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军出来后,隐姓埋名,给人做苦力,后来攒了一点钱,买了一辆马车。(  )从此,山南邦多了一个赶车的,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带着一个小孩,四处漂泊,赶车为生。

    这样的ri子,虽然清贫,倒也很快乐。

    闲时将军教小刀识字,练武,与他一起在野地里做饭,走到哪里算哪里。

    小刀对他的感情很复杂,非亲非故,甚至充满仇恨,然而,却又离不开他。

    岁月荏苒,一晃很多年过了,小刀的年纪越来越大,但是好像长不大,怎么看都像个孩子。

    与此同时,将军却一天天老,而且胸口的旧伤时常发作。

    虽然当年小刀没有完全扎进,当场要了他的命,却也是伤得很重。将军走出山洞后,也没有找大夫jing心治疗,留下了后遗症。

    和历十一年冬月,天气非常冷,将军与小刀拉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这是将军最后一次拉客,他即将走完自己的人生。他的一生,是屈辱、罪恶、忏悔的一生,也是可怜的一生。

    虽然天气很冷,但这位客人却始终微笑着,笑如chun风,让人很温暖,小刀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亲切。

    这位客人正是吕薄冰,他要河洛。

    将军与小刀拉车为生,并没有积攒多少钱财,一向很贫穷,艰苦度ri。将军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痛疼的厉害,他知道自己时ri无多,便很担忧小刀的将来。

    小刀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乎永远都停留在十一,二岁。

    此刻,吕薄冰坐在车里,将军与小刀并排坐在前面,二人并不话,马车却好像越来越慢。

    吕薄冰惊觉有异,忙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将军停下马车,忽然匆匆跪在地上,请吕薄冰下车。

    吕薄冰不知道怎么回事,急忙下了车,见将军跪在那里,连忙扶起他,然后,找了块石头,拉他坐下,询问事情因由。

    将军老泪纵横,把他与小刀之间的恩怨往事合盘出。

    吕薄冰听完,也觉得诧异,恍然大悟,心原来如此,怪不得二人在前面并坐,却一点也不亲热,二人既不像爷孙,又不像亲戚师徒,很少交流,原来却是这么回事。

    将军最后道:“我观察先生谈吐不凡,不是一般人物,小刀与我虽然非亲非故,甚至有仇,但这么多年相依为命,也算有情份在。如今,老朽快不行了,也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甚觉惭愧。这孩子从小倔强,不适合与人打交道,老朽恳请先生代为照顾他。他是个好孩子,会做饭,也识得些字,会点武功,想必不会成为先生的累赘,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他这是临终托孤,遇见吕薄冰也算是缘分。

    吕薄冰本来有事,正想找些伙伴寻找梦想之地,见将军垂垂老矣,满面愁苦,不忍心拒绝,便立即答应。

    将军见吕薄冰答应,十分欣慰,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有时候,人一放松,并不见得是好事,将军本是靠一口气强撑着,见小刀有了依托,便放松下来,坐在那突然口吐鲜血。

    他吐血不止,很快,他就死了,吕薄冰根本就没有办法。

    原来,他内伤淤积,一直强忍着,直到遇见吕薄冰,托付了小刀,免除了后顾之忧,终于支撑不住,驾鹤西。

    将军死了,小刀一直坐在车辕上,并不话,也并无悲伤。

    吕薄冰遂把将军安葬,带着小刀了河洛。

    后来,他在河洛城西买下了一座小院落,暂时住在那里。

    小刀从小被抓进山洞,饱尝杀戮血腥,后来又与将军赶车为生,虽然两人并无太多交流,但也算相依为命,马车勉强算是二人的家,走到哪里就算哪里。

    遇见吕薄冰后,算是暂时安顿下来。吕薄冰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又善于沟通交流,常常开导他,他也就慢慢解开心结,愿意跟吕薄冰交流,并时常下厨做饭。

    这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在小刀的心里留下了希望和梦想,后来,吹吹也来到这里,小刀更是多了一个伴。

    吹吹清楚地记得,冷水寒第一次来到小院落的时候,是吕薄冰带来的,当时天快要亮了,外面正下着细雨,吕薄冰咚咚咚地敲门,把小刀惊醒了。

    小刀开了门,吕薄冰与冷水寒共用一伞,正湿漉漉地站在门口,小刀赶紧让他们进来。

    吕薄冰让他叫醒吹吹,让二人烧些热水,做些吃的。吹吹睡眼蓬松地爬起来,见吕薄冰与冷水寒浑身滴水,赶紧和小刀厨房烧水,做饭。

    吕薄冰进了房间,拿出自己的衣裳给冷水寒换上。

    于是,冷水寒暂时也住了下来。

    小院落只有三个卧房,本来是吕薄冰,小刀和吹吹各人一间。

    冷水寒来了,必须让出一间,吹吹就打算和小刀共住一间。

    小刀怎么也不肯,拒绝道:“你别和我睡一间!”

    吹吹问道:“那我睡哪?”

    小刀道:“我不管你睡哪,反正我不跟你睡。”

    吹吹道:“就要跟你睡!”

    他耍起了赖皮,和衣躺在床榻上。

    “你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跟我睡一间,你找女人睡啊!” 小刀急了,赶紧过来拉他。

    吹吹才不敢冷水寒的房间,笑眯眯地道:“我就不和女人睡,我就要和你睡。”

    他硬是死皮赖脸地与小刀挤在同一张床榻,从此以后,二人无论哪里,都睡在一个房间,几乎是无话不。

    所以,吹吹知道小刀的往事,小刀也知道一点吹吹的往事,当然了,吹吹的往事是经过加工的。

    小刀实诚,而吹吹是个有点滑头的人,小刀和盘托出,他却报喜不报忧。

    这里先不吹吹的往事,他的往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每个人都有往事,有幸福,也有不幸。

    人生岂非就是由幸福和不幸组成?幸福也好,不幸也好,很多时候,我们只是被牵着走,并不能把握。

    勇敢的面对吧,幸福和不幸,这就是我们的人生。

    吹吹完了小刀的往事,哽咽着,眼睛都红了。

    他与小刀的情谊很深,小刀这样,他很难过。

    笑三姐想起了吕薄冰,想起吕薄冰曾经过一句话:我们一鸣帮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和辛酸,为了梦想,为了希望走到一起,这是一个家,我们都是一家人,拜托你了。

    言行历历在目,恍如昨天,那ri他活生生,笑如chun风,如今,他却已经入土。

    想起这些,笑三姐伤心yu绝,眼泪哗啦就下来了。

    秒sè秋也是因为吕薄冰的吸引,才加入了一鸣帮,吕薄冰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如今斯人已,空留余恨,怎不叫她伤悲。

    她也哭了,与笑三姐同病相怜,抱头痛哭。

    冷水寒并不比她们好到哪里,心都快被掏空了,她开始强迫自己麻木,拼命的想要忘记。

    此时的她,最怕别人揭开这个苦痛的伤疤,可是偏偏这个伤疤如影随形,挥之不。她只得悄悄别过脸,谁也没看见,她的眼角出现了悲伤的泪痕。

    然而,冷水寒不像笑三姐和秒sè秋,哭起来没完,她有泪不轻弹,很快,她忍住了悲伤,让眼泪流进心里,脸上恢复了冷峻的神情。

    天sè越来越暗,过了好一会,众人终于安静下来,都觉得有些饿了。

    吹吹拿来干粮水袋,笑三姐铺好布匹,秒sè秋拾些柴火,点燃了篝火,虽然悲伤,一鸣帮众人还是有条不紊,自觉动。

    当晚。众人就在此处歇息。

    夜里小刀醒过来又吵着要找吕薄冰,哭着喊着,众人好歹,才把他按住。

    吹吹绞尽脑汁,想出一些好玩的事给他听,无奈小刀心结难解,十分狂躁,根本就听不进。

    吹吹、笑三姐与秒sè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死死按住他,不让他动。小刀挣扎着,哭喊着,弄得三人很伤心难过,又跟着哭起来。

    冷水寒靠在树干上,暗自叹息,她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当务之急是必须把小刀稳住,要不然他一闹,其他人触景伤情,悲伤流泪根本就无法避免。这样下,不还要寻找梦想之地,就是继续东行,也无法实现。

    只有悲伤,没有斗志的人是无法实现梦想的,也是无法继续危险的旅途的。

    必须激起众人的斗志,冷水寒下定了决心。

    她忍住悲伤,冷冷地道:“吕薄冰在天之灵如果有知,一定不会安静,如果你们不想实现他未完成的梦想,那你们继续,明ri,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我要睡了!”

    冷水寒的话很冷,很无情,这其中的意味谁都明白。小刀怔了一下,突然就安静了,其他人也立刻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小刀轻声道:“我饿了。”

    吹吹大喜,急忙给他拿来干粮水袋,小刀接过,默默地走到一角,大口吃了起来。

    知道饿,愿意吃东西,化悲愤为食量,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久,小刀吃饱了,也不做声,默默地躺下歇息。

    其他人见他不闹了,甚是欢喜,也各自休息。

    冷水寒深感欣慰,闭上了秀目,靠着树干渐渐睡。

    。。。。。。

    的一ri又开始了,当东边第一缕曙光亮起的时候,冷水寒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她没有叫醒众人,只是安静地看着天空。

    她的眼睛深邃,明亮,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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