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要摧的罗慕洛苏丹被关在幽暗湿臭的地牢里好几天,卡在脏得不成样子:

    他那棕色蜷曲的胡须是突厥男性威严的标志,以往总是由美丽温驯的妃子们每天精心梳理,图上波斯龙涎香和也门没药制成的香水,得意洋洋的朝两边脸颊翘起;但现在他的胡须乱蓬蓬、灰扑扑的,上面还沾着臭的食物渣滓深牢大狱,当然不会有妃子替他打理胡须的,当初婉转承欢的妃子们,早就作鸟兽散,指不定投入哪位新贵的怀抱。

    精光四射,充满上位者气度的双目,曾经令诸位大臣不敢仰视,普通塞尔柱突厥人更是不敢稍稍抬头,唯恐和尊贵的苏丹、“东方与西方之王。对视,触犯了他的威严;不过兵败国灭、身陷囚牢之后那种专属于上个者的威严就瞬间离体而去,罗慕洛的眼珠变得浑浊、麻木,看上去就像个愁苦的突厥牧羊人。

    苏丹宫殿的地牢黑暗而肮脏,哪怕只待上半个小时都会有数不清的老鼠、蟑螂和蛆虫光临,罗慕洛的衣服已经污秽不堪了,俏金的华贵长袍沾染着或明或暗的污溃,和饭馆子跑堂的店小二相比好不了多少。

    但罗慕洛似乎为自己的王袍花了不少功夫,可以看得出织锦花边被小心的保护着避免了老鼠啃咬,皱着的部分被拉伸过。

    更明显问题的是,这件王袍没有任何破洞,罗慕洛的身上也没有一丝血迹。

    楚风惊讶的问陆猛:“司令官请告诉我,这个家伙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肯低头向我告罪、不肯离开他的王座,命令东部行省的塞尔柱人拼尽一切殊死抵抗,把老人、妇女和儿童通通套上圣战者的高帽,还让他的轻骑兵在高原山区流尽最后一滴血”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当最后一复,汉军刺刀逼近他胸口的时候,究竟做出了怎样顽强的抵抗?”

    “他投降了。”陆猛冷冷吐出四个字,然后不屑一顾的看了罗慕洛一眼,目光中的含义让昔日的苏丹、今天的阶下囚感觉彻骨森寒。

    楚风愕然,接着从他口中爆出连串的笑声:“哈哈哈,他投降了。他投降了,,大汉为征伐不义声讨罪魁,动员汉军十万兵力外加十二个国家和十字军骑士团,仅汉军就付出了三千伤亡,军费两千五百万元,外加塞尔柱人自己的东部行省五座城市和数百座村庄变成焦土!

    这个蠢货竟然、竟然有脸投降?”

    罗慕洛抖得跟打摆子似的,上下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楚风见他这个样子,气得一脚踹他脸上,“半年前我明诏讨罪时,你不投降”。

    “动员十二个国家和骑士团的十万联军陈兵东部行省,你不投降!”楚风朝他脸上踹了第二脚,罗慕洛歪倒在地上活像条癞皮狗。然后是第三脚:“汉军兵不血刃轻取安塔利亚,重兵登陆,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你还不投降!”

    罗慕洛此时已是心胆俱碎,曾经作为苏丹的上位者气度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岂止是癞皮狗,简直就是被抽了筋、拆了骨的死狗!

    独裁者在掌握权力的时候最不可一世,用暴虐的手段彰显自己的力量,实际只不过掩饰着内心的虚妄;而当他们失去了权力之后,立亥会显露出卑劣的本性,变得比任何人都怯懦。

    “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不投降,折了我军中男儿,浪费老子的军费,这是替伤亡将士踹的!,小

    楚风好不容易气咻咻的转过身,罗慕洛已经被踹得天昏地暗了,终于得以喘息,趴地上嗬嗬的喘气,活像条垂死挣扎的野狗。

    不料楚风又转身飞起一脚:“用东部行省和平居民当肉盾,我替你治下百姓不值。这最后一脚是帮他们踹的”。

    楚风最后狠狠一脚踹他满脸花,给罗慕洛脸上开了个五彩绸缎铺,眼的鼻涕脓血混着淌。

    楚风坐回宝座之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陈淑祯替他倒了杯冰镇酸梅汤,没好气的道:“何必与这罪囚斗气?楚兄一言便可将此人碎尸万段,非得自己动手,”

    “老子最恶心这种独裁者了,你说他顽抗到底吧,爷还当他是条汉子,偏生逼着军民百姓替他卖命,死伤枕籍、尸横遍野,最后刺刀搁胸口立马英雄变狗熊举手投降比谁都快,操,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楚风说着不解气,干脆操起水杯砸过去,罗慕洛竟连躲避的勇气都没有,或者被方才的事情吓得忘记了躲避,直挺挺的跪着被杯子砸中额角,搞得头上血乎海拉的,实在狼狈到了极点。

    阿凡提和突厥贵族也都在场,大汉皇帝雷霆震怒,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更有不少人脸上红、耳根子们和罗慕洛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自问自己坐在那个宝座上,也许会做出罗慕洛相同的选择吧。

    还是陈淑祯温言解劝:“咱们中国有圣人说“为臣者死其君,为君者死其国”可夷秋之辈不知道圣人教导,哪儿有“君王死社稷。的勇气呢?。

    说着她又低头附到楚风耳边,吃吃笑道:“假如夷秋之君都有我的楚兄这般韬略胸襟,大汉西征只怕还没打过撒马尔干呢!以咱们的立场,倒是希望这知国王、大公!流,越愚蠢越昏着才好※”

    楚风此时气也平了,听陈淑祯说的有理便点点头,脸上神色稍微转和。

    哪想罗慕洛却会错了意,他被踹得头昏眼花心惶惶,明知自己性命全捏在大汉皇帝手中,要杀要剐就是人家一句话,所以紧张得差点没晕过去,眼睛又是血糊住了,待现楚风脸色好转,只当皇帝回心转意,赶紧的膝行上前磕头求饶:

    “陛下,最尊贵最威严的皇帝,无可饶恕的罪人罗慕洛向您扦悔!以前的一切是罪人犯下的罪孽,罪人就算死一万次也赎不回如今诚心归服了,只求皇帝开恩饶命,罗慕洛愿意永生永世做皇帝的奴仆

    楚风脸上浮现出讥嘲的笑意,站在下的陈吊眼把那双黄金拖鞋抛来抛去,凸出来足有乒乓球大的眼睛朝罗慕洛恶狠狠的一瞪,吓得他魂,都飞了。

    楚风不置可否的笑笑,问阿凡提:“我已经被罗慕洛骗了一次,所以不敢用自己的判断来做决定了。听说纳苏尔丁霍加是突厥人当中最聪明的人,您来说说,这一次能不能相信苏丹?”

    罗慕洛眼巴巴的看着阿凡提,他自然知道这滑稽老头儿的真实身份,过去他对阿凡提还算优礼有加,所以还满心盼望老头儿替自己说几句好话呢。

    “睿智的皇帝面前,微臣绝不敢自认聪明,不过微臣倒是可以讲咋。故事,或许可以助益。”

    阿凡提笑眯眯的,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讲道:“从前从前,有个放羊娃,每天都去山上放羊。一天,他觉得十分无聊,就想了个捉弄大家寻开心的主意。他向着山下正在种田的农夫们大声喊:“狼来了!狼来了!救命啊!,农夫们听到喊声急忙拿着锄头和镰刀往山上跑,他们边跑边喊:“不要怕,孩子,我们来帮你打恶狼!,农夫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山上一看,连狼的影子也没有!放羊娃哈哈大笑:“真有意思,你们上当了!,农夫们生气地走了。”塞尔柱贵族们听到这里,看着罗慕洛的表情就如看着个死人,大汉皇帝问别人且罢了,问一心想问鼻新苏丹宝座的阿凡提,你罗慕洛还想保住性命吗?

    罗慕洛恶狠狠的盯着阿凡提,用力咬住自己嘴唇才克制住冲上去掐死这老头儿的冲动。

    阿凡提看了看罗慕洛,该谐滑稽的语调中带上了一丝冰寒:“第二天,放羊娃故伎重演,善良的农夫们又冲上来帮他打狼,可还是没有见到狼的影子。放羊娃笑得直不起腰:“哈哈!你们又上当了!哈哈”于是大伙儿对放羊娃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谎十分生气,从此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

    过了几天。狼真的来了,一下子闯进了羊群。放羊娃害怕极了,拼命地向农夫们喊:“狼来了!狼来了!快救命呀!狼真的来了!,农夫们听到他的喊声,以为他又在说谎,大家都不理睬他,没有人去帮他,结果放羊娃和他的羊都被狼咬死了。”

    罗慕洛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双目失去了神采,他知道阿凡提的这介,故事,已经把自己彻底钉死。

    楚风哈哈大笑,指着罗慕洛问道:“那么,我还能相信这个说谎的放羊娃吗?”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就连罗慕洛自己都不敢请求皇帝再一次的信任,因为那简直等于侮耸大汉皇帝的智商,或许会招来更加可怕的惩罚。

    但鸟兽尚且贪生,何况于人?罗慕洛眼见楚风一挥手,几名全副武装的卫兵就要上前把自己拖出去,情急智生,不顾身上锁链重重,竟从地上爬起来,昂然道:

    “皇帝虽不信罪人,却还须用罪人。如果没有料错的话,罗斯蛮族渡过黑海大举登陆,拜占庭精锐的“维克西拉提欧一帕纳提纳。已抵达科尼亚近郊,威尼斯和热那亚的海军则封锁了小亚细亚西南两面的海港!”

    哦?楚风止住殿前武士,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罗慕洛:“说下去。”

    “这些兵马都是罪人以罗姆苏丹的身份结盟、应邀请而来的,大汉虽然强大,在小亚细亚,在塞尔柱人敌视的目光下,同时与这么多强大的势力敌对,也许会感觉力不从心吧?”

    楚风表现得更加感兴趣了,罗慕洛的希望也随之恢复,自信满满的道:“我可以要求这些势力退出小亚细亚的范围,还可以帮助大汉招揽塞尔柱人,我还是合法的苏丹,哈里册封的“东方与西方之王”所有塞尔柱人都会服从我的命令,成为大汉的忠诚臣民!”

    楚风眉头一挑:“那么你做这些,希望换取什么?”

    “生命,我只要活下去。”罗慕洛目光炯炯的盯着楚风,竭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以突出那番话的份量。

    楚风突然捂着肚子狂笑起来,用手指着罗慕洛,似乎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愚蠢的人呐!”阿凡提摇头叹息着,脸上的神情却是得意到了极点:“罗慕洛,你竟说拜占庭等国应你邀请而来,也会应你要求而退,你竟说塞尔柱人还听你的号令!

    真主安拉在上,现在拜占庭不会听你半个字,塞尔柱人更是恨不得把你一口口咬死,看看吧,看看吧,这是安好引二享城居民给大汉皇帝的请愿书。你自只看吧!”※

    罗慕洛抖抖索索的捡起那份请愿书,颤抖着翻开只看了一眼就冷汗哗啦啦往下淌,因为那份请愿书中除了不遗余力的吹捧大汉皇帝,声明自己都是心向天朝、诚心归附,只是被苏丹胁迫只好在最后关头弃暗投明云云”末了,还请求皇帝一定要对引战争的罪魁、胁迫本来心向天朝的塞尔柱人抗拒天兵的伪苏丹罗慕洛严惩不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是哈里册封的东方与西方之王,我是他们的苏丹啊!”罗慕洛双目红赤,状若疯癫,因为他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失去了,面临最畏惧的死亡,这个外强中干的独裁者竟已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

    阿凡提开心的笑着,在罗慕洛耳边低声道;“连安拉在人世间的代言人,哈里本人都已经被大汉处死,你这个东方与西方之王算得上什么?教你死个明白,你留下的苏丹宝座多半是我来坐啦!”

    你!罗慕洛愤怒的盯着阿凡提,一言不他已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话也没必要说了。

    “爱的苏丹老爷,您、您实在比我那头小毛驴还要蠢呐”。

    阿凡提摇头叹息着,他脸上还是挂着那种招牌式的恢谐笑容可在罗慕洛眼中就比呲牙咧嘴的恶狼还要可恨。

    “聪明的纳苏尔丁霍加”楚风笑着问道:“请你告诉我,应该怎样处罚这个无耻之徒?。阿凡提凶巴巴恶狠狠全然没有了诙谐滑稽,长脸上全是戾气:“将罗慕洛凌迟处死,此前被消灭的塞尔柱轻骑兵的数万头颅筑成京观放在狮穴科尼亚城外,罗慕洛的人头则放在京观最顶部,以惩不臣、以做效尤

    楚风拍手叫道:“好主意,好办法,那么,就冉你来操办此事吧”。

    阿凡提目瞪口呆,立亥从得意的巅峰跌入了进退两难的山腰,楚风接下来的命令叫他很有些头疼啊

    听说要凌迟处死,罗慕洛当然吓得瘫软在地,俨然成了摊臭狗屎,可阿凡提什么愁呢?

    因为楚风指定的监斩官不是别人,就是他这位纳苏尔丁霍加!

    阿凡提那个愁啊,他现在是全体塞尔柱突厥人的英雄,是他使安塔利亚等城市的居民免遭东部行省那种可怕的毁灭,而且过去帮助穷人积攒起来的声望,加上部分塞尔柱贵族的拥戴,可以说已经是新苏丹的不二人选,这也是他并不太担心苏丹宝座落入他人之手的原因

    一内心对权位的急切渴求是另外一个方面,但阿凡提确信楚风不可能选择第二个人来做苏丹,所以这些天他除了组织安塔利亚港的欢迎仪式之外,并没有急着向楚风表示进一步的忠心。

    他更希望由大汉皇帝主动提出,这样,就能保住他大贤哲的清名,但没有想到皇帝突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阿凡提错愕的看向楚风,大汉皇帝的微笑之中深藏着很多无法言明的东西,比斯芬克斯的笑容还要难以捉摸,那种深入骨髓的压迫感,令阿凡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零。

    不理会阿凡提哭丧着脸、一幅为难的模样,楚风的笑容始终如一。

    陈淑祯正襟危坐,玉手却在楚风背上一笔一画的写道:你、真、狡、猾!

    大汉对藩属地区施行羁糜统治,需要一个对本地区有着适当控制力的统治者,这种控制力要大,大到不让这片藩属区闹乱子,又不能太大,比如大得可以挑战宗主国的权威,老祖宗明“尾大不掉”这个成语有他的道理,大汉不用于自己的朝臣,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藩属地区还是必须从严控制的。

    像阿拉伯的哈辛,自己只是沙漠里面的一个小小酋长,大汉扶他来做苏丹,担心的是他的威望不高、控制力不够,所以尽力扶上马还送一程。帮助他稳固势力;

    而塞尔柱突厥的阿凡提,本身就是个谢赫了,在普通百姓之中名气又大,帮助穷人智斗巴依老爷的事迹广为传播,又是拯救诸多城市的大英雄,还是塞尔柱诸贵族势力的联络人,这么多重光辉加起来,不要太潇洒哦!

    人心总是会变的,楚风从来都是从制度、从源头防范于未然,如果让阿凡提来做苏丹,他必然对塞尔柱人拥有极强的控制力,甚至有可能对大汉这个宗主国构成挑战。

    那么,适当的给他找点儿不自在,给他的光环褪褪色,也就是楚风要做的事情了。

    李鹤轩有些可怜的看着阿凡提。刚才这家伙还得意扬扬呢,现在和霜打的茄子差不多,有活阎王美誉的情报司长暗自腹诽:“谁说楚风这家伙不会玩阴谋诡计?阳谋。人家这是光明正大提出来的阳谋!靠。比我还心黑手狠小阿凡提,你有得玩了”

    当初埃及哈里穆斯塔法兵败,各埃米尔、谢赫想抛弃他,但都不愿意背负杀害哈里的恶名,只好把泼天也似的功劳送给张世杰,由他在金字塔下斩杀穆斯塔法一当然由张世杰来取这功劳也是名至实归,远征万里之外、苏伊士大破圣战军,可要是埃米尔们心够狠、脸皮够厚,直接一刀把穆斯塔法朵了,张世

    现在,苏丹罗慕洛是巴格达正宗哈里册封的“东方与西方之王”论起来不比埃及哈里地位低绝大多数穆斯林公认埃及哈里谱系不如巴格达正宗,阿凡提要杀死他,就得背负起断绝塞尔柱帝国谱系的恶名!

    要弄来各城市要求严惩罪魁的请愿书,容易,占领军说天是红的海是烫的也没人说个不字,可亲自动手就完全不同了,”

    而用数万颗塞尔柱轻骑兵的头颅筑造京观,这更加为难,要知道塞尔柱人是以家族、部落形式生活的,一个人被杀整个家族、部落都有义务替他复仇,这战场上被汉军击毙是理所当然,不过再割下人头筑京观就有点儿”到时候,那些死鬼轻骑兵的族人会把怨气撒到谁的头上呢?

    阿凡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楚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种压迫性的目光令阿凡提不得不尽快作出了决定。

    心一横,阿凡提跪下禀道:“谢陛下委以重任,微臣定不辱命”。

    “说到重任啊,我倒是想起来了,还得给你点重任呢”楚风云淡风清的笑笑,似乎不经意的道:“既然伪苏丹成擒,新苏丹也该登个了,我瞧阿凡提这人不错,就由你来坐这位置吧

    砰凡提能听到自己心脏澎湃的跃动声,剧烈跳动的心脏把血液压上了头部,太阳穴一阵一阵的跳。

    之前就知道自己可能坐上苏丹宝座,但可能毕竟不是现实,所以可能变成现实的时候,那种激动和喜悦仍旧在一瞬间搂住了阿凡提。

    “感谢、感谢陛下的信任,微臣一定竭诚尽忠做大汉的番臣,生生世世、子子孙孙永不变心!

    突厥贵族们羡慕的看着阿凡提,其中比较聪明的人则把敬畏的目光投向了楚风,要知道阿凡提之所以能成功登上苏丹宝座,只不过因为这位皇帝的一句话而已!

    大汉帝国的强大,早已耳闻目睹;没成想大汉皇帝本人如此年轻,竟有这般厉害的手腕!

    突厥贵族们觉得自己能被皇帝玩弄于鼓掌之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君不见死狗般瘫在地上的罗慕洛,即将被处以凌迟的酷刑?

    科尼亚城西,四个军团的拜占庭皇家近卫骑兵列阵而来,蹄声隆隆、盔甲铮铮,黑色双头鹰旗猎猎飞扬,军容之盛亦非同小可。

    不过,他们并没有摆出攻击队形,而是排列着代表友好的花式阵型,记练有素的战马踩着舞步蹦蹦跳跳的前行,全副武装、披着猩猩红披风的骑兵们骄傲的控马提缰,使队列不停的变换,盛大的军乐曲子里,每个大队的队型先是三角变四方、四方变五角、五角变六芒,最后无数个六芒星向内收敛,又同时向外扩展。犹如无数朵鲜花盛开。

    楚风站在城楼,以“基督之圣矛凯撒、奥古斯都、万王之王。的身份检阅“友军。”之前拜占庭方面已经来了正式照会,声明他们是讨伐百十年来结下无数仇恨的突再强盗,替亚美尼亚等地的基督徒报仇雪恨。很简单的逻辑,如果拜占庭抢先进入了科尼亚,他们会成为大汉帝国和罗姆苏丹国之间争端的“调停者”当然,调停的结果尽人皆知,在五方势力联手之下,大汉除了灰溜溜的退出小亚细亚,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但现在,大汉已经占据了科尼亚小亚细亚战争尘埃落定,新苏丹阿凡提再过三天就要接受大汉帝国的册封,宣布塞尔柱突厥人成为大汉的藩属,那么拜占庭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接受事实

    一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大汉帝国纵容十字军势力在东部行省大开杀戒,就给拜占庭设下了第一重圈套,只消大汉扶立的新苏丹阿凡提告诉西部行省的塞尔柱人。说他们在拜占庭人刀下将会遭遇东部行省同样的命运,那么到时候疯狂的抵抗就足以把拜占庭人拖得疲惫不堪,大汉将会非常轻松的取得胜利。

    阿里坦乌斯愤恨的看着城墙之上的楚风,这位以美男子著称的罗马将军别的地方都还是那么漂亮,可他的屁股毫无疑问被毁容了那介,部位缠着厚厚的绷带,显得非常可笑,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汉军欢送这个冒失鬼的时候,有枚子弹不偏不倚的射中了他的屁股。

    执政官那赫提留根本不管阿里坦乌斯的羞愤,自顾着拍马上前,迎着带有皇室徽记的马车来到城下,在马背上朝楚风呵了呵腰,大声通报:“安娜帕列奥丽娜公主殿下驾到”。

    安娜公主从马车中走出,一袭华贵的修红色天鹅绒长袍,衬得她的皮肤比牛奶还要白腻细滑,金色长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美丽的容颜足以令海伦和克里奥帕特拉黯然失色,窈窕玲珑的娇躯散着无穷的魅力”

    楚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现这位公主似乎和自己有过一面之徽

    安娜公主笑了,她觉得自己至少在一个方面令大汉皇帝大吃一惊,这已是某种难得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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