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冯玉菊。不知是总理亲来微服访,多有怠慢在此赔罪

    紧皱眉头还在思索着日本为什么会突然大变、主动出手原因的刘克武,精神完全集中在思索。突然一声女人的急呼声,将刘克武的心神拉了回来。

    抬头望去,只见老板娘已拉着兰儿跪拜在自己面前三步之处。二女的脸上,均是露出了惊恐之色,这倒是让刘克武没有意外。

    起身走到二女面前,刘克武左手拉自称叫冯玉菊的老板娘,右手拉兰儿姑娘,将二人从地上边扶起来,边微笑着言道:“不知者无罪,何况在下此次即是微服而出,自然不再是什么总理,只是一个平常的人而已

    “总理就是总理,即使微服。几时见过乾隆、康熙以民自居?”老板娘未开口,她身后的兰儿又抢话说完,奇异的笑着望向了刘克武。

    看了她一眼,不等刘克武开口,冯玉菊就先回头狠狠的瞪了兰儿一眼,轻声娇斥到:“兰儿不得不无理,胡说什么你,”

    被姐姐一斥,兰儿马上应声低下了头,小声在嘴边嘟囔到:“本来就是嘛,总理就是总理,皇上就是皇上。哪有宰相一微服就不再是宰相的吗?”

    听闻此言,眼见老板娘又要斥责声起,刘克武却是爽朗的一声大笑,止住了冯玉菊欲开之口。尔后,才松开两只粉嫩无骨的玉臂。转身边走回到自己的凳子前,边言道:“王侯将相,宇有种乎。在朝为君,若无民拥,何来君也?权贵显耀,臣权君赐。若无君之贵,又何谈臣之尊也?”

    见到刘克武这样说了,冯玉菊露出了笑容,转回头看着刘克武,以其甜美笑容加之更是甜美的声音说道:“传言看来非假,刘总理您还真是一个不拘泥俗套之礼,通晓大义且平易近人的宰相。咯咯,今日有幸让您光顾我这草庐小店,还真是大不敬。让您受委屈了呢!”

    又是一声爽朗的大笑,刘克武将身子坐回到了凳子上,微笑回望冯玉菊,说道:“老板娘不必如此说,在下其实也不过是一介武夫出身。侥幸的三战三捷、侥幸的得到了群英相助。才有了今日之身份和地位。

    什么俗套之礼,什么平易近人,只不过是在下不想把人和事搞的都那么死板罢了。”

    “为官者小女子原来也见过了不少。呵呵,一小小的县令,那谱都大的不得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堂堂一品宰相、大清主宰之人,竟然如此之随和的。”当面拍马屁,冯玉菊这一套用出来,让刘克武即厌恶却又讨厌不起来。

    看着她那似真似假、娇滴滴的样子,刘克武以左手从桌子上端过了茶碗,以右手对面前这姐妹二人示意,嘴上说道:“老板娘就不要如此多的虚礼和褒扬之词了,我们还是坐下来说话的好,不然在下还真的很是不习惯。”

    听此话,冯玉菊轻拉兰儿的手小施一礼对刘克武唱诺到:“谢总理赐座,”

    话音落时,冯玉菊拉着兰儿就坐到刘克武对面的凳子上。坐稳身后,她才继续又开口言到:“闻听金鉴殿上,总理您都是让群臣与皇上同坐办公,这还真是有唐宋之风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竟能与朝臣大贤们同等待遇小女子这心理呀,还真是荣幸备致咯,”

    言未止,见刘克武浅饮之后,茶碗之内已经空出半碗。起身端起桌子上的水壶,冯玉特边向刘克武的茶碗丰续满水,边又说道:“武夷山中古来即多有大贤名仕隐居或立身,不想今日竟有刘总理您这样的当世大贤也前来,怕是从此之后,这小小山中,必要赖您此行不再萧条了。”

    接过冯玉菊斟满水重新递到自己面前的茶碗,刘克武轻笑一下,回道:“山中有双美,花香竹香沁四野。即使无在下前来,这山中怕若非已是深冬,来光顾老板娘您这生意的客人。怕也少不了许多吧?。“什么呀?色中饿鬼见不少、正人君子无几人!”坐在一边的兰儿又一次的抢过话说完,将她录好的一只蜜插放到刘克武身侧的桌子上。

    “兰儿,又要胡说!”

    “哈哈刘克武见兰儿一个天真的直言,马上又一次遭到了她姐姐的怒斥,立即到笑一声为其解围后,看着老板娘说道:“兰儿姑娘深山之中久居,却是多出几分世外之人的纯真与直爽。老板娘您呐?想必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才会多出几分谨慎吧?”

    “小女子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呢?在您面前,何人还敢自称见过大世面呢?”老板娘谦虚的言毕,将手伸向了桌子上果盘之中,抓一起把花生录了起来。

    美人如玉,美景如斯。晓越初升、映照草堂。此情此景,让刘克武再望向二女时,不禁为只又一次的陶醉起来。

    见到刘克武呆呆的望向她和姐姐,兰儿那白哲粉嫩的脸上,马上红霞飘上双颊。“嘤咛”一声起身躲闪到了冯玉菊的身后,嘴上轻声说道:“刘总

    被此言一惊,只短暂陶醉的刘克武收回了心神,竟是随口吟唱起来:“笑天下,恩恩怨怨何时才休罢。黄昏近晚霞,独行无牵挂。太潇洒,不问世间仇恨淡如茶。人生一句话,行得正邪不怕。伊人风度翩翩处处留香,月光山中幽幽亮。晚风吹愁如海浪”

    “来啊、来啊、香茶满杯,谁都不要过来挡。畅饮高歌爽快唱”

    “浪天涯,伴随枯叶片片风尘沙。难掩真风雅,不为痴情就爱花。花太香,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不带一点伤,只在乎爱过她

    “啊哈”你又何苦强忍思念不理她?孤丹海中晃,活得莫乖张,还是那么想着她。啊哈,你又何苦一定要她不想放。缘份撑不长。想她偏不让,何必勉强。”

    “海蓝蓝,明朝依旧是个男子汉。天下一句话,情爱放一旁。花太香,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不带一点伤,走得坦荡荡”

    一前世曾经广为流传。某部电视剧的主题曲《花太香》,就这样被刘克武略做修改后,应景应情、应心应形的唱了出来。

    唱者高歌,听着心醉。躲在冯玉菊身后兰儿看向刘克武的眼神,却已经变成了迷离游荡之形。就连坐在那里的冯玉菊,也是一时间痴醉的望着刘克武,沉醉在那歌曲的意境之中。

    “天下一句话,情爱放一旁。花太香,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

    不带一点伤,走得坦荡荡”刘克武是唱的,片刻之后定住心神的冯玉菊,却只能是很押韵、低头轻声的复吟了一句。

    吟颂之后,冯玉菊抬头再看向刘克武时,眼睛里也透射出了异样的光芒。双颊喜一次绯红之色乍现,冯玉菊言道:“好一个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好一个不带一点伤,走得坦荡荡。唉!可惜呀!小女子的父母双亲,却是未能如总理您如此看的开,为男女私事,引致家破人亡

    这是没有预料到的,刘克武本来就对这对姐妹的身世很是好奇,冯玉菊一句言毕突然站起了身,拉住兰儿齐齐的重新跪拜到刘克武面前,声显悲戚的说道:“请总理为民女做主

    什么情况?突然见到两个美严绝伦的美人又跪到了自己的面前,刘克武连忙站起身,边往起拉这对姐妹,边在口中说道:“二个小姐不必如此,有何冤屈请起身慢慢说来。跪拜之礼早已废除,请二个小姐万万不要再对在下行如此大礼,”两个娇柔的小女子,无论是力气上、还是体魄上,又怎么可能比的过久历军旅、身材魁梧刘克武这一拉。二人被拉起身后,冯玉菊依然半躬其身,对刘克武说道:“小方才总理您入店之时,民女即已看出您对民女家世很是好奇。”

    “只是小女子的家世,却是与朝廷权贵有很大之牵连,那人是许多人都得罪不起、我们也只能躲而不敢与之对抗之人。故而才在三年前,家父被害、家母险做他人小妾时才逃如这深山之中。”冯玉菊说到着,眼角流淌出了一缕晶莹的泪水。话至半句哽咽住无法再说下去。

    看着冯玉菊那幅样子,再看看她身边的兰儿,整个人都已是如雨打梨花一般。刘克武知道了,这姐妹二人父母之事,至少该是与过去很有势力的大人物有关系,让他们躲在此处,即不敢出去伸冤,又不敢轻易泄露内情。

    多大的人物?满清的王爷给自己灭了十三个了,贵族一次就干掉了十多万。还能有什么大人物,是自己这个天下真正主宰者不能去拿他法办的?

    念及此,刘克武坐回到凳子,脸上怒容稍现的开口说到:“冯小姐不必悲伤,请尽言详情。有冤必伸、有仇必报,一切有本座为你姐妹二人做主,你只管道来。”

    掏出手帕擦拭掉泪水的冯玉菊,听到刘克武这话之后,才重新强控制着将其父母之事时断时续的说给了刘克武知道。

    原来,冯玉菊的父亲的确就是冯麟阁的大哥,只不过当时她父亲搞团练的时候,意见上那时候还是个真正的草莽之徒,以杀人为乐、掠民为趣的冯麟阁在思想上完全不同的。所以,兄弟两个才一个当了真正的匪,一个后来先行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成了正规的巡防营。

    冯麟楼在接受朝廷正式封职后,也算是有了个很不错的身份,才正式去向冯玉菊的外祖父提亲。怎么说也是个四品官了,虽然说是重文轻武,但是当时冯玉菊的母亲已经怀了冯玉菊四个月,连门都不敢出了。冯玉菊的祖父,也就只能是应了冯麟楼这门亲事。

    结婚之后,冯麟楼征战辽东,剿匪平叛。三年之内战功是没少立,可是却因为不懂满清朝廷的“为官之道”一直未能得到升迁。

    不升迁就不升迁吧!反正一个四品的巡防营,薪俸加上应该不应该的外快,也能让有了三岁大冯玉特冯家一家三口过的很不错了。以心到,祸从天降。辽东战事起。海城巡防营在日本人在松绷册州军作战的时候,就被调归了当时了毅军麾下,奔赴辽东参战。冯麟楼带着他手下的那五百三十多号人马,当时就是毅军八营之后,在后方担任了半个多月后勤总补给的“宣字营”。

    这个营,当时在辽东的时候,刘克武曾经听自己那个阵亡了的父亲刘凤清提起过。当时“父亲”的话里话外,都无非是不把那个营当成真正的毅军,只当成是二线的杂牌补充军而已。

    前方作战的将领如此去看“小宣字营小”可想而知他们在后方也是不会受到礼遇的。等到大战激烈到毅军伤亡惨重时,老宋庆才想起了还有一个营可以用。

    于是,就在刘克武渡江斩敌酋之日,“宣字营”被派到了旅顺支援在那里负责从侧翼帮助姜桂题的宋得胜麾下。

    大战之中,冯麟楼身先士卒、奋勇当先。被日本人子弹打穿了右胳膊,换做左手去砍杀一个又一个敌人?脑门子上给日本人砍出了一条长长的、深见脑骨的大口子,依然挥舞战刀将砍伤他的那个日本鬼子的脑袋搬了家。可是,姜桂题畏敌不前小竟然在和宋得胜商量了一下之后,把冯麟楼这个营和其他两个本就不属于他们嫡系的部队,给扔到了日军重重包围之中。从而,为他们的败逃,争取到了很多时拜

    主力溃逃。三支本就装备上远不及淮、毅、湘、庆、铭那五大军杂牌部队,完全就是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苦苦在辽东金城子与日军上万人连打了三日三夜。最后,其他两个营的管带全部阵亡了,那两个营的将士自然性依附到了冯麟楼的麾下。

    即使是三个营加到一起,冯麟楼当时身边总共剩下的人,也不足两百人了。四周,却是整毒万名日军的第四师团。围着他们在狂轰猛打。

    寡不敌众、弹尽粮绝。本就有许多匪性的冯麟楼,终于在那天的入夜时分,找到日军包围圈上的一个小小的漏洞,带着他的二百弟兄巧妙的跳出了日军的包围圈。

    按冯玉菊所说的日期,其父逃出日军包围再的那天,实际上辽东之战已经结束。

    因为就是在那一天,刘克武由宋庆等人亲自相送,踏上的进京之行。也正是在那天之后的第五日。冯玉菊的叔叔、现在的第旭军军长冯麟阁在海城西北被自己收编的。

    逃出日军包围圈的冯麟楼,没有象本来该出现在历史上、张作霜那个东北王一样重新去落草,而是带着他的二百多人返回了海城。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就在冯麟楼回到海城的三日之后,把他那五百多人当成诱饵扔给日本人的宋得胜,带着部队回到了海城。

    不但没有给有勇有谋、战功卓著的冯麟楼表功,反倒给冯麟阁扣了顶“失地畏敌、致军全败”的大罪名,为宋得胜、姜桂题这两个战争丢失掉旅大地区的人背了黑锅。

    旧日军队里,这样的事实际上是屡见不鲜的,这倒没有让刘克武感觉到与什么意外。至于那个宋得胜,那可是自己大哥刘克文的岳父,现在还在当着张家口警备区的司令官呢!

    所以,当冯玉菊说出了宋得胜的名字时,刘克武不禁打断了她的话,面色严肃的问到:“冯小姐,难道您母亲带着你们姐妹躲入这深山之中,是与宋得胜有关吗?。

    冯玉菊原本泪涌如流、晶莹闪烁的眼睛中,突然迸出了一阵令人恐惧的痛恨之光。重重的点了点头,冯玉菊回到:“按大清律,失地者斩、男眷充军千里、女眷充为官奴。谁知道,那宋得胜亲自带人到我家中查抄之时,见我母亲貌美,其人竟起歹念,欲霸占我母为其小小妾

    “时,民女待嫁闺中,本定甲午年底即行完婚的。宋得胜那畜生,不但想霸占我母,还欲逼小女子嫁与他那四个儿子里打小脑袋残疾的小儿子。民女不从,唯与与家母商议之后,趁夜黑风高之时,带着小小妹和弟弟逃出了宋得胜的看管。”

    “一路奔来,那宋得胜竟然派出了一队人马,四处追拿我母女亲子四人。先玉津、后安徽,最后我们躲到这来了,才算是彻底躲开了那畜生的追踪

    “哐”的一声响声,刘克武听到这,一拳砸到了红木桌子上。“腾。的站起身后,对着门外喊到:“张宗盛,你他娘的给老子进来,别那听了,”

    应声而入,方才已经趴在门外偷听了大约十几分钟的张宗盛,进如房间时脸上的表情,是与刘克武完全一致的。两个人都是铁青的脸,他一站好身形,就对刘克武问到:“总理请下令,属下马上派人把那个老的给拿下

    “好,传本参谋长之令。即日削夺宋得胜一切封赏、去其军职、免其党内外一切任职,交奉春煊处查实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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