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剧情任务:反击魏秉强的复仇举动”

    “任务进度:第一环节——100%,第二环节——未触发”

    “初级管理员阁下,您已完美完成第一环节的反击任务,获得奖励如下:50经验值,10基础技能熟练度,基础技能书《热武器掌握》。wenxue鉴于您的完成评价为完美,任务第二环节改变,请等待剧情发展,满足条件触发第二环节。”

    “第二环节任务成功奖励:未知”

    “第二环节任务失败惩罚:未知”

    “初级管理员阁下,您获得经验值+50,已自动添加入当前经验进度;您获得基础技能熟练度+10,可自由选择添加进任意基础技能熟练进度;您获得《热武器掌握》基础技能书,该技能书已添加入基础技能导航栏,您可自由选择是否学习,放弃学习则该技能书消失。”

    “初级管理员阁下,您当前等级进度为50/30,可升级,升级后生命、魔力、体力略微增长;力量、敏捷、智力当前数值为先天数值,自此后每升一级,取先天数值1/10增长,不满整数则自动累积至下一级;因为您目前暂未转职,升级获得之技能点自动累积至正式转职后。”

    “请问是否立刻升级?系统提示:升级时因为系统对您体质的强化,您将有短暂时间无法行动,丧失对外界的感应能力,请选择在隐秘无人的安全地点升级,最大程度降低风险。”

    ……

    “看来我自主权挺高呢,熟练度、技能、升级之类的东西都要我确定之后,系统才会执行,感觉还不错……唔,升级后的好处好像不少,加生命、魔力、体力不说,连力量、敏捷、智力都增加,按照它的解说,我先天数值是力量11、敏捷5、智力8,岂不是每次升级都力量+1.1、敏捷+0.5、智力+0.8?这样多来几次,我恐怕要比现在还厉害好几倍,甚至十几、几十倍……兄弟,你天下无敌了!!”

    再看一遍这冷冰冰,用陈述语气在视角中闪烁的文字,林同书抬起头,看着镜中“沙沙”刷着牙,满嘴泡沫的自己,竖起大拇指赞道。

    镜中那张脸一如既往,没有杀人后的恐慌、担忧害怕之类的情绪,就像平常早晨起来一样,脸上还残留些倦怠,嗯……还有没擦掉的眼屎。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不敢杀人的,毕竟是活生生的同类,前一刻也许还在与人说笑打闹,将这样有着智慧的生命扼杀在自己手中,那感觉一定不太好受。可是,当昨天夜里,他一刀抹过二军的脖子,然后杀掉阿彪、大皮,再上楼把那些喝酒打麻将的小弟全部砍死之后,意外的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就像自己只是杀了些鸡鸭,冷漠注视着他们血浆四溅,惨叫呻吟,然后慢慢挣扎死去。

    从他们尸体上跨过时,没有兴奋没有恐惧,仿佛脚下就是些道具假人,心态正常的不可思议。

    甚至把小楼里做上手脚,离远了用裸露的电话线引爆煤气之后,他又回到学校,继续上了两节晚自习,等晚自习放学,就和乐乐一起回家,经过那栋小楼的时候,也像围观的人群一样,在警察的封锁线之外,互相询问,指指点点,一副好奇学生的模样。

    林同书想了好久,最后怀疑自己应该是被“系统”改造了,但“系统”却告诉他,“系统”本身无法对管理员进行任何思想、性格上的影响,因为它只是个运行机制,并没有管理权,因此他做的一切事,所感悟到的一切思想,都是源自他本心。

    这让林同书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反对黑社会,坚守正义的好人呢!

    “唉,真是矛盾的人生!”

    叹息着,一口吐掉嘴里的泡沫,林同书开始对着镜子龇牙,检查自己那颗总是抗议罢工的智齿,有没被食物残渣淹没,至于之前的担忧与思考?早抛九霄云外去了,和牙疼比起来,它们像屁一样虚无缥缈。

    晚起的林乐乐,这时也睡眼朦胧的走进卫生间,边梳着头发,边说道:“哥,小兰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她哥阿青离家出走了,就从门缝给家里塞了张纸条,也没说去哪,你和他玩的那么好,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啊,是么?我没听说,实际上,昨天我刚和阿青吵了一架,绝交了。”林同书若无其事地说罢,叠起热热的毛巾搭在脸上,长出口气……

    ……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放跑一个出卖过自己的人,还不死心的寄希望他能改过自新,原来我的心肠也很软呢……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我的话,从此离开这里?希望他有自知之明,如果他没离开,反而去找了警察,把我杀人的事说出来,那么,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真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了……

    感受着毛巾上贴烫的热度,一股舒畅的感觉就浮上心头,脑中思绪肆意飞扬,只是没一会儿,几点冰凉水珠突然落在颈项上,林同书打个寒战,猛地取下毛巾,便见到一手叉腰,鼓起腮帮子的乐乐站在眼前,边往这边弹来水珠,边瞪大眼睛愠怒道:“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问你呢,你们为什么吵起来?为什么绝交了?”

    “唉!”林同书放下毛巾,叹口气,满脸都是深沉与凝重,“说起来很复杂啊,要从人生、人性、哲学、思想的角度去阐述,智商比我低一点点的你,大概是没办法理解了,还是不说的好。”

    “讨厌鬼,又胡说八道。”洁白小手伸过来,准确捏上他腰间软肉,狠狠一掐。

    “呀,臭丫头想造反咩?再敢掐我,我咬你哦!”

    纤长手指递到面前,张牙舞爪地挑衅,“咬啊咬啊,呐,手就在这儿,是属狗的你就咬啊。”

    “有种……啊呜!”

    “哎呀,妈,救命啊,哥咬我——”

    一番闹腾之后,兄妹俩洗漱完,边斗嘴边从卫生间追逐出来,满屋子乱跑,结果自然是一人挨了林母一个糖炒栗子,脑门被磕地嘣嘣响,“你们两个,还是三岁小孩吗?刷牙洗脸都能闹起来,特别是你……看你妹妹干什么,我说的就是你,当哥哥的整天没个正形儿,还咬人,丑不丑啊你……”

    碎碎念,碎碎念,林母喋喋不休的训斥着,不过当转到兄妹两人看不到的角度时,她那眉眼分明是笑的模样。

    也是呢,从她们那个年代走过来,看过太多骨肉亲人互相监督举报,亲情淡薄如纸的事情,有些父母兄弟姐妹更是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看到一双儿女即使长大了,也能够嬉笑打闹如小时般感情亲密,任何一个做父母的都会开心。

    在老妈的训斥声中,林同书和林乐乐开始将斗争转为地下,餐桌上两人闷头喝着稀饭啃着馒头,桌下四只脚抽风一样互相踢踹,直到出门后,一直处在下风的林乐乐终于发飙了。

    瞄准前方推车的哥哥,助跑,飞扑,抱住脖子,对准肩膀。

    “啊呜——”

    “啊,臭丫头,你属狗的啊?松开!”

    “唔——啊呜!”

    “啊,咬到动脉了,咬到动脉了,救命啊……”

    飞驰的自行车,前面的人疯狂蹬踏,后面拖着只咬人脖子的凶狠小猫,像一个抗着迎风招展的旌旗的骑士,在一声声惨叫中,背对跃出地平线的朝阳,向学校冲锋……

    ……

    ……

    早晨时分,上班的,上学的,早起买菜卖菜的,在太阳升起之后,无数声浪也像突然苏醒一般,迅速占领大街小巷,将一切都拉入一股热闹的氛围之中。

    唯一例外的,大约只有一个地方。

    那是南城东南面的老城墙附近,城墙下清澈的明湖,朝阳斜照过来,波光粼粼,一派的温馨和煦。一栋有着独立庭院的三层小楼,坐落在它堤岸另一侧,此时却笼罩在与明湖截然不同的肃穆与萧杀中,院外停满了各种小轿车、面包车,不少身穿黑西装,却脱不去满身匪气与痞气的年轻人,围绕着庭院转来转去,或闷头抽烟,或独自呆立。

    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有点诡异。

    “已经确认了,死的确实是二军和大皮,还有他们手下十多个小头目,具体死因还没查出来,听条子里的内线说,屋子里两个煤气罐都被打开,门窗关的很紧,爆炸时威力太大,把现场完全破坏了。而且里面还倒满了汽油,从残留的啤酒瓶来看,应该是二军和大皮那些小弟平时威胁别人用的汽油瓶,但却被对方拿来对付他们了,火很大,一直烧到凌晨才扑灭,里面的尸体都被烧的焦了,没有经验丰富的法医,根本没办法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安静的庭院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额头前染了几缕红毛的年轻人,向坐在摇椅上,闭目不言的中年人轻声汇报着。

    听完红毛的汇报,中年人沉吟片刻,突然叹息一声,坐起身揉了揉额头,语气中透着些疲惫的说道:“卫红,给条子那边的朋友通个气,这事请他们压下去吧,我们自家的事自家处理,不能让条子里某些人有机会参合进来,否则,那些人以查凶杀案为借口,恐怕枪口却是对准我们的……风风雨雨五六年,那些恨不得我死的人,可不会放过任何能扳倒我的机会。”

    “是,华哥!”卫红答应一声,顿了顿,又有些迟疑道:“那,杀死二军和大皮的凶手怎么办?查案还是条子专业,没他们帮忙,只依靠我们的势力,想要查到,很难。”

    华哥摆摆手,粗大的手掌从自己油亮的大背头上抚过,冷笑道:“查,为什么不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我的人。凌晨的时候,一个朋友联系过我一次,说,二军手下有几个小混混,在火灾之前被人打成重伤住院了,条子怀疑这几个小混混的重伤和纵火案有关,你想办法把他们从条子手里捞出来,亲自审讯,务必撬开他们的嘴。”

    卫红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低声嘱咐片刻。等吩咐完了事,他皱眉怔怔思索片刻,突然开口道:“华哥,我觉得有点不对,如果那几个小混混受伤,真和二军、大皮被杀有关,杀人的家伙既然把楼里所有人全都灭口,肯定是想隐瞒身份,不至于独独放过他们吧?会不会是巧合?”

    “你啊,还是有点嫩,没有重视到这次敌人的疯狂啊!”华哥失笑摇摇头,反问道:“如果对方根本就没想隐瞒身份呢?如果他放过那几个人,只是想给我们找点麻烦,恶心我们一下呢?”

    “呃……”卫红蹙眉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华哥,我不太明白,您说详细点。”

    无奈点点头,面对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得力干将,华哥倒也不至于卖什么关子,便说道:“杀人的家伙,应该很熟悉我们的作风,或者说很熟悉黑·道作风。他连杀十多人,又一把火把整栋楼烧掉,根本不是隐瞒身份,否则方法多的是,完全不用这么嚣张。我猜,他的目的是威慑或警告,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小混混,则是故意留给条子的,目的就是给我找麻烦,他知道我不敢让条子参合到这种事情里,也知道我会把那几个小混混捞出去……一连死16人,这么大的案子,不查清楚,条子高层是要担责任的。可我们不但要把这个案子压下去,还从条子手里把惟有的人证抢走,这种事搁你头上,你恨不恨?你会不会感觉到底线被触动,忍无可忍?”

    “啊……这是挑拨,激化我们和条子高层的矛盾?”卫红恍然,但转而又有疑问,“可是,这样一来他不也担风险吗?万一我们没按他的计划走,万一那些小混混把他供出来了呢?”

    “这才是我说他疯狂的地方啊!他在拿自己当诱饵!”

    摇椅吱嘎吱嘎摇晃着,华哥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无奈,有些苦恼,“不按照他的剧本走,他能不能落进条子手里还是两说,但我们肯定是没办法找他报仇了,你能忍下这口憋气么?反正我,还有门外那些小弟们忍不了,所以,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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