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九皋在勒马庄中的能量,显然不能简单的被一个外院管事的职务所涵盖,虽然现在并不是致远堂招收学员的时节,但他仍是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将苏默入学的一应关节尽数打通了。

    致远堂是勒马庄开设的一所宗族xing质的私学,但却并不仅仅局限于杨家子弟或者勒马庄成员,也有与勒马庄交好的其他势力的后辈弟子前来学习,身为盘踞西河县的三大势力之一,致远堂的教学自然是务求严谨的,也的确培养出了许多的人才,堪称是勒马庄百年来长盛不衰的根本与根基所在。

    尤其是最近二十年,致远堂取得了与经世书院的联系,拥有了向经世书院西河县分部推荐良才的权利之后,更是越发蓬勃发展,吸收了许多的西河县俊才前来学习,俨然已成了西河县第一私学。

    致远堂分为文院与武院两个部分。文院所授十分驳杂,包括琴棋书画,卜算、星象、祭祀,甚至是女红与戏曲,算是包罗万象,不拘一格,因此也被称为杂院,但由于这些技艺往往都十分偏门,而且对自身实力的提升也没有一个直观的体现,所以鲜少会有大家族的弟子愿意入文院,在文院中学习的生员,也大多会是一些庄户人家的子女,习些文采女德,盼望增些身价,能钓得一个金龟婿,当然也有些纨绔子弟看中了某个女子,进去体验几天,以便抱得美人归。

    而武院,则就是致远堂的核心所在了。管束之严格,可谓处处jing益求jing,绝不可能出现文院中那种松散的现状,入学要测试,以便因材施教,一月一小测,以便区分良莠,连续三月表现不合格,则会被劝退,或者是降入文院,更有一年一次武院生员之间的比武,最末一名同样会被劝退或者降入文院。

    武院中有讲师三十六位,通常来说,入院试是需要三十六位讲师集体到场观摩,然后有半数以上的讲师表示通过,这个生员才算是有入学致远堂武院的资格。但今天苏默入学时,到场的讲师却仅仅只有六位,甚至连半数都远远不够。

    这却是因为邓九皋钻了一个江湖中人的空子,让苏默直接拜某个讲师为师。这里的拜师可就不是武院中那种浅显的师生关系了,而是儒门中常说到的“天地君亲师”,是这世上最为牢靠的关系之一。也就是说苏默直接成了某个讲师的亲传弟子,江湖中人讲究道统传承,这亲传弟子往往关系到本门艺业的承继,自然也就无须旁人来指手画脚,只要自己满意,便可列入门墙。

    致远堂位于勒马庄内院之中,是一排十分古sè古香的楼阁体建筑,面积足足有五百亩之多,占据了内院的约莫三分之一,可以说是十分开阔。在致远堂中,有一个人工挖掘的小湖,其上荷叶田田,风送幽香,被人唤作镜心湖,湖边则是一幢独栋的三层楼阁,孤零零的矗立在这里,显得十分孤单,却也幽静。

    因为紧靠着镜心湖,故而这栋三层楼阁也被叫做镜心别苑。镜心别苑的主人是杨家人,同时也是致远堂的武院院长,唤作杨伯方,是勒马庄创始人杨仲雄的大哥,也就是现今勒马庄庄主杨存志的伯父,但虽是血缘至亲没错,杨伯方与杨存志的关系却并不好,他做了这武院院长之后,也只是醉心经营武院,从来不插手勒马庄的内务。倒也乐得清静,与隐居在致远堂中无异。

    今ri的镜心别苑打破了往ri的平静,高朋满座,六位讲师相偕拜访,邓九皋与苏默自然也在此列,客厅之中,杨伯方坐在主位之上,看着众人,尤其是左侧最上首的邓九皋,眼中有着明显的喜sè。

    “邓管事竟然会来这镜心别苑,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邓九皋稽首一笑,道:“杨院长见笑了,其实在下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ri前来,是想找杨院长借一件物事。”

    “哦!”杨伯方颌首道:“邓管事有什么需要,但说无妨。”

    杨伯方说这句话时,目光却自然而然的移转到了苏默身上,显然对邓九皋来此的目的还是有所了解的,并不像他表现的这么无知。

    邓九皋道:“明人不做暗事,我邓某人既然来了,就会尽量坦诚。”

    邓九皋指了指坐在右侧最末位的苏默,继续道:“这孩子想必杨院长也认识,就是我在十三年前收养的义子,从小就表现出了极聪慧的天资,可我在他三岁的时候为他检验修行资质时,却发觉他完全不能接纳五会真神的元神洗礼,如今他已经十三岁了,早已到了入学的年纪,我在勒马庄中也有些关系,因此便拜托了六位贤弟,择他们中的一人为师,做一个亲传弟子,也算是避开了致远堂武院的入学门槛,但亲传弟子一事终究事涉艺业承继,我邓某人也不能坑了六位贤弟,这孩子究竟资质有多差,总要有个明了才行,也要让六位贤弟心中有个底,让他们见了这孩子的深浅,再看谁愿意卖我邓某人一个面子,勉为其难将他列入门墙吧。”

    六位讲师听了邓九皋所言,顿时都作揖还礼,连道不敢。

    杨伯方稍做沉吟,便道:“所以邓管事今ri前来,是要借【神主宿身灵牌】吗?”

    “正是如此!”邓九皋道:“我知道此事太过唐突,【神主宿身灵牌】关乎生员遴选,更关乎信仰,因为小儿的私事请出,实在有些逾矩。因此杨院长但凡有何请求,只要邓某人力所能及,都不是不可以商量。”

    “哈哈……”杨伯方畅快一笑,显然甚是满意,道:“邓管事这么说就太见外,你为我勒马庄兢兢业业多年,你的孩子也就是我勒马庄的孩子嘛,神主降临世间,留下诸多【神主宿身灵牌】,目的就是辨别良才,今ri请出一解邓管事之惑,也可解了我的好奇嘛,我杨某人做这武院院长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过完全没有一点修行资质的。便是那再愚笨之人都能接受五会真神的洗礼,令公子竟然完全不能,倒是一大奇观。”

    “如此便有劳杨院长了。”邓九皋起身十分恭敬的一礼,苏默与六位讲师也站了起来,一齐施礼。

    杨伯方连连还礼,道:“诸位稍待,我入内去请【神主宿身灵牌】。”

    杨伯方离席往内间走去,目送杨伯方去远了之后,一位身着青衫的讲师迅速的扫了另五位讲师一眼,一脸的急切与不屑,甚至有些愤慨,说道:“我常磊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狗屁的利益交换,这么多年来,我就服气邓大哥,苏默是邓大哥的儿子,收他做亲传弟子,还要什么资质检测,你们五个要是狗眼看人低不愿意收,我常磊收了,免得邓大哥在这里还要受那鸟人的勒索。”

    其余五人一听常磊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叱道:“常磊你这说的是人话。谁不乐意收苏默了,今ri你不把话说清楚,兄弟就没得做了。”

    常磊兀自气愤,低吼道:“谁他妈不乐意收,谁心里清楚,你们也不用跟我争,苏默这孩子我要定了。”

    “你还他妈真是个粗人。”五人怒极反笑,也不愿再与常磊计较,转而看着邓九皋,齐道:“邓大哥,你还是说句公道话吧,要不然这厮还真恨上我们五个了。”

    邓九皋抬手压了压众人的火气,道:“常磊兄弟,我邓某人多谢你的回护,不过来借【神主宿身灵牌】确是我个人的决定,苏默的身上显然有些蹊跷,依着简单的灵牌显然是没办法检查出来的,【神主宿身灵牌】之上据说有着一缕五会真神的元神,最是浩然博大,能破灭一切邪魅作祟,相信能寻出症结所在。”

    常磊知道自己误会五人,也不道歉,只是讪讪的笑了笑,转而又说道:“可是杨伯方那厮显然是想敲诈邓大哥你啊,我可受不了这鸟气。”

    邓九皋飒然一笑,却道:“我不过就是个外院管事,他有什么好敲诈的。我早已言明,他若有所求,需得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有什么过分的请求,我可办不到。”

    就在众人说时,远方已传来了依稀的脚步声,显然是杨伯方已经回来了,众人只好适时的闭嘴不谈,静待他的到来。

    苏默对于【神主宿身灵牌】也是十分好奇,虽然大概已经猜测到自身没有丝毫修行资质的根本原因所在,但若是那神奇的【神主宿身灵牌】能够解决这一难题,苏默自然也很愿意欣然接受。

    还离着大约有百步开外,便有一阵清香顺着微风飘进了客厅,顿时满室的桃木香气缭绕其间,使得人心旷神怡,为之迷醉。随着杨伯方越发走近,苏默便看清了他两手毕恭毕敬捧在胸间的【神主宿身灵牌】,其实就是一块篆刻得十分jing美细致的桃木浮雕,约莫有三尺高,一尺宽,其上栩栩如生的浮凸出一个魔神的形象,表情狰狞,三头六臂,似是要择人而噬一般,全然没有传说中五会真神怜爱世人的慈悲模样。

    待得将【神主宿身灵牌】看得分明了之后,苏默的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厌恶,其中更夹杂着些许的敬而远之,似是这【神主宿身灵牌】会对他不利一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躲得远远的才好。

    杨伯方捧着【神主宿身灵牌】甫一进了客厅,便说道:“我这非但是坏了规矩,更是违背了自己的信仰。然而【神主宿身灵牌】虽然无所不能,但若是令郎当真没有一点资质,它也爱莫能助的,总不能无中生有,你说对吧!”

    “那是自然!”邓九皋含笑应道:“之所以会来求恳杨院长,不过就是为了得一个踏踏实实的结果罢了,无论犬子是不是当真没有一点资质,我邓某人答应的条件,都绝不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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