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试想过和韩子矶接吻会是什么感觉,应该就像是自己亲自己,别扭之余,大概什么都不会有吧?

    可是她没有想过,韩子矶当真亲下来的时候,双唇磨蹭,丁香小舌钻进她的唇齿间,竟然是……竟然是十分不一样的感觉。

    有点麻麻的,酥酥的。

    曾经有一次他俩因为意外也是嘴碰嘴了,但是那时候她没觉得有啥,就是个不小心的磕碰。但是现在,身上的人双手压在她的心口,小心翼翼带点试探,又有些诱惑地吻着她。

    千秋觉得,即使是女人,她也该硬了。

    韩子矶亲够了,微喘着离开她的嘴唇,感觉到身下人激烈的反应,手更抖了:“好像可以了……”

    “什么?”千秋茫然。

    韩子矶没理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才慢慢抬起身子,打算坐下去。

    但是一抬身子,韩子矶一低头,就看见千秋的身上,有一点儿血。

    “你受伤了?”他吓了一跳,连忙扯了床上铺着的白布去擦。

    结果一擦,除了血,一个伤口也没有。

    “嗯?”千秋睁开了眼睛看,一看韩子矶手里的东西,脸色一变,随即哈哈大笑。

    “笑什么?”韩子矶奇怪地翻身坐在一边,结果不知怎么,身下一热,白色的布上就又留下了一滩血。

    这下韩子矶明白了,教习嬷嬷是教过的,这玩意儿叫葵水,也就是女人的月信。来月信期间,不能侍寝,以免污染龙体。

    “我去你大爷的!”从不爆粗的韩子矶也终于出口成脏。

    千秋笑得在一边打滚,双腿直蹬:“你竟然来葵水了哈哈哈哈&ash;&ash;”

    葵水是最要女人命的东西之一,竟让个男人遇见了!

    千秋幸灾乐祸,不过还是考虑着自个儿的身子,连忙去一边矮柜里找一些干净的白锦,拿平时宫女们用的针线,给韩子矶赶制了一条t形裤。

    “穷人家遇见月信都是用布包缝草木灰戴着的,你们这里讲究,我就浪费一点了哈。”千秋伸手替韩子矶穿上,看他那又羞又恼的样子,忍不住又笑翻到了地上去。

    “哈哈哈哈&ash;&ash;”

    “你再笑我就去跳湖!”韩子矶瞪她:“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

    千秋抓着床沿爬起来,道:“我月信本来就是这个时候,你等着吧,明天更有你难受的。”

    “明天?”韩子矶一脸惊恐:“明天还会发生什么?”

    “没什么,你不要紧张。”千秋憋着笑安慰他:“我就是来月信的时候会肚子痛,特别是第二天。”

    韩子矶脸色很难看很难看。

    千秋将染血的白布扯下来丢在了地上,而后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笑。韩子矶独自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想想今天这情况也没办法完事了,只能躺在千秋旁边睡觉。

    两人这一晚上竟然睡得格外地沉,天刚亮的时候韩子矶就被人叫醒了,旁边的千秋还睡得跟猪一样。

    “娘娘,奴婢百合,伺候娘娘沐浴更衣。”

    韩子矶也知道宫里的规矩,所以即便肚子真的很疼,也起身跟着那宫女去了。

    收拾完,一顶轿子就将他抬去了碧水宫。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刚进门,韩子矶头也不抬地朝上座的人跪拜下去。

    “辛苦你了,起来吧。”太后笑眯眯地道:“难为你这么大清早就来跟本宫问安。”

    韩子矶没起来,跪在地上认真地道:“臣妾不辛苦,太后与太上皇为了皇上,一片苦心,甚至替臣妾换了身份,臣妾感念于心,无以为报,唯有以后好好伺候皇上与太后娘娘。”

    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太后端着茶,闻言顿了顿,将茶又放回去,深深地看着下面的人道:“你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关于姬千秋是山贼一事,韩子矶知道不可能瞒得住谁,更不可能逃过老狐狸的法眼。只是他们竟然给千秋赐了身份,大概也是母后念在他的份上,没有追究。

    他好歹是母后亲生的儿子,该怎么让母后对他放心宽心舒心,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臣妾只想珍惜这机会,好好陪着皇上,谢太后成全。”

    韩子矶抬头,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活脱脱一个痴情女子模样。太后看着,微微笑了笑,示意一边的休语扶她起来。

    “以前的事情,本宫不想追究。琅儿一向有自己的处事方式,本宫也不会怀疑他的决定。只是你如今是后宫唯一的妃,该怎么懂规矩,相信不用本宫来教。”

    韩子矶乖乖点头。

    “不久吴国公主也该入主中宫了,你也要学着与人相处,不能将以前的痞性留在宫里。”太后看下头的人乖顺的模样,心里也放松了一点:“你倒是与他们说的不同,文文静静,懂规矩,倒更像是个大家闺秀。”

    “娘娘过奖了。”韩子矶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睛有些红地道:“臣妾本来也不是这个样子,只是想着要能像模像样的站在皇上身边,臣妾也该学点规矩。本来臣妾是万万配不上皇上的,一直在他身边,也没想过能有今日……”

    说着说着,掉下两颗水珠儿,随即又极快地擦去:“臣妾知足,定当尽全力做符合身份的事。”

    太后微微有些动容,招招手示意他上前去。

    韩子矶站在太后的软榻边,太后拉着他坐下来,轻声问:“你很喜欢皇上?”

    “是。”韩子矶一脸惆怅:“很喜欢,在路上的时候就觉得很喜欢,只是没有想过他会是这样的身份,我已经想过今生无缘,却没想到还能柳暗花明。”

    “本宫倒是觉得,琅儿也是很喜欢你,才会想立你为妃。”太后笑道:“能相互喜欢,也是一种幸福。”

    说着,眼神就有些远。

    韩子矶知道自己母后定然又是想到往事了,立马开口打断她:“娘娘可能是误会了。”

    “嗯?”太后回神,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皇上,怎么会喜欢臣妾。”韩子矶发自内心地道:“臣妾粗鲁,不懂事,气死人不偿命,哪里会入得了皇上的眼。要不是神候当真说了臣妾只有和皇上在一起,才能替皇上挡灾,皇上是万万不会立了臣妾的。”

    “哦?”太后挑眉,笑着摇头:“本宫亲生的儿子,本宫自然了解,你想多了。”

    你哪里了解,你才不了解呢!韩子矶别别扭扭地想,他哪里会喜欢姬千秋。

    “时候也不早了,琅儿手上还有伤,你回去照顾他吧。”太后微微打了个呵欠,道。

    “是,臣妾告退。”韩子矶又行了一礼,才乘轿离开了碧水宫。

    宫里给静妃安排的是景象宫,位置离太极殿很近,韩子矶先去看了看,几十箱子的嫁妆还在整理入库。他索性就去叫千秋起床。

    千秋本来睡得好好的,在韩子矶离开之后,却开始做噩梦。

    她梦见黑风寨起了层层的硝烟,她的师兄姬一命茫然地骑在马上,一声声地喊:“千秋&ash;&ash;”

    “师兄!”千秋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一个猛地起身,呯地就撞上了面前的一张脸。

    “啊!”韩子矶痛得喊了一声,捂着额头怒瞪她:“你干什么?”

    千秋喘了两口气,怔怔地看了面前的韩子矶一会儿,随即飞快地下床,四处翻找。

    “怎么了?找什么?”

    千秋头也不抬地道:“笔墨,我是该给黑风寨的人报个平安了,也想看看他们最近怎么样,我都离开一个多月了。”

    韩子矶一拍脑门,嘀咕道:“都忘记这回事了,正好,裴禀天好像有事要去离州那边一趟,你让他顺路将信带过去就是。”

    “裴禀天?”千秋想起那天书房里看见的人,不放心地道:“他偷看了怎么办?”

    韩子矶耐心地解释道:“裴禀天的父亲裴叔夜是我父皇的心腹,他为人忠诚,你不让他看,他绝对就不会看,而且不会多问一句。”

    “这么可靠?”千秋眼睛亮亮的。

    韩子矶白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乱七八糟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你现在是皇妃,看见我头上的金钗没有?你要是做了什么错事,这玩意就可能不是彰显身份的饰品,而是取你性命的凶器了。”

    千秋一抖,连忙把韩子矶头上的金钗拔下来:“太可怕了,你还是不要戴了。”

    一缕青丝散落下来,韩子矶嘴角抽了抽:“我只是打个比方,皇妃这身份可以帮你,也可以害你,所以不要做错事。”

    “这样啊。”千秋伸手将韩子矶的头发重新挽上去,用簪子插好,然后拍拍手:“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真知道分寸,他就阿弥陀佛了。韩子矶叹息一声,忧郁地望着天空。

    静妃新立,虽然是被压着安静了几天,不过第四天的时候,各家小姐还是浩浩荡荡地进宫了,以林璇儿为首,直直地往景象宫而去。

    韩子矶一早就收到了消息,这群人他也早知道会闹事,干脆就在景象宫摆了茶点了香,等着她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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