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杨存昌与杨存志虽然是堂兄弟,但关系却一直都不好,想想这也是人之常情,杨存昌这个做堂兄的,只是致远堂武院之中一个小小的讲师,可杨存志却高高在上,是整个勒马庄的庄主。

    若是在其他场合,其他时间,杨存昌看到杨淇畔这般狼狈,不要说是搭救了,不趁机落井下石那就皆大欢喜了。可如今众目睽睽,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最重要的还是,如今让他最为头疼的苏默,似乎杀了杨淇畔的人。

    杨存昌一把接过杨淇畔,以一种从没有过的亲密的姿态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着,同时怒视着一身血迹的苏默,叱道:“苏默,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敢杀人,你难道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

    苏默嗤声一笑,道:“杨老师,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有袁大小姐为弟子作证,弟子不过是失手伤人罢了,你看那死者两股之间尿迹隐隐,胆囊已破,他分明就是被自己吓死的。弟子了不起出手过重,凶猛了些,杀人之罪可不敢当。”

    有讲师上前去查看,见那死者果然如苏默所言,胆囊已破,而且脸上隐隐有发青的迹象,这的确是受到极度惊吓的征兆,但若就硬要依此说是受吓而死,却也有些牵强附会,毕竟太阳穴上有如此明显的创口,这却是抹杀不去的证据。

    杨存昌自是不会依苏默随口去说,道:“苏默,证据确凿还要狡辩,我看你还是不要参加今ri的zi you挑战较技了,还是先去县衙之中了了这场人命官司吧。”

    苏默讥诮的一笑,道:“那岂不是正如了杨老师的意。死的那人不过是个庄户,而我如今已是堪比一流高手,即便当真是我因故杀了他,去了县衙之中,也不过是赔偿些银钱,何必如此周折,需要赔偿多少,我告知我义父,赔偿了便是。”

    这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便连杨伯方与那展台上的人也已经过来,离此原本就不远的邓九皋与王二狗自然也已经过来。

    邓九皋站了出来,冷冷的扫了杨存昌一眼,道:“杨讲师,劝你还是秉公办理的好。”

    杨存昌道:“一流高手诛杀庄户、仆从、奴隶,按照惯例的确只需赔偿些银钱,但这也要苏默是一流高手才成立,且先不论那庄户是因何而死,便先验一验苏默究竟是不是一流高手。”

    “何须这么麻烦!”苏默道,身形突兀的一闪,抬手便是一拳轰了过去。

    杨存昌一脸错愕,全然没想到苏默竟然敢跟他动手,眼见这一拳已是到了三寸左近,才恍然将手一搭,径直封向了苏默的拳路。

    啪,拳掌相交,一声脆响,杨存昌只觉一股巨力涌来,身形竟是摇摇晃晃想要后退,他有心却将身形稳住,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生员击退,可那涌动的力量却仿佛连绵不绝,他勉力坚持了片刻,还是站立不稳,蹬蹬蹬一连退了三步。

    这一手苏默虽然有偷袭的嫌疑,杨存昌也是反应不及,但杨存昌可是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在西河县中也是赫赫有名,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被苏默一拳击退都是事实,他禁不住面sè一红,眼神之中闪烁着羞恼的神sè。

    苏默全然不惧,道:“依杨老师如今看来,弟子堪比一流高手,可是在吹牛吗?”

    杨存昌自是无话可说,他若是还要执意说苏默的修为不过二流高手,那岂不是就是在变相的贬低自己,只好冷哼一声,不再答话。

    苏默又看了看围上来的众人,朗声道:“还请诸位为我做个见证,那庄户出言不逊,我失手伤了他,虽然他是自己吓死的,但我出手也是不对,出于人道,我便依着常例给他赔偿些银钱,杨淇畔杨公子既然是他的主人,便由杨公子来交割吧。”

    杨淇畔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冷哼了一声,却也不答话。

    苏默又道:“一千两,足以安顿一切后事以及善后。杨公子,可还满意。”

    若是有可能的话,杨淇畔真想骂娘,一千两虽然不少,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买条人命,生生的颠倒黑白,这买卖却就太划算了。

    既是事情已了,众人也就不再围观,各自回了座位,只要是稍微明白些的人,都能看分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心中对苏默的认识,自然又是再加深了一层,如此的心狠手辣,指鹿为马,可见其手段。

    闹了这么大一出,杨淇畔也是不惧苏默再会杀人了,仍是端坐回了座位上,观其神sè之间,虽然还有一些受到惊吓的惨白,但有勇气继续直面着苏默,也可见他不是个彻底的纨绔子弟,倒也有一些根底。

    待得众人都散尽了,苏默又揶揄道:“杨公子,劳您大恩大德,我才知耻后勇进了致远堂,本以为你进了经世书院,我想找你报恩还得费一番周折,没想到今ri就收了些利息,你这种送上门来挨打的情cāo,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杨淇畔毫不示弱,道:“听说今ri是什么三ri之赌的期限,本少爷是来看一场好戏的,你别以为有了些道行就能为所yu为,这世上聪明人有很多,可真正能活下来的,却并不多。”

    zi you挑战较技就要开始了,苏默也懒得多说废话,便道:“你们杨家人耍的那些把戏,小爷我清楚的很,究竟会如此了局,那便拭目以待吧。”

    苏默又看了袁碧怜一眼,见杨淇畔如此做派,总是有些隐隐的担忧,想了想,还是说道:“师姐,若是有可能的话,你们今ri的家宴,能不能带着我也去。”

    袁碧怜有些为难,一时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杨淇畔却是嗤嗤发笑,道:“这可真是个笑话,袁家家宴,与你这个外人有何关系,竟要死皮赖脸的跟了去,是想要蹭吃蹭吃吗?”

    苏默也知道这个要求让袁碧怜有些难办,只好转而提醒道:“师姐,你当心些,切不可大意。”

    袁碧怜虽说点了点头,但显然却并不这么想,道:“师弟你别多想,那可是在我家中,难道他杨淇畔就不是外人吗?便是我爹爹欢迎他,我可不欢迎他。”

    苏默道了声好,便转身去了三号擂台的休息区,闹了这么大的事,众人都好像是重新认识了苏默一般,尤其是那些曾经对苏默恶语相向的生员,此时更一个个面带谄笑与惊惧的与苏默打着招呼,试图力所能及的修补些关系。

    苏默也懒得搭理这些人,都只是冷着一张脸,挥手将他们斥退了。不过心中报复的念头,也是对他们冷却了下来,这些生员,也不过就是些随波逐流的可怜人而已,与前世之时绝大多数的人一般,不会有自己的主见,人云亦云,他们对自己的羞辱,也并非是出自本意,甚至连从犯都算不上,既已低头,苏默也便算了。

    这时常磊走了过来,轻叹了口气,问道:“默儿,若是有可能的话,便饶过你大师兄一次吧。”

    苏默心中自是很不愿的,但见常磊殷切之意甚浓,也不好当面拒绝,便点了点头,道:“若他不求死,我定依了师尊的要求。”

    其实苏默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依着马文启那副尿xing,又与杨存昌密谋了大半夜,想必手中底牌甚多,怎么有可能不求死。

    当然,这些曲折,常磊却是不知道的,他是个较为直肠子的人,见苏默点头同意了,自然也就不相信了,又道:“你大师兄这般骄纵,想来也是有为师的责任的,这些年来,为师在武院之中,过得其实并不如意,若不是有你大师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为师仰仗你大师兄,你大师兄也的确是出了大力气,为师便多疼爱他一些,又有什么错呢?”

    苏默道:“师尊您并没有错。”

    常磊又道:“你是说你大师兄如今成了这幅模样,全是咎由自取吗?”

    苏默点头道:“常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您又哪里是多关爱了大师兄,您对二师兄难道就不好吗?为何只有大师兄如此不堪。”

    苏默本想将马文启与杨存昌暗地里密谋的事情吐露出来,但见常磊这般心有不舍的模样,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这些事情说了,不过是让常磊空自自责罢了,没有半点好处,在常磊看来,马文启一ri是他的弟子,便一生都是,无论他做错了什么。毫无疑问,常磊虽然粗犷了一些,也没有足够的细致,但的确是一个好师长。

    常磊闭目点头,不再说话。这一场将要到来的厮杀,恐怕最难受的,便属他了。

    但苏默显然是个有足够决断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马文启或许算不得一个大敌了,但过往的三月,苏默所承受的一切嘲讽与敌视,其根本缘由都是因为与马文启的三月之赌开始,如此苦难加身,若是连主犯都不杀,那岂不是太过憋屈,穿越一次,若是连一个直抒胸臆都做不到,那岂不是太过窝囊,苏默不但对马文启有杀机杀意,便是对李梦钒也有。

    在苏默看来,主犯固然是可恶的,但狗头军师却尤其可恨,便是不做审问,苏默也可以想象得到,当初将三月之赌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主意,肯定是出自李梦钒的手笔,让王猛那些人去秘术阁前堵他,这样的损招,相信也只有李梦钒这等猥琐的人才会想得出来,真是不堪入目。

    想到这里,苏默不觉又多看了常磊几眼。若不出意外的话,此次zi you挑战较技之后,常磊座下的四个亲传弟子,就只会剩下两个了,想想常磊小半生的心血,却因为自己的原因,一下子就要折损掉一半,而且还是师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这可真是有够残忍的。

    苏默不自觉的咬了咬牙,还是狠了狠心思,修真之路,道阻且长,如果连这一点毒辣都做不到的话,又该如何立足在九州之地,将来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苏默收束心思,再看向马文启、李梦钒二人时,目光已是冷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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