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湛云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再有人记得自己,记得自己的身世...[.]

    “相奴姐,你是在叫我吗??”,湛云故作疑惑,蹙眉问道。

    冯相奴深吸一口气,幽然道:“自然是在叫你,湛云妹妹,你难道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不成么?”。

    湛云的目光突然变得游离,心理顿时慌乱起来,她轻轻抚着肚子,尴尬的笑道:“姐姐,你的话,我真是听不懂了,我叫做舒云,从没叫过湛云这个名字”。

    冯相奴笑着说:“你就不要再解释了,你我都是永安人,当年都督府大宴的时候,你父亲王冲也带了你去,虽然那时你还小,可我却能认得出来,王湛云,你还要抵赖不成?”。

    她,说的的确不错,湛云再也无从辩驳,她后退两步,说道:“姐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打算告发我么?”。

    冯相奴动作温婉,却步步紧逼,道:“告发了你,对徐戍可没好处,这事,我是不会做的”。

    湛云这才放下心来,上前牵着相奴的手,甜甜一笑,道:“相奴姐姐,谢谢你,除了我自己,我还要替我腹中的孩子,谢谢你”。

    冯相奴道:“先别忙谢我,我问你,连我都能认出你来,说明还会有其他的人认出来,万一哪天谁想加害徐将军,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要害,你可明白??”。

    湛云变得沉默,她在这才突然想到,自己真的是徐戍身边潜在的威胁,相奴这一说,更让自己坚信了这一点,她渐渐开始莫名的担心与害怕,害怕徐戍因为自己而落马...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免除你的后顾之忧,也能保证徐戍万全”,相奴露出yin冷的笑容,然而,这却没让本就想法单纯的湛云看出来...

    跟着冯相奴来到崖边,湛云感到有些飘摇,这里的风,有点大,直让人站不稳脚跟,“姐姐,你说湛云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冯相奴点头道:“好,不过妹子,你要记住,我这是为了徐戍好,你明白么??”。

    湛云点点头,期盼的看着她,相奴突然冷下脸,伸手奋力一推,只听得湛云一声惊叫,整个人摔了下去...

    树下,戈均陡然惊醒,脑中一阵炸响,不好!!!

    拔出佩剑,戈均翻身急速冲了过去,刚才隐隐的叫声,似乎是湛云发出来的,他的心跳加速,紧张到了极致。

    来到崖边,只见冯相奴正在哀嚎着,面sè苍白,戈均猛然拽起她,问道:“夫人安在??!!!”。

    冯相奴指了指山崖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戈均放下冯相奴,在崖边向下看了看,雾气中,早已不见湛云的身影,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记得他团团转。

    半晌,冯相奴幽幽道:“她...一定是死了...戈均,我们不能告诉徐将军,否则...”。

    戈均扭头道:“夫人是怎么坠崖的?你为什么没能救下来!”。

    冯相奴哭诉道:“她似乎想到什么,就径自跳了下去,我根本察觉不到,也反应不过来啊...”。

    戈均怒道:“怎么可能!夫人身怀将军的孩子,怎么可能轻生?!!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冯相奴急忙起身,一脸惶恐的扑到戈均怀中,紧紧的将他搂住,将自己的前胸抵在戈均的胸前,道:“是失足,真的...你要相信我”。

    戈均只觉头脑发胀,他顿时感到血脉喷张,冯相奴的身上散发着令人沉醉的香味,戈均一脸严肃,沉默不语。

    冯相奴缓缓站定,轻轻拉开腰间的衣带,肩头的衣裳顿时松开,露出些许白嫩的肌肤...

    “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为我作证???”。

    戈均依然沉默,冯相奴一把抓住戈均的手掌,贴在自己的绵柔之处,目光流连,道:“只要你为我作证...这里无人,我就随便你处置了...”。

    戈均陡然冷笑一声,挣脱开来一把紧握她的手臂,道:“你太小看我了!!!”。

    ......

    永安城头,能瞧见徐戍的人马飞驰而来,宗预正卧病在床,其长子宗穆亲自率领官员出来迎接,这位是蜀汉开国来的第一位平东将军,万万不可怠慢。

    接了徐戍,安排人马进入永安休整,说要给他接风,徐戍不便推辞,这就带着卢逊、量戎前往赴宴,宴会之上,宗穆将最近东吴人马的动向完整的描述分析了一边,如今由霍弋镇守巫县,各处关防要害安排的也很妥当,只是东吴大军久久不撤,蜀汉方面不得不在每个关卡设置重兵,时ri一久,钱粮耗费无数。

    宴会散去,徐戍便起身回复,准备休息一晚,第二天面见宗预都督,一进家门,却只见到戈敏,这才知道湛云她们出去游玩了。

    这时,门外传来女子的叫骂声,一听便知是冯相奴,戈敏一怔,急忙跑了过去,只见戈均强拉着冯相奴走进院内,正被徐戍等人撞见。

    戈敏急忙将戈均拖开,呵斥道:“将军在此,你怎能对相奴如此无礼?!还不跪下!”。

    徐戍陡然发现不见了湛云,心中一凌,那戈均哭丧着脸,拜倒在地,说道:“将军!小人看护夫人不利,夫人...夫人她跌下山崖去了,等我下山到河里去寻,早已不见了人影...”。

    戈敏一听,勃然大怒,上前一个巴掌,骂道:“将军那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回报的?!要你何用!”。

    戈均吃了一巴掌,哭着跪倒在地,将事情原委讲述一便,只是没有提及冯相奴勾引自己一事,众人一片哗然,但谁都不敢发言,冯相奴与徐戍关系非同一般,他们之间的事情,谁都不该搀和。

    “果然是你推下去的?!”,徐戍几近崩溃,青筋暴涨,问道。

    冯相奴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她不停的摇头,道:“戈均当时不在,并未看清楚,真的是夫人自己失足啊...”。

    所有人都十分的惊诧惋惜,唯独卢逊一言不发,谨细的凝望着她的眼神,徐戍艰难而痛苦的迈出步子靠上前,猛然挥起右掌,他多想给她一巴掌,甚至想杀了她!!

    可是...徐戍放下了手,背过身,道:“戈均、量戎,到城南找间好点的屋子,将她囚在其中,专门派二十飞军轮流看守,不准人出,也不准人进,违令者斩!还有!她若自杀死了,全全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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