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位于京东西路,隶属于济州府辖下,南北连接汶水与济水,西连黄河,东连京杭运河,水路交通极为方便,泊中以梁山为最大岛屿,更有青龙山、凤凰山、龟山四主峰和虎头峰、雪山峰等支脉,端是易守难攻。自五代十国至北宋时期,由于黄河经历了三次巨大的绝口,滚滚黄河水倾泻到梁山脚下,与巨野泽连成一片,形成一望无际的大水泊,就是那号称“港汊纵横数千条,四方周围八百里”的“八百里梁山泊。”

    在梁山最高峰虎头峰的峰顶上,俊辰孤身一人站在这里,鸟瞰梁山独有的山水一线的奇异景致,闪烁粼粼波光的湖泊,散发郁葱生气的山峦,让他自心底深处感受到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绝美的山水,又岂是世上最杰出的花匠所能画下的,能一睹这真正的瑰丽山水,虽死无憾!

    “这就是我汉家的大好河山吗!这方天,这方地,无处不在展示着它的瑰丽与雄奇,这方养育了我们千载的天地,这方诞生了灿烂文明的天地,这方曾在异族铁蹄下挣扎过、呻吟过的天地,又岂容异族蛮夷的肮脏再次玷污,又岂容那些肮脏鼠蚁继续存活于世!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让我来挽起汉家即将倾倒的大厦,让汉家的荣耀再次光耀整个天下吧!”

    山顶的风呼呼地刮了起来,带起俊辰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从腰间抽出了自李靖死后再未出鞘的清霜剑,斜指向天,朗声道:“我李俊辰,今日对天起誓,当率虎贲雄师,复我汉家疆域,凡我汉家儿郎脚下,必我汉家疆土;凡我汉家军旗所向,必我汉家疆域……”

    “凡我汉家啊儿郎脚下,必我汉家疆土;凡我汉家军旗所向,必我汉家疆域……”俊辰的声音随着风,在空气中回荡着,或许真有感应一般,在俊辰盟誓的这一刻,俊辰交给柴进的那份名单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了梁山的方向上,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与梁山打上交道,是友?是敌?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哥哥,此间风大,快下下去吧,教头哥哥和和尚哥哥都在下面等你商议事情呢。”一个有些尖的声音在俊辰的身后响了起来。

    俊辰转过身来,归剑入鞘,就看见一个长得眉浓眼鲜的精瘦汉子正站在面前。俊辰微微一笑,“走吧,迁儿,随我下山。”

    那汉子在一边神色不悦,欲语还休的样子,俊辰眉头一挑,心头一转,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英雄莫问出处,好汉莫问出生!当过乞丐,做过小偷又怎么了,谁敢说咱们日后就不能做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了!迁儿,我别的不敢说,但我相信我这双眼睛不会看错人。你时迁日后的成就将远远超过眼下在江湖成名的好汉,以后谁提起你“鼓上蚤”时迁,都不得翘起大拇指,说一声是条好汉。”

    时迁被俊辰说的,心里觉得暖洋洋的,要知道除了他师傅,还没有这么说过他。“哥哥,日后若有差遣,时迁万死不辞,时迁这条命就是哥哥你的!”

    “自家兄弟,不用这样!迁儿,走吧!”俊辰拍了拍他,就转身下山去了。

    身后的时迁苦着脸道:“哥哥,能不能不要叫我迁儿,一个大老爷们的,被人叫迁儿、迁儿的,实在是……”

    “嘿嘿……迁儿这个名字注定要跟着你了,还不赶紧随我下去。”俊辰爽朗的笑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哎,这叫什么事啊…”时迁苦笑了两声,摇摇头,展开轻功跟了上去。

    峰下屋内,俊辰、林冲、鲁智深再加上从柴进府上被俊辰诓来的朱贵、时迁,一共五人在那里商议着。

    “眼下,我们这个寨子算是建起来了,钱粮上眼下还有柴大官人的支持,还算充足,不过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你们大家都给想个办法?”鲁智深性子急,第一个开了口。

    “这梁山上,我大致看了看,眼下是地方大,人少,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就是柴大官人收留的一些难民,人手上太少了,需要尽早的补充进来。而且这地界四面环水,需要精通水性之人……”林冲跟着说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的问题,然而就没一人说出个解决办法。当朱贵最后一个字说完,现场很诡异地出现了冷场,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发现只有俊辰没有发过言,遂把目光全部投向了他。

    俊辰自打坐下就已然神游天外,他们几个说些什么他压根就没有听,或者说他也知道他们想说些什么,对于他们说的这些,他早有腹案,所以自顾自的在那里想着去挖些谁的墙角来。

    突然间屋子没有人说话了,俊辰感到非常的诧异,抬起头来,就看见四个人八只眼睛都在盯着他,于是乎很不自觉地从嘴里冒出一句话,“你们都盯着我干嘛?”

    “合着我们几个刚才说的你一点都没听啊,我说俊辰,你现在可是梁山的寨主,坐的是头把交椅,这样可不行啊!”智深和尚立刻摆出一副大哥的嘴脸,开始说教了。

    顿时,俊辰就感觉面前的和尚化身成了唐僧,耳朵边上就像有几百只苍蝇在“嗡嗡”叫一般。不胜其扰的俊辰赶忙做出求饶的姿态,“停!我错了,还不成吗。”

    看见俊辰这副窘态,其余四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虽说这是因为俊辰的走神而引起的一次意外,但这无形之中也拉进了五人之间的距离,也为日后无数豪杰竞相投奔梁山打下了隐形的根基。

    俊辰回回神,飞快地向智深撇去一个幽怨的眼神,在智深发作前赶忙开口,让智深还不郁闷。“适才各位说的我有些疏忽了,但是不外乎是钱粮、人、关系等等事情罢了。有钱就有粮,要说来钱快的,无非妓院、酒馆、贩盐、经商。妓院我梁山自不会去开,经商、贩盐这两项,梁山现下也无精通之人,只得暂时搁置一旁,唯独酒这一项,眼下倒是大有可图。对了,朱贵兄弟,先下外面的酒价如何?”

    “嗯……”朱贵显然没有想到俊辰会第一个问他,顿时显得又些愣神。但很快他回过神来,想了一想,答道:“一现在一般市面上酒分为春酿和冬酿,春酿分二十六级,称为“小酒”,便宜的卖五文一斤,贵的卖三十文一斤;冬酿分二十三级,称为“大酒”,便宜的卖八文一斤,贵的卖四十八文一斤,梁山周边的酒价一般差不多十几文钱一斤。”

    俊辰点点头,说道:“如今这酒的口感太差,其中杂质太多,碰到像大哥这样的“酒神”……”说着,看了看智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而后接着说道:“碰到大哥这样酒量好的怎么喝都喝不醉,而且喝的还不过瘾,只能用来解渴罢了。我看朱贵兄弟辛苦一下,去周边收五千斤酒回来,我有大用。”

    “五千斤!”朱贵吓了一跳,这个数字把他震的不轻。

    “俊辰,这是不是有点多了,就算大哥在能喝,也喝不了那么多啊,而且山上钱粮有限,经不起这么浪费…”林冲听了,也不禁开口劝道。

    “二哥权且放心,俊辰既然敢收这些酒,那么就会有办法将这些酒在以十倍、百倍的价格卖出去,各位哥哥在外加多识广,可有听过一坛五斤的酒,可以卖出十贯、二十贯、甚至于百贯的吗?

    “百贯!这怎么可能!”朱贵“嗖”地站了起来,“小弟有个兄弟在沂水县开了家酒馆,平日里多有往来,而且小弟也曾在江湖上走动,世面上最贵的羊羔酒,也只是卖八十文一斤,何曾有过十贯、百贯!”

    俊辰狡黠地一笑,“我这有那办法做到!”一股浓浓的自信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林冲与智深相视苦笑,自己两人既然一定要俊辰坐了寨主的位置,那么在许多时候就必须要维护俊辰作为寨主的尊严与威信,“好吧!五千斤就五千斤。”

    俊辰心知眼下还不能让几人心服,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太年轻了,但是只要假以时日,几人便会心服口服,是以也不在意,轻轻笑了笑,接着道:“我梁山四面环水,水军是最关键的一环,水军将领的人员,我以有所眉目,只待这两日便下山一趟,邀请几位好汉前来入伙。”

    “那是什么样的好汉?”自从野猪林脱险,到上梁山这段时间,智深和林冲算是知道了俊辰肚子里有一本天下英雄谱,只是不知道他年纪轻轻的怎么会了解这么多,但俊辰始终不肯说,二人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每次碰到他说什么好汉的时候,智深都忍不住会要开口相询。

    “我梁山往北大约十二里处,有一安民山,其山脚西侧有一村落,名为石碣村……”

    “俊辰哥哥说的莫不是那石碣村的“阮氏三雄”吗?”朱贵久在这一带活动,猛然醒悟,接口道。

    俊辰轻轻颌首,“不错,正是那“阮氏三雄。”

    智深开口问道:“那是何人?”

    “此三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三人,老大唤做“立地太岁”阮小二,老二“短命二郎”阮小五,老三“活阎罗”阮小七。三人都是血性过人,顶天立地的汉子,水上功夫更是了得,尤其是那老三“活阎罗”阮小七,那份水上功夫,当真是独步天下,依小弟看,只有那江州的“浪里白条”张顺可以与之相比。”

    “想不到这梁山左近竟有如此豪杰,当请上山来一同聚义才是。”智深听了俊辰的话,大声道。

    “确是如此,少时我当亲去石碣村,请“阮氏三雄”上山。”俊辰语气坚定,不容他人质疑地道。

    “还有山寨练兵的事,林冲兄长原为汴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智深兄长也曾为西军提辖,与练兵一事当不陌生,眼下林冲兄长身体尚未完全康复,那么练兵的事,还需智深兄长全权负责。”

    “此事容易,兄弟放心。”智深满口应承。

    俊辰见智深应承下来,复又开口道:“林冲兄长身体尚未痊愈,暂时留守山寨将养身体,权且坐镇山寨,监管山寨大小事物,智深兄长负责山寨喽啰的训练,时机成熟的时候,当下山找几家为非作歹、鱼肉乡里、无恶不作的富户开开刀,既可扬扬我梁山威名,又可补我钱粮用度;朱贵兄弟,眼下暂时先至梁山各道口中,择一要紧处开设一酒店,为梁山收集四方信息和接待往来英豪。”

    “知道了,兄弟。”

    “知道了,哥哥。”

    “朱贵兄弟莫忘了那五千酒的事,此事事关重大,兄弟切记!”

    朱贵见俊辰面色郑重,心中一紧,当下不敢怠慢,答道:“哥哥放心,我一会就下山去办此事。”

    见众人都有差事,唯独没有安排自己,时迁忍不住跳了出来,问道:“哥哥,那我做些什么?”

    “你嘛……”俊辰故作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有一个要紧的去处,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敢去,敢去。天下还没有我时迁不敢去的地方。”时迁一听,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林冲兄长为奸人陷害,他的妻子、丈人一家都陷于汴京,为仇人监视。更兼其人有一子嗜色如命,对嫂嫂更是垂涎三尺,虽说当日我已留人照应,但终究不是长久办法。迁儿……”

    “什么!迁儿?”在场几人听了,都面色怪异地看着时迁,禁不住这个称呼实在雷人,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时迁面带幽怨地看着俊辰,心下哀叹,臊的满脸通红。他到也光棍,知道这个称呼注定要跟着他一生了,当下臊归臊,高声叫道:“哥哥放心,这事就包我身上了,除非性命不要,不然必保的林冲哥哥满门无事。”

    林冲面带感激,起身轻轻拍了拍时迁的肩膀,“有劳了!”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如此甚好,迁儿明日先随我往石碣村一行,面见阮氏三雄和刁氏兄弟,而后在转往京城。”

    “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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