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箭光,太弈老头儿两只手袖在一起,.qВ5\\以隐巫殿秘法传承的他,不仅巫力极强,巫法无边,**的强度更是远远超过一般的九鼎大巫,这些箭矢对他而言不过挠痒痒,哪里放在心上?

    通天道人怪目一瞪,四道颜色各异的剑光突然自脑后飞出,就要放剑杀人。原始道人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通天道人,死死扣住了他的琵琶骨不许他乱下杀手,同时右手的拂尘很是轻松的晃动了几下,隆声喝道:“东夷的诸位,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武呢?先听了我们的条件,你们再做决定却也不迟呀?”

    他这拂尘只是轻轻一晃,动静却是大得吓人。夏颉他们整个使节队伍四周的空间突然瓦解崩裂,整整齐齐的变成了无数块长宽三尺许的彷佛镜子一般的碎片。这些碎片遵循一个古怪的轨迹,左右上下前后交换了一下位置,突然又重新拼合了起来。那满天的箭光就在那空间碎片中消失,然后突然从虚空中迸射出来,朝着自己的主人射了回去。

    ‘啊呀’,那些一肚子欲火燃烧的九羽箭手没想到有原始道人这种强得离谱的人物在场,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箭矢射出去后还会被反弹回来。只看到一支支闪动着奇异光芒的长箭掠过了那些九羽箭手的身体,当场就有一大半的九羽箭手被自己射出的巫箭从天空的翼手龙背上轰了下来。幸好这里是在他们的祖地‘落日城’,这些箭手没有动用全部的力量,这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却也有数十名九羽箭手被命中了要害,震得浑身直哆嗦,一口口的血泉水一样的喷了出来。

    ‘啊哦’,太弈的嘴巴猛的睁开老大,原始道人的这种手段,在他看来并不起眼。不过是打碎空间罢了,他随便一拳都能轻松做到。可是把空间切割得如此整齐,然后还要把粉碎的空间重新拼合却不对外界造成任何不良影响,最终还要把每一道箭光都从那分割开的空间中重新对准它的主人放回去,这种精细入微的掌控力,就是太弈所不擅长的了。

    只是轻轻的挥动一下右手,就让数十名九羽箭手暂时失去战斗力,这种手段,实在是厉害。再看看附近那些被自己突然折返的箭矢射中了身体,一个个拔出长箭疼得脸上肌肉直抖的东夷汉子们,原始道人这一下,可就让在场大半的东夷人抖受到了教训。

    圆月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原始道人松开了嘴里嘟囔着极其不满的通天道人,摇着拂尘上前了几步,朝着那东夷人大族长的孙子笑道:“小娃娃,去给你爷爷说,就说我们万事好商量,毋需大动干戈。可好?”

    那少年却是一个外表嚣张,内里草包的仗势欺人的废物,看到原始道人似笑非笑的对着自己说了几句话,他根本还没有听清原始道人说了什么,就一口气的叫嚷道:“我,我,我就去给我爷爷说。你,你,不许再上前了,否则,否则,我就叫人杀了你,你,我,我爷爷是东夷大族长,你不害怕么?你,不许再上前了。”

    ‘哼’的一声,夏颉从鼻孔里面喷出了一团冷气,极其不屑的看了那少年一眼,突然大声吼道:“东夷大族长后羿,我大夏的使节来了,你可好大的面子,一个小娃娃就想打发我们不成?若是动起了刀兵,且看你们能否消受。”夏颉的声音嘹亮,震得小半个广场都微微颤抖起来,更是吓得那少年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就冲进了前方的木楼里去。

    木楼里传来了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大夏的使节,进来。孩子们不要拦在门口,显得我们后羿族人不知道礼节,丢了祖宗的脸面。”

    那些低声抽气,疼得龇牙咧嘴的东夷汉子们缓缓的散开,让出了通往木楼的道路。夏颉满意的点点头,朝着木楼的大门虚引了一下:“叔父、两位先生,赤椋,爿翼,我们进去。赤椋,礼品单据何在?给我送过来。”

    赤椋马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块黑色的绸缎,上面用鲜艳的红色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他上前几步,把那绸缎递给了夏颉,又把自己的轻弓交给了一名属下军官,紧了一下腰间的佩剑,这才紧跟在了夏颉身后。

    原始道人、太弈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笑起来:“呵呵,请,请。”连同通天道人一起,三人相互谦让,肩并肩的走上了那木楼前的台阶。夏颉、赤椋、爿翼等人紧随气候,怎么看怎么觉得夏颉这个出使的正使,就是一个跟班的打手?那扭着屁股直起身体走进去的白,就很是有点豪门恶犬,狐假虎威的味道了。

    那天空中的九羽箭手纷纷从坐骑上跳了下来。二十几名头顶上插着九片金色羽毛的箭手把长弓递给了同伴,同样紧握住佩戴在腰间的猎刀,大步的跟在夏颉他们两侧,像是护送又像是押送的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这木楼内,经过一条短短的甬道,就是东夷人的高层商议族中大事的议事场所,一个硕大无朋的厅堂。这厅堂长宽都在两百丈左右,高有三十丈上下,人在其中,凭空就有一种自身是如此渺小的感觉凭空而生。那厅堂通体都是由巨大的直径丈许的巨木刨平后搭成,这巨木通体油光水亮,且有奇异的香气发出,使得这大厅更显得神秘肃静。

    厅堂的地面则是用无数块丈许方圆的厚重木板拼成,看得出来后羿人在这地板上耗费了很大的心力:利用那些木板上天然的纹理和脉络花纹,他们居然硬是拼出了一副天神羿射九日的图案出来。那图案张狂有力,那引弓待发的大羿身上一股凌厉的气息浩浩荡荡破画而出,一缕缕强劲的箭气,彷佛就在这大厅中撞击回荡。

    大厅的正中一块硕大的龙皮上,一名身材矮小两目却极其有神彷佛刀锋一般的老人端坐其上,两侧又分别坐着三十几名打扮各自不同,头上却无一例外插着九支羽毛或者脖子上挂着九种猛兽牙齿的老者,一个个都死死的盯着走进大厅的夏颉他们,目光极其不善。

    还来不及打量这大厅中的陈设布置,一个娇脆有如银铃般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我后羿族当代族长后羿在此,东夷各族进驻我东夷祖地的长老也在面前,你们还不下跪行礼,却还要等什么?”那说话的少女,就盘膝坐在正中那老头儿的一侧,容貌娟秀却透出一股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的骄横野蛮的气息,正在用一种挑逗的、挑衅的眼神对着原始道人、通天道人、太弈挨个的看了过去。

    原始道人微微一笑,笑容彷佛春风化雪,无声无息的消融了那少女凶狠的眼神。

    通天道人冷冷一笑,笑容好似煞神磨刀,杀气逼人的吓得那少女收回了眼光。

    太弈则是桀桀怪笑,恶狠狠的朝着那少女回瞪了一眼,一道小小的诅咒就顺着目光的交流冲向了那少女,震得那少女‘啊呀’一声,脑海中幻象迭起,尽是那千奇百怪的鬼神形象,张牙舞爪的吐着血泡挥动着血淋淋的爪子就朝那少女飞扑而来。那少女浑身一个寒战,哪里还敢看这带头的三人,却是心中凶蛮之气作用下,又恶狠狠的朝着夏颉他们瞪了过来。

    夏颉很本份的朝着那少女笑了笑,很无耻的对着那少女比出了一根中指,心里嘀咕道:“当年我和青龙、白虎在酒吧打架斗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真是有趣,这种古代的小太妹,也对我张牙舞爪的?可惜,她不知道这比划中指是什么意思。”

    赤椋则是死死的盯着那少女蓬勃欲出的胸脯,吞着口水含糊的嘀咕道:“大,真大,庞大、巨大、那个宏大、伟大,啧啧,西坊的婊子们,就没有一个胸部比她还大的。啊呀,就连我家那几个要生娃娃的姨娘,胸部比她还小了三圈哩。这女娃娃养了多少娃娃了?怎么这般大?”

    赤椋只是在这里发騒,白却已经是看得口水都溜达出来了,长长的口水就这么一直拖到了地上,刚好滴在了地上那副巨大的羿射九日图大羿的脸上。白看的可不是那少女,而是那少女身后蹲着的一头身高六尺许,通体黑漆漆没有一丝杂毛的貔貅――一头年轻、发育成熟、身材无比健美、肌肉有力的母貔貅。

    那少女看到自己往日里能够让族内所有青年男性都俯首的凶狠目光都没有了一点作用,不由得怒骂道:“你们这群大夏的死鬼,想要作死么?我东夷诸位长老在此,你们还不快点跪下?”

    原始道人只是微笑不语,通天道人则是语气凌厉的冷声道:“贫道生平只跪一个人,那还要看贫道心情好坏才行。你们这群娃娃算什么东西?也敢叫你教主老爷给你们跪下?”通天道人说着说着,举起右手就要朝那一群东夷长老劈过去。可是刚刚准备把那‘三十三天镇神伏魔消煞灭邪太上清音神雷’给打出去呢,他右肩琵琶骨又是一紧,又被原始道人给扣住了。

    太弈则是皮笑肉不笑的‘桀桀’了几声,虽然他不懂得夏颉比划出的那根中指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盘算着也不是什么好味道,当下两根中指笔直的竖向了后羿族的大族长以及所有在场的东夷长老,怪笑道:“东夷没人了?一群大男人不说话,让个娘们出来叫唤,是不是一个个去年冬天骟牲口的时候,把自己都一不小心一刀给割了?”

    就看太弈上前两步,同样趾高气扬的昂起头来,极其不屑的冷笑道:“后羿,不要看你叫后羿这个名字,你比得上你们那位祖先么?你们每一代族长都叫做后羿,还真以为自己就成了大神不成?我大夏的使节,什么时候给你们下跪过?这次去安邑城献表求和的,可不是我们大夏!”

    那少女猛的跳起来,指着太弈就要喝骂。那居中而座的后羿突然一巴掌把那少女按了下来,怒声道:“炛,坐下。这里是长老聚会的地方,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也许是平日里骄横惯了,这少女和那少年一样,猛然间受到挫折和责骂,马上脸色变得一片惨白。紧接着,这少女从胸脯深处发出了几声急促的喘息,突然就跑出了大厅去,和刚才那少年一样,不知道去向了。少女身后的那头貔貅呆了一下,连忙看了后羿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有点畏惧的看了看如今身形不过三尺许高的白,小心翼翼的跟着那少女跑了出去。

    后羿骂走了少女炛,死死的盯着太弈,半天没有吭声。太弈同样斗鸡一样死死的盯着后羿,嘴里发出了‘嘿嘿、桀桀、嘎嘎、霍霍’的难听笑声,简直就没把面前的数十名东夷长老以及身后一字儿排开在门口的后羿族九羽箭手放在眼里。

    良久,后羿这才挥手道:“来人,看座。送上好的羔羊血酒来。”

    从大厅两侧的角落中突然打开了两扇门户,十几名身材矮小的岛民奴隶飞快的跑了出来,在夏颉他们面前把几块厚厚的兽皮铺在了地板上。同时又有数十个矮小的奴隶少女小心翼翼的端着一坛坛沉重的羔羊血酒送了上来,在后羿、东夷长老以及夏颉他们面前各自放下了两坛。

    看到夏颉他们都在兽皮上盘膝坐下,后羿这才抓起面前一坛起码有三十斤重的血酒,大声嚷嚷道:“说得没错,年轻人不懂事,你们大夏的使节,的确是不要向我们下跪行礼的。”眼里闪过一道愤愤不平的凶光,后羿大声吼道:“不过,总的说来,你们大夏和我们东夷都是兄弟,是兄弟的,就喝下了这坛酒,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情。”

    后羿、东夷的长老一个个同时大吼一声,排开了酒坛上的封泥,把那殷红的酒液倒进了嘴里。

    喝酒怕什么?夏颉自幼就被篪虎貅养成了酒缸,赤椋也是***场闯荡的年轻健将,太弈、爿翼更是喝酒吃肉的本行,大夏的巫一个个都是**强横的,消耗的能量大,补充的能量就要多,这么一坛酒刚好做开胃的饮料。他们也同时举起酒坛,拍开封泥,大口灌了下去。‘哈’,夏颉他们四人哈出了一口酒气,同时吼道:“浓烈香甜,好酒!”

    原始道人、通天道人则是皱眉了,他们哪里看得这种鲜红的荡漾着一股子血腥味的烈酒?原始道人早几万年就不进饮食了,通天道人虽然在安邑表现得嘴馋,但是也就以吃各种点心是他的爱好,喝点血酒么,实话说,他也很想试试,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当着原始道人的面,通天道人却是不想碰这些烟火食物的,毕竟原始是师兄,他是师弟呀。

    可是,不喝的话,就太失礼了,怎么说这是主人的一番好意吧?他们也都明白,东夷也好、大夏也好,都喜欢在酒坛上谈事情拉感情。

    两个老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一下,同时举起酒坛,轻轻一指就粉碎了那封泥,也把酒液朝自己嘴里倒了下去。

    旁边夏颉就感觉非常不对劲了,分明是那两个老道在喝酒,看起来那酒液也是倒进了他们的嘴里,可是怎么却是自己的胃里突然就涨了起来?还没一点心理准备,夏颉就突然打了几个饱嗝,浓浓的酒气就冲了出来。呆呆的看了满脸微笑的原始道人一眼,夏颉心里明白了,自己被两个老道当作挡箭牌了。

    后羿大吼一声,眼里满是不服气的凶光,大声吼道:“好,果然是好汉,每人再来五坛!喝光了我们今天就谈正经的,喝醉喝趴下了,就自己回家抱着婆娘生娃娃去。”

    一群奴隶少女又冲了进来,每个人面前在此加了五坛烈酒,加上刚才没有喝的那一坛,可就是六坛了。

    太弈也是口出粗言,他骂骂咧咧的卷起袖子,伸出手指对着后羿比比划划的冷笑道:“怕你?怕你?我们大夏的好汉,才不怕你们东夷的这群蛮子。不管是杀人、喝酒、干女人,老子就还没怕过人!”

    赤椋大声欢呼,猛的一个跟头翻了起来,抓起一坛酒吼道:“哈哈哈,我们大夏的儿郎,当然不怕。诸位东夷的长老,小子我先干了。”他滴溜溜一连串跟头翻上了天花板,一边翻着跟头,那酒液也成风车状从酒坛子里洒了出来,被赤椋在空中用嘴巴接得干干净净。落地的时候,那酒坛子里面可就一滴酒都不剩了。

    后羿大笑鼓掌,眼里光芒大盛:“好酒量,看我的。”

    ‘嗷呜’一声厉啸,后羿面前的六个酒坛同时被震成粉碎,六团酒液一共一百八十斤红彤彤的羔羊血酒‘嗤嗤’的化为六道水箭,冲进了后羿的大嘴,顷刻间被吸得干干净净。后羿的老脸被浓烈的酒精烧成通红,浑身毛孔都快要炸出血来,一丝丝浓烈的酒气丝丝缕缕的从体内飘出,人已经有点飘飘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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