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前,柳树下,蹲着两个悉悉索索的人影。

    “夜,不行啊,我,我尿不出来。”

    他从身后抱着我,双腿从后面分开我的两条腿,风一吹,我的屁股凉飕飕的。

    他轻笑,还是那么的随意无所谓,“我不看行了吧?”

    这不是看不看的问题啊,就算我知道他别过了脸,可是这个姿势,还有如此近的距离,以及一会出的声音,让我彻底紧张了。

    越是紧张,越是无能。

    想我堂堂日侠,千军万马都闯过,刀口舔血都过来了,居然被难在了这里,我会不会从此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尿憋死的活人?

    “真的不行啊,夜……”

    声音在夜色中飘开,那种可怜连我自己都想狠狠的鄙视一下自己。

    “不行?”他的坏笑让我一阵气结,还没来得及反驳,只觉得一根手指头不轻不重的在我后腰上戳了一下。

    空气中,淅沥沥的水声清晰的有些刺耳,我索性闭上眼,恨不能再堵上耳朵。

    越是尴尬,时间越是走的慢一般,一泡尿象是撒了一个时辰,直到我彻底的轻松,才小小的冒出了声音,“好,好了。”

    他倒是不含糊,三下两下利落的抱起了我,给我拎上亵裤,“日,你真行啊,这么长一泡尿。”

    我窝在他的颈项,恨恨的咬着牙,“夜,你最好乞求你没有这样的一天,不然我一定捏着你的鸟儿,指哪射哪。”

    “会有那样的一天吗?”他的语调拉着长长的尾音,摆明了不屑。

    风吹气,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怪怪的味道,我抽抽鼻子,“夜,你有没有闻到臭臭的味道?”

    “臭味?”他把我放在床上,拿过枕头让我舒服的靠着,半侧着的身子在烛光中修长俊逸,潇洒不羁的气质更让他犹如夜魅般吸引人,“不就是你身上的味道嘛。”

    我身上的?

    我抬起胳膊,鼻子不断的抽着,越闻脸色越难看。

    我在地上打滚,全身沾满了泥浆,混合着后来的血腥,激斗的汗水,还有解了‘酥梦’后从身体里排除的药汗,刚才吃葡萄蹲在树上沾染的气息,种种混合在一起,这个味道,难怪那个柳梦枫身体僵硬,全身不自在。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翻着白眼,“不行了,我要洗洗。”

    没现是一回事,现了再当做不知道憨着头睡,我是做不到了。

    挣扎着想下地,夜已经按住了我骚动的身体,“想洗洗可以,不过让我帮你。”

    还帮?

    刚才帮着尿尿已经让我足够羞愧今后的几十年直至入土到投胎生出来,他还要帮我洗澡?

    他慵懒的靠上了床柱,悠悠然打了个呵欠,纤长的手指绕上垂落胸前的丝,恢复了男子的声音,却依然性感的充满威胁的语气,“要么洗,要么不洗,现在的你打不过我,我可以直接点了你丢在床上晒咸鱼三天。”

    洗?

    不洗?

    我嘿嘿干笑,挺尸般的瘫在床头,两手打开无赖得瑟着,“有男人肯伺候我沐浴,我有什么不答应的?”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唇,腻香中他笑着翩然转身,“这才乖!”

    艳红的裙子在烛光下翩跹飞舞,偌大的浴桶中升腾着袅袅烟雾,朦胧中氤氲了那个身影,高挑秀逸,妖媚似精灵,那种包裹着无穷魅力的气质层层叠叠的飘洒而出。

    这个该死的妖精!

    当年我怎么会觉得他是女人?

    他身后的床榻里,躺着安静的镜池,雾气中如同沉睡在莲花水池里的仙子。

    两种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在我眼前交错着。

    夜伸手探了探水温,一缕丝垂落,沾染水汽。

    我苦笑。

    我不介意光着被男人看,也不介意被男人摸,摸过看过的男人还少吗?但是为什么对象是夜,我会有抵触?

    他的手指,沾了热水湿润我的头,恰到好处的力道舒适的按摩着我的头顶,我的身体,横躺在他的腿上,头靠在桶沿,他每一次低头掬水,胸口就与我的脸紧贴,那优美的线条,练武人独有的紧绷弹性与他的魅香一起,勾动我心底蠢蠢的一种火焰。

    是的,就是这种我熟悉却又不熟悉的火焰让我恐惧了。

    熟悉,因为我之前从来不控制,至少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我从来不控制。

    不熟悉,因为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对着夜会有这样的感觉。

    **,真的是**。

    未必一定要压倒,一定要天雷勾动地火,但是亲昵的靠着,抱着,搂着,的**。

    这种感觉,让我看到那纤细的手指时,会想到他是如何魅惑的将手指摸过唇角,粉舌轻舔。

    这种感觉,让我在偶尔回头时,那优雅的颈项间雪白细腻,会让我有想贴上去,留下一个浅浅牙印的冲动。

    这种感觉,让我在被他抱着的时候,会极其自然的寻找到胸膛间最舒服的位置窝好。

    这种感觉,让我在与他潇洒的谈天说地,胡搅蛮缠后,心底会有种更加奇异的滋味流过。

    他是知己,是搭档,是天下间唯一能与我生死与共的朋友,但是,他不是情人!

    我与夜的约定,一生为友,可以共居所,畅风月,却绝不会是爱人。

    如果感情变了,我和他之间那种和谐自然随意的氛围,也会消失了吧?而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情人,我有很多。

    而朋友,我只有一个。

    夜可以为我出生入死,可以为我千里奔波,因为我们是搭档,如果他知道我此刻的心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如从前一样随意坦然吗?

    还能同喝一杯酒,同睡一张床吗?

    不能想,所以我选择缩起脑袋再也不想,声音也更加的吊儿郎当。

    “喂,你洗就洗,能不能不要把老娘我摆成这样的姿势?”我被他整个放进桶里,受伤的手脚不能沾水,夜很自觉的把我的手脚分开挂在桶沿。

    现在的我,就是标准的大字型,所有的隐秘,所有的□都被他看了个通通透透,活像一只被翻过来的大王八,怎么划拉就是不能如愿的自主。

    “那你想个更美点的姿势?”他的手,仔细的清洗着我的身体,手指摸过我的胸前,让我小小的一颤。

    “是啊是啊,如果再来个漂亮的小爷,嗲嗲嫩嫩的喊着姐姐,让我的腿架在他的腰上,闪着无辜纯洁的大眼睛,那这个姿势就无比完美了。”我憧憬的傻笑着,声音里是完美的期待,听不出一点破绽。

    “那也要人家不嫌弃你这四个大包子。”他半嘲讽的笑着,声音平稳轻松。

    我挥舞着右手的包子,挺了挺胸,“明明是六个。”

    “是,是,是……”他仔细的揉搓着我腿上的脏污,应付的话没有半点诚意,“潇洒的王爷,就靠这张脸也能不要钱的逍遥青楼,无数小倌神魂颠倒的倒贴,对了吧?”

    “过奖过奖,客气客气,不敢不敢。”我接着嘴,两个人傻兮兮的大笑出声。

    确认洗干净了,他把我从浴桶里捞了出来,擦拭着我身上的水珠,认真的连菊花缝里的水都擦干了,才把我丢回床榻间。

    我舒服的一声呻吟,看看房间里的摆设,“一起睡吧,好歹是救命恩人,不能让您老人家坐着不是?”

    他把我挪了挪,芬香的身体贴了上来,缕缕体香顺着呼吸钻入我的鼻间,又是一瞬间的神魂颠倒。

    柳梦枫说的没错,不能激动,不能悸动,更不能骚动。

    我刚刚那么小小的骚了下,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急的游走,刚刚接驳好的筋脉抽搐着,疼!

    脸色刚变,夜的声音传了过来,“疼了?”

    “唔。”我半真半假的应着。

    “忍着吧,点穴对恢复不好。”他的手指伸了过来,清凉的蹭着我被包着的手腕上端,柔柔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原因,居然真的不疼了,感觉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臂膀上游移,连血液都缓慢的不忍急了。

    他的手,越过我的腰,轻揉上另外一只手臂,这个姿势,直接让他半侧着身近乎搂着我,我就窝在他的肩颈处,嘴唇都能感觉到他肌肤上的温度与我相融。

    想躲开,我一别脸……

    “咚……”

    “嗷……”

    前者,是我很不幸的撞上了他的脸,应该说是他脸上的黄金面具。

    后者,是凄惨的叫声。

    “呵……”是某无良人在偷笑。

    我愤愤的抬起头,怒视着他,“喂,这也能当暗器?摘了它好不好?大不了我蒙着眼睛,不然半夜翻身会被敲死的。”

    他微微抖着肩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小的动作却充满的诱惑的意味,或许说,任何一个随意的动作,只要是夜摆出来,都那么风情万种。

    丝帕,带着他的气息,恰好力道的围上我的眼,就在我为了那味道心摇神荡之时,他的身子已经沉了下来,搂着我,“睡吧。”

    我轻嗯着,脸窝上他的颈项,一抬脸嘴唇碰到的,是清柔丝滑的肌肤,犹如刚刚出锅水豆腐,一碰就碎了,那嫩到极致的触感,惊呆了我。

    这,是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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