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刘总是因为感觉全身不舒服,不舒服得不行了,才所以在昨天晚上的“两园乐”上当了“卧席观众”,他躺在沙发上,三个“刮毛”师傅并没有将他的病“刮”去。到了今天反而感觉加重了,又缺席了与王猛子的订单活动。

    下午,柳枝在传达兼办公室里的办公椅上坐着,唐式进来了,这次进来不是来“闲坐”了,没有坐到专为他设的办公椅上,而是站在钱主任和郑主任的中间,以一种长话短说的表情和口气,说:“今天公司千万元大单的签订,应该说全是钱、郑两位主任带来的,这个中的原委只我知道,那个王总干其实是个极有眼力的,办事极有能力的,极细致认真的,这个我们暂且不说,现在是刘总身体很不舒服,要我开车和他去医院刘总的意思要请钱主任一同去,不知钱主任愿意与否,办公室如有联系电话,请郑主任兼兼。”

    郑主任知道,唐部长把功劳也往她身上挂一部分,是当着面顺便给她擦一点粉在她脸上罢了,脸红了一下,心里越加知道钱主任对于这个公司的重要xing。

    柳枝听说刘总到医院去要她陪同,这件事是轮不到她头上的,唐部长去就己经够了,他和他同样是男xing,唐部长又不是不识字,在医院又不要煎药,你刘总又不至于病到了要人把口撬开,另一人来喂药,有大的方面来,要家属签字也与她无关,何又一定要她去呢。她也没有多少力气,你如此之重的身体倒是多劳哥就可以把你搬进搬出。她这样在想,脸上就现出了内心所想的表情。

    鬼头鬼脑的唐式见了,就鬼头鬼脑的说:“打仗的伤兵只要哪个女医生来了,痛苦就减轻了,你们女孩子就是巧,当得麻药。你关心一下公司的同志也可以,如果你钱部长想妈妈想红了眼睛,我叫刘总派我开他的车子送你回去看看妈妈同样的也是可以,我会说钱部长在你生病时不也陪你去过医院吗?

    “走。”不要说了,钱部长站起了。

    医院阎王老子在这里设了一个机构,大量的yin间人口都是通过这个看不见的机构输送的。这个机构极权威又极官僚,登了记,认为要抓走的一律抓走,又极廉洁公正,从不受贿,按照规定要走的,你送他金山银山,他们眼都不睁,决不为其所动。

    刘总一行三人,到了医院,身躯宽而又厚的刘总在唐式和柳枝的陪同下,从医院的这张门里进,那张门里出,唐式半搀着他,寸步不离。柳枝不时地要拿着些纸片儿从这个窗口钻到那个窗口,排了一次又一次的队,交了一次又一次的费,听到一次又一次收费员咬牙切齿地将收费章盖上去发出的“砰”或者“拼”的响声。

    最后,那个医师将刘总的腹部当做地球仪一样地细细读着,像夏天挑选西瓜一样地将他的肚子敲了又敲,像砌工师傅滚石头一样将他的身躯滚了又滚,又有如抓到了一个贼追问他有没有偷了哪些哪些一样地问了一大串。然后又请来几个医生你看他看,互相用眼睛交换了结论以后,那医生像哄小孩一样地对病人说:“你到这上面还躺会儿,我要上趟厕所。”

    刘总被这个医师和几个医师搬弄得半死不活了,听说叫他躺会儿,挺合意的,闭上眼眼,一副标准的休息样式了。医师走出了诊室,没有走向厕所,却在离诊室门不远的地方转过身来,向唐式和柳枝招手。

    这种鬼鬼崇崇的花样只有那些特务才做的,哪知在医院也用,唐式向柳枝说了个“我去”,抽身前往。他走近医生后就像变成了这穿白大褂人的影子一样被带着走了一段,然后医生停下来,小声地问唐式:“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他的公司里的一个部长。”

    “他的公司?!”医生感到惊奇,“那位女的呢?”

    “他的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医生感到更惊奇。医生低头运了一阵神,用狡黠的眼光在唐式脸上点了一下,继续说,“你知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吗?”医生说后马上意识到这样的问超出了一个医生该问的范围,你既不是这个女子的叔叔,也不是她的姑父,你管你的事就得了。

    唐式却被问住了,虽然刘总记不清多少次催他把事情办成,而且只要今天他和柳枝办好结婚证,明天刘总就搬一把副总的靠椅给他坐,虽然他想只要柳枝还在这里坐得半年他就有把握将事情办成,然而眼前这位医生似乎倒替他的靠椅焦起急来了。唐式突然想到,不是的,有什么问题了,他的脑子里像被人一下捅了个洞地明白过来。

    医生观察到了唐式的表情变化,就压低了声音,像告诉唐式你偷的东西应该藏到哪里去,不能让人知道一样地告诉他:“从这些化验单来看,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从我叫来的几个医生对我的示意来看,”医生马上又秉着谨慎的原则说着,“当然罗,明天患者还要来继续进行一系列的检查,才能确诊。不过……不过据我的认为,基本上是肿瘤,说白点是胃……”

    为什么医生用牙齿咬住个“癌”字没有放出来,是突然发现患者的未婚妻来了,正因为未婚,就要求医生谨慎,说出去,如果患者与她的关系就会止于一个“癌”字,不能不说不是医生的责任,谁说一个癌症病患者就没有结婚的权力?

    谈话即止。

    回到厂里,下半夜了唐式还没有睡着,终于她想清楚了,爬起来,一掌拍下去,床上几乎被他拍下了一个洞,反正席子上肯定有一块巴掌大小变了颜sè。明天就和钱柳枝说一天,一天说不好两天,两天说不好三天。三天说不好……

    唐式昨天半夜里拍巴掌的时候忘了今天上午还要继续昨天下午的工作,而且这项工作的扫尾时间估计是什么时候实在说不清,他想等到陪刘总看病的工作扫尾了,这公司就可能出来一个钱总了,一个手握全权,叱咤风云的钱总经理了。还有一种可能是如果钱柳枝不愿意坐这把椅子,他就不要去奢望的副总了,说不定还会被赶了出去。而且他还知道,如果是前种的可喜情况出现,第一给这个大胖子刘总做丧事,第二是要准备给这位大美人做儿子。儿子做到了位的话,就把现在的妻子用钱包着将她往外就是一丢,做起大美人的丈夫来!做起这公司的老板大爷来!呀,他要癫了,医院的房子开始转动了,他分开两腿都还有点站不隐。

    柳枝从这些化验单中和医生的神情中看出了刘总的病非同一般,从病情报告单上的ca读出了是属癌症方面的问题。她装作一无所知,怕引起刘总的情绪,怕引起公司某些方面的动乱,于是她做出了一个闪母娘娘——你指一方她就闪一方。

    下午唐总想方设法将钱主任请到了他的生产部办公室。

    她还是第一次进唐部长或唐主任的办公室,唐主任拿出了李莲英对慈禧太后的恭维,一脸笑容,卑躬屈膝,缩得比柳枝还矮,还再躬下去一点,手放下去,像一只挺热情的又走又能爬的猩猩在屋子中张罗着。

    柳枝宁可让唐式打一顿也不愿受他这种尊敬。她一边说着不要客气,看他是去取茶叶,就抢先一步拿起茶叶盒,看他是去拿热水瓶。就抢先一步提起热水瓶,看他是去拿水果,就抢先一步只拿起两个苹果。急坏了唐式,也是一连串的不要不要,加上一连串的不行不行。

    大量的长时间的“不要”“不行”的“扯皮打架”之后,两位主任终于坐下了。唐主任请钱主任似乎只是窜窜门,因为钱主任来厂近半年了,还从未光临过他的办公室,而他却是她们的一个常客。

    刘总一不要他进车间,二不要他办其他事情,但在年底之前一定要他办好一件事:他能与钱主任进民政局扯上一张结婚证。唐式诅娘咒一定完成,但你刘总不要老到钱柳枝那里坐坐呀聊聊的,那样他就不包。一句话在后面唐式不好说,你姓刘的那么副模样,人家看久了就会呕,从你口里吐出来的东西人家越听就越知道你是个五十三两的大宝。

    而刘总想只要你唐式办得到,他也知道“有吃在后”,不但答应而且坚决做到了。

    距年底只有那么多天了,唐式在钱主任面前还不敢开口,急得唐式每天都要跳起来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刚才唐式在刘总跟前撒一张蚊帐大的谎将他蒙住:姓钱的基本上同意了,但你暂时千万不要去打扰她;另一方面对刘总说起如果没那个钱主任,这回王猛子他们的大单你想也别想,有了钱主任,年后王总干不是说还会第二次来订一个大单吗。如没有这两个大单,这个公司就会倒闭,你说的那个钱的什么老板人都不见,那你又会只能和宋元一起回台湾邀上那个陶立一起去街边“捡”摩托车。你姑妈是个女人,给了你5000万,这个钱主任又是个女人,给你保住了这个5000万,而且会很快升到一个亿,你是个吃女xing的饭的,不要太急。

    后来刘总也就松口至多在过年后个把月要办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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