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克武将长枪在手上一抖,翻出几个枪花。暴喝一声后,双腿再紧夹下马腹,人马同行急猛冲向前,只一个冲刺就追上了大约三十几名鬼子。

    只见银光翻滚,血影翻飞之后,那三十几个鬼子的惨叫声紧随而起。将手上的长枪舞动的密不透飞,刘克武几乎每次将长枪前探或者翻、刺、挑,都会将一名鬼子刺翻到地面上。

    一个鬼子尉官,可能是这三十几个鬼子兵的指挥官,还想挥舞他手上的战刀来迎战。结果只是和刘克武两马一错的时间,就给刘克武横枪一个前刺,枪头先洞穿了那个鬼子尉官的胸膛。

    马过人过,眨眼的时间刘克武已经到了那鬼子尉官的身后,一把抓住枪头,狠的一拽。

    “噗嗤”

    “哎呀……”

    随着长枪被刘克武从那鬼子尉官身后整根拽出,那鬼子尉官大叫一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之后,他带着一脸的惊惧,身体缓缓滑落。

    “扑通”一声闷响,那个鬼子尉官到死也难以相信,怎么会有人可以将长枪洞穿敌人的胸膛,从后面再抽出去。这是何等的力气,这又需要何等的武功才能做的到。

    跟在这鬼子尉官身边的那些东洋兵,见到这一幕后比那个死去军官更加震惊。他们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前些天从天津侥幸逃回旅顺的那些老兵,会称呼那个中国的恶魔将军是战神在世。

    如此的狠厉杀招,那些崇尚武士道的东洋兵,也只相信他们所谓的宫本、信长几个战神才能达到。本就已经如惊魂之鸟的东洋兵,看完这一幕后,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刘克武挥枪还要再刺向右侧的一个东洋兵,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那个鬼子兵不等刘克武的枪刺过去,已经大叫一声扔掉了他手上的战刀和枪支。双腿迅的跪到了地上,竟然就在刘克武的面前,对着刘克武连连磕起头来。

    一个跪下,其他那些鬼子也同时跪了下去。他们的嘴上,同时用日语说着:“求战神饶恕、求战神饶恕。”

    笑了,这次是换上无奈的苦笑。刘克武看着跪到自己面前,剩下的这二十几个鬼子,先是苦笑随后狂笑。笑声突然停止,刘克武对着赶上来的傅良佐大涉外能够的说到:“都给我绑了,就地活埋。”

    “啊?”

    惊叫一声,傅良佐彻底的被震惊了。虽然说他知道面前这位爵帅痛恨东洋人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可此时那二十几个东洋兵已经投降,从前可一直都在听刘克武说要受降俘虏以为人质,现在竟然下达了活埋这些东洋降俘的命令,不吃惊倒成怪事。

    “愣那干什么,没听明白本帅的话吗?”刘克武擦拭了一下手中的长枪,趁这短暂的机会,也让胯下的战马喘息一下。

    被刘克武的话叫过神来,傅良佐迟疑的问到:“爵帅,您不是要受降俘虏以为质吗?更何况,这些东洋狗业已投降,阵前杀俘,恐为朝廷怪罪吧?”

    狂声大笑几声,刘克武停住笑后才冷冷的盯着自己这新任亲兵营管带说到:“朝廷那都拿了日本三王九将当人质,东洋那个狗天皇不是一样派兵来打?他要战,我便战。叫你杀,只管杀。朝廷怪罪下来,也本帅顶着呢。”

    停了一下,看到跟上来的大队人马,刘克武提高嗓门大声又说到:“今天在这威海卫,本帅就让东洋人来多少死多少,一个也不受降。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侵我国土者,虽众必绝,兄弟们,一个活的也别给我留,跟着本帅,屠尽东洋狗,杀!杀!杀!”

    “杀!杀!杀!”

    “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

    “侵我国土者,虽众必绝。”

    “杀啊!”

    呐喊声再次响起,刘克武已然转身又一马当先的杀向了那些还在四处奔逃的东洋溃兵。他不相信,自己新任命,又有大恩的傅良佐会不执行自己的命令。

    长枪舞动,血柱喷射,刘克武再次追上那些溃散的鬼子兵后,又是一轮更猛烈的大挑杀。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新南军官兵,也是各个不再管那些鬼子是不是投降,只要一靠近或挥刀就砍、或开枪就射。

    而只剩下百余人的亲兵营,从杀掉那二十几个鬼子兵之后,就再不见他们去冲锋了。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他们成了只是负责活埋东洋人的专业队伍。

    刘克武带着人,越抓越多,到了后来,傅良佐人手不够用,只能去工兵营又借调了一队人才算能完成刘克武交给他的活埋任务。

    一路冲杀,终于再次抬头的时候,刘克武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威海城。但就在这个时候,日军北帮炮台上的大炮开火了。

    “轰、轰、轰。”

    “全军后撤,远离北帮炮台射程。”刘克武大喊一声,来如电去如风的转身勒马就走。那些丧胆奔逃中的日军,看到追在他们后面那个手舞长枪的清军小将转头向南跑了,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三十几里的山路上,已经躺满了被杀死的日军和阵亡的清军。刘克武带着队伍一脱离北帮炮台的射程,直接转向了已经被夺下来的塔山炮台方向急奔。看着路边横七竖八躺满的尸体,刘克武的心头也不禁一紧。

    没跑太远,迎面就碰上了一队人马。因为天色已经黑了,对面的人不知道这些从北面跑回来的是敌人还是友军,竟同时“哗啦”一下端起了枪。

    按住马头,不等刘克武说到,对面就大声的问到:“对面的哪支队伍的?北洋水师提督丁大人在此,还不下马参见?”

    大笑一声,刘克武心里笑的更是大。虽然你是个从一品,可老子脑袋上还多个汉军副都统外带子爵衔,谁该拜谁啊。

    不用自己去说,跟上来的王英楷就抢先大声冲着对面回喊到:“山东布政使、新军南镇总统制、罔替二等子爵、钦命汉军镶黄旗副都统刘克武刘大人在此。”

    对面的人一听完这一大串名头,立即就出一阵躁动之声。小片刻之后,一身戎装、头上戴着红顶子的一员老将,就带着一群人快步跑到了刘克武的面前。

    老将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对着刘克武边行了个参拜之礼,边在嘴上说到:“加尚书衔北洋水师提督、钦赏协勇巴图鲁勇丁汝昌,携嵩武中军右营管带官孙万龄及北洋水师水陆双军并嵩武中军右营将士,参见刘爵帅。”

    连忙翻身下马,刘克武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丁汝昌的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了丁汝昌的两腕后,说到:“丁军门何必多礼,按品秩您可比晚辈要高的多,理应晚辈向您见礼才是。”

    虽然嘴上如此之说,虽然知道这个丁汝昌在这场战争中,是空有报国志、苦无后援来才会败北身死。但想要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利用满人的制度来实现自己的报复,刘克武也只能选择处处以威势对人了。

    按道理来说,丁汝昌的顶戴是从一品衔,还加了个正一品尚书衔,是要比刘克武高出一级到两级的。满清却为了突出满人的优越性,非在原来的封建的体制上,愣是加上了个满、汉、蒙之分。

    旗人见官与汉人有功名在身的一样不跪拜,除非见到了同样是八旗的官员才要跪。旗官见着高他们一品的官员不用跪,平级的汉官反要象旗官行礼。

    而象此时这样的情况,则更多是因为光绪皇帝给了刘克武一个汉八旗号称重权之旗的镶黄旗副都统,这是丁汝昌一拜的原因。外加着,刘克武还是个二等子爵,而在爵位上丁汝昌却未封任何爵位。

    子爵在满清的爵位体制中,自身就是个一品的。两者一相加,而且刘克武是实授的副都统,丁汝昌只是个格同正都统。纵然他有个加尚书衔,但一个封爵就让他不得不参拜了。所以这才出现了此时这样,一品提督参拜二品布政使的事情来。

    见到刘克武对他很是谦逊,并以晚辈自居,丁汝昌连忙直起身,对着刘克武说到:“刘爵帅虽为后起之秀,但老夫人在这威海卫,却也早有耳闻您的大才。更何况,您虽为后起之将才,却已是子爵在身,朝廷的礼法,在下怎敢妄失。”

    爽朗的笑声之后,刘克武拉住了丁汝昌,边向南面行走边在嘴上说到:“丁老军门就不要再客气了,朝廷的礼法自是不能废。你这参也参拜完了,我们就还是不要再这样继续客套下去了。来,哪位是孙万龄孙管带,还有丁军门引见。”

    “下官嵩武中军右营管带官孙万龄,参见刘爵帅。”哪里需要丁汝昌去引见什么,刘克武的话音一落,一个身材矮小、戎装满是血迹的中年将领,就跪到了刘克武的脚下。

    上前一步,刘克武将这个矮小却很健壮的中年人从地上拉起来后,笑着说到:“孙管带昨日先行抵挡倭奴之战,可是打的真漂亮啊。以少胜多、扬我国威,白马河是咱在这威海一战第一个开门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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