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曦,林坤邀请你去新加坡了?”秦渭阳的电话,在八点过半就打了进来。

    “嗯,他说了一下。”白未曦回答,“今天公事比较少吗?”

    “还行。”秦渭阳当然不会告诉她,公事有增无减,只是他挂念着她与林坤见面的事。堪可告慰的是,她邀秦子歌同往。

    “你的消息真灵通,是子歌说的?”白未曦一下子就猜到了泄密者。

    “嗯,你想去吗?”

    “想去。”白未曦很诚实地说,“我想去看看自己的作品,在舞台上的效果怎么样。在现场,感觉最清晰。”

    秦渭阳默然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那就去吧!”

    白未曦疑惑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或者……你不喜欢我去新加坡,想让我留在北京陪你?”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里已经满含了笑意。

    “是啊,想让你陪我。”秦渭阳毫不含糊地接口,“不过,你说得也对,现场更能够把握对时装的理解,尤其是你第一次设计舞台服装。”

    “好,我和子歌一起去。”白未曦轻声说。

    “你还要做林坤的嘉宾吧?”秦渭阳问。

    “这个风头我不想出,让子歌出吧,她很喜欢林坤的声线,把自己写的一首歌送给他,并且答应为他钢琴伴奏。”白未曦解释,“那个广告片里,我真正唱的只有一句,更何况要在台上唱,跟在录音棚里的感觉不一样的。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个唱功,可以在现场真唱。”

    “那就假唱?”

    “不用了,那不是糊弄人吗?”白未曦反对,“既然不行,我就不唱呗。而且,我也不喜欢站在台上的那种感觉。”

    “好。”秦渭阳微笑。“看着点子歌。她对林坤大加赞赏,称他是新生代中少有的实力兼偶像结合的唱将。”

    “你不会是担心她移情别恋吧?”白未曦好笑地问。

    “有点。”秦渭阳居然直言不讳,“林坤那种男人,对感情不会太专一的。我怕子歌投入下去会受伤,但如果让她离开明,似乎又是件好事。算了,顺其自然吧。她会作出更好的选择,只要她开心就好。”

    白未曦回想了一下包厢里的情景,喜孜孜地说:“如果子歌喜欢林坤的话就太好了,跟着全能艺人,总比跟着杀手好,至少生命有保障。也不用担心明天会不会做寡妇。”

    秦渭阳失笑:“不过,子歌不是个朝秦暮楚的人,我估计她对林坤,不过是对于美的事物纯粹的欣赏。”

    “顺观其变。”白未曦笑嘻嘻地说,“我觉得林坤比明好。”

    “你觉得?”

    “对啊。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红了,绯闻超多。当然,可能有些是为了宣传。而更多的是牵强附会。不过。苍蝇不会叮没有缝的鸡蛋,所以也难说。”

    “那不是一个会定得下心来组建家庭的男人。娱乐圈的分分合合那么多,是因为这个行业里的诱-惑太多,尤其是像林坤这样优秀的。而男人,很少能经得起某些女孩子的主动出击。”

    “别人我才不管,只要你能经受得住考验就行。”白未曦开了句玩笑,自己做了个鬼脸,“放心,我会提醒子歌的。”

    “也不用太过于紧张,子歌的感情,不会这么浅白,只看一张皮囊。从小到大,帅哥见了那么多,早就免疫了。她看中的,不是那些表面的东西。”

    “可能是才气吧,她喜欢林坤宽广的音域。”白未曦信服地点头。到底是兄妹,知妹莫如兄。

    两人又说了一些设计上的问题,白未曦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思路,而秦渭阳冷静地给予了建议和鼓励。

    哪怕话题再枯燥,可是谁也没有觉得没有耐心。

    “渭阳,你觉得我是否应该参加伦敦时装节?”白未曦的手指点击着鼠标,“时间上还比较充裕。”

    “不如直接去巴黎时装周。”秦渭阳却否定了她的提议,“在时间上,两地的时装周隔得很近。”

    “对啊,所以我想,这次伦敦时装周应该会比较冷落,说不定我可以再次成为一匹黑马呢!”白未曦坦白了自己的小心思。

    “你会这样想,别人不会这么想吗?”秦渭阳好笑地说,“大家都一窝蜂地赶去伦敦时装周,大家都想做匹黑马。我敢说,这届伦敦时装周,恐怕大奖很难拿。”

    “这样啊……”白未曦纠结了。

    看来,自己的小聪明是耍不到了。

    “所以,我建议你直接去巴黎时装周,可能更容易拿奖。”秦渭阳冷静地指出,“你在纽约拿了一个银奖,很好。不过,在界内,很多人都认为,只有在巴黎和米兰拿奖,含金量才是最高的。”

    “巴黎啊,那个殿堂好高!”白未曦笑嘻嘻地说,“不过,你说得对,今年也是一个机会呢!”

    “不错,一个好机会。”秦渭阳点头,“不用奔着金奖去,拿到前三就是一个突破性的胜利。”

    “好,我就奔铜奖去!”白未曦郑重地点头,“最近我常去蓝天服饰,和圣马丁、北服的学生讨论,发现灵感还蛮多的,现在纠结的是,不知道到底怎么着手。”

    “去散散心,看看山,玩玩水,你会更容易找到自己的方向。”秦渭阳建议,又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最近抽不出时间,要不可以陪你去内蒙。”

    “没关系,我去北京西山也一样,要不和子歌去北海公园,昆明湖也不错啊,没必要非要劳命伤财跑多远。”白未曦理解地说,“你尽管忙,不用担心我。要知道,有事业的女人,永远不会感到空虚的。”

    “是啊……”秦渭阳点头,“我倒希望……但那就不是你,我喜欢现在的你。”

    “你赶紧工作吧,别熬太晚了。”白未曦细心叮咛,不想占用太多的时间和他不着边际地闲聊。

    对于忙起来恨不能把脚当手用的人来说,聊天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未曦,想你的夜,总是很美。但是我希望,更美的时候,是你在我的身畔。”秦渭阳低声说。

    “以后会天天在你的身边,直到你嫌我烦。”白未曦笑嘻嘻地说。

    “你永远不会烦我。”秦渭阳认真地说,“你也早一点休息,不要没完没了地画设计图,时间还很充裕,来得及的。”

    “嗯,我知道。”白未曦答应,“你自己更要严格执行哦!”

    每一次放下听筒的时候,都会觉得怅然若失。

    “但愿上市计划早一点启动吧……”白未曦自言自语,正要收拾画具,一抬头,却看到秦子歌正笑嘻嘻地站在房门口。

    “热线电话?我没打扰你吧?”她熟稔地坐到她的身边,“是跟渭阳吧?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对谁都不会这么温柔的。”

    “是吗?”白未曦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才反应过来秦子歌在开玩笑。

    “我告诉渭阳了,林坤的演唱会新加坡站我会去,也希望你能去。”秦子歌开门见山地说,“渭阳对你可信任了,我还挤兑他没有林坤帅呢!”

    “是吗?”白未曦好笑地问,“你真觉得他没有林坤帅吗?我不觉得啊!”

    “在你的眼里,谁都没他帅,是吧?”

    白未曦笑了:“他是独一无二的,对我来说,没有之一,只有唯一。”

    “这句话我应该录下来,然后放给渭阳听,他一定高兴疯了。哇,我想像一下他的表情,会不会觉得羞涩?快,重新说一遍,然后我冲到他办公室去!”

    白未曦拍开她拿着手机的手:“别胡闹了,他工作很辛苦的。”

    “这就心疼上啦?”

    白未曦不接她的话茬,主动挑起另一个话题:“找我有事?”

    “就为新加坡的事,你的设计林坤很喜欢,可以交付制作,能赶得及吧?”

    “放心,时间在预算之内。”白未曦胸有成竹,“蓝天服饰的制作能力,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号。尤其是我们的缝纫女工,碰到急单,加班加点都没有怨言。”

    “那是因为蓝天服饰的员工构成比较好,都是北服出来的,师兄师姐们的吩咐,他们敢不听吗?”秦子歌感慨,“你要不要练一下那首广告曲?”

    “我是设计师。”白未曦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不唱?不做嘉宾吗?林坤一定会很失望,他的歌迷也会很失望。”秦子歌失望地说。

    “他的歌迷要看的是他,不是我!”白未曦自嘲,“跑到新加坡,谁会认识白未曦?记得提醒他,最后说一堆感谢的时候,别忘了要郑重地感谢一下蓝天服饰啊!”

    “忘谁也不会忘了你的!”秦子歌咕哝,“这么在意他的广告效应,那就上台亲自唱一首歌,准会high翻全场。”

    “没兴趣。”

    “是渭阳不允许你上台吗?”秦子歌追问。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不想上台。我不是你,站在台上会觉得局促不安,无法坦然自若。与其去受这个罪,我不如做个观众,看我的舞台服装在灯光和舞蹈中的表现,以后可以做到更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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