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尚飞跟陈国民吃过饭,在饭桌上提到妙恋衣店被砸一事,陈国民立即明白曹尚飞的意思,拍着胸膛表示这件事情包在他身上。陈国民自己管不到市里,不过市局的常务副局长是他的战友,曹尚飞相信他的战友应该能给予自己一些帮助的。如果那青年真的权势滔天,是淮城市数一数二的衙内,不仅陈国民的战友出面没用,估计吴正生出面也没啥用处。到那时曹尚飞双眼一闭只能摸瞎了,他也不清楚钱老和凌韶鸥两人到底有多大权势呢。

    回到王朝大酒店,曹尚飞拿出一本书,点上烟,开始洗涤心灵的过程。看不多长时间,突然有些心烦气躁,根本看不下去。合上书本,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我的官太小,当官就要做到手握权柄,权倾一世!只有这样才能令人仰视,不敢人见人欺,才有能力改变这个国家,改变生活在底层民众的生活。

    为了改变,我心飞翔!曹尚飞拽着拳头,使劲的摇晃了下。心很快静下来,再次翻开大部头《刑法》,准备再看。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摇头自嘲一笑,晚上想要看会儿书估计不怎么容易。拿起手机,“喂,我是曹尚飞,请问哪位?”

    “曹秘,您好!我是飞马镇计生办的老黄啊。”电话那头传来黄绍略显谄媚的声音,“曹秘,是这样的,今天有个叫陈朋山的打电话过来找您,让您给他回个电话。我接完电话后,正好要去下面农村,一回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到现在才回想起来。曹秘,真是对不起……”

    陈朋山打电话来,不知道找我什么事情,难道又出差来淮城市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要好好招待一番。在我落魄的时候,他一直在鼓励我,还要给我安排工作,要不是我那时候倔强,他应该早就给我安排好工作的。不过,也幸好那时候倔,不然估计也进不了飞马镇党政综合大院工作。

    曹尚飞只顾自己沉思,电话那头的老黄还一直在道歉,忐忑加谄媚的语气,在曹尚飞的耳旁来回荡漾。曹尚飞苦笑,“哦,老黄,没事!我等下打个电话回去也就是了,不用放在心上的。你把电话号码报给我就行,恩,好的,我记下来了,谢谢你老黄!最近计生办工作开展得怎么样?”

    “还行,还行!只是曹秘您不在,我们大伙儿就像失去主心骨,不像以前那样顺利,有些农村渐渐得又不将镇计生办干部放在眼里了,还是曹秘您魄力大!”

    “哈哈,老黄可就太谦虚喽。”曹尚飞朗声大笑,又勉励了几句,表示有空去飞马镇,跟计生办的一帮同志再聚一聚,之后这才挂掉电话。

    曹尚飞拿起记下的电话号码,看了眼时间,随即按照纸上的电话号码拨过去,电话一拨就通。陈朋山在电话中表示明天将有几个大学同学一起来淮城市,大家相聚一番,曹尚飞作为地主,自然不能缺席。

    “尚飞,明天我们一行人中可是有女同学哦,你可不能见我那样穿得随意,稍微打扮一下,穿得体面一些。我记得大一那会儿,有个美女一直在追你,她也要来啊!”陈朋山在电话那头特意吩咐曹尚飞,说到美女倒追曹尚飞时他显得好像特别高兴,大声笑着。

    笑声在曹尚飞耳畔显得有些刺耳,他默然不语,记忆中的一幕幕从脑海中迸出,如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闪过。一抹深邃、忧郁令人心伤、心碎的眼神从他眼中一闪而过,他沉浸在回忆中,他的心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悠悠的叹息声,响起在房间中……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断,曹尚飞缓缓放下手中的电话,心乱如麻的他再次点燃一支烟,明天又要聚会吗,还如此大张旗鼓?这个也要聚会,那个也要聚会,明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我的心提不起一点聚会的兴趣,大学是失落的几年,葬掉的青春不堪回首,为什么偏偏又要回首,去回忆那无边的苦涩中略带的那一点点甜蜜呢?

    哎,那几年就是我人生的慢性毒药,我想要驱毒,每次到关键时刻,总是毒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毒发身亡,被大学时光中这副毒药彻底埋葬!

    掐灭手中的香烟,曹尚飞再也没有心情去看书,干脆合上书本,出了王朝大酒店,漫无目的的溜达着,走到哪里算哪里。站在高架桥上,居高临下,看着车来车往,看着霓红灯闪烁。突然,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狂吼:“****贼老天!”

    “咦,快看,快看!上面有个神经病!”

    “不是吧!我看不像是神经病,应该是生活压力过大,现在通胀严重,大家生活压力都很大啊,发泄一下很正常的!”

    “不会跳高架桥吧?年纪轻轻的,想不开就完了,明天的生活很美好,一时的挫折是成长的动力,小伙子千万别轻生。”

    “跳啊,他妈的快点跳下来啊,跳一个死让活得看看。切,他妈的,竟然不跳,lang费大家的感情和时间,散了!”

    见下面的人越围越多,曹尚飞苦笑一声,转身轻轻的离开,不带走一片嘈杂。徜徉在高架桥上,看着身边的车来车往,吹着冷风,坦然自若。

    下高架桥,欲往回走,回王朝大酒店,没走出多少距离,见前面一咖啡厅中出来两女,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曹尚飞见着左边那纤瘦的背影时,竟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一时想不起那背影是谁。突然,那纤瘦的女孩突然转头,四道视线在空中交叉、相遇,最后紧紧纠缠在一起。

    “玉英,怎么啦?快点回去啦!”胖女孩拉了拉身边女伴的胳膊,同时,也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来,“咦,那人你认识吗?”

    张玉英,竟然是八十分姑娘张玉英!曹尚飞没想到会在这里跟张玉英相遇,自从那一夜的风流后,张玉英飘然离去,杳无音信,曹尚飞想不到今晚会在市里跟她不期而遇,不知道这是不是刚骂了贼老天,老天害怕之下,将两人拉在一起在这儿相遇。

    张玉英听了女伴狐疑的问话,想要矢口否认,可她始终说不出那句“不认识”的话来。更何况,这时曹尚飞加快了脚步,来到她身边,她想要矢口否认也没用。

    “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这是缘分吗?”曹尚飞悠悠的说出了一句俗不可耐的话,张玉英噗嗤一笑,然后在女伴耳旁轻声嘀咕了两句,那胖妞狐疑的打量了曹尚飞几眼,转身离开,也没问曹尚飞来历的意思。

    还是切诺基,不过不再是空旷的田野,周围也没有虫鸣鸟语,曹尚飞搂着张玉英的头,嘴唇霸道的印上她的红唇,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好像炸开了一般,迷迷晕晕的,不知道去拒绝,也不知道去配合,如一具木偶傀儡,任由曹尚飞轻薄,任君采撷。

    渐渐的,窒息的感觉弥漫心头,放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来,张玉英终于开始迎合,两条舌头在纠缠,在互相吮吸……

    两人身上的衣服渐渐少去,当没有一副束缚时,停在公园深处的切诺基里响起粗犷的原始二重奏、三重奏。时间渐渐流逝,粗犷的重奏还没有停歇,两人好像不折腾个筋疲力尽誓不罢休似的,一直在释放着体内的激情和野望。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车子内终于没有了声响,曹尚飞点燃一支事后烟,趴在他身边的张玉英露着一双白嫩似藕的手臂,视线始终在他身上打转。突然,她看到他那双放荡不羁的眼神中流露出令人心悸的忧郁,她从没在他身上看过这种眼神,不知怎么着,她突然想哭,很想哭的感觉一阵阵的袭上心头。

    趴在曹尚飞的心口,用力倾听者强有力的心跳声,张玉英心醉了。自从离开飞马镇,她一直在想,如果和曹尚飞再次相遇,自己会如何面对他这个令自己奉献了第一次的男人。她一直觉得,两人处于不同的世界,恐怕没有在一起的希望,那一夜只是为了祭奠两人的相遇而又迅速分离的缘分。谁知,今晚相遇了,一切都是那样自然,好像水到渠成一样。

    扔掉手中的烟头,曹尚飞发现自己的胸口竟被张玉英的泪水湿透,“八十分姑娘,怎么突然哭了?”

    “没什么!”张玉英忙直起身子,擦去曹尚飞胸口的泪水。两只雪白的兔子恢复正常形态,粉红的两点樱桃在空气中摇晃,那样的晃眼,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穿好衣服,两人正儿八经的坐在驾驶室和副驾驶室,好像刚才一切都没发生,两人是清清白白的。通过聊天,曹尚飞终于知道张玉英原本就是市区的,他父亲是省教育厅的,张玉英大学毕业后,他父亲给她安排进淮城市教育局,可张玉英不同意,最后来到飞马镇那样的旮旯角,在今年他父亲压下来,让她回市里工作,进了市教育局,已提副科。

    当张玉英得知曹尚飞也已经提副科,还成了县委书记的秘书时,很是惊讶,心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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