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默的确是受创颇重,但伤势却大多是停留在筋骨与血肉上,脏器、经络与一众要害,苏默都保护得极好,送到文院岐黄部用了药之后,伤势也便得到了稳定的控制。

    邓九皋在月评擂台上悍然出手,一干忠诚于他的老部下顿觉振奋非常,反正邓九皋在众目睽睽之下都已经暴露了,他们也就不再遮掩什么了,一行人跟着邓九皋都来了岐黄部,将一个原本还挺大的病房挤得水泄不通,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的哪里像是在病房,简直就是在酒楼。

    邓九皋不堪其扰,对这些老部下又不好苛责什么,皱了皱眉,只是说道:“诸位兄弟,且散了吧,让默儿好好休息休息。”

    众人这时候哪里肯走,邓九皋身份暴露,接下来说不得就要与杨家进行一番交涉,只要邓九皋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他们这些人也或许都能跟着挪一挪,这可是成王败寇的大好机会,只要把握住借势而上了,就能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份大好的基业。

    众人出了病房之后,便在外面守候着,而病房里,则只有邓九皋与chun兰在照看着苏默。

    邓九皋看了看房外仍是未散去的众人,叹了口气,对chun兰说道:“小姑娘,还要烦劳照顾一下默儿,我得出去与他们商议一些事情。”

    chun兰点头,以前她面对邓九皋的时候还挺自如的,现在却是连说话都有些不敢了。那把威压沉重的训诂尺,实在太骇人了,即便是在袁宗戈的身上,她也没有感受到过如此浓厚压抑的气息。

    邓九皋推门而出,房外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止住了议论声,都将殷切的目光投了过来。

    邓九皋清了清嗓子,正sè道:“诸位兄弟,很感谢你们的厚爱。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是记挂着邓某人当年的一点小小名号,实在是有些愧不敢当。今ri为了犬子的生死安危,邓某含怒出手,与杨存昌讲师发生了一些误会,这些事情,待得明ri我自会与他解释清楚,化解误会,冰释前嫌。”

    “诸位兄弟,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邓九皋讪讪的笑了笑,自嘲道:“我一个外院管事,得罪了杨家人,还不知道该怎么了局呢,又哪里有心思想什么旁的事情,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诸位还是收一收吧。”

    “师尊!”王二狗面sè复杂的站了出来,低声呼道:“人道是树yu静而风不止,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岂是您想收就收的,经此一事,如今庄子里还有谁不知道您就是虎痴,这样的情形下,即便是您要做这外院管事,他们杨家人也不会再将你放到这个位置上了。否则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杨家人,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邓九皋狠狠的瞪了王二狗一眼,面sè更见肃然,道:“此事不必再议了,我心意已决,诸位兄弟都散了吧。”

    王二狗还想再说,但见邓九皋的脸sè已是冷如寒霜,终究还是没有多言,心想此事还是该等到苏默醒转了之后再行商议,到时多了苏默的助力,不怕邓九皋不转变心意,当下便与众人一道,先离开了文院岐黄部。

    有了苏默的一番拼死厮杀,月评大比最后的整个形势便明朗化了起来,常磊座下虽然只剩下一个李道邻,但他的实力可并不差,晋升三流高手已是足足有两年多了,如今所拿的号牌在致远堂武院之中也是排在二十八位,而杨存昌座下的亲传弟子虽然还剩下两个,但却都是不堪大用,根本就无法对李道邻形成威胁。

    当然,若是杨存昌再次不惜血本洒下大把的符篆,那出现这样的情况,李道邻败了也是无可厚非,但杨存昌用如此大的代价赢下一场月评大比,就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毕竟一次月评大比,也只是关乎着三个月的资源倾斜,相信他在被邓九皋逼出一张玄罡符篆与一张火神符篆之后,不会再有这样的财大气粗了。

    不过还未完的zi you挑战较技,对于常磊来说就有一些艰难了。好在这两ri常磊狂揽积分,这个时候输一些,相信也不会大局,只要不将李道邻折了就成。

    致远堂武院广场上,那个对着擂台的搭建的小展台,此时已是没有一个人再坐在这里了,这些在西河县中身居高位的看客,在时隔多年之后再一次看到了虎痴的训诂尺后,似是都受到了莫大的震撼,一个个离开得都非常匆忙,或许,他们是从这件事情之中,寻找到了一些有利于自己或者是不利于自己的契机,都要认真衡量一番。

    ………………

    月sè爬上柳梢,轻柔的月光点缀在枝桠之间,有风吹来,树影婆娑,光暗变幻,那摇动的,似乎不是柳条,而是月光一般。喧嚣了一ri的勒马庄,终于迎了久违的宁静。

    这里是勒马庄的最外围,一间土砖石与茅草搭建起来的低矮房屋,周遭用棍子、竹子、芦苇编织出了一圈篱笆,将房屋围绕起来,虽然简陋得堪称艰苦,却也别有一番田园的温馨。此时,在栅栏里,柳树下,正有着两张藤椅,一老一少躺在上面,悠闲的纳凉,老人垂垂老矣,是个七老八十的耄耋老者,若是苏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老者正是那看守秘术阁的老人。

    另一个少女靓丽清爽,自然就是典虹昌了,她躺在藤椅之上一晃一晃,明显心情不错。

    老人清了清嗓子,似是不经意的问道:“虹昌,听说今ri月评大比的擂台上,发生了大事啊,销声匿迹了几十年的大庄主虎痴大人又露面了,连训诂尺都用出来了。是真的吗?”

    典虹昌点点头,说起这件事,她也来了兴致,眉飞sè舞的道:“阿爹,你可不知道,原来大庄主一直就在勒马庄中隐居呢,若不是今ri杨存昌那个坏蛋要害他的义子,他恐怕还不会现身。真是没有想到,虎痴大人竟然会做一个小小的外院管事做了几十年。”

    老人浑浊的老眼之中突然有一抹jing光闪过,旋即又消失无踪,老态龙钟的嘿嘿一笑,道:“那叫苏默的小子,说起来还与我有些渊源呢,他如今身受重伤,想必是在岐黄部中养伤吧,明ri你代为父去探望探望他吧。”

    典虹昌一脸的不乐意,撇撇嘴,却还是道:“好的,义父。”

    老人点点头,也不再说话,佝偻着身子朝土砖房中走去。

    与此同时,在西河县内城的县衙后院之中,严宗光正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太师椅上,神sèyin晴不定,半响之后,方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师兄,并非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一家老幼的身家xing命都捏在那人的手上,我一旦稍有失职,立刻就会有家毁人亡的危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违背了当年的誓言,这样的消息,我便是想压也压不住,师兄,得罪了。”

    一番话说完,严宗光脸上的神sè已是愧疚无比,他从桌上的笔筒之中拿出一支毛笔,又将一张信笺扑上,唰唰唰唰的奋笔疾书了起来,只是片刻功夫,一张信笺上已是写得满满当当,不下万言,小心的拿出一个信封,将信笺放入其中,又用秘制的火漆封好,方才高声唤道:“龙一,出来吧。”

    虚空中的一团黑暗似是突然间浓密了一些,隐隐可见一个黑影包裹在其中,越来越明显,最终显现了出来,却是一个高大的男子,整个人都在一件漆黑的斗篷遮盖下,别说面貌了,连身材、手脚都无法看到。

    这人出来之后,yin测测的声音说道:“还以为严大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父母妻儿,职责所在,如今看来,你还清醒的很。邓九皋那厮,早就该死了,若不是怕无法对夫人与柳先生交待,我随时都能取了他的xing命。”

    严宗光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可还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当年在天波府的时候,虎痴如ri中天,你龙一可敢说这样的话。”

    龙一不以为忤,道:“以天元大陆之广袤,这世上的天才比比皆是,他邓九皋注定不会是耀眼的那个。严大人,你今ri的选择没有错,这些年来,你对邓九皋的关照也不少了,什么恩情都还完了,没什么好伤怀的。”

    严宗光将信封递交给龙一,叹了口气,道:“速速送去天波府吧,相信这件事情会有许多知情人乐意给公子通风报信,谁第一个将消息上报了上去,就会是大功一件,这样唾手可得的功劳,相信你龙一会当仁不让的。到时公子一高兴,你可得为我美言几句,也该将我调回天波府与家人团聚了。”

    龙一将信封收入斗篷之中,不再多言,身形一跃,化作一团黑影,再度融入了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

    苏默全身被包裹得跟一个木乃伊一样,仰躺在床上,已是幽幽的醒转了过来。chun兰在苏默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便已经离开了,今夜袁家要举办家宴,她身为袁碧怜的贴身侍女,也是很有必要到场的。此时病房之中,便只剩下了邓九皋与王二狗二人在照顾。

    苏默勉强扭头侧向床外,看着邓九皋,道:“义父,昨ri在**楼的时候,二狗叔已经对我说了许多您的事情,想您当年在天波府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难道就真的甘愿在小小的勒马庄中蛰伏吗?正所谓树yu静而风不止,今ri若不是您出手了,恐怕孩儿就真的要死在那杨存昌手上了。这勒马庄好歹也有义父您的一份子,他们杨家分明就是想要赶尽杀绝。”

    邓九皋摇了摇头,苦涩的笑道:“默儿,你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更有许多属于你自己的造化,为父看着你在擂台上大杀四方,真的很高兴,你想要做什么,为父都支持你,但是为父能力有限,却是没办法帮到你什么,待你伤好之后,为父便会与你二狗叔离开西河县,离开之前,为父会为你安排好前程,以后便要靠你自己多多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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