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看了大哥一眼这心里对老爷子可是佩服的要命,要不说老奸巨猾呢,这上点岁数,经验就是丰富,看这主意拿的,可进可退,两面逢源。真是厉害。

    两人这下服了,韩典问道:“父亲,这计策孩儿明白了,只是这城中居民兵丁为数不少,烧火做饭,所需的柴火不是少数,这又不是战时,老是四门紧闭,就怕军民骚动!”

    韩染笑道:“这还不好办,如今郑鼎之军住在南门外,你二人可传令城中,北门、西门每日早晚各开城一个时辰,放居民出入即可。”这两门远离郑鼎军营,他只要稍有动静,即可探知,也不怕他轻举妄动。”

    二人连连称是,当下各自回去,按老爷子的布置行事。

    这凤州城中,一共四千军兵,近半是华洪当初收编的李继密的汉中军。至于城中的民政文官,也都是去年投靠之人,原封不动的保留了下来。这韩染刚到凤州,那是一州主将,手里的军士又都是华洪手下精锐,实力最强,这投靠的大小官员倒也听话。而韩染为人,也颇为豪爽,因此和本州上下人等,虽然并不完全同心,处的也算不错。

    当初韩家二子,奉了韩染军令,闭城防守,不放郑鼎军入城。这自家亲信自然唯令是从。可这其他人,却是心中疑惑。既然是上峰派兵前来,为何不让进城呢?

    这闭城数日,心中疑惑越深。只是平日韩染在凤州也是说一不二,大家谁也不敢多事去问。只管按照吩咐,守城的守城,备粮的备粮。各司其职而已。

    韩典韩庆,按照老爷子吩咐,每日开城两个时辰,放军民打柴采买,这开城之时,但凡出城的,都一一给了凭证腰牌,下午回城一一检验,凭牌才可入城。以防郑鼎的人混进城来。至于城外郑鼎,则依然是每日供一日粮草。

    如此又过了五日,郑鼎突然派人到了南门,面见韩典,声称郑将军到凤州已经十日,看凤州四境,颇为平安,因此要移军阶州巡视,要求凤州解送十日军粮到营,好路途应用。韩典不敢私自做主,忙请示韩染,韩染呵呵大笑:“郑鼎这是要知难而退了,甚好!十日军粮,那可太多,明日送五日粮草给他就是!”

    韩典道:“父亲,郑鼎此来,岂肯就如此空手而回,莫非其中有诈?”

    “郑鼎一勇之夫,若是王继昭,那还要小心,郑鼎玩不出什么花样,就按我的吩咐,打发了就是!”

    韩典还要再说,韩染又道:“我知你心意,如今好好能打发了郑鼎,韩家就算躲过了一劫,只要我等小心,郑鼎就算有什么计谋,也玩不成什么花样。”

    看父亲如此笃定,韩典只得应了,自去安排。第二日,派了三十两大车,从西城门绕出,给郑鼎送去粮草用物。

    郑鼎收到粮草,虽然按要求是少了一半,郑鼎并不罗嗦。当日即拔营启程,领军直奔阶州。韩庆不放心,远远派出斥侯,只跟了三日,看郑鼎军去得远了,这才放下心来。

    韩染接到回报,心中高兴,当日在府里大摆筵席,宴请城中文武。一顿酒,直喝道二更时分才散。

    看看将到三更,韩染酒后兴奋,却是睡不着,虽带了几十个亲兵,到城中巡视。到了南城门,来到城楼,遇到了韩典,韩染笑道:“典儿,如何不回去歇息?”

    韩典笑道:“父亲不也上城来了!孩儿喝了几杯,这心里总觉不甚安稳,故而上城来看看。”

    “今日守城的还是你营中的兵马?”

    “这南城东城,都是孩儿手下的兵马,庆弟的兵马,都调了下去休息,这西城北城,乃是刘大人营中的兵马。”

    韩染楞了一下,道:“怎么是他的兵马守城?他的手下,都是原来的汉中军,如今郑鼎刚走,乃是多事之秋,岂可轻信他人?”

    韩典回道:“今日孩儿本来是要调左营军马上城,当时恰好刘大人在侧,道是我们这几个营,都是连日守城辛苦,如今既然无事,该当让他手下的儿郎出力,孩儿想想也是,才调了过去。父亲以为不妥?”

    韩染沉吟一下,摇摇头道:“那倒未必,不过凡事小心为上,他又不是咱营中老人,毕竟人心隔肚皮。这样吧,你在这转转,我去西城看看!”

    说着,上了战马,带着亲兵,往西城而去。

    韩典看父亲离去,身边只有几十个亲兵,万一有事,未免人单力孤,忙令手下亲兵,到营中传话韩庆,尽起全营精锐,到西城护卫,无事则罢,如有事也好照应。

    韩染在城上,渐渐转到西城,看西城之上,军兵巡哨,并无懈怠,还算尽心。韩染这才略略放心,看看将到西城楼,看左近军士远多于平时,韩染心中纳闷:“如何要这许多人值守?”

    正在疑惑间,远远瞧见城门楼中,拥出不少人来,人声嘈杂,火把乱晃。隐隐有人大声喊话,喝令军兵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韩染当即大惊,一催战马,疾奔上前,高声喝道:“何人大胆,竟敢偷开城门!”

    韩染这一喊,惊动了城楼那边,只听一人嚷道:“是韩染来了,拦住他,赶紧开城!”随着这人吆喝,上百军士涌向这边,密密麻麻,刀枪林立,堵住城上马道。

    韩染到了近前,将马一勒,那马正奔的急,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韩染瞪目大喝:“正是本将,你等好大胆,竟敢阻拦本将,以下犯上,不要命了吗?快快让开”

    那些军兵,见了本城最高长官,虽然奉令堵截,可也不敢真的上前拼斗,正在迟疑之间,人群中背后一人喊道:“奉王大帅将令,捉拿韩染反贼。擒下韩染者,赏银百两!”

    韩染听此人声音,正是镇守凤州的副将*。韩染怒骂:“*,你竟敢勾结奸贼,陷害本将,给我滚出来。”

    *在人群背后,高声喊道:“韩染,休要贼喊捉贼。郑将军乃是奉大帅将令而来,你闭城不纳,反心已明,说什么陷害!我营中将士,家小俱在,岂肯随你反叛,牵连无辜。如今郑将军大兵就在城外,你已走投无路,还是下马投降算了。”

    “放屁!韩某乃是蜀王宿将,一向忠心,闭门守城,自有计较,岂是你等可胡乱猜测!”嘴里说着,听见已经看见城外远处,火把串串,急向西城而来。城外吊桥,正自吱呀呀的向下放。韩染心中大急,知道事情迟疑不得。当即喝令一声“给我冲过去。拿下*”

    韩染手下亲兵,听的命令,虽然人少,更不迟疑,各舞刀枪,跟着韩染,冲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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