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已经够糟的了,安娜还愤愤不平地喋喋不休,骂着守城的不懂道理,不给开门,还打他们,这些蠢货就应该都被绞死。
“行了!”范思哲忍不住打断了,还是忍住了气:“他们一定就在镇上。”
越是不让他们进去,就证明越是有问题。而且守城的人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那更能证明他们就在里面,而且说服甚至控制了领主。
安娜总算停止抱怨咒骂,长着那怕在夜晚,但依旧能被月光存托得分外明亮和妩媚大眼:“那怎么办?”
范思哲倒吸凉气,不怕对手神一般的强大,就怕队友象猪一样的蠢。如果刚才不是安娜射箭,现在修士该吐的吐完、该说的说了,他们可以进城了。
而现在,那怕再过去,大约还没等他们开口说话,各种武器已经扔过来了。
他思索了一下:“明天清早开了城门再去。”
安娜急了:“那还来得及吗?他一定会吸了血,恢复体力了。”
范思哲拉着缰绳,让马慢慢走,安娜紧随其后。
他缓缓说:“白天的话,他的力量会小,希望明天是个大晴天,这样他的力量会更弱。明天进城后,就让那里的领主调查有没有人被吸干,那他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
有人被吸干,就证明城里有吸血鬼。就那么点地方,还能藏到哪里去。到时领主还会派人跟着一起围剿,更方便他行事。
安娜点了点头:“那就明天白天进去吧。”
范思哲停下马,看了她一眼:“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有呀!”安娜完全没看到范思哲的表情,自管自的说起来:“可以爬墙,可以放火烧了城门。”
得了吧,城墙那么高,就算有工具,也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
而放火烧城门,更是不可取。刚才已经被当做贼了,再放火,不就坐实了罪名?
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天真幼稚,怪不得维托纳斯家族四百多年都没杀成德古拉,死得只剩下她一个。现在明白他们都是怎么死的,都是蠢死的!
范思哲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翻身下马,开始捡树枝。
安娜坐在马背上,看着范思哲一根根捡起树枝,奇怪地问:“你在做什么?”
范思哲抬起头,抱着树枝看着安娜好一会儿:“生火,今晚我们要露宿在这里了。”还用得着说吗?
安娜恍然大悟,也翻身下马,捡树枝。
范思哲深深地看着安娜,当然眸中看不到什么爱情的火花。而他内心是有点崩的:教会怎么会指望这样一个家伙,能杀死德古拉,真是搞不懂。
当一个篝火在荒野中被点燃,希宁已经在一户旅馆里,洗了把澡,并且换上了漂亮新衣服。
衣服是先去裁缝店里挑的,那里是有成品出售的。但德古拉看中了一个贵族小姐定做的裙子,这个小姐是打算穿着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舞会,德古拉花了双倍的价钱买下了这件裙子。
幸好裁缝答应了,否则的话,德古拉应该“不用花钱”了。
旅馆楼上是凡间,楼下是酒吧,并且供应食物。
希宁穿着新买来的拖地长裙出现,让整个酒吧的人都为之侧目。
她不急不忙地走向德古拉,德古拉站起,帮她拉椅子,她抓着肥长的裙摆,小心坐下。
德古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在他面前放着半杯红酒:“你很漂亮。”
吸血鬼除了血之外,还能喝的东西,据说一是番茄汁,二就是红葡萄酒。但喝下去没什么用,最多尝尝味道,回味下当人时吃过的东西。
“谢谢!”希宁说完,就有点紧张:“我长得应该不像是某人吧,比如你的旧友什么的。”
不要身主长得象他亡妻,那就剧情复杂了。她可不想是什么投胎转世,和德古拉玩一场跨越四个世纪的恋爱。
要知道威廉姆斯是他亡妻的娘家,后代中最有可能返祖的。
德古拉嘴角是微微往上勾的:“不,你长得一点都不象她。”
“她是什么样的?”希宁好奇地问。问完就有点后悔,都四百多年过去了,又没有照相技术,应该早就忘了吧。
德古拉将自己的项链取下,打开了玫瑰花吊坠。没想到,那么细巧的玫瑰花吊坠,居然有中间夹层,能打开。
将吊坠递给了她,希宁接过,中间是一张女子的画像,用铅笔一类的直接画出来,并且用颜料添色。
画得很精,也很逼真,头发都是一丝丝的,好似和真的照片一样。那女子长得确实不象身主,这下可以放心了。
“她长得很美。”希宁还给了德古拉。
德古拉看着画像,好似陷入了回忆:“她确实很美,在一群小姐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发现我看着她,对着我羞涩地一笑。那笑容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合上吊坠,德古拉将项链重新佩戴好,坐在那里,继续诉说着往事:“她死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画她的画像,就是生怕将她忘记。就这样,一张又一张,古堡里一个房间里,至少堆着上百副她的画像。时间长了,有些画像的木头框子都腐朽,上面的颜色渐渐黯淡,甚至模糊一片。但她依旧在我脑海里,深深刻印着。”
好深情,如果是小女生,都快感动了。
只可惜,她想的是,如何利用好德古拉这段感情,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想起了什么,于是拿起自己的玫瑰花吊坠,按照德古拉的办法,试图打开。
德古拉终于笑了:“你的是仿制品。”
希宁放下吊坠问:“那我父亲戴的里面有你的画像吗?”
德古拉点了点头:“有可能时间太长了,纸都化为粉末了。”
岁月能带走一切,让沧海变桑田,就算金属都会氧化,石头都会被风化。可一个人的感情,却能保持那么久,德古拉真的不容易。
德古拉也有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威廉姆斯家族一直保持中立,从来没搅和进来。”
“我有选择吗?”希宁反问,而且说得很实际:“情况让我无法中立,要么帮你,要么帮别人。我感觉帮你,我还能活得长点。如果共度这次难关,威廉姆斯家族依旧能继续太太平平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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