    九月中旬,袁绍令长子袁谭率三万幽州精兵渡过黄河进攻白马,又令次子袁熙率领三万青州精兵进攻延津,名垂青史的官渡之战爆发。

    风尘仆仆赶到宛城的马跃和贾诩来不及竭口气。就匆匆前来宛城东效的凉军大营。先到宛城地李肃早已经和马超迎候在辕门外。马跃翻身下马,早有亲兵上前牵过马缰,马跃随手将手中的马鞭往亲兵怀中一掷,边往中军大帐走,边回头问马超、李肃道:“孟起,子严,袁、曹两军交战的情形如何?”

    马超亦步亦趋地跟随在马跃身后,恭敬地答道:“兄长,袁绍的七十万大军已经在黎阳集结待命。曹操也正在集结兵力、调运粮草。准备北上官渡迎击袁绍。”

    “七十万!?”

    马跃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马超。

    李肃忙道:“袁绍这只是在虚张声势,虽号称七十万。可肃以为河北军最多只有三十万!”

    “嗯,三十万的数字比较可信。”马跃神色一松,说道,“虽说这几年袁绍在拼命扩充军队,冀州、青州、幽州、并州的人口相加也多达七、八百万人,可若说袁绍能在几年内拉起七十万大军未免有些夸张了。”

    贾诩道:“就算只有三十万,也远非曹操所能比了!”

    马超道:“军师所言极是,最近这几年兖、豫二州连遭天灾、民不聊生,而且曹操与我军连年征战、消耗极大,虽说去年吞并了徐州,可也只能缓解钱粮匮乏的困窘,没有三到五年时间,曹军很难恢复元气。”

    李肃道:“综合细作传回来的情报,在下以为此次官渡之战曹操最多只能集结三万军队,也就是说,曹军兵力只及袁绍军的十分之一,而且今年上半年兖、豫两州再次遭受大旱,曹军的军粮极度匮乏,恐难以久持。”

    正说间,众人已经来到马超地中军大帐。

    马跃大马金刀往屏风前一站,李肃急步抢上前来将卷起的地图放了下来,马超伸手往地图上一指,向马跃道:“兄长请看,这里是黎阳,袁绍大军就集结于此,这里是白马,这里是延津,袁谭和袁熙的军队正在攻打这两个地方。”

    马跃道:“白马和延津是谁在守?”

    马超道:“白马守将是刘延,延津守将是吕虔,两人手下都只有三千郡卒,不但兵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而且缺乏训练,装备也远远不如袁绍军精良,如果曹操不派援军,最多半个月,白马和延津就会失守。”

    马跃眉宇深蹙,他虽然知道官渡之战,可脑子里却对这一战地进程以及双方实力消长毫无概念,事实上,就算马跃能对历史上地官渡之战了然于胸,也不代表这一幕还会在这里重演,因为马跃的到来,整个汉末历史已经完全改写,谁也不知道这次的官渡之战又会如何发展和演变?

    贾诩忽然问道:“留守洛阳、颖川一线的曹军有多少兵力?曹操派了何人主持洛阳的军政大局?函谷关、虎牢关以及颖川的守将可曾查清?”

    李肃答道:“主持洛阳大局的是曹军宿将曹仁、曹洪,守函谷关的还是曹休,守虎牢关地却是曹操地养子曹真。只有十八岁,十分年轻,不过据说弓马娴熟、十分骁勇,而且幼受曹操教诲、极擅谋略,守颖川地是曹操亲信大将于禁。”

    “洛阳、颖川一线的曹军兵力大约有三万人左右,其中函谷关三千人。虎牢关两千人,颖川、洛阳各有约万人,剩下的五千人由曹洪率领屯兵宜阳,与洛阳互为犄角之势,以阻止我军从宛城北上、攻略洛阳。”

    马跃凛然道:“曹仁、曹洪、曹休、于禁,这些人不是曹操地宗族亲信,就是他地心腹大将,那个曹真只有十八岁就被曹操委以守卫虎牢关的重任,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如今袁绍大军压境,曹操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可就是在这种局面之下,曹操都始终不肯调动留驻洛阳、颖川一线的三万精兵,看来……在曹操心中,始终把孤列为头号大敌啊。”

    贾诩喟然道:“这才是曹操啊。和主公一样。曹操也从未将袁绍之流放在眼里,始终认为只有主公才是他的心腹大患啊。”

    “好了,大概的情形就是这样!”马跃回头扫视众人一眼,大声道,“袁绍率军三十万屯于黎阳,曹操即将率领三万大军进驻官渡,两军即将隔着黄河对峙!而留守西线的曹军约三万人,兵力配置子严方才已经介绍过了,大家都来说说。这一仗该怎么打?”

    “那要看主公希望这一仗打成什么结果?”刚刚从西域归来的法正忽然出列说道。“主公只是单纯希望曹操灭亡呢?还是希望袁绍和曹操两败俱伤?还有,主公是更看重曹操治下的兖、豫、徐州呢?还是更看重许昌城里的天子?”

    “问得好!”马跃向法正投以赞赏地一瞥,大声道。“孤的主要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曹操败亡,如果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孤还希望曹操能和袁绍打个两败俱伤,至于兖州、豫州、徐州和许昌城内的天子哪个更重要,那就不必孤多说了吧?”

    法正嘴角浮起一丝会意的笑容,又问道:“还有个问题,主公打算出动多大规模地军队讨伐曹操?”

    “兵力不多。”马跃道,“总共也就四万来人,不过河东徐晃地五千人和关中的两万汉中降军是否参战得看局势而定,毕竟朔、雍、凉各州还在休养生息,我军能筹集的粮草辎重极为有限,常言道好钢就该用在刀刃上,孤准备集中这有限的粮草辎重,全力支持宛城的两万精锐凉

    “那就很简单了。”法正微笑道,“这一仗,我军未战便已赢定!”

    马跃回头掠了贾诩一眼,贾诩会意,问道:“孝直何以如此肯定我军赢定?”

    法正道:“曹军有八败,而我军有四胜,故而赢定。”

    贾诩道:“愿闻其详。”

    法正道:“曹操以弱势之众而与两大强邻同时开战,此为一败;从颖川到函谷关,曹军防线延绵千里,兵力分散易被我军各个击破,此为二败;曹军粮草匮乏,难以持久,此为三败;曹军连年征战,将士厌战,此为四败;中原连遭天灾,士族人心浮动,此为五败;兖州四战之地无险可守,此为六败;徐州新定人心未稳,此为七败,曹军多为步兵,缺乏骑兵以致行动缓慢,此为八败!”

    “我军兵精粮足,将帅齐心,三军用命,此为一胜;治下百姓丰衣足食、人心思定,无后顾之忧,此为二胜;西凉铁骑雷霆之势,关东军难与争锋,此为三胜;我军挟百胜之余威,集两万精锐猛攻曹军一点,势如强弩之破橹缟也,此为四胜。”

    “好一个集两万精锐猛攻曹军一点,势如强弩之破橹缟!”马跃被法正精辟独到的分析点燃了好战的激情,奋然击节道,“依孝直之见,我军又该猛攻曹军哪一点?”

    法正面带微笑走到地图前,伸手划过地图最终定在颖川和颖阳之间,朗声道:“今中原大旱,黄河断流,颖水水位也大为降低,曹军沿颖水布置的防线已经不堪一击!我军完全可以绕开曹军重兵设防的渡口险要,于中间河段强架浮桥渡河!”

    马跃顿时脸色一变。从法正手指地方位渡过颖水,距离许昌已经不足百里!

    曹操神色阴沉,正凝视着桌案上地地图陷入深思,厅中程昱、荀攸、荀、刘晔、贾逵等人尽皆神色凝重,藏霸、尹礼、孙观、张辽、宋宪、曹豹、关羽诸将也是默不作声。大厅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厅外响起,曹操回头看时,郭嘉已经脚步虚浮地从厅外走了进来,郭嘉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角更是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疲惫不堪,曹操急迎上前来扶住郭嘉道:“奉孝,你怎么来了?”

    “咳咳咳……”郭嘉弯腰咳嗽两声,苍白地脸色忽然变得潮红。喘息道,“值此危难之际,虽八旬老翁、三岁稚子尚且箪食壶浆而犒军,嘉身为军师又岂能不居帐前而替主公出谋划策乎?”

    “唉。”

    曹操不语。只是握住郭嘉的手用力地摇了两摇。

    “主公。”郭嘉睁大布满血丝地双眼。问曹操道,“今局势如何?”

    曹操回头向刘晔道:“子扬,给军师解说一下我军面临的形势。”

    “遵命。”刘晔向曹操拱手作揖,然后顺势又向郭嘉一揖,这才开始解说道,“今袁绍陈兵七十万于黎阳,日夜操演、虎视中原,帐下文有田丰、审配、逢纪、荀谌、许攸、辛评、辛毗等名士,武有张、蒋奇、韩猛、淳于琼、田豫、田悦、蒋义渠、晏明等猛将。可谓兵强马壮、人才济济。”

    荀攸接着说道:“最近几年来。袁绍连战连捷,先后吞并冀、青、幽、并诸州,扫灭韩馥、公孙瓒、张济、张扬等割据诸侯。现在可谓是兵精粮足、三军锋锐,尤其令人担忧的是,西北马屠夫似乎和袁绍达成了某种协议,袁绍因无后顾之忧,才敢尽起四州之兵南向与主公争锋。”

    荀道:“而主公这几年却与马屠夫连番恶战,兵员、钱粮的损耗极大,去年虽然灭了吕布,得到了一些钱粮,可这远不足以缓解我军所面临的困境,再加上今年中原再遭大旱,各地屯田所得仅够勉强维持温饱,竟无法凑齐半年之军粮。”

    郭嘉的神色再度变得苍白,有气无力地问曹操道:“主公欲如何迎击袁绍?又欲如何防备马屠夫?”

    曹操道:“孤欲亲率三万大军出官渡迎击袁绍,再令子孝(曹仁)领军八千镇守洛阳,令文则(于禁)领军八千镇守颖川,子烈(曹休)领军三千守函谷,曹真领军两千守虎牢,又有子廉领军六千屯于宜阳,背*洛水而拒南阳之兵。”

    [曹军的实际兵力配置与李肃奸细掌握的兵力配置有些出入,这是因为凉军的奸细无法接触到曹军的权力核心。]

    荀攸道:“常言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马屠夫如果真要出动大军偷袭许昌,函谷关必然首当其冲!因为从武关、南阳运输粮草辎重路途遥远不说,而且途中还要经过刘表地地盘,风险太大,只有走长安古道,出函谷直达洛阳,才是最便捷的道路,才能保证将粮草辎重从关中源源不断地运往关东,才足以支撑西凉大军对我军发起源源不断的攻势。”

    “所以,欲拒凉军首重函谷,函谷若下,关中钱粮辎重便可顺长安古道直抵洛阳,洛阳再不可守,洛阳如果失守,虎牢关不足为恃,许都将深陷北方袁绍,西边马屠夫和南边马超的三面围攻之中,局势将再无法挽回。”

    “咳咳咳……”郭嘉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喘过气来,脸色潮红地向荀攸等人说道,“可是诸位有没有想过,分兵拒守乃是兵家之大忌呀!马屠夫若集结优势兵力猛攻我军一点,又该如何是好?我军处处派兵、处处设防,实际上就是处处不防设呀。”

    荀攸道:“军师地顾虑也正是我们所担心地,不过函谷关、虎牢关、洛阳、颖川都是险要关隘,这些据点的得失直接关系到许都的安危以及整场战争地胜败。我军不能不守呀。

    为了免于被凉军各个击破,主公已经派兵于京畿、颖川、汝南各郡大肆修建烽火台,等烽火台建成,无论凉军如何隐匿潜行,都将无法逃过我军眼线,这样一来。就算凉军拥有行动迅速的西凉铁骑,我军也能事先调配兵力做好防备了。”

    贾诩苦笑摇头,向法正道:“孝直的想法固然是好的,可问题是曹操派兵在京畿、颖川、汝南各郡大肆修建烽火台,有了这些烽火台,曹军就能对我军的调动了若指掌并事先做出兵力调配。

    如此一来,我军集中优势兵力猛攻曹军一点的战略构想就要化为泡影了,只怕我军才刚刚渡过育水还未进入颖川郡,曹军就已经知道消息并将留守洛阳、育阳、虎牢关地大军调往颖川了。”

    马跃道:“是啊。曹仁大军加上于禁大军那就是将近两万兵力了,我军在南阳只有两万精兵,大军出征肯定要留下相当地兵力防备新野的黄忠,因此最多只能派出一万五千人。如此一来。在兵力上我军已经处于劣势,再加上又是在敌境作战,难言必胜啊。”

    “区区几座烽火台又岂能解决曹军兵力分散的弱点!”法正淡淡一笑,显出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样,洒然说道,“幽王烽火嬉诸侯,周室乃亡,曹操如果真以为凭借几座烽火台就能阻挡我军兵锋,那么曹军的败亡之日也就为期不远了。”

    郭嘉苦笑道:“公达差矣。区区几座烽火台又岂能扭转我军兵力分散之弱势?若马屠夫派谴小队精兵乔妆难民奇袭烽火台,守军将士供出我军传讯之法后,凉军奸细就能假传军情。令我军来回奔走、疲于奔命。”

    “若果真如此,凉军只需几队奸细就能置我军于万劫不复之境了。”

    “啊,这个……”

    荀攸闻言一窒,与程昱、荀等人相顾骇然,曹操更是心中凛然,心忖若非郭嘉抱病前来提醒,曹军果真把抵御凉军的希望寄托在烽火台上,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曹操当下惊出一身冷汗,喟然说道:“若非奉孝至,孤危矣。”

    法正洒然道:“主公只需派出几队精兵,乔妆商人混入敌境,以迅雷不及掩耳夺取几座烽火台,然后从守军将士口中逼出曹军传讯之法,如此,我军便能假传军报,从而令曹军来回奔走、疲于奔命了。”

    “啊,竟如此简单!”

    马跃狠狠击节,心中却不无遗憾地想,如果当年自己能想到这办法,八百流寇也就不必被蒯越赶得像丧家之犬般到处乱窜,最终黯然离开南阳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初八百流寇不离开南阳,是否还会有今天的马屠夫呢?

    “就是如此简单。”法正道,“不过以郭嘉鬼才之能,不可能想不到烽火传讯的弱点,所以曹军应该不会把御敌的希望寄托在烽火传讯之上,这样一来,局面就再次回到了刚才所说地情形,曹军要分兵把守各处险要关隘,而我军却可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

    大将藏霸道:“烽火传讯之法若不奏效,我军兵力分散之弱势恐难以扭转,又该如何抵御凉军优势兵力的集中进攻?”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郭嘉这病鬼身上,曹操更是不无期待地问道:“不知奉孝可有破解良策?”

    郭嘉惨然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嘉愿辅佐公子真(曹真)率军主动出击,打凉军一个措手不及,唯其如此,才可能拒敌于国门之外,才可能替主公解除后顾之忧,令主公心无旁鹜地投入与袁绍地决战!”

    曹操道:“真儿果敢决断,孤甚器重,若有奉孝辅佐当不惧马屠夫淫威,可是奉孝你地身体……”

    郭嘉道:“嘉只是偶染风寒,主公无需担曹操神情黯然。荀攸、程昱脸上则掠过一丝不忍,两人并非不愿代替郭嘉出征,可现实却是只有郭嘉才可能与马屠夫和贾毒士一较长短,荀攸、程昱从不妄自菲薄,却也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能胜过贾毒士。

    法正话音方落。孟达便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曹军将再次回到被动挨打、顾此失彼地困境,而我军将居于绝对的战略主动。”

    “不。”法正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以曹操之奸诈,郭嘉之智谋,又岂能任由曹军处于这种被动挨打的态势?曹操和郭嘉一定会想办法扭转局面,这是不容置疑的!”

    李肃忍不住问道:“曹军面对袁绍和我军的两面夹击,无论是兵力上,还是地缘上都处于绝对的劣势。难道还有办法扭转局势?”

    “有!”法正沉声道,“曹军还真有一个办法能扭转局势!”

    李肃悚然道:“什么办法?”

    “分兵把守、节节抵抗是绝对守不住地。”法正一字一句地答道,“所以曹军只有主动出击,以攻代守!”

    “主动出击。以攻代守!?”李肃失声道。“孝直是说,曹军还敢主动进攻我军?这……这可能吗?”法正道:“这是曹军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地机会,曹操一定会派兵出击,一定!”

    马跃忍不住侧头看了贾诩一眼,贾诩向马跃报以微笑并轻轻颔首,神色间颇多欣慰之色,今天法正地表现完全可以用惊艳两个字来形容!在思虑的周密和对敌军将帅心思的揣摩上,法正已经完全不输于贾诩了。

    假以时日。法正完全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法正曾向贾诩求学)。尤其重要地是,法正现在才二十出头,属于法正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会议已经结束,众人皆已散去,大厅里只剩下了曹操和荀两人。

    “文若。”曹操忧心冲冲地问荀道,“郎中怎么说,奉孝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荀叹了口气,黯然说道:“郎中说奉孝是纵情酒色、不加节制,以致肾气衰竭、气血亏损,眼下已经病入膏肓,只有卧床静养、坚持以药石治疗,或者还有希望保住性命,如果随军出征,恐……”

    荀说此一顿,看了曹操一眼不敢再往下说了。

    曹操心乱如麻、举棋不定,在他的一生当中,从未像现在这般难以抉择,如果让郭嘉随军出征,那他很可能就会失去最为器重地军师,可如果不让郭嘉随军出征,那年轻的曹真根本不可能是马屠夫的对手!

    就算换了荀攸或者程昱随军出征,也不是马屠夫和贾毒士的对手,郭嘉,只有郭嘉有能力与马屠夫和贾毒士进行周旋,也只有郭嘉才能让曹操放心,曹操才敢集中全力北上官渡与袁绍进行决战。

    让郭嘉出征?还是不让郭嘉出征?

    曹操犹豫半晌,仍然难以下定决心,不由回头问荀道:“文若,孤该如何是好?”

    荀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地痛楚之色,旋即肃容说道:“主公当以大局为重!”

    “大局?大局!”曹操喃喃低语两声,脸色忽然变得一片灰败,整个人地气色也为之萎靡,半晌才轻声自语道,“明白了,孤知道该怎么做了。”

    凉军的军事会议同样已经结束,除了马跃、马超、贾诩、法正四人以外,所有的谋士和武将已经全部离开了中军大帐,马跃负手身后,正在帐中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似乎正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

    马超、法正的眼神随着马跃的步伐而来回移动,两人心中既感期待,又感困惑,很显然,马跃、贾诩把马超、法正两人单独留下,必然是有重要的使命,而且马跃迟迟不敢下定决心,足见这任务之艰巨、之重要。已经是深夜了。帐内一片死寂,只有马跃地脚步声和火把燃烧地滋滋生清晰可闻。

    终于,马跃顿住了脚步,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刀一样掠过马超、法正两人地脸庞,马超赶紧挺直了胸膛。法正也忍不住正了正衣冠,以掩饰心中的紧张和期待。马跃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贾诩脸上,说道:“文和,还是你和孟起,孝直说吧。”

    “领命。”贾诩拱手一揖,回头向马超、法正道,“少将军,孝直,主公地意思是让你们率领八百铁骑,乔妆马贼窜入中原。效法当年地八百流寇杀入兖、豫、徐州腹地,利用骑兵往来如风、纵掠千里的优势袭扰曹军的治地,焚烧曹军的粮草,杀戳曹军的士卒。总之将曹军的后方腹地搅得越乱越好!”

    马超看了马跃一眼。问贾诩道:“军师,八百铁骑既然是马贼,是否还要受到凉州军规的约束?”

    贾诩道:“八百骑可便宜行事,再不受军规约束,在兖、豫、徐州,你们可以放手去烧、去杀、去抢,本军师绝不秋后算帐、追究将士们的过失,不过同样的,也不会计算你们斩获人头的功绩。”

    贾诩话音方落。马跃又加了一句:“话虽如此。你们还是要尽量少杀无辜百姓,至于关东地士族豪绅,你们自己看着办。孤只说一句。无论你们做了什么,哪怕是把谯郡的曹姓灭族,都不予追究!”

    贾诩又道:“你们一定要谨住,八百骑的任务是袭扰曹军后方治地,而不是与曹军正面交战,更不是让你们去攻城略地!八百骑就是一柄剔骨尖刀,一定要从最薄弱之处切入才能将一头壮牛肢解。”

    “明白了!”马超铿然抱拳,沉声道,“请兄长和军师放心,超绝不辱命!”

    法正亦抱拳道:“在下定当尽心竭力辅佐少将军。”

    “嗯!”贾诩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八百精兵,两千匹匈奴矮脚马,还有装束行头、以及所需要的杂式兵器,主公都已经准备好了,另外本军师还给你们准备了三天地干粮,三天之后,一切就全*你们自己了。”

    马跃道:“兵贵神速,今夜就出征!”

    “遵命!”

    “遵命!”

    马超、法正同时抱拳、轰然回应。

    田丰、许攸、张、淳于琼等谋士武将已经齐聚一堂,袁绍地中军大帐里身影攒动、人声鼎沸,其人才之鼎盛,当时天下无俩,就算是盘踞中原腹地的曹操,其班底也无法同袁绍相提并论。

    “诸位。”袁绍站起身来,向众人挥了挥手,朗声道,且肃静。”

    大帐中顿时安静下来,负责情报的辛评这才轻咳一声,上前向袁绍道:“主公,细作回报,曹操正从各郡集结军队,准备亲自率军救援延津、白马,综合各方面的情报,曹操此次最多只能调集三万军队,只有我军的十分之一!”

    田丰道:“留守洛阳、颖川一线的三万曹军精锐可曾有异动?”

    辛评道:“没有。”

    “看来曹操对马屠夫忌惮甚深啊!”袁绍朗声道,“不过曹阿瞒想凭借三万杂兵就挡住孤的三十万大军,未免过于天真了。”

    田丰道:“主公且勿小看曹操的这三万军队!这三万军队中至少有一万人是追随曹操东征西讨、身经百战的老兵,可谓精锐中地精锐,剩下地一半也是从扬州降军和徐州降军挑选出来的精锐,其战斗力绝不容小觑!”

    “什么精锐!”袁绍颇有些不以为然道,“几次被马屠夫打得丢盔卸甲、狼狈败逃,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又岂能是孤三十万河北雄兵之敌手?元皓就不必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家威风了罢。”

    田丰轻轻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心里却是没来由地掠过了一丝阴霾。

    这一战,从各方面看河北军都是占尽优势,可唯独有一点,河北军却是远不及曹军,那就是两军的主将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袁绍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曹操奸诈多智、果敢决断,在主将这一点,曹军可以说是占据绝对地优势。

    辛评接着说道:“另外孙坚正向庐江、柴桑集结水陆大军,刘表也在向江夏和三江口集结军队,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孙坚与刘表之间就会爆发一场大战,因此,短时间内刘表、孙坚双方都将无暇顾及北方战事。”

    袁绍点了点头,问道:“盘踞西北的马屠夫呢,又有什么举动?”

    辛评道:“马屠夫刚刚平定了汉中,新得了两万汉中降军,不过关中、河套、凉州都是一片风平浪静,凉军根本就没有大规模集结的迹象,看样子马屠夫只打算利用屯驻南阳的两万精兵来牵制曹操。”

    “嘁。”袁绍冷然道,“孤本来就没指望西北军能帮什么忙,马屠夫不来添乱那是再好不过了,免得到时候两军因为地盘打将起来,马屠夫会在背后戳孤的脊梁骨,骂孤本信弃义、单方面撕毁停战协议。”

    “不!”许攸却断然说道,“这一战马屠夫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在下以为马屠夫一定会出兵偷袭许昌以谋求挟持天子,主公也应该派谴一支精兵迂回到许昌侧后,定要抢在马屠夫之前把天子劫来河北。”

    田丰听了顿时神色一动,许攸的提议无疑是个极好的建议,如果袁绍能够采纳,并趁着曹操率大军出征在外时派奇兵迂回到曹军身后偷袭许昌,很可能会杀曹军个措手不及,就算偷袭失败,也势必能杀曹军个手忙脚乱。

    曹军顾此失彼之下,很可能就会露出破绽,从而给予河北军一击致胜的机会。

    可遗憾的是袁绍似乎对许攸的提议不太感兴趣,只是语气冷淡地应了一句:“派孤军深入敌后过于冒险,此事容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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