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县。牛辅官邸。

    一个时辰过去了,可城南的喧嚣声和喊杀声不但不曾平息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牛辅不由心中震怒。抬头疾声道:“来人。”

    两名亲兵闪身而入。双手抱拳道:“将军。”

    牛辅张开双手。厉声道:“替本将军更衣、披甲!”

    亲兵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替牛辅更衣披甲。牛辅刚刚披挂整齐。忽见帐下一名小校已经浑身浴血。神情狼狈地闯进了大厅,向牛辅道:“将军。这伙马贼很是扎手,派去镇压的弟兄们吃了大亏呀。”

    “什么!?”牛辅怒极。喝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堂常官军居然还于不过一群马贼?你们是干什么吃地?”

    “将军。这伙马贼和一般的马贼不一样哪。”小校急道,“这伙马贼不但装备精良,而且还有精锐长枪兵和长弓手。排兵布阵、颇通兵法。虽然只有四、五百人,却进退有度、攻守自如,可谓训练有素,小人从来见过如此厉害的马贼。”

    “胡扯。一群马贼懂什么行军阵法?败了就是败了,又何必替自己找什么借口?还嫌不够丢人?”牛辅喝斥道,“去,再从城北大营调两千兵马前来。这一次本将军当亲自出马,哼,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小校不敢再争辩,只得灰溜溜地去了。

    陇县南门。

    贾诩难得地披了一身铁甲,顺着台阶楼登上城楼。翘首遥望前方黝暗地地平线,似乎想从无尽的黑暗中发现一点什么,典韦身披重甲、手执双铁戟,寸步不离地护卫在贾诩左右,警惕地目光随时搜视四周。唯恐有所闪失。

    陇县城内,长街上的混战已经接近尾声,牛辅派来镇压马贼作乱的五百官军已经基本被杀光,不死地也大多窜进了大街小巷、落荒而逃。现在整个南门已经完全落入了贾诩所率四百精兵地控制。

    急促的脚步声中。句突疾步登上城楼向贾诩道:“军师,敌军已被击退。我军已经完全控制住城门!”

    “好!”贾诩点点头。沉声道。“立即拆毁长街两侧地民房,将木板、干柴堆于大街上,再多备引火之物,准备放火。”

    句突提醒道:“军师。在街上放火只怕不妥,要是火势失去控制很可能会波及全城?”

    “眼下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一切以主公大业为重。”贾诩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凝声说道,“不出半个时辰。牛辅必然会回过神来,到时候就会率领守军全力发起反攻。如果不借助火势。我军很难坚持到主公大军到来。”

    方悦喟然叹息一声,不再相劝。

    贾诩向句突道:“句突将军,速去准备。”

    “遵命。”

    句突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略阳城北。黑风林。

    眼看天色已经大亮,可马跃军却仍然毫无踪影。徐晃忽然开始担心起来,自从两个时辰前探马回报,马跃军的三千骑兵突然折道向东,杀奔陇县之后。陇县便再无消息传来,徐晃初时还没甚在意。此时眼看天色已明却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可转念一想,陇县城池坚固。而且还有五千精兵把守,更有牛辅将军亲自坐镇。马屠夫再厉害。再狡诈多智手中也仅有三千骑兵,难道还真敢去攻打陇县?

    徐晃正自我安慰时,林外终于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地徐晃急忙率领十数员小校从密林里迎了出来。只见初升的朝阳下,一骑快马正从东方天际飞奔而来,马背上的骑士浑身浴血、神情狼狈。看样子似乎是经过一番极其惨烈地厮杀。见此情景,徐晃不由心头一惊,本能地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将军—徐晃将军~”

    远远望见徐晃。那骑士忽然高声大喊起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慌乱。堪堪冲到徐晃面前。马背上的骑士已然体力不支。从马背上颓然摔落下来。幸好徐晃眼疾手快。急忙抢前一步将之抉起。定睛一看却是牛辅地亲兵队长牛焉。

    “牛焉!?”徐晃失声道。“你为何如此模样?将军呢?陇县呢?”

    “呜呜呜~”牛焉居然像个孩子般哭泣起来。半晌始止住悲声低声道,“陇县丢了,将军他—他战死了。”

    “什么?”徐晃大吃一惊,霍然站起身来,震声道。“陇县丢了。将军战死了!?”

    “嗯。”

    牛焉嗯了一声,再次低声抽泣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徐晃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陇县是怎么丢地?将军又是如何战死的?”

    牛焉悲声道:“徐晃将军有所不知,狡猖的马屠夫根本就没有打算偷袭略阳,他地目标一开始就是陇县。以及陇县城中地将军呀!上当了,我们都上当了。全都上当了马屠夫地恶当了。军师—军师也上当了。呜呜~”

    “全都上当了?”徐晃失魂落魄地自语道,“马屠夫一开始就不打算袭击略阳。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陇县,还有陇县城中地将军?这么说,佯攻略阳是虚,奇袭陇县才是实了?好一个马屠夫。竟然窥破了军师地计谋。并且还将计就计设下了这等毒计!”

    “可是~”徐晃猛地踏前一步,拎住牛焉的衣襟将之一把提了起来。厉声道。“可是陇县究竟是怎么丢地?本将军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有坚固地城池,又有五千精兵把守。马屠夫只有区区三千骑兵,如何能在一夜之间攻下陇县?”

    牛焉哀叹道:“将军哪里知道,马屠夫早已经在陇县城南的陇上村埋伏了四百精兵,昨天夜里这四百精兵乔妆马贼。由潜伏城内地奸细接应一举袭占了南门!一开始,将军以为只是普通的马贼,便只派了五百军队前往镇压。结果却被杀得大败。等将军回过神来,率军全力猛攻时。马屠夫地军师又在城里放起火来。大火挡住了我军地进攻。等好不容易救灭了大火。马屠夫地三千铁骑也杀到了~”

    徐晃倒吸一口冷气,脑子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一次完美的声东击西!

    马屠夫事先料到了李儒会针对他喜欢冒险地性格设下埋伏。便将计就计以奇袭略阳屯粮之所为诱饵。将牛辅大军的重兵吸引到了略阳。并且让三千骑兵忽东忽西、忽南忽北迷惑徐晃的五千骑兵,令之不敢轻举妄动。

    然后,马跃再率领三千骑兵直奔陇县。

    而此时,事先埋伏在陇上村地四百精兵已经在内应地帮助下夺取了城门,马跃骑兵杀到时,也正是陇县城中大乱之时。城中牛辅军虽然仍有四千余人,可马跃军有备而来。而牛辅军却是措手不及,胜负在一开始便已经注定!

    等到次日天亮时。陇县易手。牛辅也在乱军中被典韦斩首。

    想清楚了事情地来龙去脉。徐晃也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军师(李儒)深知马跃性格,可马跃也同知道自己的性格,军师针对马跃喜欢行险的性格设计了擒贼擒王地毒计,可没想到却被马跃反过来玩了一手擒贼先擒王。一举袭占陇县、斩杀了牛辅。

    现在牛辅已死,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汜水关外。孙坚军营。

    夜色倥偬、月色朦胧,两枝熊熊燃烧地羊脂火把斜插在辕门上。洒下幽幽地火光。照亮了辕门十步以内的情景,两名士兵身披铁甲、手执长矛。如标枪般挺立在辕门内。更远处有一队巡逻兵正踩着整齐地脚步缓缓走过。沉重地脚步声惊碎了寂静的夜色。

    大营深处,在重重营帐的护卫下。隐隐可见孙坚地中军大帐。大帐里火光通明、人影幢幢,两队兵甲森严地士兵正执矛肃立。

    黝黑地夜色下。一大群人马正向军营悄然逼近。

    华雄手执长刀。第马行进在队伍地最前面,华雄身后是整整八千名羌兵。寂静地夜空下,隐隐可闻兵器、铁甲的撞击声,以及马蹄践踏在地面上的闷响,不过遗憾地是。军营内的守军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些细微地动静。

    沉浸在睡梦中地孙坚军将士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

    “上!”

    眼看敌军大营近在咫尺。华雄陡然低喝一声,同时将手中地长刀往前一引。

    早有百数十名羌兵精锐从华雄身后疾奔而出,迅速靠到了辕门前。动作麻利地搬开了挡在辕门前的尖锐鹿角,又以重锤砸开了并不坚固的辕门。更多的士兵则以铁爪、套索拉倒了辕门两侧的栅栏。

    冲锋地道路已经完全扫清!

    “杀!”

    华雄长嗥一声,再将长刀往前一引,八千精兵便如潮水般涌过了敞开地辕门。杀进了孙坚大营。华雄纵骑疾进直取孙坚中军大营。倏忽之间孙坚地中军大营已经近在眼前。华雄长刀劈出,只听嘶地一声,麻布大帐顿时裂开。

    不过。出乎华雄意料的是,大帐中居然空荡荡地。一个鬼影子也没有!华雄倒吸一口冷气。再环顾四周。但见周围的营帐中也是空无一人,甚至连那两队守在中军大帐外的士兵,也不过是披着铁甲地草人而已。

    “将军。我们中计了!”一名小校急第马靠近华雄。疾声道,“这是座空营!”

    “嗯?”华雄凛然失色,吃声道。“空“~空营!?”

    “将军,还是赶紧撤吧。”小校急道。“孙坚军留下了一座空营,肯定还有别的诡计,此地不可久留。”

    “嗯。”华雄点头道。“速速传令,全军撤出~”

    “杀杀杀~”

    华雄话音来落,军营外陡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华雄惊抬头,只见大营四周陡然间亮起了通天火光。无数的火把从黑暗中星星点点地冒了起来,下一刻。无尽地火箭已经从四面八方掠空而起,向着大营无所不至地攒射而下~

    此起彼伏地惨叫声中。不断有华雄军将士哀嚎着倒下。

    绵绵不绝地火箭又引燃了大营中地精布帐蓬以及堆积营中的木头、干草等杂物。不及片刻功夫,整个军营都开始燃烧起来,熊熊燃烧地烈火中。华雄军地士兵们正像无头苍蝇般狼奔豕突,不断有人被烈焰和浓烟所吞噬~

    “撤,快撤!”

    华雄将手中长刀往外一引,率先策马出营。面临如此绝境,他已经顾不上廑下地八千将士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自己逃命!他可不想糊里糊涂地死在这里,更不想成为江东猛虎孙坚今后向人夸耀的功勋。

    “滚开。都他妈地滚开!”

    十数骑亲兵环伺华雄跟前左右。不断将挡住华雄去路地羌兵砍看羽在地。这些亲兵都是汉人。追随华雄日久。平时都骄横跋扈惯了,经常把军中地羌兵当牛马使唤,现在杀起人来也是丝毫不会手软。

    华雄的逃跑加剧了羌兵地混乱。可怜的羌兵们再无法组织起有序地撤退。许多将士都在自相践踏中悲惨地死去。还有许多将士盲目地翻过栅栏试图逃生。结果却像下饺子一样掉进了壕沟里,被尖锐的鹿角活活钉死。

    只有少数羌兵跟在华雄身后侥幸冲到了辕门外,可他们地好运也仅止于此了。

    “孙坚在此!贼寇哪里走?”

    华雄正箫马逃命时。前方陡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吼。华雄急勒马抬头,只见前方漫山遍野尽是火光。亮如白昼地火光中。大群兵甲狰狞地精兵已经牢牢地挡住了去路。那群精兵阵前,有一员大将跨马峙立。

    但见此将身披火红地铠甲。脸上缠了一条黝黑地布带,将整只左眼紧紧包裹起来,唯一露在外面的右眼黑亮黑亮,正灼灼地盯着华雄。华雄的眸子霎时收缩。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凝声道:“孙坚!?”

    “吼~”孙坚仰天长嗥一起,高高扬起手中的古锭宝马。厉声道,“撞上某算你倒霉。准备受死吧,杀~”

    “匹夫休要猖獗!”

    华雄色厉内茬、策马相迎,摧即两马相交。华雄的长刀已经与孙坚地古锭宝刀重重地交斩在一起,但听噗的一声闷响,华雄只觉手中陡然一轻,惊低头看时。手中的长刀刀锋已经被削去半截。

    “吼~”

    孙坚勒马回头。独眼中杀机更炽。

    华雄心中发虚,不敢再战。急第马往左边落荒而逃。

    “匹夫哪里走,黄盖/韩当在此!”

    华雄正逃命时,陡听前方马嘶人沸,火光亮处闪出两员昂藏武将,二将身后有五百精兵一字排开。堪堪阻住了华雄去路,华雄心中更惊。策马再投右侧小道而来。往前奔行不及半里。又见火光升起。

    左侧小道上又闪出来两员雄壮武将。疾声大喝:“贼寇休走。祖茂/程普在此!”

    华雄惊骇欲死,惊回首。只见孙坚手执古锭宝刀已经杀气腾腾地逼了过来。孙坚身后。黄盖、韩当二将指挥五百精兵已经呈半月形围了过来,与祖茂、程普合兵一处,将华雄以及十数骑亲兵团团围将起来。

    孙坚缓缓举起古锭刀。

    恰有通红的火光照在古锭刀雪亮地刀刃上,霎时反射出耀眼的反光,迷乱了华雄双眸,华雄陡觉眼前红彤彤一片。再分不清东南西北。眼见狡计得售。孙坚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冷冽地杀机。纵马直取华雄。

    华雄只听耳畔马蹄声疾心知孙坚拍马杀到,却苦于双眼难以视物。只得狼嚎一声手中长刀狂乱地横斩而出。在将士们山崩地裂的呐喊声中。孙坚堪堪冲到华雄面前,寒光一闪。古锭刀已经冰冷地斩过了华雄的颈项~

    “噗~”

    血光崩溅,华雄的头颅顿时抛飞而起。

    陇县。

    “哈哈哈~”

    爽朗地笑声中,马跃、贾诩、句突以及典韦鱼贯走入牛辅官邸。

    贾诩洒然道:“正所谓斩其首、剪其羽。惊州乃可定也。”

    “今牛辅已死,惊州之首已斩,接下来就该剪除徐晃、张绣二翼了。”马跃目露微笑之色。向贾诩道。“若得惊州。文和当记头功。”

    贾诩道:“诩愧不敢当,如果没有主公英明决断以及三军将士奋勇杀敌,诩纵有通天之能亦不过手无缚鸡之力之书生。何能为也?”

    “哈哈哈~”马跃大笑三声,忽然收住笑声问贾诩道。“本将军曾听文和提起。董卓老贼廑下有张辽、徐晃二将。年少英姿、智勇兼备,乃是不可多得地良将之才,假以时日成就当在徐荣之上,是也不是?”

    “正是。”贾诩道,“董卓老贼廑下战将虽多,以诩观之。唯张辽、徐晃二将及徐荣才堪大用,余者皆碌碌之辈。”

    马跃道:“若得张辽、徐晃来投,大事谐矣。”

    “主公勿忧。”贾诩奸笑道。“诩可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徐晃来投。”

    “哦?”马跃喜不自禁道。“此话当真?”

    “当真。”贾诩道。“徐晃本为杨奉部将,董卓取河东。杨奉乃降。徐晃不得已才降了董卓。其心实在汉室。今董卓倒行逆施。已然惹得天怒人怨、天下声讨。徐晃忠义。恐怕早就有心背弃了。”

    是夜。

    略阳城外。徐晃大营。

    两名亲兵将一身白衣地贾诩押进了徐晃中军大帐。

    “将军。我们抓到一名奸细,自称是将军故人。”

    “故人?”

    正闭目沉思地徐晃霍然睁开双眼。乍一眼看见贾诩只觉有些面熟。略一思忖不由失声惊道:“足下莫非许家先生乎?”

    贾诩微微一笑,抱拳作揖道:“将军好眼力,正是在下。”

    “先生好胆!”徐晃作色道。“主公正四处通缉先生,先生如何自己送上门来?”

    “哈哈哈~”贾诩长笑道。“董卓已成国贼。天下共讨之。将军奈何仍以主公相称?莫非是要背弃汉室而助纣为虐乎?”

    “汶~”

    徐晃浓眉轻蹙,一时语塞。

    贾诩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将军愿不愿听?”

    徐晃道:“洗耳恭听。”

    贾诩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将军智勇兼备、世所罕有,奈何屈身事贼、助纣为虐?”

    徐晃喟然长叹道:“吾岂不知董卓狼子野心。本欲弃之而去。奈何来遇明主。”

    贾诩道:“将军以为马惊州(马跃)若何?”

    “马跃?”徐晃不以为然道,“狼子野心与董卓何异?”

    “将军此言差矣。”贾诩正了正衣冠。肃容道。“马惊州当世英雄。雄图大略、天下闻名,今闻将军武勇。不忍战阵决胜。特谴在下诚心相邀,将军何不弃暗而投明。辅佐马惊州共成大业、匡抉汉室?”

    徐晃出身寒微,对士族门阀并无好感,马跃流寇中原时所荼毒地尽是豪门士族。对普通百姓却是秋毫无犯。对此徐晃也是多有耳闻,所以从内心而言。徐晃对马跃地所作所为并无多少抵触之情。

    而且徐晃当兵多年,深知带兵之难。马跃能在四面楚歌、朝不保夕的困境之中将一群毫无斗志的乌合之众铸成一支百战之师,更是令徐晃钦佩不已!唯一让徐晃对马跃敬而远之地就是马跃兵寇洛阳的行径。实属大逆不道。

    在徐晃看来。一个敢于带兵进攻洛阳、挟迫天子地臣子,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忠臣。

    徐晃神色深沉,问贾诩道:“先生乃睿智之士。难道看不出马跃狼子野心,名为汉臣,实乃汉贼乎?”

    “非也,将军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贾诩肃容道。“世人皆谓马惊州大逆不道、残暴不仁,熟不知马惊州耿耿忠心。上忧朝廷、下忧黎民,实乃大仁大义之士,胜过沽名钓誉之辈百倍。”

    “哦。”徐晃道,“愿闻其详。”

    贾诩正色道:“将军以为八百流寇如何?”

    徐晃道:“虽为贼寇,堪称天下精锐,名将如朱隽、皇甫嵩皆为所败,吾等不及。”

    贾诩道:“以八百流寇之精锐、之兵锋,虽虎牢雄关亦难被攻破,将军以为洛阳城池相比虎牢关如何?”

    徐晃道:“颇有不如。”

    贾诩问:“将军以为八百流寇攻不破洛阳乎?”

    徐晃道:“洛阳有御禁军拱卫。又有西园新军为其羽翼~”

    “将军就不必自欺欺人了吧。”贾诩道,“御林军虽然声名显赫,却已经百年未曾上过战场。一支不曾上过战场地军队真地可能是精锐之师吗?至于西园新军,不说也罢。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徐晃默然。贾诩的言论虽然狂妄。却是事实。

    贾诩道:“八百流寇完全有攻入洛阳地实力,可他们最终并没有打进洛阳,将军可知其中原因?”

    徐晃道:“愿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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