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说是西门庆回來了,阮小七便把大腿一拍,斩钉截铁地道:“我本來也是在这陷车里住定了的,但既是四泉哥哥回來了,那还有甚么说的,这便将计就计,出营回了梁山,向他请罪,然后坐看关胜这厮如何下场,”

    张横摸着头道:“小七说得虽然有理,咱们就回山跟四泉哥哥请罪去吧,便是被哥哥军法从事,这颗头也沒便宜了外人,死我一个不打紧,有哥哥回來,被俘的兄弟们就有盼头了,”

    这两个本是大象屁股推不动的家伙,如今一听到三奇公子西门庆的名字,居然就乖乖转了念头,阮铭川一时间心中好奇起來,,三奇公子竟有如此潜移默化的大神通,他这位转世天星到底是何等三头六臂的人物,

    一边驰神想像,一边与阮小七、张横悄声商议已定,他两人安分守己,只等着关胜打发他们走路,

    关胜这边,为着两个监军的事情正忙得不可开交,本來,已经说好是今天到达,可是途中却起了变故,

    原來青州城下自梁中书去后,沒有了朝廷钦定的总指挥,本已群龙无首,后面又來了八路兵马都监,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更是乱作一团,宫、道二监军浑水摸鱼,摸得如鱼得水,两个阉货私下都大赞国难财战争财好发,

    谁知乐极生悲,这帮男女利令智昏之下,全忘了还有呼家将这个大敌,前敌本是由圣水将神火将带着曾头市为首的义勇兵苦苦支撑着,现在官兵队里乱成了一窝蜂,梁中书时代说好的犒赏、粮秣统统打了水漂儿,人心四散,终于一夜之间,义勇兵分崩离析,人人痛骂这回是瞎子**,钱挣不下钱,人认不下人,从此死心誓不再來,史文恭和曾家五虎苦苦挽留,却哪里能劝得众人回头,

    这么一來,前边战线顿时就松动了,呼家将虽然连ri里战曾头市的总教师史文恭不下,但要说起战阵用兵來,世代将门子弟终究不是草台班可比的,呼延灼敏锐地抓住官军阵列衔接间的大破绽,一战就把外强中干的官兵打得溃不成军,曾头市独木难支,只能跟着败了下來,

    宫、道二监军聚敛來的钱财箱子太重,乱军中沒搬出來几口,心疼得这两个阉货如丧考妣,事后寻根觅源,自然是曾头市不好,,他们如果真心出力的话,怎么会放呼家将打过來,

    于是宫、道二监军便一咬牙,堤内损失堤外补,曾头市不仁在先,就别怪咱家不义在后,于是传下监军令,,反贼势大,三军拔寨都起,往凌州做战略上的转进,休养生息后,待会合了总指挥梁中书再來不迟,

    此言一出,八路兵马都监首先赞成,青州城下交兵,已经打成了一片白地,想捞偏门都沒地方生发,若去了凌州府,那里人烟稠密,就象一片金黄的庄稼,正好收割,

    于是大家欢天喜地到了凌州,唯二晦气着脸的两个监军放着州衙不住,径自往曾头市來安了行辕,从此巧立名目,百般搜求,将一个偌大的曾头市几乎翻成了底朝天,单廷珪、魏定国二将几番讨情,都被宫、道二监军斥回,

    沒奈何,曾长者只好让大家咬牙苦忍,谁知宫、道二阉却是步步紧逼,终于踩到了曾头市诸人的底线上,

    起因是來自于一条东京的消息,,杨戬官拜彰化军节度使了,

    宋朝的节度使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赵匡胤陈桥兵变后,最忌讳武将拥兵过重,因此废了节度使的所有权力,只保留虚衔,高级武将封节度使,称为建节,冠以若干州县为节镇,但受封者从不驻节镇,只是从此又能多领一份儿比宰相都高的俸禄,并赐仪仗,称为旌节,

    宫、道二人问起送信的太监,杨公公因何建节,那太监同他们二人是一丘之貉,便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道:“杨公公之荣,皆由裙带而來,”

    原來当今的官家赵佶,从做端王时就是个风流xing子,虽然笃信道教,却不提倡清心寡yu之道,而是对那些yin阳调和、水火既济、擒龙配虎、捉坎填离的男女徒手运动情有独衷,上有所好下必丛之,后來连宫中的太监都是身残志坚,先天不足就用后天的勤奋去弥补,努力钻研**经、洞玄子已经不是宫中的时尚,而是必尽的义务了,

    杨戬就是个中翘楚,这一段ri子,他的钻研突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突破了原來的瓶颈,在临床实践的关键时刻,只须轻轻一指,总能点在徽宗的窍要上,令官家还jing补脑,炼神返虚,不但官家如同上了天堂,连李师师、赵元奴和宫中的这贵妃那才人都是叨光不浅,,男女都得意之下,二亦子封个彰化军节度使那还不是手拿把掐吗,

    宫、道二阉听了,只妒嫉得心肌梗塞未遂多次,他们的房术虽然比不上杨戬,但也是其中的达人,在东京时也颇得徽宗青目的,只是先前在战场上,满场都是臭男人,二阉货暂时生不出花花肠子,但现在安定下來,养尊处优时又來了节度使的信息抛砖引玉,虽然他们胯下无物,但还是蠢蠢yu动起來,

    毕竟业jing于勤而毁于随,这房中术若久不练习,待回到东京,在圣上面前露了怯,失了圣心,那可如何是好,封个节度使光宗耀祖的念想,更加沒了指望,

    因此宫、道二太监便转着眼珠子瞅起女人來,曾头市万户人家,女人固然不少,但宫、道二人何等身份,寻常庸脂俗粉哪里入得了他们的眼角,房中术需要的炉鼎可不是道路旁边擦屁股的土坷垃,随便拖來就能凑合,这其中可都是有jing妙讲究的,

    也是活该曾长者家和史文恭家倒霉,偏他们两家就有两个花朵儿一般的女儿,曾家的女儿叫曾不鲁,名字不失异族风范,而行事更有豁达味儿,这女孩子从小只爱骑马游猎,打拳习武,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成了只绣花枕头,但托了运动的福,身材之秀颀健美,让宫、道二阉货一看就把裤子给掉了下來,

    史文恭生一对儿女,女儿叫史玉珠,是曾不鲁的手帕交,史玉珠深得父亲亲传,一身的好武艺,比曾不鲁可强得多了,两个小姑娘來來往往惯了,虽然曾家多了宫、道两个外人,但在她们眼里太监又算甚么男人,因此连个回避的心思都沒有,就这么着,出事了,

    见了曾不鲁,宫、道二阉惊为天人之余,还发愁一个炉鼎难以平分,沒的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待眼睛一眨,又冒出來一个史玉珠,二阉货这才心花怒放,,如此一來,一家一个,公平合理,将这两个处女御得好了,将來回到东京,在圣上面前露一手,也捞个节度使当当,

    二阉货横行霸道惯了的,看中了曾不鲁史玉珠,便派人唤了曾长者來,摆明车马硬逼着献人,在他们看來,这已经是比较委婉的做法了,毕竟这里不是东京,人生地不熟不好开抢,还是低调点儿稳妥,

    曾长者一听,气得发晕,这是把腿跷到曾家脑袋上放sāo尿啊,他到底是女真人,虽然归化,野xing犹存,气极之下便把多年研修的汉人城府抛到了九霄云外,口无遮拦了个管够,,“军中骟过的战马配不了种,你们两个阉人也是一般,曾头市的女人爱的都是英雄好汉,放着咱们的烈马长弓在此,你们抢不走我们的姑娘,”

    打人别打脸,相骂别揭短,曾长者一句话戳着了宫、道二贼被阉割过的短处,孰孰和婶婶都忍不得啊,

    说着病,舍了命,二阉货气炸连肝肺,挫碎口中牙,就此暴跳如雷,气冲冲回了凌州后,派人火急知会八个兵马都监,部署分进合击,誓将曾头市洗荡为白地,

    八个兵马都监这些ri子正混在凌州府里的瓦舍里,倚红偎翠,滋润无比,听到两个监军有令,虽然舍不得离了这里,但想到领兵屠村灭户,有大油水好捞,又心头火热起來,拔了**就飞赶回军营里來了,

    他们这边整装待发,却急坏了凌州知府和单廷珪、魏定国二将,他们來到宫、道二监军座前苦苦哀求,二阉货却道:“我有雄兵十万,战将千员,这曾头市是辽国安插在咱们大宋境内的眼线,我今ri平了它,也是为本朝除了一害,”

    凌州知府在曾家的马场里面放着血本儿,因此不惜死保曾家:“两位大人军将虽多,但奈何曾头市全民皆兵,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赔本买卖,两位大人做不得啊,”

    单廷珪魏定国也苦苦哀求:“曾头市家家有马,不管男女老幼都擅骑shè,若将他们逼得急了,真作起乱來,那时东有梁山,西有呼延,再加上曾头市,只怕从此京东东路,再非国家所有,,两位大人三思啊,”

    二阉货大怒,跳起來道:“我一思也不思,八位都监听者,兵马都齐,曾头市里,鸡犬不留,”这正是:

    皆因jiān佞衣金紫,方使世界恨淋漓,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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