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江想起西青王李德明对他的交代心中不住地盘算着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若是其他人这件事情对李元江来说也是好处理可是眼下却牵扯到驿馆馆长。这驿馆馆长乃是李元江的妻舅。

    兴州驿馆乃是李德明重点经营的地方平日里党项各部头领来兴州城朝觐李德明都在驿馆落脚。宋国、辽国使臣以及西域诸国、吐蕃诸部的使臣也俱都被安排在兴州驿馆。所以驿馆的馆长一定要是忠诚可靠的心腹人物才能担当。在李元江的推荐下他的妻舅就顺利的谋到这个职位。说来也是妻舅并没有辜负李元江的期望把驿馆搞得风生水起很多内幕消息都通过他这个管道传递到西平王李德明那里去了李德明也经常因之而给予他重重的赏赐。可是没有成想今日却会捅下这么大的娄子严格来说这个娄子与妻舅无关他不过是替上边背了黑锅。

    本来在李元江赶来之前想着耶律良外表看着清秀文静比宋人还象宋人。李元江估计耶律良一定会讲求妇人之仁估计猜想局面应该好收拾最多让妻舅受一些皮肉之苦而已。可是当他赶过来后看到的却是耶律良平静地外表下面蕴藏的狰狞地杀机那一双俊朗的双目此时竟然变得想择人而噬。李元江立即明白契丹人就是契丹人无论外表多么象宋人但是股子里契丹人凶残暴虐的天性并不会因为读了几本孔孟之书而得到改变。如果李元江一个处理不好耶律良很可能会当场翻脸。如果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对党项人来说。局面就太不利了。

    李元江本身亦是心狠手辣之人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是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李元江心中暗道妻舅。元江今日要对你不住了!

    “什么?这些东西竟然可以用来偷听房间内人的交谈?”李元江端详着手中金属床腿一副诧异万分样子“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安装这如此龌龊的东西?”

    耶律良冷笑道:“李将军这就要问那位驿馆馆长了。我想李将军亲自问效果一定胜过本使十倍吧?”

    李元江抱拳赔笑道:“耶律大人你放心俺一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地答案!”他大步来到驿馆的门梁之下伸手抽出腰间的弯刀只见刀光一闪门梁上的绳索应声而断。驿馆馆长肥硕地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下。

    “李将军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李将军饶过小人吧!”驿馆馆长紧紧地抱住李元江的腿连声哀求。能坐上驿馆馆长的位置。他当然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都不可以说。方才在契丹人的皮鞭下他不会说的现在外甥女婿来了就更不会说了。

    李元江看着脚下的妻舅。冷声问道:“驿馆内的床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装上这些金属管究竟想要窃听什么?”

    驿馆馆长和李元江心有默契听了李元江的问话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跪地叩头道:“李将军。小人该死!那金属管是小人私装的为的是掌握官员地**好来敲诈他们不曾想正好耶律大人也入住在那几个房间……

    李元江等得就是妻舅的这几句话有了这几句话他就可以向耶律良交代了!

    “好你个大胆妄为的老东西!”李元江怒声喝道“我们党项人俱都是响当当地汉子怎么偏偏出了你这么一个无耻的东西啊?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效尤后人!”

    驿馆馆长按照李元江的引导说出那些话来。正等着李元江放了他却不曾想李元江竟然说要杀了他。一时间驿馆馆长魂飞天外他紧紧抱住李元江的腿抬眼哀求道:“元江……”

    李元江怎么容妻舅再说话来。面色狰狞着一刀狠狠砍下可怜驿馆馆长刚说出口两个字脑袋便飞到半空中一腔热血从脖颈出喷出溅得李元江满脸满身都是!

    不待人头落地李元江就飞身而起一把抓住头颅上的髻两个箭步来到耶律良面前把血淋淋地头颅掷于地上抱拳对耶律良说道:“耶律大人方才俺已经询问清楚大人房间内偷听谈话的床铺都是这个老狗在肆意弄鬼现在元江已经诛杀此獠向耶律大人赔罪!”

    李元江满脸都是斑斑血迹衣服更是被驿馆馆长的鲜血染红此时手持雪亮地党项弯刀淋淋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滴淌看在耶律良眼中也暗自心惊这党项人凶悍彪悍不在契丹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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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对耶律良震惊最大的并不是李元江的凶残彪悍而是李元江的当机立断。平心而论若是耶律良与李元江移位相处他也只能选择李元江的处理办法。这件事情除了把驿馆馆长杀人灭口外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处理办法。现在耶律良即使想责难李元江责难党项人也无从责难的起因为驿馆馆长已经亲口承担了责任若是再想细问却又不可。李元江这一手杀人灭口的把戏实在是太漂亮了即使耶律良心中对驿馆馆长方才的口供有所怀疑却也只能因为是死无对证只好作罢。

    “李将军虽然说主犯已死但是从犯尚在希望李将军能把从犯能拘拿过来让本使详加审问!”耶律良不甘心就如此作罢又将了李元江一军。

    李元江当即抱拳道:“大人放心俺这就派人去拘拿从犯交给大人审问!”所谓从犯就是在地下室内偷听驿馆房间内谈话地党项军弈当时耶律良刀劈胡床床腿的时候地下室内的军弈知道被现了都按照事前的吩咐撤了出去现在再去抓人如何能抓到?这种事情就如同捉奸一样只要不当场按在床上又怎么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奸夫?到时候李元江只要说没有抓到谅耶律良也没有话可说。不过眼前还是李元江还是先答应下来为好。

    “还有就是本使要求换地方居住这兴州驿馆说什么本使也不再居住了!”耶律良又提出一个条件。

    李元江也满口答应“耶律大人这也不难俺可以让兴州官员腾出一座宅院供辽国使团居住!”

    耶律良冷声笑道:“李将军有了上次教训你以为本使还敢信任贵方安排的住所吗?”

    李元江面色红拱手道:“耶律大人的意思是?”

    耶律良冷然道:“在兴州城东郭与西城交汇处有一演兵场里面宽敞空阔扎下上百顶帐篷就绰绰有余本使随从也不多二三十顶帐篷足够容纳进去还是拜托李将军在演兵场扎下帐篷让我大辽使团入住即可!”

    李元江默然。耶律良这个办法无可挑剔在演兵场扎下帐篷即使党项人想动手脚偷听这仓促之间也不会找到什么办法的。

    见李元江不搭话耶律良就逼问了一句“怎么李将军莫非有什么难处不成?”

    李元江无奈之下只好答道:“耶律大人没什么难处。今天傍晚前俺一定命人把帐篷搭好不影响耶律大人及辽国使团入住。”

    耶律良点了点头这也是目前他所能争取的最好结果。他此次奉命前来党项目的就是劝说西平王李德明从甘州回鹘撤兵而不是过来和党项人闹翻。对辽国来说最佳目标就不动一兵一弈情况下让党项军队从甘州撤回来这样既然限制了党项势力的壮大又避免了辽**力的消耗。所以在见到西平王李德明之前耶律良尽量避免和党项人决裂若是真要走到动用刀兵的地步对辽国对党项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这时忽然间听到一声长笑耶律良和李元江齐齐转身望去却见大宋使者江逐流和狄青两人并肩分开人群踏入圈内。

    “李将军耶律大人房间内有偷听的装置不知道我大宋使臣的房间内有没有同样的装置呢?”

    李元江望着江逐流尴尬地笑着心中却在思忖该如何回答。若说是有那不是等于不打自招承认自己知道驿馆房间内安装有窃听装置的情况?若说是没有那么待会儿去查看的时候现了这种装置又该如何交代呢?

    “江大人这个俺还真不知晓待会儿俺陪江大人过去查看一下再说!”李元江最后决定采用一问三不知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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