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虎就找来解石的店员,并认真地提醒钟正天:“他们只负责帮你剖开。具体从哪里下手,还是由你自己来决定,不然,万一切错了地方,毁了一块上等的好绿,他们无法承担责任!”

    钟正天明白地点头。

    尽管能够完全看透这粗糙的玉石表面,他还是装模做样地对着两块石头左看看、右看看,端详了好一阵子,才指着有绿的部分,让店员下手。

    吴姓和钱姓中年人这时就很有兴致地走过来观看,“董老坏”的眼中阴睛不定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想看好戏,也冷笑着慢慢地走了过来。

    店员做惯了解石的工作,很快就按钟正天的要求,迅切开了石头。

    赵虎凝神一看,马上就是一声惊咦:“靠!你运气真不错,第一次就有绿!”

    吴姓和钱姓中年人的脸也立刻靠拢过来。

    可惜,等店员提来清水,冲洗去表面的那些散乱石沫,满怀期望的赵虎又开始泄气:“唉!水头好像差了点,冰糯种,绿也是一般般,豆青绿!”

    可不是?那露出来的绿就跟剥壳的碗豆一样,豆青这个词,还真是很贴切。

    一出绿,店员也来了兴致,只是手上却立刻停下,期待地征询着钟正天的意见:“老板,还要不要继续解?”

    钟正天心中有数,立刻点头:“继续吧,不过,用磨的!”

    赵虎本想拦住,但转眼想了想,还是欲言又止。

    “好!”店员马上换了个工具,在石头表面,从出绿的部分认真地磨了起来。

    这块被切开的翡翠原石有巴掌大小,不过店员的度很快,不到1o分钟,就磨出了一半的表皮,其裸露的部分由外到里,渐趋通透,颜色也是慢慢变浓,赵虎的脸色也很快因此而好转,将手在变浓处稍一比划,就欣喜地大叫:“小天,你真幸运,这里面的一厘米快赶得上冰玻种了!”

    听到这话,旁观的吴姓中年人微微一笑:“小赵啊,你这位同学确实运气不错!这样吧,如果他愿意出售,你又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出1万元!”

    1万元,已经是将钟正天刚刚花出去的918o元全部收回,还赚了一点零头。

    不等赵虎回答,钟正天就痛快地答应:“行!”

    吴姓中年人相当满意,店老板也是一脸的笑容。

    但赵虎却有些古怪地看了钟正天一眼,嘴唇嚅动了几下,只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董老坏”没有说话,眼中的嘲讽之意虽然略减,却又多出几分嫉妒。

    虽然他刚才所解出的那块的表现比钟正天选出来的好了许多,但两人相差了几十年的经验,怎么相提并论?

    也不是每个赌石的人,第一把都能赌出这般水头的翡翠!

    感觉到他那若有若无的敌意,钟正天只是微晒。

    接着,吴姓中年人和钱姓中年人、赵虎,以及店老板,又很有兴致地把注意力放在钟正天买下来的第二块上。

    钟正天的第一次赌石,就有不错的表现,那后面这一块,又会如何?

    只是,他们很快就失望了。

    店员按钟正天的指示连剖了几处,都全是白绵,见不到一丝绿意,或者红、紫、黄等翡翠可能具有的颜色。

    赵虎遂长长地叹了声气:“唉!赌垮了!”

    “董老坏”立刻得意起来,眉宇之间充满了轻蔑:“年轻人啊,还是要多学点经验,光凭运气是没有用滴!”

    对此人如此明显的讽刺,钟正天恍若未闻,一点也不恼怒,只是继续沉稳地指挥店员:“老兄,帮帮忙,这一块也要切开,不过,是从这里切!”

    他认真地比划着地方,让店员帮忙把乌龟形头和驼峰形状割开:“太重了,不方便我拎!”

    他对赌涨的淡定和赌垮的从容、冷静,让吴姓中年人和钱姓中年人都暗自赞叹:“这个年轻人不错,心性稳定,沉着冷静、不卑不亢,有培养的前途!”

    随着店员的手起刀落,站得最近的赵虎突然又出一声惊叫。

    只是这一声惊叫,比起方才那声,却是完全的拨高了好几个分贝!

    操刀的店员也在看清了断裂面后,蓦地一怔,嘴巴张得差点能塞下一个鸡蛋!

    注意到两人的异常,吴姓中年人的眼中迅闪过一丝异色,马上上前一看。

    然后,饶是他见多识广,依然为眼前所见而情不自禁地倒吸口气!

    长达两寸的断裂之处,一种清新碧绿得好似初春雨后嫩叶的色彩,温润通透地呈现在他眼前。

    呆了足足三秒,他才失声而叫:“玻璃种,正阳绿?”

    吴姓中年人这一声叫,立刻吸引了店内的所有顾客,大家全都一窝蜂地靠拢过来。

    “董老坏”待看清了那抹嫩绿之后,脸色就有些难看,眼中迅闪过一丝明显的嫉妒。

    钱姓中年人却是啧啧地惋惜:“原来我们都看走眼了!好小子,你运气还真不错,先前那个豆青绿倒也罢了,这个玻璃种的正阳绿却完全是翡翠中的上品啊!就是我赌了这么多年,也只是第三次看到这种水头,这种颜色的绿!”

    钟正天先是一怔,随后,对这位十分谦逊,又有些直爽的钱姓中年人就油然生出一种好感。

    几秒钟后,吴姓中年人又第一个出声:“小朋友,5o万,卖不卖?”

    旁观的几位客人立刻羡慕地看向钟正天,觉得他是赚到了!

    钟正天微微一笑,摇摇头:“我还是再剖开一点!”

    “董老坏”不满他的拒绝,觉得他是在摆架子,又酸溜溜地说:“还是先卖了吧,不然,万一是靠皮绿,可就不值3o万了!”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钟正天不为所动:“没关系,继续剖吧,我不缺那个钱,干脆赌一吧!”

    他知道这块驼峰石的内部表现,心里自然是极有信心!

    吴姓中年人目光一闪,脸上现出几分笑意。

    钟正天的决定其实更合他意,因为“董老坏”的说法不无可能,万一真的只是靠皮绿,他的5o万,其实也亏了!

    解出了正阳绿,店员再不敢就这样大大咧咧地继续切下去,立刻就改为小心翼翼的擦石,只是这样一小心,其度就明显地慢了不止一倍。

    钟正天的眉头迅皱起,本想提醒店员从驼峰石尾部的那一端重新切下,却又怕别人误以为他胸有成足,考虚再三,还是决定——继续等吧!

    不过,他也没有再浪费时间,索性就走出人群,去看看柜台里的各类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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