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不舍放弃、重新码字

    午夜十分、纵然再过喧闹、熙攘的世外桃源,亦有晚钟般的落幕。(手打小说)几缕月光洒落在颍川郡城外小道之上,伴随阵阵寒风夹带山道间的清新味儿,倒替这孤道上的两个男子,醒了几分酒意。并无他人,这夜半赶路者,正是方才尚于荀府与颍川三杰把酒言欢的陈清、秦舍主从二人。酒不醉人,人自醉。几旬黄汤下肚,除了脖颈处稍稍有些微红,陈大官人的精神倒亦算不错,精神抖擞,跨坐在马儿之上还有几分闲心哼唱小曲儿,显得格外惬意。相较之下,紧随其后的秦舍反倒有些许倦色,这也难怪,他可不像这位爷,日上三竿方才迟迟起身。

    “先生,刚刚辞别荀公子,何须如此早便动身前往陈国?”

    朝前方微微一探,借手中火把和月光,比对了一番地图,陈清这才将之收回囊中,摇头笑道:“方才临别之际,文若虽有;奉孝、志才早已心在兖州、陈留,彧又何敢不随之前往?之言在先,然却未定时日。如此,吾之所以急急赶路,便等于是与其三人一提醒,如今正逢乱世,当速筹谋为上。”

    秦舍挠了挠脑袋,话倒也听的明白。就和赶鸭子上架一个道理,竹竿敲的早了,鸭子自然跟的紧,这竹竿一旦停了,那鸭子又怎会愿意乖乖的往上窜。

    “嗯,还是野外的空气好呐”伸了个半懒腰,一身白衫覆盖的陈清,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忽而扭头,笑问向后方明显不在状况内的秦舍,道:“你说,我二人何时赶到陈国尚可?”

    秦舍微微皱眉,这还用问?当然是越快越好。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吐出来,只因为自家这位看似温柔的先生,着实太过狡诈可恶,每每理所当然的问题,到了他嘴边总会有不一样的解释。稍加思索,秦舍试探性的答道:“唔、依小人之见,若连夜赶路,明日午时便可赶至。”

    “好小子,学会耍心眼儿了”陈清朗声一笑,刻意放慢了马步与之并驾齐驱,待两马并行之际,忽而翻身下马,在山道两侧的树荫间找了快的茂密的草丛就是一趴,浑然没有半点文士的自觉,朝愣在原地的秦舍摆手道:“把马儿绑在树上,今夜就在此处休息了。”

    “先生、你这是何故?若不欲急着赶路,何不在颍川城内多逗留一夜?再者,如今正逢寒冬,荒郊野外的,容易冻伤身子,万万不可呐”

    秦舍见状大惊,完全云里雾里,要说自家这位怪才,还真是怪到了骨子眼儿里。无奈,谁让他是侍卫?只得匆忙翻身下马,奔来劝阻。

    “少操心了啊,刚才让你多吃点,就是暖暖肚子的。一会儿把篝火点上,冻不坏的。本公子虽然细皮嫩肉、但也没那么娇弱。当初和孟德一道讨伐董贼之时,那家伙,连续十来天露宿野外,连食物干粮都没……”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句话,今儿个秦舍算是彻底明白啥意思了。听着耳边陈清唠唠叨叨、源源不绝的回忆往事,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却也是没法儿反驳,干脆从其言,束紧了马儿,安分的摆摆手,跑到一旁捡起了柴火,心思着回去后,一定要让城里的名医看看这先生的脑袋。

    未过多时,待秦舍捧着一大堆干柴、杂草回来,点燃了篝火,陈清才算缓过了神,翻身靠坐在了篝火旁,借着几分醉意,饶有兴趣的串起一串儿树叶烤,朝秦舍笑道:“优化但说无妨,若是憋着,伤身,伤神呐”

    “这、那我就说了啊”秦舍是个性子直白的人,憋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闻其言,立马凑到了边上,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先生,咱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知道兵贵神速这四个字。夏侯将军的部队已在陈国之外待守了两天两夜,等的就是先生前去主持战事。如今,以马力彻夜疾行,一夜便至,何须多候?这时间拖了久了,万一袁术接到消息,派兵前来增援,以这一万兵力又如何挡得了两面夹攻?”

    “唔,所言不差汝之忧,皆实也。”陈清点点头,秦舍能够想到这一层已经实属不易,见他目光真诚急切,倒也不好意思再卖关子下去,索性解开腰间的酒盅灌了口水酒,娓娓道来。

    “兵贵神速,此乃兵家正道也。只不过,要看是何兵、是强兵还是杂兵。”

    见陈清目光深邃而灌注的凝视着渐渐燃烧起的篝火,秦舍按耐住不断滋生出的疑惑,凝神静待下文。这段日子来的朝夕相处让他深刻了解到,这时的陈清才是那个被曹操成为第一智囊的‘狡狐’。

    “妙才所率之万余步卒,虽数倍于陈国守军,然兵力却远不如前。古人云:莫要小觑天下英雄,此言分毫不差。袁公路虽未尝有何建树、麾下无甚名士、良将,然其坐镇豫州绝非孟德入主陈留、东郡那短短两年余可比。单是其父辈留下之基业,便远胜于吾军。

    兵者,杀器也吾军虽众,然操练仅有年逾,未得一战,如何可敌?贸然轻进,纵胜,亦损耗非常,不可取也”

    秦舍点点头,陈清的话虽然有些拗口,与平时他玩世不恭的说话语气大相径庭,然而其中的意思却是一目了然。夏侯渊手上的兵虽然多,但战斗力不足,都是新兵,又如何是袁术经营豫州数年,所存积的老兵的对手?

    仅仅须臾,秦舍只觉得对于陈清的冷静分析感到佩服,遂问道:“那依先生来看,当智取?今日吾延缓脚步,可是在静候时机?”

    这小子,反应很快啊

    陈清的嘴角扬起一抹赞许的微笑,稍纵即逝。又灌下一口酒,复笑道:“是也,非也。前番吾便说过,今夜疾行乃是做样子给文若、奉孝、志才看,以‘兵贵神速’四字警示一下。按清之本意嘛,最好再过三日方才启程。

    一会儿说等,一会儿说不等,真真假假,迷迷糊糊,听得秦舍是云里雾里,压了一肚子火却又发作不得,只得焦虑的端坐在原地,两只手不断的握紧、松开,咬牙切齿的注视着神态自若的陈大爷。

    “兵不在多,而在精八百黄巾力士可挡数千官军,千余飞熊军可破洛阳城门,何等惊艳?此等神军,天下人人垂涎欲滴,但若欲练就却绝非一日之能。首当其冲者,便是一个‘令’字”

    秦舍不知道陈清何故要对他说如此多的话,也不知究竟其中的深意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些花很重要,越听越入耳。肇事者的陈清也只是兴趣使然,却不想数年后,因这一夜对谈,培养出了这位名震沙场的曹魏的第二代名将。

    “令,将之言行也欲成一军,必精一将妙才虽历经上次惨败后心神收敛,处事略有冷静,然其本质、躁火未去,屡于军中饮酒、谩骂。今日小战是无妨,可他日三军对阵,直面于天下枭雄之际,又如何能统领一军?”

    说实话,来到汉末之前,陈清对于夏侯渊一直是抱有很憧憬的态度,深以为其统帅之才数倍于其兄夏侯惇,却不想来了后大感失望。夏侯渊许多地方,与演义中的张三爷很有几分相似之处,至少鞭挞一事,都曾有过。

    “可是、明知夏侯将军是这番脾气,若是其按耐不住性格,贸然出兵强取陈国的话……诚然如先生所言,敌军强于我方,那又该如何是好?依在下看来,更该当急速前去劝阻呐”

    话说到这份儿上,秦舍是越想越急。夏侯渊的性格固然是暴躁,联想起其每每于营中无战时,请战剿杀山匪,有战时,身先士卒,强取头功的样子,忍不住几滴冷汗从后背悄然滑落。

    “这就要看天意了。”陈清漠然的抿了口酒,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是同样的有些担忧。如今中原未定,兖州多有变数,袁绍、公孙于河北虎视兖州久矣,早欲插足,若不尽快定了陈国、拿下颍川,并迅速阻止起防御建设,后果麻烦的很。

    然而如今曹操麾下看似文武齐聚,兵多将广,然而优劣参差不齐,这十余万士卒之中竟有七万余皆是训练不足一年的新兵。真正可以称得上战力的,绝对不到三成,这又如何能够将目光投向他处?故此,他今日之所以这般拖沓,为的只是让夏侯渊按耐不住性子发兵强攻陈国损兵而强兵,正是此理只不过陈清想的更为甚远一些。

    若夏侯渊不攻陈国,再静待三日,则足以证明其远非当日之莽撞,可堪大器;若其领兵强攻陈国,则优胜劣汰,取之无甚大碍,然而伤亡必然惨重,可再灭其威风,拔其虎牙,使其知晓过失,再行调整。无论结果是哪一种,对于曹操来说,这都是件好事。毕竟,只有真正从战场的残酷中活下来的才能称得上是士兵,只有从数十场恶战中存活的,才能当得起精锐二字。曹操别的不缺,他所缺的,就是一支足以一抵十、能与黄巾力士或飞熊军向媲美的精兵

    见陈清似在思考、缄口不言,秦舍心中的忧虑更胜方才,却是急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却不想尚未起身,便被陈清一把按下,摇头笑道:“汝信不过清乎?”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秦舍本就不敢打这自己的上司,只是急了眼,如今见陈清面带微笑,似胸有成竹,遥想起他往日的经典事例,却自个儿愣在了原地,抽出不堪。

    “莫急,一切大小,三日后自有分晓算算时日、兖州那头的事情也该定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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