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年来道消魔涨自魔圣聂天之后又以“五行魔宫”声威尤着堪称魔道牛耳气焰之高一时无两。

    金牛宫位列其中高手如云魔氛如炽令正道各派亦为之侧目。

    宫主金裂寒近三甲子的修为惊世骇俗平生难偿一败实是极难招惹的角色。

    奇怪的是近日来金牛宫竟屈尊隆威和平日不屑一顾的青莲寺这等魔道旁门小派搭上了关系。

    以金裂寒的身份当然不屑亲临但不晓这回来的是谁。

    这时又一僧人摸摸脑袋傻傻的道:“金牛宫是什么地方能比咱们青莲寺更厉害吗?住持为何这般着紧亲自迎出山门不说还对那为的老头满脸堆笑说尽好话?”

    瘦僧人哼道:“那还用说你没看遮云窟吕窟主、寒月洞的绿老仙也对那老头子低头哈腰的前后照应?我看这人来头定是大得很。”

    黑脸僧人道:“我好像听见吕窟主有叫那老头”麻护法“嘿嘿他满脸麻子可不是该叫这名么?”

    罗禹思量道:“”麻护法“?难不成说的是金牛宫六大护法中的麻奉秉麻老魔。嗯他早年被人用”金乌神砂“打成个大麻脸从相貌上推断多半错不了。”

    罗禹又听了一会儿尽是众僧骂骂咧咧的抱怨之辞其中免不了夹杂着污七八糟的淫言秽语却再无新鲜内容。

    他悄悄起身潜踪匿迹从先前寻准的一处僻静墙角凌空飞进青莲寺中去势快如闪电即便有人看到也只当是夜里飞鸟掠过。

    青莲寺称雄雾灵山脉横行无忌今夜又是群妖云集大胜而归做梦也想不到有个煞星前脚跟后脚的追到反而放松了警戒。尽管安排了几个僧人守夜值班却仅是摆摆样子全不在罗禹话下。

    他几乎没费太大功夫便如入无人之境般迳自朝无戒款待宾客的偏殿潜去。

    到得偏殿近前只见门口守着四名僧人一个个腆胸叠肚装模作样。

    大殿内红烛高烧灯火通明二十多桌筵席上杯盘狼籍将好端端一个佛门清净之地弄得乌烟瘴气群魔乱舞。

    形形色色百多名妖人环坐席间面红耳赤吆五喝六丑态不一而足。

    在正中一席上坐着六人果见到麻奉秉这老魔头神色倨傲的高踞座翻着怪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迎受着群妖的敬酒奉承。

    在麻奉秉左坐着一个身材肥大、穿着大红袈裟的红脸僧人太阳穴高高鼓起眼蕴精光想来就是青莲寺的住持无戒和尚。

    在他身边则是个绿老者一声不吭的埋头大嚼好像除此之外就不对其他事情再感兴趣。

    再往麻奉秉右席上瞧端坐着一个白衣中年文士手摇折扇吃相文雅许多。只是眉目中暗藏阴狠之气脸上的笑容教人看了怎都觉得不舒服。

    文士的下尚有一个头陀与一名浑身黑色绒毛、浑似一头大猩猩的汉子正高声喧嚷行着酒令。

    罗禹深知莫说麻奉秉的修为胜过自己就是殿中的其他妖人若要一起上自己也招呼不过来当下只隐身在偏殿外的一株苍松上小心翼翼舒展灵觉朝内打探。

    那边无戒和尚正敬过麻奉秉一杯酒屁股刚刚重新坐定便听这位麻神开口说道:“无戒大师听说就在今天下午你从云居观青梅真人手中抢得了一株万年丹参可有此事?”

    无戒和尚暗暗叫苦心中恼怒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为拍麻老魔的马屁竟将此事泄漏出去。哼若让老子晓得是谁干的不吸干了他的精血誓不为人!”

    他心下咬牙切齿脸上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托麻护法洪福贫僧今日确得着一株万年丹参。原本想宴后寻个机会说与三爷知道不想您老人家已然得知了。”

    麻奉秉放下酒盏似笑非笑道:“听说你还尽数杀光了观里的道士这个祸事可闯得不小啊。那青梅真人乃昆吾剑派旁支弟子与玄干真人颇有交情。此事倘若传了出去区区一个青莲寺恐怕也担待不起。”

    无戒和尚道:“多谢麻护法关照。此事贫僧做得极为隐秘又将那些牛鼻子老道一个不剩的统统宰个干净应该不会让外人知道。”

    麻奉秉皮笑肉不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忖手脚干净不留后患却怎会让老夫知晓?昆吾剑派垂名正道千年也非酒囊饭袋。一旦让他们知道你为了一株丹参就灭了云居观满门大师和在座诸位朋友的性命可就难说了。”

    那绿妖人抬起头来满嘴油渍、含糊不清的问道:“这事咱们兄弟做都做了依麻护法之见该当如何?”

    麻奉秉笑而不答旁顾言他道:“无戒大师可否取出那株丹参让老夫一开眼界?”

    无戒和尚纵是有千百个不情愿也要装得毫不介意、欣然领命的样子点头道:“麻护法既这么说贫僧便献丑了。”转头对身后侍立的一个中年僧人耳语几句那僧人快步走出偏殿自是去取丹参。

    罗禹若是缀在这僧人背后或可轻而易举夺回丹参。但如此一来势必惊动偏殿里的群妖想寻无戒等人复仇可就难了。

    他耐住性子隐忍不就见脚下不断有杂役僧端着美酒佳肴往来穿梭酒香肉味顺着夜风四处飘荡。

    别的倒也罢了惟独那一壶壶美酒令罗禹眼热无比。

    他已数日不识酒味如今肠中酒虫闻香蠕动焉能再忍?

    见一僧人捧着一盘盛满佳酿的酒壶从底下经过罗禹看准机会右手凌空一抓神不知鬼不觉的摄来一壶美酒仰头畅饮。

    一壶酒顷刻喝干反倒惹起罗禹更大的酒瘾恨不得潜入伙房酒窖喝个痛快。但毕竟办正事要紧这些美酒惟有留待日后再来享受了。

    他将空荡荡的酒壶挂在枝杈上那中年僧人手捧一只长方形的黑色木匣步入殿内在主桌前躬身道:“启禀住持丹参取来了。”

    无戒和尚手一挥道:“还不快呈上让麻护法好生鉴赏。”

    那中年僧人应了将黑匣在麻奉秉面前打开里面幽香四溢露出一株二尺三寸、白里透红的丹参。

    麻奉秉翻着怪眼抚须观看赞道:“不错果真是天地罕有的珍品连老夫亦是平生罕见。”眼神里透着艳羡之色久久凝望却不说别的。

    那白衣文士察言观色哪里会不明白麻奉秉打的是什么主意只不过麻护法自恃身份不愿当众开口索要而已。

    他向无戒和尚一使眼色笑道:“无戒大师刚才在私下里你不是与小弟商量欲将这万年丹参权作薄利孝敬给麻护法他老人家?依小弟之见咱们也不必再等到宴后这便请麻护法赏脸收下如何?”

    无戒和尚心中骂道:“他***老子何时与你这家伙打过商量说要将丹参送给麻老魔?”

    但他也不是傻瓜晓得这刚到手的宝贝此时不送也得送了。莫不如顺水推舟自己趁麻神尚未开口估个人情罢了。

    当下无戒和尚应和道:“吕兄说的极是倘若麻护法看得上眼就请赏脸收下丹参也算咱们兄弟对您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麻奉秉暗自欢喜老脸上却作出为难之色道:“无戒大师吕兄弟这如何使得?此宝乃是你们拼了性命从云居观夺来老夫岂有坐享其成的道理?”

    无戒和尚心里已不知把这尊麻神祖宗八代骂了多少遍脸上却堆笑道:“麻护法说得哪里话来区区一株丹参怎比得上您老人家往日对咱兄弟的照顾?

    “何况贫僧修为浅薄这丹参原也消受不起。日后万一昆吾剑派寻上门来届时还要有劳您与金牛宫出面周旋维护。”

    说罢一咬牙朝那中年僧人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丹参放下!”

    麻奉秉瞥了眼摆在自己面前桌上的丹参哈哈一笑道:“多谢无戒大师与诸位朋友盛情老夫就却之不恭厚颜收下了。”

    无戒和尚又是疼惜又是不舍心里干脆翻来覆去把麻奉秉上上下下十八辈祖宗也骂了个够端起酒盏起身道:“诸位朋友咱们再一齐敬麻护法三杯为他老人家接风洗尘。”群妖轰然回响麻奉秉得着丹参心怀大畅脸上笑容也多了自是来者不拒。

    罗禹静静观瞧感慨道:“就为了这么一株丹参竟屠戮了二十多条人命。可笑的是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教麻奉秉强取豪夺了去。如此仙灵至宝委实不知可救活多少人的性命落到麻老魔手里自是白白糟蹋了。

    “哼待会儿我一定要想个法子将此物盗了回来让老魔空欢喜一场!”

    殿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兀自人声鼎沸杯筹交错。

    有些修为稍浅的小妖喝得酩酊大醉不免现出了原形或露出獠牙青面或从屁股底下耷拉出一条毛茸茸的巨尾来回晃悠。

    麻奉秉酒喝得不少仍保持着七分清醒一推酒盏起身道:“无戒大师咱们酒喝得差不多了也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说正事。”

    无戒和尚痛失丹参正借酒浇愁半醉不醉道:“麻护法何必如此匆忙?天色尚早不如咱们再坐片刻喝个痛快!”

    麻奉秉将桌上的黑匣收入袖口近三尺长的匣子宛如变戏法似的在他袖中消失不见从外表看不出丝毫痕迹。

    他摇头哼道:“老夫此来雾灵实负有宫主交代的一桩机要重任可不敢疏于玩乐。若不是看在大师与诸位朋友面上这顿接风宴本也无心用下。”

    无戒和尚暗道:“王八羔子摆什么臭谱?老子好端端的庆功宴成了你的接风酒又将丹参送给了你。嘿嘿这会儿却还板着老脸教训老子。他***得着便宜却来一本正经的卖乖活像青楼里的姐儿。”

    他老大的不痛快便装着酒醉不应声一边遮云窟窟主吕岩见状急忙圆场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先退席商量正事。待议定之后再回转过来喝个一醉方休也是不迟。”

    麻奉秉把无戒和尚的反应尽看在眼中心道:“这秃驴对老夫皮里阳秋心怀不满却当我是瞎子么?若非宫主交代之要事尚需借助这帮霄小卖命老夫又何苦降贵屈尊与他们厮混在一处?”

    他不动声色转问道:“无戒大师贵寺可有什么清静些的地方便于谈事?”

    无戒和尚见麻奉秉问到自己头上只得吭吭哧哧回答道:“在这偏殿之后有一禅房乃贫僧平日参道悟佛所在里面收拾得倒也干净。”

    那坐在吕岩身边的头陀奇道:“麻护法恕小弟多嘴在座的人都是咱们自家兄弟有何事不能在酒席间说非得这般缜密小心?”

    麻奉秉冷笑一声说道:“非是吓唬诸位老夫此来所为之事牵涉正魔两道千年天运着实非同小可。倘若无意中泄漏了半点天机恐怕连老夫在内的在座诸位谁都承受不起。”

    群妖信疑参半更有人想道:“这老家伙定是想让我等一效死力所以存心故弄玄虚将此事吹得神乎其神。哼这雾灵山脉中能有什么大事牵动到正魔两道千年的运数老子怎从没听说过?”

    麻奉秉自然料不到他的话勾起了隐身殿外另一人浓重的好奇心。

    罗禹忖道:“麻老魔万里迢迢远来雾灵果非寻常说不准又是金牛宫筹谋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眼下群妖未散我也不便下手干脆就一起听听这所谓天机大事究竟是什么。”

    他定下主意悄然无声的掠下苍松避开殿外的守卫僧人直奔后殿无戒和尚所说的禅房而去。

    殿内群妖吵吵嚷嚷、酒酣兴浓竟任凭罗禹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翻云覆雨。

    罗禹潜入禅堂在角落里站定环顾四周却皱眉不已。

    原来里面虽然颇为宽敞却并无适合的藏身之所耳中听到麻奉秉等人渐渐朝这里走近眼看就要推门而入。他无暇细想右手一抖亮出一道杏黄色灵符口中真言急念灵符上微光一闪化为淡淡烟雾将他的身躯裹罩其中。

    禅房内的轻烟堪堪散尽罗禹魁梧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却是他急中生智祭出了一道“风隐符”。

    却说在浩如烟海的诸般仙术魔功里炼符之术可谓独树一帜通行两道大体可分作“风云雷电”四门各尽其用。

    尽管实战里一两张灵符未必能扭转乾坤一箭功成但用以隐身、驱火、驭水、辟邪、封印等却甚是灵便。

    至于灵符威力大小与施术者本身修为并无太大关系多取决于符咒的级别。

    罗禹所携的这道风隐符乃玄干真人早年亲手炼制法力自是非同小可。即使是麻奉秉在此若不刻意舒展灵觉全力搜索也未必能察觉丝毫异常。

    故此罗禹临此紧急关头才敢冒险一试隐身咫尺侧旁。

    虚掩的木门开启又关上无戒和尚引着麻奉秉等人鱼贯而入。

    众人满身酒气在蒲团上落座麻奉秉依旧当仁不让高踞位目光灼灼扫视禅房问道:“无戒大师此处隔壁是什么地方可否安全?”

    无戒和尚道:“麻护法尽管放心贫僧已命心腹弟子在禅堂外设下哨卡连隔壁的屋子也不曾漏过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麻奉秉道:“吕兄弟麻烦你再到禅房四周查寻一遍万勿有半点遗漏。”

    吕岩应声而起身形化作一道白电又将禅房里里外外巡视一通。

    只弹指工夫众人面前微风一拂吕岩已然气定神闲回到蒲团上坐下说道:“麻护法放心这里再无闲杂人等。”无形之中已露了一手“白云出岫”的身法绝学。

    罗禹心中暗笑道:“可笑麻老魔谨小慎微也做了睁眼瞎。你家罗三爷现下就站在一边正等着你说出天机。”

    要不是风隐符一旦生出只能固定在原地罗禹甚至还想再往前凑近些看看稍后是否有机会从麻奉秉手中盗回丹参。

    麻奉秉缓缓道:“诸位是否在心中暗怪老夫太过谨慎多事?”

    那头陀一晃乱道:“在下想麻护法此举必有深意。不知此来雾灵到底所为何事若有我恨头陀可效劳之处请麻护法尽管吩咐不要客气。”

    在他下那个长相如黑猩猩般的壮汉瓮声瓮气道:“不错能为金牛宫效力也是咱们兄弟的光彩。麻护法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说吧。”

    麻奉秉颔道:“诸位盛情日后老夫定当禀报宫主知晓。无戒大师你与在座的朋友可有谁知在这雾灵山脉中有一只千年妖狐自号”黎仙子“擅长千变万化?”

    罗禹心道:“巧了敢情麻老魔要找的也是她!莫非这妖狐也招惹上了金牛宫的人引得麻老魔不远万里追索至此可这妖狐跟天机又有什么关系?”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罗禹正在为搜寻千年妖狐的踪迹烦恼麻奉秉却跳了出来架桥开道。

    他凝神聆听就见无戒和尚沉思片刻道:“贫僧倒听说过这个黎仙子但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百年间也未曾打过照面。”

    麻奉秉问道:“无戒大师你可知这妖狐的洞府所在?”

    无戒和尚摇摇头目光望向对面的吕岩吕岩紧皱双眉半晌不语显然也不知道。

    麻奉秉正感失望之际那绿老者忽然开口道:“麻护法兄弟倒有一条线索或可顺藤摸瓜寻着那妖狐。”

    麻奉秉精神一振道:“谢兄请讲。”

    绿老者道:“那黎仙子的名头兄弟早年也曾听说过。但她形迹飘忽化身千百更从未露过洞府所在之地。可这妖狐有一帕交情谊甚笃从她身上寻去定能问到妖狐下落。”

    恨头陀一拍大腿叫道:“老子怎地没有想到?不错这妖狐与玉茗仙子交好那婆娘一准清楚妖狐的藏身洞府。”

    麻奉秉沉吟道:“玉茗仙子?她又是何方神圣老夫似乎从没听人说起过?”

    吕岩笑道:“也难怪麻护法不识玉茗仙子本是雾灵山脉空幽谷中的一株花妖因吸食日月天地之菁华炼得人形便以空幽谷为府建了一座”百花园“。

    “她从不与外人交往更不出谷半步故而少有人知。”

    麻奉秉问道:“吕兄弟那玉茗仙子的修为如何?”

    吕岩回答道:“她的法力深浅不得而知据传手下倒是有一班花妖树精颇是难缠所以等闲也无人去找她麻烦。不过如果麻护法愿亲自出面那自然是手到擒来。”

    麻奉秉沉声道:“好咱们就在这儿小憩片刻散去身上酒劲即刻出前往空幽谷百花园找那玉茗仙子问讯。”

    无戒和尚诧异道:“麻护法大伙儿何不歇息一晚等天亮后再动身?”

    麻奉秉冷笑道:“你当只有金牛宫在搜寻那千年妖狐么?追缉妖狐下落一事宜早不宜迟。嘿嘿倘使让别人着了先机大师纵是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无戒和尚摸摸光溜溜的脑门奇道:“这妖狐究竟闯下了什么祸事竟能掀起这么大风浪?咱们终年待在雾灵山脉中却连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麻奉秉道:“此事于各门各派都属机秘你们又岂会知晓?不过既然各位肯为我金牛宫出力老夫不妨将一些内情透露与诸位也好让大家明白事情的紧要重大。可要是有谁多嘴多舌往外吐露半句休怪老夫到时候翻脸无情取他向上头颅!”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好奇不已纷纷赌咒誓绝不透露。

    麻奉秉愈加神秘的压低声音道:“大约半个月前烈火宫出了一名叛逃弟子。而这个人居然是正一派安插在烈火宫中多年的一个暗探。

    “这小子苦心蛰伏渐渐获取了烈火宫宫主赤烈横的宠信得以执掌宫内警戒重权。

    “于是这小子寻到机会监守自盗乘赤烈横闭关修炼之际偷出了烈火宫至宝”云篆天策“妄图凭此宝向其师门邀功。”

    恨头陀不解道:“麻护法云篆天策又是什么东西一本书么?”

    麻奉秉只鼻子里低低哼了声道:“我五行魔宫保守此绝大秘密多年矣你们不清楚那是最好。不然便如那妖狐一般徒惹麻烦招致杀身之祸。

    “其实老夫对云篆天策本也不甚了然这回奉金宫主之命出山方才得蒙获悉一鳞半爪。”

    他停了下来见群妖个个伸长脖子侧耳细听心中涌上几分得意于是接着说道:“据宫主他老人家交代云篆天策本有六份其中一份早年失散在外不知所终其他五份由穹海、烈火、青木、天石与敝宫分别收藏。

    “谁若能将云篆天策合壁便能参悟出这天地间最大的奥秘届时扭转乾坤神通三界更是不在话下。

    “正道门派中有知晓此宝的无不想方设法妄图盗得天策。这回终教正一派得手了。”

    绿老者惊道:“原来云篆天策竟有如此神妙老朽着实闻所未闻。只是这件事情与麻护法追索妖狐有何干系?”

    麻奉秉嘿嘿笑道:“该着这妖狐有事那正一派暗探在烈火宫追杀之下没能将小命留到回返师门之时不过天策却阴差阳错的落到了妖狐的手中!”

    无戒和尚“啊”了一声舔舔肥厚的嘴唇喃喃道:“好家伙好家伙──”

    麻奉秉收敛笑容森寒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冷冷道:“莫怪老夫事先没有提醒天策至宝可不是诸位消受得起的。哪个心生邪念妄图染指坏了敝宫的大事老夫定让他后悔来得这世上一遭!”

    恨头陀咽下一口唾沫没来由的感觉屁股犹如被火烧烤可在麻神慑人的眼神逼迫下只能按捺心情强自端坐不动。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罗禹隐身暗处心中想道:“这事可越来越有趣了罗某既然撞见定不能如了麻老魔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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