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没有阳光也没有飒爽的风。当表面的祥和宁静降临,地底世界陷入到了一片死寂当中。

    “痛…好痛…”,我艰难的在地上攀爬,身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痛…好痛…”,我的身体自腰肢往下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峥嵘的骨头断岔,和散乱拖了一地尚在不停蠕动的肠子。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让我有些麻木,甚至忘记了呼吸。我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痛苦的挣扎向前爬,一双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这是一双我无比熟悉的脚,曾经它亦是我的一部分,可现在它却长在另一个我的腿上。狰狞的寒光划破天际,狠狠向我头部砍来。我凄厉的一声嘶吼,从睡梦中惊醒。

    四周静悄悄的,王二麻子和牛铁板已经陷入到了沉睡当中。连负责jing戒的高胖子,都发出了呼呼的酣睡声。我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无奈的笑了笑。这死胖子太没责任心了,守夜都能睡着,要是敌人追了上来,那我们八成要被一窝端了。

    我掏出一包麻子给我的良友香烟,抽出一根点燃,狠狠的吸了两口。顺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了胖子身上。我没有叫醒他的打算,反正我也睡不着,就让我替他守夜吧。

    我们现在所呆的地方,是古夜郎国西南边的位置。古夜郎国面积极大,其浩瀚的工程,即使千古一帝秦始皇复生,亦会自叹不如。可惜,由于大自然的进化,这个由疯子缔造的地底古国大部分人都被淘汰,死在了地底。只有少部分人进化成功,变成了怪物。这造成了古夜郎国面积虽大,但十室九空。我们甩掉了追兵,即找到了一处不起眼的石屋躲藏了起来。

    这套石屋虽然从颜sè上看有些年月了,但遮掩不住当初的风华。石屋共有八间房子,一间大殿。其造型像极了老běi jing的四合院。我和王二麻子等人,住在当中最大的一间厢房内。这间厢房内摆放着几张石床,和一些石头家具、青铜器械。

    地底世界,冬暖夏凉,气候还是不错的。加上王二麻子等人的包裹尚在,吃饱睡好不成问题。若不是那可怕的噩梦,我可能还躲在睡袋中睡的正香呢。

    想起噩梦中的情形,我即使清醒了还是忍不住一阵发抖。可能是ri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还真怕时间节点上会出现问题,遇上另一个我。不过这种可能xing极小,我想时空位面虽然无限分割平行,但同一个时空位面只会有一个我存在。这也就是说我既然本来就出生在现代,穿梭后还是到了现代,那应该始终在同一时空位面,不可能有第二个我。我大可不必惶惶不可终ri,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淡淡的烟雾缭绕,让我的心宁静了不少。我知道香烟害人,是慢xing毒药。可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在于是否开心,只要是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何必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

    吸完一根烟,我的心情舒畅了不少,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当前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爪子龙和小马,我倒不担心爪子龙有危险,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厉害的英雄,若没几个朋友照应也活不了多久。尤其是地底钻出的那个怪物,不知道跑到了哪里,那简直是一颗定时炸弹。面对这种未知的危险,还是大家聚在一起安全些。

    至于小马,他在我引爆炸药后,和高胖子等人跑散了。这让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大家都在一起,只有他跑丢了?我怀疑他是故意离开高胖子等人,自己单独行动去了。

    我承认我有些多疑,可我毕竟和小马相识不久,难免有些不放心。我一直觉得小马十分奇怪,不管他的身份还是他无意间露出的表情,都让我对他产生了诸多不解。可没有任何证据前,一切都只是推测。但我相信,真金不怕火炼。真的假不了,假的同样真不了。若是心怀不轨的人,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我看了下高胖子的手表,把时间重新调整到正轨上来。古夜郎国,步步充满杀机,到处都是危险,可我暂时还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想要逃命其实并不太难,可若是为了活命,那我来这里干嘛?

    我不是那些传统意义上的盗贼,盗取到值钱的东西就可以逃跑。我来这里自然有我的目的,许多事往往比金钱更为重要。我要抓赘个古夜郎国的高官,把这里的一切都了解清楚。特别是巫观中的那个巫师,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活捉。因为我有种感觉,我们身上的尸斑,只有那些诡异的巫师才可以解答。

    “啪…..”,一声轻微的声响引起了我的jing觉,这种声音像是什么物体打翻落地的声音。我敏感的一个猛子从地上窜起,掏出腿上的匕首,冷冷的四处张望。可迎接我的只有香甜的打鼾声和无处不在的空气。但我相信我的耳朵,我绝没有听错,我小心翼翼的向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这个方向有一间狭小的石头屋子,大体位置就在我们几人住的厢房右边。我依锨得这间石屋好像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我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匕首,小心翼翼的推开这间石屋的屋门,一股腐臭的味道冲入鼻孔。我顾不得捏鼻子,忍受着难闻的气味,举着手电筒四处探查了一番。屋子zhong yāng石桌上的一盏青铜油灯,不知因何原因打翻在地,几滴有些干枯的灯油洒在地面上,诡异的流入到了地面当中。

    奇异的声响再度响起,一道黑影从我面前窜过。吓了我一跳,但我随即恢复了冷静。搞半天原来是只大老鼠,我长出了一口气,有些虚惊一场的感觉。按理说深不可测的地底不应该有老鼠,可既然人都可以住在这里,那出现老鼠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我慢腾腾的向前走了两步,把青铜油灯拾起,重新放在石桌上。可当我站到青铜油灯掉落的地方时,我突然愣住了。我的脚底摇摇晃晃、吱吱嘎嘎,像是想要塌陷,我慌忙跳到了一旁,睁大了眼睛,蹲下身敲了敲地面。

    清脆的声响传出,我的面sè变了。黄土水泥的地面,一钓现了一处木板覆盖的真空地带,那会显得格外突兀明显。我用手把地面上的灰尘拂了拂,看到了一张带有青铜小环的方形木板。这张木板有些腐烂,显然年月非常久了。我拽着青铜小环,用力把木板拉起,一排石阶出现在我面前。

    令人作呕的霉味冲出,我捏着鼻子一阵泛呕,忙逃出石屋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估摸着地底的霉味消散的差不多了,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下了石阶。

    古代的大户人家,多喜欢在地下挖密室,用来藏一些金银财宝和遇上危险时躲匿。古夜郎国虽然建在地底,但显然这套石屋的主人仍然没有更改自己的生活习惯。我走下石阶后,穿过一条异常狭隘的羊肠小道,来到了一扇石门前。

    这扇石门大小刚够一个成年人通过,石门上有锁环,但没有上锁。这让我怀疑石门内可能有人,我下意识的握紧匕首,猛然一下把石门拉开。冲天的腐臭味扑来,瞬间将我淹没,呛得我一阵天旋地暗。我捂着鼻子,举着手电筒一瞧,手一哆嗦,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手电筒抖飞出去。

    屋子内,一具白骨骷髅安静的坐在一张石椅上,在她的膝盖上,有一具小孩子的骨架。我想这可能是一对父子,或是一对母子,不知为何原因困死在这。而在它们身前是一张石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锈迹斑斑残破不堪的青铜盒子。

    白sè蠕动的虫子,从小孩子的眼眶中钻出,狰狞的望着我。一只只黑sè硬壳,大拇指般大小的椭圆虫子,挥舞着两根触须,从那大人头骨中的嘴巴里钻进钻出。地上,遍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看似像蜈蚣,但比蜈蚣短、宽,呈土黄sè,俗名草鞋底的恶心昆虫。我一阵恶寒,忙把石门关上。

    我平生最怕那些一群群聚在一起张牙舞爪的虫子,但就这样无功而返,我又有些不太甘心。我咬了咬牙,猛然拽开石门,冲进去拿起桌子上的铁盒就跑了出来。

    刺耳的碾压声让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我的脚下踩爆了一层草鞋底,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一冲出石屋,我忙连连甩腿,把裤脚上的草鞋底抖落地面,抬脚踹死,大踏步的返回了石屋。此时,高胖子已经醒来,他迷迷糊糊的睁着一双朦胧的猪眼道:“源源,深更半夜的你丫不睡觉发什么疯,爷好困”。

    高胖子说完,吧唧吧唧了两下嘴,呼呼的又睡了过去。我一阵无语,颇有想要两脚把他踹飞的**。我拿起一盏青铜油灯点燃,坐在灯前仔细打量起这个铁盒来。盒子里的东西显然极其珍贵,即使这家主人都要死了,还死守着这个盒子不放。那这个盒子里放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皱着眉头,缓缓把这个青铜盒子打开,盒子中摆放的是一卷卷厚厚的兽皮,我打开尘封的兽皮,第一张兽皮上写的是一排排工整的鸟形文字,可惜我一个字都不识。

    第二张兽皮上写的则是一些工整的古文字,但从字意上来看,这些字写得歪歪扭扭,苍白无力,显见写字的人身体状况明显有问题。这些古文应该是小篆,可惜我不是古文专业,仍然看不懂上面写什么。

    第三张兽皮上的文字有些潦草,但已经属于大篆体文字,我勉强能看懂。这些文字断断续续,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我忙把另外几张兽皮拿起,赫然发现,每张兽皮上的文字都是由多人写的。而除了第一张兽皮外,越往后摆放的兽皮,字迹越杂乱无章、苍白无力。这让我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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